第82章
力合紧。“没事。我和叔叔聊得很开心。” 戴英的手臂抽动了一下。这让梁倏亭意识到,他下意识地过于用力,捏痛了戴英的手。 戴英不太相信:“我爸能聊出什么开心的东西……先上楼坐一坐,等午饭做好了,我们送去医院,我可以给你找回场子。” 戴英领着梁倏亭上楼。梁倏亭跟着一步步地向上迈。台阶仿佛在摇晃,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指尖在微颤。呼吸不太顺畅,他深呼吸,皱眉,更加剧了胸闷和头疼。 “你到底怎么了?” 到了家门口,戴英没有开门,而是转过身,认真地告诉梁倏亭,“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不要生闷气。” 梁倏亭望着戴英,斟酌着是否要在此刻点破。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可是情绪还在喧嚣,他根本无法压抑。 “叔叔告诉我,你现在照顾他用的那张行军床,当年你出事的时候他也用过。所以那张床才这么旧,凹陷这么深。” 梁倏亭以一种侧面的、缓和的方式告诉戴英,他和戴父谈及了他车祸时的旧事。 戴英的神色僵了僵,半天才恢复自然。 “还有呢?”他问,“我爸还说了什么?” 梁倏亭不想再遮遮掩掩。 “我那个时候换了号码。你打给过我,对吗?” 楼梯间没有亮灯,没有制暖设备。光线昏暗,又冷风阵阵。 戴英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应激般的脱口就反问:“打过又怎样?为什么突然说那么多年以前的事?” “打过又怎样?”梁倏亭一字一字地重复他的问句,“所以你真的打给过我?” “我没有打过。”戴英说,“我是在假设。如果我打过,那又怎样?现在我们这种情况,再谈类似的问题有什么用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来找我?”梁倏亭问,“有没有真的来找过我?” 戴英不假思索:“没有。” 他固守阵地。条件反射似的把自己包装成水火不侵的铁人。 梁倏亭已经无法忍受。 “戴英,难道你无法感受到我现在很爱你吗?” 戴英怔住了。 他费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梁倏亭说:“你现在的需要也好,你过去的需要也罢,无论是我能回应的,还是我已经错失的,你需要我的每一个瞬间,对我而言都至关重要。” 戴英晃了晃,有些重心不稳。他不动声色地扶在房门上,以此借力站稳。 “我爸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太在意。我从来不想要你为我感到歉疚。”戴英咬着牙说,“当年是我坚持要和你绝交的。” 梁倏亭反驳:“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同意和你绝交。” 戴英的瞳孔缩了缩。 这句话像是把他噎住了。他抿紧唇,没有说话。 梁倏亭继续说:“就算不是好朋友,我们也还是同学,是曾经要好的朋友。我向你表达过我的意思,在你出事的时候,一些跟你关系并不亲密的同学都曾帮你筹款,偏偏我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戴英打断他,“梁倏亭,当时,我们确实断联了。我不知道你的新号码,也没有告诉你我的新号码。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座城市,有的时候,甚至不在一个国家。” 泪水从积蓄到滚落,快得戴英来不及反应。他飞快地擦拭脸颊,缓了一会,才强调道,“我不是你的任何人。” 十几岁的高中生,限定在学校与班级的集体中,要好的时候,就像一团揉合起来线团,近乎要不分你我。 可是,要真的沉下心来开解,此线与彼线,终究是两条分别的平行线。 来处不同,各有去处。 梁倏亭仿佛出现了幻觉。看见过去的戴英,亦看见过去的自己。 那年,梁倏亭刚满二十岁。他和宁柠办完订婚仪式,一同赴英游学。 在学习上,他有顶尖的教授引路,有同样优秀的同门与他思维碰撞;在学习之外,他有充足的财力,有恋人陪伴,更不缺形形色色的友人。派对、出海、滑雪、马术……闲暇时光永远欢畅愉悦。在梁倏亭本就一帆风顺的人生中,这堪称他最为舒心、自由、恣意的一段时光。 他无从得知,同一时间,他曾经的好友却被一场意外卷入绝望,每天都与惨厉的疼痛对抗挣扎。 现在的梁倏亭希望戴英遇事能毫无芥蒂的求助于他,可是戴英向他发出的最迫切的渴求,却被无解的时光阻隔,历经十年的错位,才终于借他人之口送达梁倏亭。 梁倏亭忘却了戴英年少稚嫩的模样,他也没有见过戴英被痛苦折磨的样子。但是在他的想象中,那个痛得倒在病床旁,哭着、喊着梁倏亭来拯救他的消瘦青年,确确实实长着戴英的脸。 梁倏亭第一次知道,对人类来说,拥有想象力可以成为一种折磨。 现在的戴英越有生命力,越顽强、越鲜活,与梁倏亭想象中那个渴求他拯救的青年之间差别越大,这场时间错位带给梁倏亭的痛苦就越强烈。 他陷在由想象力织构的图景中,明知是自我折磨,仍无法停止。 梁倏亭前所未有的感受到痛苦。 不是后悔,不是遗憾,而是纯粹的痛苦。 “我们那么多同学和共同朋友。我的情况,你一定问得到。”梁倏亭说,“你的情况,对我而言也是同样。” 戴英颤抖起来。他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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