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戴英呼吸了两下,又把声音压回去,以平静的口吻说,“我得告诉你,一开始,有人找要我帮忙治疗信息素紊乱,给我很高的报酬,我立马就答应了。你不是问我平时喜欢什么吗,我这几年没什么愿望,就是想攒钱配一只牛逼的运动假肢,像刀锋一样,能全力跑步的那种。” 他说到这,笑了一下,语气越发轻松,“后来知道这个信息素紊乱的人是你,我又坚决不去了。我觉得我们的匹配度并不高,你只要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更适合的人。但你爸说你再不治疗就要死了,我才答应来帮你,但我不要一分钱报酬。” 梁倏亭紧紧望着戴英,却无法透过头盔看清他的神情。 戴英说,“我在你面前总是死要面子。梁倏亭,起码这一点,你还记得吧?” 第3章 梁倏亭当然记得戴英。 十几岁的时候,梁倏亭的人生堪称完美。家庭富裕,父母恩爱。身边有宁柠这个漂亮的Omega,有戴英这个好朋友,他早早地拥有了许多人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 回忆和戴英交朋友的细节,没什么特殊的。高一同班、邻座,从交换名字那刻起就觉得合得来,所以自然而然地深交下去,后来即使分班了也是同学里关系最好的。 因此,当戴英和梁倏亭绝交时,他就成了梁倏亭完美人生中的第一道裂缝。 梁倏亭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昨天他们还一起打了羽毛球,在结束后坐在运动场旁谈心,隔天戴英就单方面拒绝和梁倏亭来往。 自认为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梁倏亭起先没有闹别扭,为了挽回这段友情,他做了很多努力。他明里暗里给戴英送东西,让共同的好友捎话、组局,在戴英身后追着他跑了足足一个月。 最后,少年的耐心被耗尽,梁倏亭的傲劲上来了。他和戴英自此彻底决裂。 梁倏亭洒脱地舍弃这段失败的友谊,继续走他的完美人生路。整整十年,他再没有听到过有关戴英的任何消息。 工作日的午后,梁倏亭坐在窗前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位高中老同学的电话。 这位老同学名叫郑梓杰,当初是梁倏亭和戴英共同的朋友。郑梓杰跟梁倏亭考到了同一个大学,还在同个院系里,就保持着常年的交情。 他约郑梓杰有空吃个饭,郑梓杰爽快答应,并说今晚就有空。 梁倏亭看了眼日程,觉得今天不错,就跟他约定了今晚。挂断电话后叫秘书过来调整日程。 “梁总,挪到明天吗?可是明天下午预定了要去医院复查。”秘书提醒道。 梁倏亭说:“那就挪到后天。” 傍晚在预定好的餐厅见面,郑梓杰先跟梁倏亭聊工作,聊生活,给他看自家女儿吐口水泡的视频,把气氛活络了以后,才开口问:“你未婚夫……不,前未婚夫的事翻篇了吧?” 梁倏亭说:“翻篇了。” 郑梓杰义愤填膺:“那个Omega……真不是东西。你跟他订婚这么多年,就是不结婚,跟别人倒是结得飞快。他婚礼请柬我收到了,我不去,份子钱我都不打。”和梁倏亭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朋友都认识宁柠或者知道宁柠。 梁倏亭露出漫不经意的神情,说:“我和他说定了,我会去。” 郑梓杰直呼佩服:“你这心理素质够强的。” 梁倏亭笑了笑,把话题绕回高中时的趣事。说说严厉的班主任,说说学校那条偶尔会蹿出小猫的林荫道,再旁敲侧击地问起一些老同学的现状。 “戴英后来考去了哪里,你有消息吗?” 尽管做了很多铺垫,“戴英”的名字一出,郑梓杰还是呆住了。 “那什么……现在是可以在你面前提起他了是吧?”郑梓杰谨慎地问。 为什么不可以?梁倏亭回答道:“当然。” 郑梓杰将咖啡喝光,一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戴英……这些年发生了挺多事。你们那时候不是闹掰了吗,我就很多年没关注过他的消息了。上回,我和我们高一时候的班长喝酒,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梁倏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那个时候总说戴英羽毛球打得好,可以走体育专业,你知道吗,幸好他没考体院,上的是毕业出来可以坐办公室的专业。他大二暑假那会,他妈妈带他自驾游,我的天,出了好严重的交通事故,他妈妈就是……反正就是走了,他自己……” 郑梓杰说得很艰难,尽量在找一些听起来不刺耳的用词。 “不幸中的万幸吧,丢了左边小腿,万幸万幸是小腿截肢,保住了膝关节,听说少一个关节就会差很多。而且吧,是在考完大学后出的事,没耽误高考,他修养了一段时间又回去上学了,比我们晚了两届毕业。” 梁倏亭半响说不出话。他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说起过?” 郑梓杰重重叹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戴英这个人,自尊心很强,遇上什么事他都不肯说。同学中知道的那几个人,都尊重他,不往外说。” 梁倏亭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紧,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烦闷情绪中。 他和戴英,整整十年没有交集。他很少想起戴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怀念他,但在听到他的遭遇时,梁倏亭竟然感受到某种美好的、备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打碎的痛楚。 “我不知道。”梁倏亭说,“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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