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了一会儿,转头 看他:“你要换睡衣吗?”她向他展示了一下挂在衣架上的睡衣。 阮文礼皱眉。 王南方草草解释:“上次--我以为你会在这里过夜。”她摇头,“就是超市里能 买到的普通睡衣,希望你能习惯。" 阮文礼走过去,接过去那套睡衣,想了想,把它丢在床上, 王南方低头,去拿她那件睡裙,银灰的色调在暖的灯光下折射出近似粉的色泽。 阮文礼走近她,未等她穿上睡裙,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她看着他,他的下巴有刮过不久的青色,她伸手,用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刺刺 的,痒痒的:“去杭州,一切顺利吗?”她说,但她真正想问的是,“去杭小,你做了 什么?" “谈那边的项目落地细节,刚好那边这两天才安排得出时间。”他说,“算顺利, 合同等法务部审核没问题了就可以签。" "你带了法务经理过去吗?" "不,只有我。”他想想,“还有周阳,他算是介绍人。" 王南方再一次等到了他的实话。她轻轻转身,心里是满意的:“我先换睡衣。”她 想拿着睡裙走开。 “不用换了。”他站在她身后,伸手揽紧她,虽然隔着毛衣,她仍可感受来自他身 上的暖。他低头,开始细细啃咬她的颈脖,一只手在摩挲她的腰腹,另一只手探到她脑 前,解开了她系紧的浴巾。 热切的吻从衣柜边一直燃烧到床上。 王南方提醒阮文礼,她特意准备了他用得着的东西。但阮文礼起身,在扔在床角的 长裤里找到他的准备--王南方闭眼轻笑,他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笑什么?”阮文礼重新回到她身边,轻轻压下,轻轻地进入她。看来他只是随口 问,并不十分期待她的答复,因为他显然更在乎他此刻的欲望和需要。 干南方没说话,任中他各种动作。她摸到他的手堂,睁眼看了看,那里被她咬过的 痕迹已经淡了。 阮文礼闷哼了一声:“想再咬一口吗?’ 王南方摇头。 "今天去哪里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干南方不说话,绕上他的颈脖,表示此刻不宜多说话。 激情让这个夜里变得特别漫长。最后于南方抓过手机,去看时间,快两点了。她微 微侧头,回身去看阮文礼,阮文礼正目不转睛地看她。见她回头,他也不闪避:“在想 什么?" “什么都没想。" "你的表情不像什么都没想。”他拉过被子,把他们紧贴的身体遮得更严实了些。 她反问:“那你在想什么?" 阮文礼答:“床有点硬,被子有点小。" 王南方忍不住笑出声。 阮文礼看她:“你很漂亮。" 她的笑意变得有些复杂:“是吗?”她想起了林丹妮,想起了老周,想起了一切基 于美色而起的错误。“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很多。”她说,“你觉得,下一个你身边漂亮 的女人会是什么类型的?" 阮文礼没有接话,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什么时候会找一个女朋友?”她转身,和他四目相对,“我的意思是,让你考虑结婚的那种女朋友。" 阮文礼停住手上的动作,好一会儿:“我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你说过,我可以提要求--”她看他,"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如果有一天,你 遇到了一个让你考虑结婚的女人,请你告诉我--”她说,"然后结束我们之间这种关系。" "你怎么了?”阮文礼皱眉。 "我有那么一点点仅存的自尊,想作最后的保留。"王南方看着他,“这是我的要 求。”她对他笑笑,“过分吗?" 阮文礼想了一会儿:“不过分。”他说,"你今晚很不一样,你在想什么?" 他愿意(053) 原创 子泽华 子泽华 2021-12-28 22:54 王南方答阮文礼的问题,他的语气认真,所以她的口吻也很认真:“我想的问题有很多。” “比如?” “比如?比如,关于自己的人生,未来会怎么样,会更好吗,还是更坏?”比如,阮文礼什么时候会遇到那个让他决定再次走入婚姻的女人,到时,他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她告别,是一笔巨额转账吗,还是只有冷静的宣告? “为什么想那么多?” “为什么――”王南方想,如果她能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被困在那么多思绪里,如陷泥沼,那也许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我不知道。” “你算不算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也许算吧。王南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可能吧。” “但你已经算是优秀的女性范本。” 阮文礼睡得离她更近,她想,床并不硬,是阮文礼要求高了,但被子确实有点小了,她想起阮文礼那句“给我一点被子”,大概他当时的心情和她现在差不多。“我并不觉得我优秀。” “你当然已经足够优秀。”阮文礼说,“很倔强,这种劲头在开拓事业上很重要。” 如果凭运气就可以赢,也许有些人根本不想表现得那样倔强。生于富贵之家的他,或许根本不了解位于底层的人需要花好多倍的力气才能走到一个很寻常的位置。她淡淡地笑了笑,不想再讨论这些话题,不想告诉他关于她内心深处那么多的自悲自怜:“两点了,得休息了。我关灯了。” 咔,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拉起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些远处的车声。王南方缩了缩身子,并不习惯像是被他圈在怀里的感觉。 ------------------------------------- “不要做多愁善感的人,那会让你对于很多事都失去准确的判断。”王南方以为阮文礼不会再说话了,但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开口。安静的空气里,阮文礼的声音虽然低沉,但仍然清晰。 “我知道。”但知道不一定代表能做到。 阮文礼伸手,真的把她圈在他的怀里:“一个三十岁的女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很了不起了。” 王南方想笑,但莫名又有点伤感,她想起那个一下子刷了卡付了近三十万的账单的小女孩,也想起孟思华,按职务级别和收入水平来说,她们之间隔了好几级,但孟思华轻轻松松就能穿上当季新款奢侈品牌的套装,而她,还得深思熟虑:“是因为你已经足够成功了,所以凡事可以保持理性。”她嗅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木香,也许是肥皂的香气,也许是她特意换了洗衣液而让衣服沾染上的味道。 阮文礼顿了顿:“每个人都有不顺遂的时候,但我不喜欢被感性控制了我的判断能力。” 王南方承认,确实是,她想起他那时是怎么和他的前妻对话的,大概是“让你的律师和我的律师说”?――她在心底笑,为什么她总能记得关于他的细节,即使那和他无关:“你没有很苦恼的时候?” “苦恼是一回事,处理事情时,又是另一回事。” 这一点确实是的:“谢谢你给我的意见,我会调整自己。” 阮文礼忽然说:“你在工作上很有魄力,但感觉你在生活里有时像个小孩,脆弱,又敏感。” 王南方不知道如何接话:“哦。” “像你问的问题,什么时候是关系结束的期限,要如何告别,要保留你的自尊――”他凑近她,轻轻摩挲她的小臂,“像十几岁的小女孩在思考的问题。” 王南方感觉他并不是在嘲笑她,因为他口吻很严肃,但是她仍然感觉受伤:“那么成熟的三十岁的女人该怎么说?” 阮文礼伸手摁她的手,好像怕她激动到跳起来:“什么都不要说,用自己的头脑去判断。” 她更能习惯他的冷漠,而不是他这样的体贴――甚至是温柔:“那你之前和别人的关系,怎么结束? “正常地在一起,分开也是基于正常的理由,就像其他人分开可能会有的方式一样。” “你不会留恋她们,她们也会很洒脱地接受和你分开的事实?” “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了,感情无法继续维持下去,所以,即使哪一方不愿意,都得接受。” 王南方听到他用的是“感情”,而不是“关系”,但她想要问的不是正常的感情,是像她和他之间的这种关系:“那些谈不上是感情的关系呢?” 阮文礼像是懂了她的意思:“不要把我想象成一个滥交的男人,我并没有泛滥的感情。”他语气越发低沉,“你提醒我一个问题,或许我不应该放任这个问题被你敷衍过去。” 王南方的身体发僵,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话题并不安全。 “告诉我,之前为什么骗我?” 她下意识反问:“我骗你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气息像风在抚她的颈脖:“我问过你,你是不是第一次。”他顿了一下,“你说不是。” 王南方确实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她四肢变得更加僵硬:“这个,重要吗?”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隐瞒?”他离她那样近,“你不要钱,什么都不要,连那台车也不开,但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为什么?” 她手足无措,像血液停止了流动:“可能你误会了。” “不,我没有误会。”他的声音仍然是低低的,“第一次我就觉得不对,后来我问你,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在说谎。我并不在乎这件事情本身,但是我必须搞清楚,你之前没有恋爱过,没有和男朋友发生过关系?这代表你对性是有你的坚持的吗?你的坚持,为什么可以让我这么轻易就破坏掉?” 阮文礼的问题,如同当年她刚毕业面试如丰的部门助理岗位时的考官一样尖锐:“你刚毕业,毕业的学校不错,年年都领奖学金,很好。但比你更加优秀的毕业生并不少,这次和你一起进入最后一轮面试的还有留学经历的硕士,你觉得你比他们更优秀更值得得到这个岗位吗?如果是的,说说理由。” 王南方发出沙哑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以前没有遇到过合适的,而现在――” “你认为我是合适的?”阮文礼问。 这个问题似乎不会有答案:“这并不重要。”王南方说,“你根本不需要追究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告诉过我,你曾经像带走我一样,带走过别人。哈,所以你要一一追问她们的感情经历吗?”她僵硬地假笑,“这有点可笑。我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我有我的生理需要,这就是原因。” “但她们没有带着第一次和我做交易,而且,她们明码实价。”阮文礼说,“你要什么?仅仅想要性行为?这不能说服我。” 他愿意(054) 原创 子泽华 子泽华 2021-12-29 22:58 黑暗中,空气安静得过分。谁的呼吸变轻或变重了,另一个人都能知道。 王南方知道,尽管此刻阮文礼也是沉默,但他一定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还在等她的答案。她张嘴,却没有马上发出声音。她能感受到,内心那些隐藏的情绪,好像被打开了一个闸口,在涌动,在奔赴,马上就要冲破她建立的防护线。阮文礼问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喜欢他。这样的喜欢,藏在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偷看他的眼神里,藏在她知道他的邮箱于是想过匿名发送邮件敲下又删去的字眼里,藏在十年她从很幼稚变得沧桑的时光里。喜欢到成了她心里一种执念,喜欢到明知道不应该不合适不可能却还是允许自己投入了进去。 但,这些不该被阮文礼知道。一旦越过界限,阮文礼就会对她竖起“禁止闯入”的红牌,然后将她驱逐。然后,一切归零。 阮文礼也不该问她这个问题,如果他同样敏感地察觉到她不一样的情绪,那么他要么直截了当地喊停,要么就――和她谈一段不知道结果的恋爱? 阮文礼大概等得太久,久到他伸手去摸她。先是肩,见她一动不动,后来便摸上了她的脸。 王南方脸上的湿,被全部纳入他的掌心。她的眼泪不是为了阮文礼,只为了自己,为自己的怯懦,为自己的委屈,为自己的多愁善感。 “为什么哭?” 王南方摇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快。 他问:“因为不想回答?” 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气息:“你说的,用头脑去判断。”她说,“语言是能骗人的,如果你觉得之前我骗了你,那么,我现在一样可以骗你。” 阮文礼似乎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所以你的答案是,你并不在乎所谓的第一次,你不在乎它属于哪一个男人,你只是在这个时候需要性,恰好我也是,所以我成了那个男人,对吗?” 王南方的心硬了硬:“是。” “并不是因为感情?” “不是。” “但,你刚才的答案都是在说谎,对吗?” 王南方没有再作出任何回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委屈,但这积压已久的委屈又似乎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获得了极大的解放。她不能像尾牙宴上那个勇敢的年轻女孩说“整个如丰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人是阮文礼董事长”,但,她起码也让聪明的阮文礼知道了她万千情绪中的一点由头。 阮文礼用手再次抹她的脸,他的手大而厚,并且暖。他说话,语气低沉:“我知道了。”他顿了一下,“我会想想。” ------------------------------------- 开工的第一天有点冷,天气报告显示,最高温度是5度。王南方裹紧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开车赶往如丰。 道路两边的红灯笼仍然悬挂着,但来来往往的人群宣告着春节假期已经结束。春节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时间按下暂停键的假期,这几天没有任何突发的工作事件,除了她私下约刘敬基吃了一顿饭,其他一切如常。她每天在项目的群里发布的值班消息都是:今日正常。但,当真的要开始正式的工作,心情多少有些不一样。小镇,人工湖,小木船,那些是只有假期才可能发生的情节。而现在,上演的是另一套剧情了。 她刚把车停好,却见到了罗至成。他也是刚从车上下来:“嗨!新年好!”罗至成看她,“新年新气象,不应该穿得漂亮一点吗,怎么包成粽子了?” 一见他,她就想起了年前的不愉快。她打量罗至成,罗至成见她的眼神莫名严肃:“怎么啦?” 王南方摇摇头:“没事。”她说,“上去吧,开工第一天,全体高管开会,不要迟到。” “放心,阮董发言不会超过5分钟,今天的会议只是走一下形式。”罗至成说,“话说回来,今年该汪总给我发红包了吧?” 王南方从包里抽出一个红包,递给他:“新年快乐。” “还真的有,王总爽快。”罗至成跟上她,一起进了电梯,“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王南方想了想,也好,她正要弄清楚某些事情。她看他:“行啊,我请。” 罗至成笑:“王总要请客,那肯定恭敬不如从命。” ------------------------------------- 阮文礼在会议上的发言果然不超过五分钟。罗至成在台上帮忙收拾稿件,对王南方抛了一个眼色,大概的意思可能是是“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王南方却因为他的眼色而感到尴尬,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台上那个准备离开的高大男人。今天他穿了浅蓝色衬衫,中间是黑色的西装马甲,最外面是黑色的西装外套,他的表情是严肃的,只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似乎远远地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室内开着足够的暖气,她身上的羽绒服让她发热发闷。阮文礼的助理们化身财神爷身边的小童,代阮文礼给大家发开工红包。王南方在孟思华手里领了红包,里面是不厚不薄的一小叠。红包印着如丰地产的标志,下面是他的姓。 孟思华对她眨眨眼:“王总,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王南方给几个助理一人一个红包,正想离开,行政部的经理叫起来,“王总,陈总,还有――”她手里有一串名单,“今年,你们的办公室将会搬上楼,师傅在上面做规划,有兴趣、有意见的,都跟我上去看看,不然定了就是定了哈。” 王南方便跟着一众人上了楼。楼上三千多平方米的面积之前一直是闲置的,大概是如丰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再利用这一层闲置的空间。一众人本来是快乐开心的,在看到阮文礼时,马上噤声:“阮董。” 王南方也没想到刚开完会的阮文礼会出现在这里,她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阮文礼。阮文礼身边站着的是戴着红色帽子的技术人员:“阮董,你看看你的办公室定在这里好不好,270度的市政景色,视野很好。” 阮文礼低头看了看图纸,示意技术人员给他铅笔:“经理和总经理们的办公区定在这里。这里砸掉,做开放式的大堂。” 其他人要么四处看看,要么围在阮文礼旁边,不敢乱说话了。 “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办公室的面积。” “不,我不需要一个正方形,我需要一个长方形,这样――”阮文礼涂改了几处,“可以?这个位置不是承重,对吧?” “我明白了,可以的没问题。” “尽量不要耽误正常办公。工期大概要多久?” “很快的,我们安排全天开工,两个星期之内能完工,阮董。” “好。”阮文礼把图纸和铅笔还给技术人员,“抓紧。” 王南方看着阮文礼,在人群中,他仍然是耀眼的一个,那么多双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不只是她。 昨天他从她那里离开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他们睡到快11点才醒,大概是前夜的辗转难眠,让他们同时透支了精力。她给他们做了两碗简单的面条,还特意给他多加了一只鸡蛋,阮文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把面条全部吃光之后,后来说他约了人,于是很快离开。从他离开到现在,他都没有解释他说的那句“我会想想”,他想到了什么,他会叫停吗?会吗? ------------------------------------- 答应和罗至成吃饭,并不是因为朋友情谊,当然也不是为了维持暧昧的关系,王南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旧事,虽然已经过去,但她想知道,是什么让阮文礼在那天脸色铁青,一度宣告她以后只能通过预约的方式和他谈公事:“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罗至成想了一会儿才反应王南方在说什么:“小事。”他说,“下次有需要,你可以再找我。”他忽然觉得失言,“哈,好像不应该希望有下次。” 王南方笑笑:“是不是那天耽误了你的事?你说你是在饭局上突然离开,阮文礼后来知道了你是送我去医院?” 罗至成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向他报告工作时,他表达过对我的病情的关心。”王南方找了一个听起来不出什么差错的理由,“所以,我猜你和他说了。” “事实上――”罗至成放下筷子,看她,“第二天我向他解释我是送你去医院时,他脸色很不好。” 王南方当然知道。因为她差点就成为最大的受害者:“你怎么和他说?” “他问我和你的关系。”罗至成看王南方的眼睛。 王南方没有逃避他的眼神:“你怎么说?” “我坦白我追过你”,他看她,脸色很认真。 王南方重重吐气,几乎是无奈:“你真的这么说?”见他点头,她更是觉得无语。虽然这件事情引发的后果已经过去了,但她觉得她有必要和罗至成解释,“我必须向你道歉,我曾经做错了一些事,可能过去某些时刻我很寂寞,或者我有其他很糟糕的想法,所以我利用了你。但现在我想说的是,不管过去我是不是给过你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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