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后的好多个瞬间,王南方在回忆时仍觉得,假如她想反对,阮文礼已给了她足够说不的时间。 但她那时毫无叫停的打算,她甚至祈祷他千万不要突然反悔。她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回忆爱情电影上映过的亲密情节,亲吻,拥抱,碰触,诸如此类。她的双手尝试去找他的脸他的唇,但她的手落空,她的手在空中握了握,什么都没有碰到。她感觉阮文礼的手轻轻拉了她腰间的结扣,那件浴袍便像水流一样,软软流开。 阮文礼的手开始在她腰间摸索,让她觉得温暖,同时觉得发麻。她没有主动去鼓励他,不止是因为她的生疏,更是因为她怕她的鼓励会让他误以为她和别的想要上他的床的女人一样,用身体完成一次交易――想到这里,她陷入了悲伤,哪怕她自欺地认为她对阮文礼今晚的付出是基于过去十年虚无缥缈的感情,或者再加上一点点酒精的催化,但对阮文礼而言,她当然和别的女人并无二致。她并不与众不同。 她的心在颤抖,身体也在发抖。她已经感觉阮文礼在碰触她,看似即将要突破她,但她同时感觉到她在抗拒他。她悄悄睁开眼睛,阮文礼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皱眉,试着多用一些力,但那让她觉得疼,两次尝试之后,他开始停止动作。 “你可以再用力一点”王南方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因为感冒引起的喉咙不适早已经痊愈,她此刻的变声不是因为感冒,是因为疼痛,是因为不安,“可能我还没准备好,你可以用力一点。”她掩饰了她抗拒他的真实理由。阮文礼并没有投入太多耐心去为她铺垫一场圆满的性事,所以她想她的理由完全解释得通。 阮文礼于是很坚定地挺身而入,王南方觉得那一刻疼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 但阮文礼不会感知她的疼痛,他开始他的律动。王南方一点也没被他带动,她只觉得痛,痛得额头渗汗,却还要拼命忍住疼痛附随的并非享受的喘息。 当一切结束,阮文礼从床上离开。 王南方闭着眼,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场男女之间的原始博弈终于结束了。她想,阮文礼大概是满足的,因为他最后喷涌而出的时候,有极低沉的叹息。那声叹息,比他往日对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有温度。 她皱着眉,忍耐着不适,在脑海里回忆刚才的情节。阮文礼伏在旁边,呼吸由重变缓,慢慢平息。 安静的气氛维持了好几分钟。阮文礼终于起身,有?O?O?@?@的细碎的声音。 王南方睁开眼睛,原以为阮文礼已经转身,不料却和阮文礼的视线撞个正着。她看到他的眼神在床上巡逻了一遍,王南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她只得搂着被子,借以遮掩自己满身的赤裸。很快,阮文礼停止了他视线的巡逻,转身去了浴室。 王南方看他离开,心里一动,努力坐起身,也在雾蓝色的床单上找了一遍,床上确实没有任何具有特殊含义的痕迹。 她重新抱着被子倒在床上。她该觉得庆幸的,但她也无法否认,有一种委屈的心情,像被打翻的热水,流到哪,就把哪里烫伤。而各种缘由,都不足以向任何人说道。 ------------------------------------- 他愿意(024) 原创 子泽华 子泽华 2021-11-12 21:38 酒意让王南方感觉疲倦,但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顺利入睡。阮文礼已经离开房间好一会儿了,她才决定起身,也去洗一洗。 看来房间是阮文礼常用的,附设的洗手间有刮胡刀和男士洗面奶,还有他用过的毛巾,看上去微微湿润。 她用毛巾把头发全部包好,再打开水龙头,热水缓缓淋下,像温柔且暖的手,抚慰了她的头痛她的不适。 最后打开垃圾桶想丢掉牙刷的包装时,她看着桶里那个小小的塑料物发怔。 再回到房间时,外面的风雨声已越来越大。她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路灯仍亮着,但光已经被雨一层层地晕开,她什么都看不清,一如像看不清自己的心。 这里当然是一个比她的房子好太多的地方,若和奶奶家相比,更有如天堂。这样大的风雨,奶奶家大概总会有一两个地方会漏水,她上次花了两千块钱找人修过,但老房子就是这样的,修修补补,没完没了。换了是小时候,遇上雨天屋漏,奶奶会找些小盆小桶接水,然后她们都会在此起彼伏滴滴答答的雨声交响曲中安然入睡。但那样的旧日子不会再有。她长大了,对一切都有了新的认识,但奶奶还是过去的奶奶。如果奶奶能够理解她现今做的一切的意义,那她们或许就更能互相接受。但,显然不能。 她开始想家了,她自己的家。 她拉开房门,去找阮文礼。门口有一对鞋,不是她的高跟鞋,是一对素色的拖鞋。 她试着踩上去,感觉它是全新的,便犹豫着穿上。二楼只有走廊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是幽幽的暗。她目光一转,看到了一楼的光。 她拾级而下,感觉身上仍有残留的酸痛。 阮文礼正在沙发上坐着,面前的小几上有一瓶酒,还有一个酒杯,杯里有一些酒,但酒杯的痕迹表现出它之前装过更多的酒。看来他已经喝了一些了。 她走到他面前两米的地方:“阮董――”语气像平日向他汇报工作。 阮文礼看她,从头到脚。 “我想回去了,能不能麻烦你――” 阮文礼打断她:“雨很大,明天再走吧。” 外面的雨确实很大,而且他喝了酒。她想,他不会愿意做深夜的司机的。她又想起那晚被他的司机送回家的女子,她是谁,竟可让他甘愿让出司机,供她差遣? 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那好吧,我上楼了。” “上去吧。”阮文礼又喝了一口酒。 他明明在老周那里坚决不喝酒的,为什么却在这里一个人默默喝酒?她回身,又开口,“我能也喝一点吗?” 阮文礼淡淡看她一眼,没表示反对,也没表示同意,后来还是起身,去酒柜那边拿了一只杯,给她倒了小半杯,递给她:“不要喝太多,无益。” 入喉的酒有点苦。王南方喝了一口,杯里还剩一口。她把杯子放下,阮文礼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她,没有说话。 王南方在他的注视下,又喝了一口,杯已经空了:“我再加一点。”她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更多。 阮文礼看着她所有的动作,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隔着一张一米多宽的大理石桌,却像两个陌生人,仿似刚才的肢体亲密是两人共同的错觉。 ------------------------------------- 最后两个人默默都各自又喝了两杯。 阮文礼终于开口,语气不重,内容却不柔软,他说:“你为什么去老周那里?”他靠在沙发背上,静静审视她,“想得到什么?” “人脉。”王南方这么说。 他用词苛刻:“人脉不是在床上积累的。” 她看他:“我没想通过上别人的床积累人脉。”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而你,不是别人。王南方却不打算解释这一切,十年,无从解释。 阮文礼陷进了新一轮的沉默。最后他站起来,“我会找人接替你跟进丹霞村的项目。”他一副通告完毕、不打算再谈的样子,“早点休息。” 王南方站起来,声音变得急促:“为什么?” 阮文礼像是懊恼,像是无奈:“不合适。” “当初我去丹霞村,是你点头的。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阮文礼站定,看她:“我不会因为今晚而给你工作上任何优待,你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我不需要优待,我只需要保留我应得的。”她跟在他身后,她在丹霞村项目投注何其多的心力,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驱逐她。她开始恼恨,恼恨他,更恼恨她自己。他固然卑劣,但她也是始作俑者。她不该把两个人的关系变成这样,进退不能。 阮文礼看她:“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王南方声音变得冷硬:“什么也不想。”她看他,“今晚只是性,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阮文礼似是思考,最后淡淡应:“好。” ------------------------------------- 王南方快到五点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她不知道阮文礼在哪个房间睡,但她醒来时,已经快10点。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变得慌张,她竟然在一个陌生地方睡得这么沉。 手机已经快没电了,持续发出低电量的提示。她找到她的衣服,匆匆忙忙套上,又匆匆忙忙洗漱。再下楼时,没有看到阮文礼,只看到穿着物业公司的制服的几个妇人在打扫。 她不好意思问那些妇人们阮文礼是不是早已离开,她看看手机,手机只有5%的电了。 她装作轻松,问其中一个正在擦玻璃柜的妇人:“请问你们物业公司有安排出大门口的车吗?”昨晚阮文礼开了好几分钟的车才回到这里,若要走路,她猜得半个小时。以她今天穿的高跟鞋的高度,她不认为自己能走半小时。 阮文礼不知道在哪里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毛衣黑色的长裤,表情冷峻:“你醒了?” 她点头。 “坐我的车出去吧。”他看了看表,“我约了人,只能送你到大门口。” 王南方低语,语气装得满不在乎:“好,我在门口打车就可以了,谢谢。” 阮文礼还是开昨晚的黑色奔驰。他戴着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也因此让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熬夜的痕迹。王南方想,是她幼稚了,辗转反侧的人只有她,阮文礼才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手机再次响起低电量的提示,还剩3%,她无奈开口:“阮董,我能充一下电吗?”否则,等下她连叫车都成问题。 阮文礼没什么表示,只是把他的手机从充电板上拿开。 一切如同来时,只不过夜色变成了日光,王南方又默念,“自趣、海澜、飞瀑、溪语......” 门卫恭恭敬敬地向阮文礼道早安,又不由自主地打量了王南方一眼。 王南方想,不知道这个门卫见过多少个被阮文礼带回来的女人呢。她低头,并不想和门卫打照面。她并不为昨夜和他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而自豪,没有感情基础的性并不值得歌颂,也不意味着一切有任何质的改变。 阮文礼把车子停下:“你叫个车吧。” 王南方去拿充电板上的手机,和他的手短暂地碰了0.5秒。 阮文礼表情无异,看着她拿手机,拿包,那外套,下车,关门,没有道别。 王南方看着黑色的车子很快汇入主干道的车流,越来越远。经历一夜豪雨,今早的阳光正好,灿烂得让昨夜的一切像是从没真正发生过。 他愿意(025) 原创 子泽华 子泽华 2021-11-14 22:08 王南方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午觉。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第一件事是去找吃的。她从银湾回到家就再次陷入了昏睡,可能是因为喝太多酒,也可能是身心俱疲所致。她披上毛毯去厨房找吃的,却发现冰箱里很久没有添购新的食物了。丹霞村的项目耗费了她那样多的心力和时间,她留给自己的私人时间因此一再被压缩再压缩,而阮文礼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把她和项目作切割,何其变态。她拿出冰箱里一盒快临期的酸奶,啪地关上了门。 第二件事是看手机。大半天没看手机,估计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消息。做项目的人没有真正的周末可言,问题不会只挑在工作日发生,只要被需要,那么每一天都可以是工作日。然而,对于追逐名与利的人来说,谁不希望被需要呢?人们正是这样,一方面抗拒着被利用,另一方面又期待着被需要,然而,利用和需要往往是一体两面,无法分割。 手机里果然有很多未读消息。工作群的、团购群的、业主群的,还有来自罗至成和林丹妮的。 王南方先去看工作群的消息,尤其是张天本特别在群里@她的。她拿着酸奶,去餐桌上找她的笔记本电脑,她很快在电脑里找到张天本要的文件,转发给他,并私下道歉:“不好意思,张总。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没及时留意到你的信息。” 张天本只回了一个淡淡的“收到”。 既然张天本如此态度,她也不再多言,想必他对她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她再去看罗至成的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健身。也许罗至成也未必对她投注了多少真心,他对她可能是另一场成年男女的追逐游戏罢了,但她无论如何不能卑鄙到昨晚刚和阮文礼发生关系,转头又去钓着罗至成,她想了很久:“抱歉,今天有个约会,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息。”她想,这样的回应应该给了罗至成足够的提示,她想他会懂得这是她再一次的拒绝。 还有一则来自林丹妮,问她好吗。她看着那两个字“好吗”。好吗?当然不好。但她能说什么呢?毫无保留地把她这十几个小时的经历和心情絮絮叨叨地向林丹妮交待吗?不,她不能。她曾经在面对林丹妮时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她觉得自己不至于如同林丹妮一样沉沦声色。但,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成为了和林丹妮一样的人,不管她们各自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钱,为了得到生理的满足,还是为了一场做了很久很久的梦,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不打算回复林丹妮,也不知道如何回复,正要放下手机,罗至成却回了信息:“约会对象是美女吗?” 她苦涩地笑,缓缓打出两个字:“帅哥”,又按了发送。 “喔噢,好事。”罗至成发了一个恭喜的表情包。 王南方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她想到了她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基因的遗传,会让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有相似的五官,可能也会让她们拥有相似的性格,于是她们可能会做出相似的选择,有相似的命运。她想,她可能像她的母亲,都错判了爱情。 她退出软件,看很多很多未读的短信。店家促销的,楼盘推销的,移动公司的,她忽略那些小红点,一一选择,想一次性把它们清掉。她眼光一闪,看到95566的信息,点了进去。短信内容告诉她,3个小时前她有一笔转账收入。 她很认真地看,确认那笔转账具体是多少个零。 阮文礼真是个大方的一夜情对象,尤其与他作为一个苛刻的、冷酷的老板种种表现相比,更甚。 ------------------------------------- 王南方周一下午都在刘敬基的办公室度过。 第一轮投票过去,村民内部关于表决方案的议论不绝于耳。按照张天本的说法,他们无须急于在这时候让表决方案曝光。王南方想,这大概也是阮文礼的指示。她摇头,她不能在工作的时候作太多无谓的联想。为着那笔意外之财,她已经思考了一天两夜。今天早上,她以办公事的口吻给罗至成发信息,希望他能代她向阮文礼请示安排见面,理由当然是以汇报项目进度为名。罗至成只说他会请示阮文礼,但至于何时,或者阮文礼会不会答应,他没有明确态度。 她提醒自己,在阮文礼答应见她之前,她必须投入工作,不要再被任何私人情愫拖累。 刘敬基提示她:“如果你们公司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不妨拿出来给我们讨论一下,至少村干部可以先内部讨论讨论。”他看着王南方,“也为后面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做好准备嘛。” 王南方虚应着:“是,我也在催促总公司那边尽快给我们拍板定案。”她看,她装作玩笑的口吻,“村长你的房子也不少,方案一出来,说不定就能实现一个亿的小目标了?” 刘敬基看她,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一个亿不敢说,半个亿应该少不了。” 王南方试探着问:“我可知道村里可能拿到亿的,至少有三个。”她说,“你侄子刘宇文应该是其中一个。” 刘敬基笑而不语。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刘宇文四十多岁,是跟着他爸也就是刘敬基的大哥做混凝土生意发家的,这些年在村里霸占了不少地,也盖了不少房子。补偿方案出来之后,刘宇航家里能拿到的安置房和补偿款一定是最多的。 刘敬基反问:“你奶奶没问你补偿方案?你也不给她透露一下口风?” 王南方摇头:“村长,你也知道我的地位,上有张总,再上上还有阮董事长,哪轮得到我到处乱说话。” 刘敬基笑了笑,别有深意。 ------------------------------------- 王南方从村委会办公室出来,又回了奶奶家。 今天她穿着白色拉链短风衣,又穿了白色直筒长裤,再配上平底鞋,走路轻快极了。她想,如果她再在项目待上一年,可以衣着简单,可以素面朝天,很快她又会成为当年的村妞了――哦不,年龄问题,未来应该是村婶。 回到奶奶家,奶奶正在小院里收拾杂物。王南方走过去:“奶奶,你在干什么?” 奶奶抬头看她:“这两天气好,我把东西拿出来晒一晒,不然都发霉了。”她看她,“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可能又是想到她做了这个项目之后,为着工作的缘故,常常回到丹霞村,便又不再说话。 王南方拿起那柄长剑,那还是她大学时候在武术社用过的剑。她抽出剑,剑身已经起锈,她尝试舞了两下,很快收起,又看看奶奶晒了一地的旧物件,“要是不值钱的东西,就扔了吧,奶奶,不然房子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我不像你们,什么旧了,就都扔了。东西旧了,也不要,房子旧了,不要。那人也旧了,是不是连人都不要了。旧改旧改,旧的就要改,不,是旧的就得扔。” 王南方哑言。 奶奶弯腰把东西往屋里搬:“你什么时候有空,把你的东西带回你那边,你也说了, LJ我这没地方放了。” “好吧。”王南方看着奶奶:“奶奶,你真的不愿意搬去和我住吗?” 奶奶一口回绝:“不去。” 王南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奶奶,我先回公司了,改天再回来看你。”她掂了掂手中的剑,“这把剑我拿走了。” “拿走呗,反正都是你的东西。” 王南方看着奶奶故作忙碌的身影:“奶奶,这些东西都是你以前买给我的。这么多年是你养我长大,供我读书,如果说我拥有什么东西,那都是你给的。” 奶奶却拒绝了她的煽情:“我给你只不过粗茶淡饭,你现在有出息是你的能耐,我不敢邀功。” 王南方转开脸。最后只能道别:“那我走了。” ------------------------------------- 王南方正在回项目公司的路上,接到罗至成的电话:“在哪里?” 她答:“回公司的路上。” “你未卜先知?” 王南方不解:“什么?” “阮董刚和客户见完面,我和他说了你要见他,他说六点前可以。”罗至成说,“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回来再说。”他提醒,“阮董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你汇报工作时最好机灵点。” 王南方不解释她原本是要回项目公司:“好吧,我现在回去。”事实上,她暂时没什么工作要向阮文礼汇报的,她骗了罗至成。但真正原因,她不会向任何人说明。 车子停在负一,王南方按了35楼的电梯。到了35楼,林丹妮看到了她,向她招手,她摆手示意不聊,便直接走进阮文礼的办公区,孟思华一见她马上起立:“王经理。” 王南方直截了当:“孟助,我预约了阮董。” 孟思华快速在行程表确认,点头:“是的。我带你过去。”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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