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事,就是不看你师傅。” 陈子轻弱弱地说:“你又没事。” 邢剪把戳他脸的动作改成掐,不轻不重地掐住一块肉让他疼,又不会疼到哭:“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陈子轻握住掐他的手:“那你告诉我。” 邢剪重“哼”一声,松开他的脸走到屋门口:“开门。” 陈子轻抽抽嘴,门都不自己开了,他照做,邢剪大步进屋,脱了布袍丢在凌乱的床褥上面,捞起后面的里衣,露出后腰一大块乌黑掌印。 邢剪的耳朵听见了小徒弟顿时变紊乱的呼吸,他老神在在。 陈子轻快步走到邢剪身后,他垂头看那块乌黑掌印,头有点晕:“你让鬼拍了?” 邢剪转过身坐在床上:“是啊,师傅怕是陪不了你几日了。” 陈子轻愣愣看他。 邢剪喝道:“师傅都要不在了,你没什么要说的?” 陈子轻嘴唇蠕动,半晌说:“终有一别。” 邢剪只是想吓一吓小徒弟,听两句紧张他的话就把人哄好,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徒弟会如此清醒地说出这番话。 好一个终有一别。 邢剪眼眶欲裂,心里漏风,面上却是空白,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陈子轻蹙眉:“你怎么发火。” 邢剪理直气壮地怒吼:“因为老子不开心!” 陈子轻一噎,他跟邢剪对视,眼前的画面好像在后退,退到邢剪让他救救自己的那一刻,又往前进,停在他往邢剪的睫毛上放小木枝的时候。 “师傅,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才会那么说。”陈子轻在邢剪旁边坐下来。 邢剪没有反应,小很多的手主动挤进他的掌中,他没动弹,直到那只手想要默默地抽出,他才猛然箍在指间。 “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着有天离开义庄,离开师傅?” 陈子轻摇头:“没啊。” 邢剪强势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发誓。” 陈子轻垂眼:“可以不发吗?” 邢剪骤然老了十来岁的样子,他垮下宽厚的肩膀苦笑,面上尽是难以掩盖的失望与受伤:“昭儿,你真的伤到师傅的心了。” 说这话时还箍着小徒弟的手,力道一再加重,指骨仿佛要冲破那层皮刺出来,鲜血淋漓可见森森白骨。 陈子轻痛得发出“嘶”声,脸都白了,他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就不再挣扎了。 “好好好,我发誓。”陈子轻真诚地说,“我不会离开义庄,离开师傅。” 邢剪有点神经质:“如违背?” 陈子轻:“……你还要我发毒誓啊?” 邢剪眼皮一跳,侧低头凑过去,亲上他的嘴,吃他的舌头。 不发了,舍不得。 . 上寅时一刻,大夫带着他的药童来了义庄,一通忙活完天已经亮了。 头上缠着纱布的魏之恕送走他们,自个坐在义庄外的树墩上怀疑人生,他怎么就被邪祟附身了,当时好几个人,偏偏是他被附身,难道他比秀才还废? 这么想的时候,当事人刚好从义庄里面出来,带着那只精神萎靡尾巴耷拉的黑狗。 曹秀才投以关切:“魏兄,大夫建议你躺个几日,你怎么坐在这里?” 魏之恕没什么血色的脸一阴,曹秀才退后跟他拉开距离,他鄙夷地睨了一眼:“秀才,你跟我说说,我被附身后都做了什么丑事疯态。” 曹秀才简单描述了一下所见所闻。 魏之恕的脸色更阴了。 曹秀才说道:“魏兄,那不是你,那是鬼物,鬼物操控了你的身体,你什么也不知道,和你无关。” 魏之恕不领情地嗤笑:“需要你安慰?” 曹秀才文弱道:“我也是讲的客气话,并非真心实意。” 魏之恕:“……” 曹秀才弯腰拍拍黑狗的脑袋,唤他回家了。 魏之恕对着空气和晨风骂了几声,头痛得厉害,可他不想躺,躺了更显得废,他在附近找了把柴去伙房烧水。 . 日头起来的时候,管琼苏醒了,翠儿帮她叫来师傅,她第一句话就是莫大的自责:“师傅,我没有护好小师弟。” “你护好了。”邢剪正色,“你做得很好,师傅跟你的小师弟都记心里了。” 管琼放松下来,再次睡了过去。 邢剪叹息,据大夫说,大徒弟的右眼视物能力没有受到影响,只要按时敷药,一两个月后便会好起来,在那之前都要蒙上布,后背是要留疤了。 但乡里的大夫说会留疤,不代表外地的大夫也那么认为。 天下之大,多的是能人义士。 也许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一些人,能知道退疤的奇药。 邢剪沉思片刻,他扫了眼桌上那支碧玉簪子,碎了的小佛像,捻起佛像碎块出去。 灵堂里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邢剪没进去,他靠在门外,数着佛像碎块玩。 门里,陈子轻把准备好的布塞进门客嘴里,不放心地再往里推了推:“别大吼大叫,你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好了我们再聊。” 门客有一手绝活,在各地的大家族都吃得开,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还瞪我啊。”陈子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门客要气死了,他只记得自己在张家放倒一片逃出来后晕倒在路边,再就是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期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门客入眼是一口口棺材,鼻息里全是浓重的焚香味,他神智刚清醒那会儿以为自己来到阴曹地府了。 “这是义庄。”陈子轻说,“你还在乡里。” 门客的呼吸停了停就乱起来,他一只手的拇指断了一截,一侧太阳穴被暴力击打过伤势不轻,大半张脸上都有干涸的血迹,背后也有外伤,而且他浑身每一块地方都非常疼,眼看少年迟迟不向他透露事情经过,他发出“唔唔”声。 陈子轻问道:“冷静了?” “唔!” 陈子轻扯开门客嘴里的布扔地上,嫌弃地看着他拖出来的拉丝口水,在他又要乱叫前说:“你的身上有一只冤魂,一只鬼奎!” 门客绑在身后的双手正在偷偷挣脱,闻言一震,算计着什么的眼底爬上惊惧。 陈子轻心想,这人很怕鬼,估计是在张家亲眼目睹了可怕的现象被吓出了阴影,听人提就受不了,精神濒临崩溃。 “要不是你被人带来义庄,你早就死了。”陈子轻道,“是我的大师姐跟师傅为你除掉了那两个邪祟。” 门客舔掉嘴边的唾液:“我凭什么信你。” 陈子轻怕他无声无息地对自己下毒,就尽量离远点:“你脸上写的,跟你嘴里说的可不一样。” 门客轻抖,对,他信。 张家有很多鬼魂,日日夜夜都在索命,张老爷疯了,他自己不走,也不让整个张家人走。 怪不得张老爷没有派人追出来抓他,原来鬼魂能跟着他出来。 门客恍惚道:“除掉了是吗?” 陈子轻“嗯”了一声:“现在知道了吧,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 门客直白道“要怎么放我走?” 陈子轻说:“我听说你是张家的门客,你不是好人,我们会送你去官府。” 门客露出阴狠的表情,转瞬间就消失无影,他用卑微求饶的口吻道:“那我会被送回张家,我不想去张家了,我有很多金银财宝,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全都可以给你们。” 陈子轻一副狐疑的样子:“你身上可没有。” 门客当他上钩了,立马拿出识相的态度道:“不在身上,我放在一个地方了,我可以带你去取。” “我不要金银财宝,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陈子轻说。 门客收起了脸上的虚伪:“你是冲张家来的?” 陈子轻直接就问了:“一,张家为什么收用你呢,你很会研制药材吗?” 门客欲要顺势往下的时候,听到少年道:“不对,你是制毒的吧。” 两句话一前一后,用的是唠嗑的轻松语气,间隔的时间忽略不计,门客猝不及防,一下就没收起浮出来的惊诧。 陈子轻及时抓捕到了,还真是啊! “二,你院里的丫鬟经常换,是不是因为你在她们身上试毒?” 门客狞笑,是啊,他只拿妙龄女子试毒,他恨那个年纪的所有女子,她们放荡抛夫弃子,都该死。 陈子轻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杀人魔有个悲惨的过往作为标准配置,但这不是残骸无辜的理由。 “三,张老爷是否让你制过一种毒?” 门客的心头震动,如此隐秘的事,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他忽然注意到少年两条小臂上的布条,难道说…… 原来如此。 “四,你不清醒的时候总说有鬼,很多鬼,那些鬼都是你在张家见到的吗?它们跟张家有什么关系?” 陈子轻往门外瞟了眼:“就这四个问题,你都回答了,我们就放了你。” 转而就挠着头说: “对了,你身上还有一只鬼。” 门客骇然:“不是都除掉了吗?!” 陈子轻认真地回答他的疑问:“当然是我骗你的啊。” 门客气得眼前发黑。 “你说实话,我让师傅帮你把鬼驱了。”陈子轻诚恳地抛出诱饵,“我还能让师傅送你驱鬼符。” 门客:“你在你师傅面前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子轻又瞟门外,他清了清嗓子:“这你别管,我反正能做到。” 门客能忍受非人的伤势,却不能想附在他身上的鬼,他越想逃避,越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慌的情绪,很快就从心理蔓延到生理上,牙齿都在打颤。 要是鬼怕毒,他怎会这般狼狈。 “我制毒,只用女子试毒效,我去张家冲的是那些用不完的珍稀药材,张老爷的确叫我制过一种毒。鬼魂都在张家,我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门客四个问题都回答了,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问:“制的是什么毒?有什么效果?” “你不是知道吗?”门客看着他的小臂。 陈子轻装傻:“我不懂你的意思。” 门客一心只想赶快摆脱身上的鬼,不与他多费口舌:“张老爷没告诉我,毒要用在谁身上,我才知晓你是其中之一。”义庄的伙计是如何得罪张老爷的,竟能让他下死手。 陈子轻抠了抠手指,那这么说,张家对他下毒的原因,他没法从门客嘴里挖出来了。 “中毒时毫无感觉,毒在体内埋伏三日,第四日便会毒发。” “毒发时出现幻觉,死因跟着幻觉变化,死后三日,双臂会长出紫黑毒斑。” 门客说完就觉得背上阴嗖嗖的,肯定是那个鬼,他慌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快叫你师傅来除鬼!” 陈子轻还有要问的:“彩云的尸体在哪?” 门客太阳穴的伤口因为激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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