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即使江舅舅跟舅妈道过歉,舅妈也还是在生气着。 但因为有着那一层血缘关系存在,舅妈也不会真的跟江舅舅断绝关系,只是需要时间来“抚平”一切而已。 江雨柔觉得这个时间不会太晚,因为舅妈跟江雨柔说过:“那毕竟是你亲舅舅,也是你长辈,几十岁的人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生气是正常的,而且与初也是冲动,怎么能打舅舅呢?” 从这话中可以看出,舅妈还是在帮江舅舅说话,还在从中调和江雨柔与她舅舅的关系……还是觉得“一家人还像之前一样和和睦睦”最好。并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不想再失去更多……” 人在至亲面前总是会少一些理智,多一些感性,即使江雨柔和舅舅都说过江舅舅吃回扣的事,舅妈好像也不以为意,总以为就是一点钱的事,反正他们家有钱,贴补一点亲弟弟又有什么呢?何况自己弟弟对公司也是“有贡献”的…… 从江雨柔的话中也可以感觉到,舅妈并不想打官司,她对赵哲也有感情,并不想真的跟我们撕破脸…… 我突然发现我这才看清舅妈的“真面目”,她可能是有一些“心机”,但她对于金钱的欲望并不强烈,同时她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然怎么会被亲弟弟三言两语就蒙蔽了双眼,变得“是非不分”了呢? 舅妈不会相信自己亲弟弟会害自己,在她的认知里,那不过是赵哲跟江雨柔联合起来排挤江舅舅的借口而已。至于为什么排挤江舅舅,当然是他吃回扣的事。舅妈不在乎那点回扣被亲弟弟吃,是江雨柔和赵哲“眼里揉不得沙子”,而江舅舅又没有占股份,如今更是面临着被扫地出门的危险,如果江舅舅没了工作,他们父子生存怎么办?本身她又觉得自己老公不给小舅子股份不公平,所以想帮江舅舅也是“有理有据”的,这一点谁都无法说通。 以前我从赵哲的语气里知道江舅舅迟早要被裁掉的事,因为江舅舅是个“定时炸弹”,会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舅舅早就想辞掉自己小舅子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跟舅妈的情分在……所以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交到赵哲手里,现在我们是不想得罪人也必须得罪人了——舅妈不会理解,我们也解释不清…… 赵哲说,我们不能苛求自己做的事能得到每个人的理解,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毕竟谁的蛋糕被人动了,都会恨上那个人的。但不那么做又于大局无益,一个“上位者”想要做点事总是会得罪人的,这几乎就是无法避免的事。 赵哲这种气度让我折服,难怪舅舅要把公司交给他管理,因为他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赵哲这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好,我家那边出事了,我的父亲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突然去了,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爸身体一向很好,也按时体检,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 但这件事是真的! 赵霏霏还没有放暑假,我也带不了她,子洋和依依被我叫去了,儿媳妇要带两个孩子也抽不开身,贺老师跟着张依依同一个系,无法同时请假,也只能作罢。 其实我也不想让他们都去,因为我爸妈家里房子很少,离市区又远,镇上连个宾馆都没有,人去多了晚上住的地方都没有。 人到一定岁数最难受的就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老去,经历多了就能深刻地体会到人在生死方面的无奈,会联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因而开始对悲伤变得麻木。 有人跟我说我爸这属于“喜丧”,让我颇感疑惑,喜就是喜,丧就是丧,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事是怎么放在一起说的通的? 那人解释说,七十多岁的年纪,无病无灾,胸口闷,躺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去了,这不是喜是什么?要知道,有很多人老了,或卧床不起,或病痛很多年,或得了恶病身体腐烂……都要经历一番折磨才得到最终的解脱,那样才叫受罪呢!你爸这还是有福呢,平时做了多少好事才修得了这样的善终!我们都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说这话的是个老者,八十多岁的年纪,坐在一个带靠背的木头椅子上,手里拿着拐棍朝前靠着。他眼神明亮,语气平缓,一点悲伤都不带,仿佛很向往的样子。 我才明白,人到一定年龄并不会想着怎么“生”,而是想着怎么“死”,想着能得到一个善终就好,人在生死面前是多么卑微呀! 我的心里酸酸的,看着忙碌的人群,又看着躺在那里那里脸已经被盖住的父亲,想起他说的自己老了无法再护着我的情景,想起他带着我跟他的牌友打牌的情景……想起小时候吃不起肉的时候,他把被人倒在地上的排骨捡起来重新煮的情景……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让我好好哭一场吧,我没有父亲了…… 我还是做不到那位老者那样的淡定,说什么“喜丧”,明明就是“丧”而已。 第396章 不同的思维模式 农村的宴席不像城市里那么简单,可以随便就能找到个酒店,请到访的客人去吃一顿答谢完了就完事了。 我们村离镇上还有一段路程,离市区就更远了,而镇上也没有一家酒店可以提供那么大场地来宴请宾客,很多客人都是大老远赶来的,也不能随意找个饭店就糊弄过去了…… 总之,宴席得在家里摆。我弟找了一个专门帮人做菜的厨子,他手底下可提供丧葬嫁娶宴席的一条龙服务,而且桌椅板凳都备齐的,只是吃饭还是在家里吃而已。 我爸下葬的当天,我几十年没见到过的亲人都到场了,他们在我爸的坟地里哭一场,诉说着很多年以前的情谊,感慨时光易逝,一生竟如此匆匆而过,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一阵烟花鞭炮声的结束,我爸彻底回归尘埃,从此只能孤零零地躺在那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家里,厨子已经做好饭菜,所有上坟的亲人归来便直接坐在饭桌上。他们有的人头上的白布还没有来得及取下,有的人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坐下后三三两两地低头耳语,不一会儿菜上桌,刚 才坟地里的悲伤一扫而空,很快就大快朵颐起来。 人这一生真的挺没意义的,这些素日的亲朋好友就这样接受了一个人的离去。 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想起刚才赵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由于我正处在悲痛之中,所以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现在冷静下来了就想给他回个电话问问家里情况。 院子里水龙头的地方摆着几个大盆是用来洗碗和碟的,有一个比较年老的妇女正背对着我坐在小板凳上择洗蔬菜,我看不到她面相,但背影感觉很熟悉。 这时候我弟媳妇来了,她是来给亲戚家孩子拿小汤匙的。洗菜妇人不知道我坐在她身后,抓住我弟媳就问:“你姐夫没来啊?” 她说的人应该是赵哲,张远怀去世的消息全村人都知道的——农村人就那么点爱好,也不能说他们就有什么坏心,但不管什么事但凡出一点风声后,很快就能传遍所有人的耳朵,即使平时我们都没什么接触…… 我弟媳被问的一愣,她平时也是个实诚人,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回复,只好说:“我爸已经不在了,我们都没有跟我爸说上只言片语,他回不回来都改变不了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可是最后一面,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大家私底下传得可难听了~”老妇人欲言又止,说的话留一半很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说什么了?”弟媳妇也好奇起来。 “他们说……你姐不是人家正儿八经的老婆,所以老丈人去世他不露面,家里有人管着的……听说那人是个大老板?”老妇人在嚼舌根的同时还不忘打听更多的料。 弟媳妇是知道我在旁边的,她进来的时候还跟我打招呼了,可能是刚才抽水的声音太大了老妇人没听到。所以她听到老妇人这样说立刻就变脸了: “这是那只坏嘴说的?我姐跟姐夫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我姐夫也来过这儿的,村里人不都看到过吗?” “刚才一堆人在那议论呢!谁说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听他们说你姐夫是大老板,不可能找你姐这样年龄大又是二婚的……”老妇人急着推脱,话里有话。 “既然不知道是谁说的,那这些话就从你这里收口好了,我们是邻居,都尊重你一声李婶,我姐每次回来都给你家带礼物,你也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以后就别说了!”弟媳妇挣脱老妇人的手,有些恼火。 原来是李婶。 我抿着嘴看着李婶的脸随着弟媳的身体挪动缓缓转过来,当她看到我就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时,立刻就像见到鬼一样怔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尴尬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对她点头,挤出来一个笑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弟媳妇拿着勺子走到我面前把我从椅子上架起来,接着挎着我的胳膊拉着我一起往别处走去。 我看着她把汤匙递给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那女人对着我们点头感谢,我知道这可能是哪个亲戚的儿媳妇之类,也就没多问,敷衍地回以微笑后就被弟媳妇拉着往屋外走了。 “姐,你刚才听到李婶的话了?”弟媳妇边走边问,像是想把我拉到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天。 我点点头,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姐,你别听别人瞎说!”弟媳妇是亲戚中少有的知道我所有事情的人之一,曾经对我很是同情。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你跟李军(我弟的名字)会介意吗?”我不关心别人怎么想,只关心家人的态度。 “当然介意,谁再乱说话我就让李军收拾他们!”弟媳脸有些红,可能真被气着了。 “呵,慧慧,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你姐夫没来参加咱爸葬礼的事~”我及时纠正。 “呃……我们倒是无所谓,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只是二姑好像有点不乐意……”弟媳妇立刻停止脚步定在那里,好像没跟上我的脑回路似的,说话都没一次性说完整。 二姑跟我爸确实感情最好,她心里抱怨也无可厚非,我小时候又最喜欢到二姑家里玩,几个姑姑当中我最粘的人也是二姑……其实她不高兴的点还在于,我跟赵哲结婚没有请她,她到现在连赵哲的面都没见过…… 亲姑姑可能还是想亲眼见证侄女幸福的吧。 当初结婚的时候,赵哲一心只想着少点应酬多点独处的时间,我也因为是二婚,儿女都那么大了,大张旗鼓的也有些难为情,所以一直就按照他的想法走。 再一个原因是,我娘家这边确实亲戚众多,我又是远嫁,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想着请二姑的,但这种事请一个不请一个就会有人不高兴,所以我想了半天,只有一个不请,那样礼数上也就没有人挑毛病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做的也不对,平辈们就算了,可以把长辈们接来啊,长辈们加一起其实并不多。 这就是思维方式不同导致的,赵哲他们的思维模式是讲究尊重别人的决定,尊重隐私,尊重别人家人独处空间……但在农村我这些亲戚们眼里还是讲究人情和传统礼节的。 这事不能怪赵哲,是我做的欠考虑,他当初也问过我要请哪些人来,是我自己决定只请至亲……如今再见到这些看着我长大的姑姑舅舅们只觉得有些惭愧。 第397章 遗憾的事 脑子里突然间涌进了很多以前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之后,心情恹恹的,也就忘了给赵哲回电话的事。我站在院子外面,耳朵里只听到弟媳安慰几声后就被人叫走了,今天宾客众多,她作为女主人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一直陪着我。 门外有一棵大椿树,树干粗壮,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抱的过来,据说这棵树是自己长出来的,什么时候长的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以来就有这棵树。 树根部露出一节根茎在土的表面,坐在上面跟板凳一样,今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太阳底下根本不能站人,不一会儿我就被晒得出汗,皮肤都有点刺痛感了,我走到椿树的树桩上坐下,郁郁葱葱的树叶挡住了太阳的光,风从树荫下吹过,倒是感觉很凉爽。 我坐在那里发着呆,看着爸妈家小院子的大门口的人进进出出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面生的很,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古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是什么时候学的诗呢,小学还是初中呢,脑子里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我今天特别能体会到作者内心的那种悲凉。 不一会儿,门口突然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舅舅家的表姐——就是给我介绍肖毅的表姐。她站在门口看到了我,立刻向我走来。 “秀云,怎么坐在这里?吃饭了吗?”表姐客气地问我。 “没有~没什么胃口……”我现在见到表姐还是有点拘束,总感觉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 “是不是好多人都不认识了?”表姐坐在我身边,一语中的。 “嗯,好多生面孔……”我也不加掩饰,如今我回到自己家真的有点像客人的样子了。 “你看他们面生,他们可都认识你~”表姐故意拉长尾音。 “为什么啊?”我觉得很奇怪。 “我姑姑——也就是你妈妈,只有三个孩子,你不是很好认吗?大家都知道你远嫁,难得回来一次,可不得多看几眼你吗?”表姐的语气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因而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实诚……”她止住笑,感慨着。 “你想说什么啊?姐~”我声音没敢很大,怕她觉得我不高兴,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你找了一个大老板,好奇心驱使下,都想亲眼目睹这位老板的“风采”,没想到他没回来,所以免不了地议论几句,同时也有一些遗憾——这种场合他都没来,以后也就见不着面啦……”表姐这语气像是有点遗憾,也像是有点责怪。 我赶忙解释:“他公司的确是有事走不开,他是说要回来的……此外我们的小女儿霏霏在上学,我怕耽误她学习就没让她来,她在家里也需要人看护的……我想我爸一定不会在意这个。”我硬着头皮解释,却觉得自己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姑父都不在了,回不回来也是做给活人看的而已,只要李军不介意就好,我们都是外人,说不上话的……说来我也没见过他呢,我也很好奇他长什么样,真的比肖毅好吗……”最后一句话表姐并不是用问句说的,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我介绍赵哲给她认识,因而沉默着没回话。心里却像是长了一根刺,刺得我浑身都不得劲。 “你是姐姐,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自然可以说我两句的,他没回来确实是我欠考虑……”我心里突然对我爸以及所有疼爱过我、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们充满了愧疚。 “你是远嫁,本身就是很多事不方便做……其实我不是全怪他不回来,我还不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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