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转动这枚戒指,微凉金属质感根本压抑不住藏在血液里的激动。舒饶是属于他的了,不仅仅是这一刻,未来也是。 一旦有人戏谑地问他在戴着情侣装饰吗?他肯定会回答: 是订婚戒指。 () 听到化院实验室发生爆炸,时誉彻底慌了。学长已经停在原地八分钟,那个红点在屏幕上一动不动。 不是说好了要共度一生吗?不是连家长都见了吗?他不能离开自己。怎么能出事呢?他怎么敢的? 赶到现场,才发现人原来还傻傻地站在一边。 幸亏没事。 本能支配了一切动作,恋人分明毫发无损,他的内心却像是被挖空又填满。不应该直接赶到现场,更不应该立刻上前把人抱住。他太激动了,心急就容易犯错,但在那一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会暴露吗?会有惩罚吗?但是恋人之后的举动一切如常,上课、交作业、写论文,晚上在卧室做爱、深吻,恋人注视过来的目光饱含深情,眼里爱意做不得假。 他没发现手机又被监控。 直到红点出现在酒店,时誉都是这么以为的。 () 学长已经在酒店逗留了八小时,如果只是吃饭,时间未免太长。红点持续在屏幕上一闪一闪,时誉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只能盯着定位图,硬生生把自己折磨到晚上九点。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乌龙,更像是一场考验。但他甚至容忍不了那个发生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的猜想,所有乖巧全是伪装,占有欲夹着偏执,把他的理智全然剿灭。 临近图书馆闭馆,他立刻给舒饶发去信息: “学长,今天还是老地方等吗?” 又不回,和上次一模一样。 三通电话都以忙音作结,眼角因戾气泛起的血丝愈发明显。没等时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轰炸信息,对方突然发来视讯邀请。一点开,屏幕里恋人所在的背景显然是酒店套房,他身着白色浴袍,领口松动,脸颊红润中带着水气。 “我刚刚去洗澡了,没听到铃声。” 口吻轻松,似乎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4-4 ::4 6 () 多日以来的伪装在看到浴袍那一刻瞬间破功,时誉眸色渐深,语气透着冰冷: “你怎么去酒店了?” 舒饶脸上并没有摆出任何慌乱,只是抿嘴一笑,像是在自嘲,不带怒意地反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来这里了吗?” 果然是陷阱,恋人察觉到手机又被监控。他摇身变成捕猎者的姿态,静静等着时誉上钩。不过也好,时誉宁愿自投罗网,也不愿承受另一种可能。 他的理智逐渐回笼,明白隔空对话更容易让事态脱轨。他把差点失控的情绪生生忍住,尽量温和地说:“你的房号是多少?我现在来接你。” 舒饶没搭话,目光飘在屏幕外的角落,似乎在看着什么,眼神本没有焦点,却又突然闪起亮光。他像是发现新游戏的孩童,兴奋地邀约时誉参加:“你不好奇房间有谁吗?” 时誉呼吸一滞,再也维持不住温柔后辈的伪装,理智被妒火燃烧殆尽,语气变得凶狠。他直接质问:“你带了人上酒店?!” 舒饶丝毫没因男友的震怒而慌张,他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肆意又清脆,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比起正面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们把他找出来,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只用了极轻的气音,仿佛真的在玩躲猫猫游戏。 “难道在这里?”他冲到衣柜,猛地打开柜门,镜头颠簸,手机一下子就被伸进柜子里。看到没人,舒饶遗憾地表示:“啊,答错了,只有毛巾和熨烫机。” “学长……” 他依旧兴奋,顾不得时誉的反应,拿着手机自言自语地猜测着:“让我想想会在哪里,不会是藏到床底了吧?” 他快步扑到床边,对着底下黑色缝隙拼命打光,又笑着说:“嗯?也没有哦。” 起身动作过大,浴袍的带子和衣领全松散开,乳头色情地外露在镜头前,他却丝毫不在意。嘴上说着肯定躲在窗帘后,走得太急,人还没靠近落地窗,就不小心摔到地上。 时誉急了,隔着屏幕想让他冷静下来:“学长,别找了……” 他根本没听,像小孩玩藏宝游戏一样快活地东奔西跑。见窗帘后没人,对着镜头神秘地说:“我知道,肯定是在浴室!” 他笑得眉毛都弯起,脸上洋溢着生动且没有源头的快乐。 是时誉没见过的快乐。 时誉终于意识到,恋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再度犯错给他带来太大冲击,竟直接引得病情二次复发。 “啊?怎么浴室也没有,难道人走了?” 时誉怕他伤害自己,连忙安慰:“没事的学长,有没有人都没关系。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再等一会儿就能接你,好不好?” “怎么会没关系呢?”舒饶高昂的语调突然变得阴沉,他的笑容迅速收起,随之而来的是决堤流下的眼泪:“你不是一直都不信我吗?” 他满脸绝望,握拳用力敲击着发疼的前额:“我好没用,无论做什么都失败了,无论做什么你都不愿意信我。” “不是学长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我之前已经彻彻底底和蒋子凌断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要自责,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学长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的心理不正常,我的性格太恶劣了。”时誉焦躁地盯着手机,恨不得直接走进屏幕把舒饶捶打自己的手拦下:“我从小就习惯把所有东西掌控在手上,不允许出一点意外,是我的心坏掉了。我知道学长不是物件,我明明是知道的,是我错了。” “可是我承诺过要给你安全感的,我真的以为戒指会让你高兴的。” “我很高兴,学长,收到你的戒指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时誉急了,恋人痛苦又错乱的模样让他两眼通红,竟在出租车上不顾仪态地流出眼泪。他向来是自私的,恨不得把恋人锁在手心,像恶性生长的藤蔓把他永久禁锢。他又是善妒的,甚至会嫉妒舒饶生病的原因,嫉妒蒋子凌在恋人心上留下的疤痕。 为什么要为这种烂人伤心呢? 为什么要为这种烂人生病呢? 喜欢我不好吗?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就算要伤心,也只能为我伤心。 就算要崩溃,也只能为我崩溃。 好不好? 然而,真正看到恋人为自己痛苦得精神崩溃,他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快慰。他希望恋人脆弱,然后依赖他,永远被他呵护在手心。但是现在恋人破碎得太严重,像高空坠落的水晶天鹅,从内到外全被击垮,风一吹,碎片尽数散去,再也没有拼回的可能。 比起占有,他更希望恋人不要伤害自己。是他错了,真正爱一个人,原来会希望他永远开心。这一次再也没有眼药水的阴谋,也没有提前打腹稿的算计,他的痛苦是真切的,紧张是真切的,悔意也是真切的。 听到恋人说高兴,舒饶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打转。他又哭又笑,像个滑稽的疯子,颠三倒四地描述着困惑:“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经营一段正常关系这么难。我的脑子一直转,无意义地转,好累,它不停叫嚷着,却连一个解法都给不出来。” “阿誉,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的大脑也是这么痛的,我想用睡觉来逃避,可是宾馆隔音好差,隔壁房的男女一直在做爱,呻吟声和操弄声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真的好怕,一闭上眼就是你后脑溢出的血。我明明这么爱你,明明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好好谈恋爱,可是最后……” “我居然差点把深爱的人杀掉了。” 时誉痛苦地解释着:“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 舒饶抽泣起来,手抱着头囔囔自语:“我根本睡不着,大脑痛得快要裂开。四周都发出嗡嗡的噪声,我还以为有人在除草。好吵,好难受,好像有无数根长针在搅拌着脑浆。” “不过我最后还是找到减轻痛苦的办法。”他突然从背包掏出一把美工刀,眼睛重新泛起光亮:“我在这里划了一刀。血流得好慢,原来看着血从自己身上流下,大脑的思考速度也会跟着变慢。” “靠疼痛缓解疼痛,最终成功睡下,真神奇。” 他脱下白色浴袍,在床上把大腿抱成M字型,全裸着面对镜头。身体白皙,画面香艳,但随着镜头拉近,不难发现腿根深处藏着一条细长割痕。 时誉终于明白了恋人不让他脱短裤的原因。 “我留了私心,想把这个作为你伤害我的印记。所以后来我又在伤口上划了一下、两下,疤痕会越来越深,直到和好后依旧显形。到时候一做爱,你就会撑起我的大腿,然后看到这个印记,看到我当时有多痛苦。” “我们会边做爱边数数,计算着大腿上有多少条割痕,也计算着你怀疑我的次数。” “你需要共情我的痛苦,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可是你好乖,真的好乖,我以为你真心想学好了,我以为你真的愿意信任我了,我甚至不忍心让你看到它,你会心疼的。” “可是你又犯错了,犯错就要接受惩罚,我说过我不会心慈手软的,我说过我会根据你的弱点设置惩罚的。” “你的弱点就是我,我一直都知道。” 舒饶说完这句话便关了视讯,无论怎么拨过去,都再也没人应答。 时誉的心脏在看到美工刀那一刻差点骤停,他发了疯一样叫司机超车,看到红灯还黑着脸说要踩油门。司机被他吓得半死,后半程开得胆战心惊。到达酒店,时誉直接冲上前台说自己爱人快要自杀,经理被他的大红泪眼唬住,也顾不得什么客人隐私,带着他找上舒饶房间。 敲门后没等应答,时誉就催促经理快刷房卡。幸亏意外没有发生,学长给他们开了门。他重新穿上浴袍,腿根还残留些许血迹。 “舒先生,你这……“ “没事的,不需要惊动其他人,我只是不小心被碎玻璃割到了。” 客房里哪来的碎玻璃,经理也没说穿这个一戳即破的谎言。看人确实没事,只以为是小情侣吵架,留下时誉便默默离开。 时誉却没有轻易放过舒饶,把人抱到床上后,便立刻拉起浴袍检查大腿。白皙的肌肤上,果真看见两道割痕,一道时间久远,伤疤早已愈合,一道痕迹很新,边缘血水刚刚干掉。 时誉肚子里藏了一堆话,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抚摸着两道伤痕,身体似乎也跟着撕裂。他的心脏早裂成雪花般的碎片,哗啦啦地淌血,抽痛中夹着无尽酸涩。他毅然抛弃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冷静,抱着恋人痛苦地抽噎。哭腔太重,几乎让人听不清话里内容: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舒饶紧紧抱住怀里男人,用手心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不再崩溃,不再疯癫,像达成目的一样怜爱着正在忏悔的恋人。如同教师引导差生,神父宽恕恶童,他温柔地说:“没事,我们慢慢学,阿誉会乖乖学好的,对不对?” 时誉连忙点头,像个小孩一样在舒饶胸口失控地流泪。 ~-4-4 :: (4) “你们有听说大四那个瓜吗?” “什么瓜什么瓜?” “就今早的事呀!” “不知道诶,你快说说。” “大四不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吗?” “对哦,后天就封宿舍楼了,还能有瓜?” “好像是舍友之间收拾行李起了摩擦,直接在朋友圈撕起来。” “收拾东西起摩擦?听起来怎么这么诡异。” “磕磕碰碰或者打扰到休息吧,反正就是小事,但撕可大了。” “具体怎么撕,耳朵递给你。” “各写了一篇小作文,前半段还看似客观地说早上的事,后面就开始互翻老黄历斥责对方不是了。” “我就说怎么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能撕,肯定一块生活时就暗流汹涌了。” “嗯,怕是早就看彼此不顺眼了吧。一个爆料对方作业靠抄还爱养备胎,另一个又说对方泼脏水要报警,反正最后疯狂车轱辘起来。” “主人公是谁啊?” “你应该不认识,不是学生会成员,我也是参观排球队训练时顺道加上的。” “你们记不记得,去年我们还在大一的时候,大四也有瓜。” “确实,每年毕业季都能吃上瓜,可能觉得毕业后江湖不见,也不打算忍了直接撕破脸。” “论体面。” “我体感很多宿舍都挺塑料的,大家在同一个空间里凑活着过,像我们关系那么铁的算少见了。” “哈哈哈我们臭味相投。” “毕竟是改群名为早睡公主俱乐部但从来没试过点前睡的倔强美少女们。” “毕业季真好,不仅能吃瓜,还能从师兄师姐那以超低价收教材。”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的货币金融学还没收。” “这本出价还挺高的,我看二手交易群几乎都卖。” “哼哼,我遇到一个超奈斯的师兄,他直接把所有教材免费送给我。” “我靠,这么好?” “我不是辅修了统计学嘛,那天刚好看到他在群上出数院教材,就直接联系上他了。然后我多嘴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专业书剩,他就把经院的也全留给我了。” “难怪看你昨天背着个大书包出门,原来去装书。” “他住留学生宿舍,离我们这里还挺远,我就想着一次性背回来。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回来路上书包快把我压死。” “住留学生宿舍?是不是那个延毕的师兄呀?” “啊?他延毕了吗?我看他的笔记做得挺工整的,还以为是个学霸。” “他是为了修双学位延毕的,最后申到M大。“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院公众号上周有发呀,优秀毕业生评选里就有他。” “我们院好久都没人申上M大了,难怪能评优秀毕业生。” “你也好好辅修统计学,数学背景对申请好的商科项目特别加分。” “呜呜,我快被微分方程整麻了。” “我看看,是这个师兄吗?” “嗯嗯,推送顺数第二个。” “诶,他怎么长得有点眼熟?” “你认识吗?我们和他隔了三届,平时应该挺难碰上的。” “想起来了!他好像也是个瓜主!” “啥啥啥?等等,他们那届最大的瓜,岂不是人核心嫖娼群?” “啊?长得还挺清秀,原来是个瓢虫?” “不是瓢虫瓜,是包养瓜,当年旧论坛有一段时间经常传他被老男人包养。” “我晒干了沉默,他们那届的瓜怎么都这么骇人听闻。” “诶,我好像也有印象。” “对吧,我当年有转发到宿舍群给你们看。” “不过后来不是有人爆料他其实是被同学排挤造黄谣吗?” “对,后续被扒到是崆峒男搞霸凌,我记得那几个男的还都是嫖娼群核心成员。” “啧啧,嫖男就是恶心。” “不过吧,他当初在他们那届里名声真的很差,我觉得他的料也不见得全是假的,大概半真半假吧。” “此话怎讲?” “我大一时不是旧论坛忠实用户,几乎住在那里吗?所以我全程围观过他们那一届的瓜。一开始这个学长的黑料帖特别多,但是那些帖子在不知不觉中
相关推荐: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萌物(高干)
私定男伴设计师 (NPH)
双凤求凰
南城(H)
挚爱
[网王同人] 立海小哭包
小寡妇的第二春
碧荷衍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