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不过分了家是不错,这两个宗门倒也并未因此就成了仇敌,反而关系尚可。如今的两位宗主,更是时常凑在一处弈棋品茶,交情颇佳。 这回收到请帖时,两人正在万法仙宗内对弈,忽然两道帖子破空而来,他两个分别出手抓住,又分别看了,神情就有些古怪。 那万法仙宗宗主说道:“这纪老儿,却在弄什么鬼?” 万剑仙宗宗主老神在在:“他邀了,我等去就是。此人心思虽是摸不透,但坑害我等,倒也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有些计较。 他们同纪倾也有些交情,此去总要请上一二散仙同去…… 看过了请帖,忽而两位宗主面前又多出一道白光炸裂,一张轻飘飘的信函,又落在了他们手中。 两人打开一看,神情更加古怪。 万法仙宗宗主说道:“他难得对一位弟子那般推崇,居然说是……神通高妙?” 万剑仙宗宗主脸色则有些发黑:“他只言道,那位曾将我宗弟子压得死死的云冽小儿,如今连连突破到化神后期,已是回归了宗门。” 万法仙宗宗主哑然:“往我处炫耀的这位,似乎是云冽道侣……” 这两位宗主一个目光微妙,一个略有恼怒。 都是暗暗想道:这回也得将门内的优秀弟子带去才是。 东域,如意仙庄里。 一身玄墨长袍的冷傲女子盘膝坐在高崖之上,正将手里的请帖看过。 在她身后,一位眉眼温柔的清丽女子轻生开口:“庄主,我们可要前去?” 冷傲女子冷哼一声:“去,自然要去!如今我如意仙庄势弱,五陵既不曾忘了我庄,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清丽女子微微点头:“遵庄主令。” 她还记得,当年仙庄内部被破,前任庄主因负疚不得不自尽身亡,却将偌大重担,都交托于大师姐——如今的庄主手上。 神木无人守护,就有人想要争夺,正是庄主手持仙器,苦守神木百日之久,耗尽真元,透支寿元,皆不肯停止。 那日庄主曾言:“我虽根基不稳,早已不能飞仙,但只消我沐容华存活一日,便断不会让他人染指神木!我以我血护仙庄,我以我肉哺神木,来一个,我便斩杀一个,来一群,我便堆积一座尸山!” 觊觎者见庄主几欲疯魔,才终是退去。 此后庄主养伤多日,庄内数位长老为保仙庄,匆忙渡劫,生生将自己转化为散仙。如今不过只有一劫,但也能护持众多弟子,才让仙庄慢慢恢复元气。 现下有讨教机会,她们……已不能错过。 与此同时,除却北域以外,三域中的仙修门派,有些头脸的——譬如那些四五品的宗门,大多也都接到请帖,一些修仙大族族长,同样如此。 宗门品级更低的,就有人提点,原本便依附于五陵仙门的不消提,自然听到风声,就会赶紧寻摸过来。 东南二域有数座三品宗门,十余座四品,五品及以下诸多宗门,能提上一提的,便不少于三千之数。一些修仙家族,更不必细数。 西域为轩氏一家独大,只要轩氏一族得了请帖,其麾下的势力,便也会给了颜面。 五陵仙门召开万仙大会之事,就在短短半日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倾殒大世界。 就连北域的邪魔宗派,亦不例外。 而且,血蒙的事,也终于在血神宗内部爆发出来。 626 626、 ... 化血堂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沸腾的血水之前,在他身后,有数位身披血衣的修士,正捉住几个金丹期的修士,将他们的脖子抹开。 殷红的血带着刺鼻的腥味,汩汩流入血池之内,这些金丹修士竟被人如同杀鸡一般,就此宰杀了。又不知那刀上有什么法门,只不过是区区一道血口,就将人体内的血肉骨头金丹脑髓都化作了滚烫的血水,尽数流淌出来……到最后剩下一张人皮,便被人一把扔开。 在墙角处,已堆积了数尺厚的人皮了。 而这瘦小身影,形貌也极特殊。 他不过只有四尺余高,生得极其丑陋,身上干巴巴的叫人只能见到皱皮裹着骨头,比起一尊骷髅,也是差不离了。他此时满脸陶醉,正抽着鼻子,不断嗅闻那血腥气味,突然间有人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使他这陶醉的神情,登时化作了暴怒! “废物!废物!”瘦小男子一掌打出,那禀报之人就被拍了出去,顿时脖子一歪,倒在墙角不省人事,“血蒙如此废物!竟在我血神城里,被不知哪里来的杂碎生生杀死,连元神都被抽走!废物!真是废物!” 他声音极快,连番说了许多言语。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竟险些成了我的血神子?” “如此废物,竟坏了我的大事!” “不不,举荐此人者皆有罪过,通报血神卫,将那一脉全数杀死!” “都是废物!那一脉之人,俱是废物!” 最后,瘦小男子一把将那墙角之人摄来,厉声喝道:“装模作样什么?还不快些去办!给我好生找一找,近来究竟有哪些人,敢到我血神城捣鬼!血蒙究竟何时而死,为何此时才来报我?” 那脖子歪了、仿佛已然死得不能再死的瘦长青年脑袋往左右摆了摆手,眼珠子一转,也快声答了:“回禀宗主,我等日日查看血神玉,但血蒙之血神玉不知为何,居然并不在秘殿之中。若非有人言及他已有月余不归,便也无人细细查探。自也不会察觉血蒙的血神玉早已碎裂。” 瘦小男子愤怒更深,一把又将人甩了出去,一字一字咬牙道:“那血蒙的血神玉,尔等在何处寻来!” 瘦长青年立刻说道:“在血蒙师尊,血风魔尊处。” 邪魔道同仙道不同,未必人人都乐意将自己的性命安危置于整个宗门之手。血神玉通体血红,若是所牵连之人衰弱,便会也变了颜色。若是有人因此利用起来,对他门便大大不妙。故而许多血神宗弟子,时常会将血神玉取出,置于与自己利益相连之人手中。这血蒙,恐怕就是如此施为。 结果血神玉碎裂……这便说明不仅血蒙性命没了,连元神也被人破坏过。而如他这等的杰出一代,元神里早有禁锢,与其中的记忆之关联,乃是一触即发…… 破坏了那禁锢之人,必然已得到血蒙被禁锢的记忆了! 瘦小男子一声暴喝,几乎是目眦欲裂:“滚滚滚!擒拿血风,查清楚那敢在夺我血神宗辛秘者身份!活捉不成便就地杀灭,老祖我定要将他们神混抽出,折磨得他们要死不能!” 那瘦长青年腿儿一蹬,又将自己的脑袋板正了,随即便是“滚”了出去。 待此人消失后,瘦小男子仍是愤恨不已,后面那些原本正在杀人放血者,此时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动作。 气氛一时间,当真是十分僵硬。 忽然间,就有一双柔软的玉臂,搂住了瘦小男子的颈项,又有一把足以勾混摄魄的柔媚嗓音,响了起来:“老祖宗,这般生气所为何来呀?” 说着在那干枯的肩膀上,便枕上了一颗螓首,露出的面容虽并非顶美貌,但看起来竟那般叫人垂涎,好似瞧一眼,就要心甘情愿奉上身家性命一般。 若是徐子青在此,当认得这女子,乃是当年叛出如意仙庄的素女大能余侬情,平生最擅长迷心之道,那年据说是勾结了血神宗的血神魔尊的,还嫁与了他,做了他的双修道侣。 如今她对瘦小男子这般亲近,这男子,自然便是那位血神魔尊了。 血神魔尊本是面色难看,如今听了这把嗓子,居然好似松快不少,他懒懒感受一番那双玉手在肩膀上的揉捏,就将方才所知之事,慢慢说了出来。这是他的道侣,虽说不上有多么深情,倒也觉得她知情识趣、又有些谋划,故而也不隐瞒。 只是他言语之间,仍有愤愤。 余侬情一面为他揉捏,面上却是露出个甜笑来:“原来是这事,老祖宗莫恼,左右虽说血蒙那小子被人抽了元神抓了空子,可那辛秘在何人手里,能达成的目的都有不同。如今还未查出个端倪来,咱们到不必自乱阵脚。” 血神魔尊听了这劝慰,心情也没好过多少:“我那禁制乃是由数位大乘期的长老一起布下,除非实力远超大乘,否则也不会破除。这整个倾殒大世界里,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散仙。且能供出散仙的宗派,怎会是小门小派?” 余侬情若有所思:“宗主是怀疑……” 血神魔尊没好气道:“我哪个都怀疑!仙修在我北域的探子不少,但魔道里也有大把看我血神宗不顺者,便是邪魔道中那刚刚结了姻亲的鬼灵门,你道他们对我等又有什么好心肠?还有那轩氏一族,皆是野心勃勃,其心不堪!” 邪魔本就私心重,且是多疑。如今被他这一说,这偌大世界里,只要有点头脸的门派,都被他怀疑个遍。就连没有散仙却有好几个大乘期修士的,也没放过。 余侬情听着,也在盘算。 她愿意侍奉这难看的魔头,为的就是他一派雄心,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然图谋四域,要让这魔乱天下,再无掣肘。 如今找到了奇矿,门中实力大增,正是大好光景,满门上下亦是踌躇满志,要在数十年里尽快得来更多元婴,发展宗门,来日里四方征战。 可是……居然在一切还未筹谋完备时,已然不慎将奇矿的辛秘,被他人得知。 而且为着谨慎之故,凡是知晓这辛秘的,都被拘在血神城里,本身实力也很高强。若是年轻一代的强者,多少都要打斗一番,到那时须瞒不过血神宗耳目去,而能够一招杀死血蒙者,想来应是个大能,但大能人物来到血神城,气势滔滔的,又怎么能不被精查气息的血神魔尊察觉? 可这血蒙,居然是死得无声无息,还过了这许久,方被发现…… 古怪,当真古怪。 余侬情虽是深谙谋略,可毕竟因眼界所限。因此她不知如甲一甲二这等大乘期的星奴,早在被周天仙宗收纳后,便赐下了一等一的隐匿功法。这功法没有旁的作用,隐瞒自身气息上,却是有着奇效,也便于这些星奴侍奉主人,以免出了什么乱子。而且她更不曾想到有徐子青与云冽这两个异数,只在照面间已然将血蒙杀死,又当机立断匆匆离去,压根没有破绽。 于是,她思来想去,就总是想不通了。 然而只稍顿了顿,余侬情又是娇笑说道:“老祖宗也别思虑过甚,咱们只往好处想想,那夺取了辛秘的也不计较是仙修是魔修,左右进入那小秘境的信符,俱是掌握在咱们好些长老手中。知道了却得不到,又有什么用处?而且那人既然私下窥探,想必也是个独吞的性子,倒不必担忧他们四处宣扬,否则,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血神魔尊阴冷着脸:“你莫忘了那仙道的伪君子,未必不会借此为由头,前来寻我血神宗的晦气!” 余侬情在他脸上亲了一亲,娇媚一笑:“如今的仙道,哪怕是那五陵仙门,也未必有咱们的元婴弟子多,必然得联络大量人手。可若是人一多,定然混乱,到时咱们说不定还能各个击破……实力且不说它,只说论起阴谋诡计、鬼蜮伎俩来,那仙修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几番话说了出来,血神魔尊终于舒缓了面色:“还是你想得周到。” 余侬情趁热打铁:“不过老祖宗,也不可不防……” 血神魔尊鼻子里“嗯”了一声,两人又商议起算计四域的大计来。 在血神魔尊与余侬情安排人手排查近期在血神城有异动之人时,仙道那方,五陵仙门以谢赟之名要召开的万仙大会,也渐渐到了时日。 谢赟作为五劫散仙,镇压一方,即便不时常出来显露本领,名气也很不小。何况数千年前,五陵仙门也并非不曾遭遇过危难,那时便是有谢赟倏然现身,以至高之法,将当时那自以为本领高强的魔道散仙打杀了去,从此奠定一界威名! 于是就在这一日,东西南三域中的仙修们,且不论是否心甘情愿,又且不论有多少心思,总是在这时纷纷带了随礼,前来赶赴这万仙大会。 因此便于这五陵仙门前,灵禽灵兽拥拥挤挤,法宝神通光芒耀耀,真是好一种热闹的气象! 同时,五陵仙门周遭的城池、内外门弟子,不论凡人修士,不论修为境界,就都见到了这数千年都未必能有一次的,极威风的盛会。 627 627、 ... 为使这一次万仙大会功成圆满,也为更加彰显门派底蕴,五陵仙门此次招待众多仙修之物,乃是一件品级不低的仙器,唤作“天外天楼堂”。 这一件仙器为五陵仙门镇门之宝之一,有数重楼堂相套,如今虽是拿来做了待客之用,但若当真有破门之危时,则可以拿来守护一众弟子逃离,保住门派根基。 这回五陵仙门用上此物,可说是极显诚意了。 而既然用了诚意,也不必隐瞒,故而但凡是来到此地的仙修,无一例外,都因种种途径,得知此事。 现下万仙大会宴席将开,这天外天楼堂,倏然化作了三重天。 那头一重,乃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与七品以下的宗门;第二重,为金丹至化神期的修士与七品至五品的宗门;第三重,便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以及那些较大势力与他们所带之人了。 不过因着是“万仙”大会,所以来到此处的,哪怕是那散修的联盟,又或者是如大衍帝国这般的皇朝势力,都不曾将座下的魔修带来——不论是正魔修,抑或是邪魔修。 万仙大会,当真便只有这要以万计数的仙修们! 陆陆续续的,无数仙修已然就位,五陵仙门的诸多内外门女弟子,以不同修为境界和容姿,分别往各处斟酒弄菜,既是从容,又显风姿。 堂堂大宗之人,所需侍者俱是精挑细选,必不会在此时失了仪态。 另有许多化元期的男弟子,用种种手段卖弄,把自己怀中酒坛,分别送到那些女修手里、诸多长几上,有些法诀精妙的,更让许多修为不如者看得啧啧称奇,体悟连连,又让不少境界高深的,互相品评议论一番。 很快,这万仙大会既为宴席,又有诸多同道,气氛就变得极其热闹起来。 如此场景,众仙修和乐融融,欢畅无比。 而在那第三重天,则是另一番景象。 那处有一尊宝台,上有数个蒲团,许多人影盘膝而坐,几乎没有威压外放,就如同普通凡人一般。但若是细看,却又发觉再如何用心分辨,也是丝毫不能瞧清他们的相貌,叫人心惊不已。 宝台之下,方有许多座次,皆如宝座,且宝座周围有安置数个小席,如今俱是坐满了人。 在此处,全无境界低下的弟子,便是捧酒的侍者,亦是各大宗门都会很是看重的中坚之力——金丹期的男修。 这些来客们虽也是面带笑意,但到底身份地位都有不同,本身气韵也有不同,便不同于外间两重天那般热络轻松,只是各自有些惬意地饮茶品果罢了。 大能们尚且如此,弟子们便显得有几分自矜肃穆起来。 徐子青和云冽,正坐在宝台下、宗主纪倾右手处,其余诸多同门长老,反而坐在纪倾左手边。照理说师兄弟两个区区化神期的修士,不当有如此殊荣,但若是算上他们巡察使的身份,倒也并不奇怪了。 不过徐子青却在思忖,不知若是等会谈论时有人问起,宗主将会如何言说? 正想时,那宝台主位上,光影中谢赟的嗓音传来:“今日因我之事,广邀诸位同道,故不自量力,做这万仙大会。此会只为沟通仙道,诸位可谈天论道,互相印证,也不枉这一场相聚了。谢某不才,略有所得,若哪位道友有意,亦可相互参详,以为来日渡劫求道,多一分把握。” 纪倾在宝台下站起身,举杯相敬:“诸位来我五陵仙门,正是蓬荜生辉,请满饮此杯,乘兴论道,尽兴而归!” 一位是万仙大会主张之人,一位是万仙大会主掌之人,二者做出如此言辞,这三重天内外,所有仙修也是起身,同饮一杯。 随后,这一场大宴,也正式开始了。 坐得近的早已攀谈起来,而大宴之上好酒美食极多,也有助兴之物。 于是在侍者示意之下,有数十女子款款而来,都生得是娇艳无比,姿容绝世,气质间虽是各有不同,但都是千里挑一,自有一番大宗气度。 在又有不少美貌少女乘坐仙禽于殿中浮沉时,乐声袅袅,出尘脱俗。 而前头那些绝色,则颦笑翩然,婀娜而舞。 尽管并非是那魔修中女子摄人混魄,却要多出许多仙道气韵,让人观之流连,赞赏不已。 徐子青见到,这为首的一人,便是他座下小弟子胡雪儿,如今她身着一身雪彩长裙,将她本就出色的容颜,更衬出了数倍美姿。 天狐善舞,她身子轻盈,舞步翩跹,不多时,就吸引了许多视线。 徐子青见她如此,不禁微微一笑。 旋即他也举杯,同师兄同饮此盅。 约莫饮了数席,这三重天里的诸多门派,便让许多杰出弟子走出席位,来为那散仙谢赟献礼。不过也只有这三重天里的修士能将随礼献于宝台之前,一二重天的修士们,他们所献之礼便有那权力威重的长老们代为收下,再一同呈于谢赟面前。 因着有大宗矜持之说,先由那四品宗门并上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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