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其重创! ……一根血藤于容瑾而言,不过是拔去一根毛发般,虽有感觉,却不难忍。可若是连续有数根甚至十余根血藤俱是如此,岂非如将头发抓得一把下来那般刺痛? 容瑾被“拔走”许多,自忍不住要往徐子青处哀哀抱怨,而更多怨气直冲而上,叫他净化之时,也难免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得已,如今妖藤不能撤下,也只好……将其收缩些了。 嗜血藤海收缩之后,自然血藤的数目也少了近半之多,徐子青面色稍微好转,被妖藤吞噬的妖魔,也减少许多。 原本这血藤窜上蹿下,给那仙兵、妖兵们多番护持,使他们能时时躲藏于妖藤之后,也未有太多伤亡,可藤蔓收缩之后,妖魔们压力大减,自然反扑之势便剧烈起来,让许多金丹仙兵、六阶妖兽,都就此毁损在妖魔口爪之下。 徐子青心里忧虑,但力有不逮,只得吞服丹药,为自己增补真元。 云冽见他如此,眉心处一道剑痕出现,登时自其中迸发黑金光芒,化为无数利剑,与那剑域释放之剑意呼应,形成周天剑阵,在周遭横行起来! 那妖魔们被妖藤威胁得少了,却有更多锐利寒芒自其身侧疾驰而过,而稍有不慎,便或是胸口凹陷一疼,或是头顶肉瘤一凉,总归是没了性命的。 这一场战事,还在继续。 徐子青的藤海越缩越小,最后终于只留存数十根之多,在师兄弟两个周围缠绕、防护,云冽的剑意则源源不断,他并未直接催生出六炼剑意,只以四炼对敌,已然足够——如此一来,他耗损得小些,坚持得自然也就更长了。 同时,徐子青盘膝坐在一支妖藤上,身上青光大放,连连吞服丹药。 那等药力猛烈之物化作涓涓热流,全数自喉头而下,迅速滋补他干涸丹田,化作滚滚真元,在四肢百骸流窜。 渐渐地,容瑾恢复元气,可徐子青的识海里,煞气依旧冲撞,恶念仍是旺盛。 若是慢慢消磨,倒是无妨,只是如今情势紧急,他这妖藤正是可减轻众同盟压力之物,哪里能容他缓慢为之? 每多消磨一刻,就或者要有更多伤亡,让他心中难忍,自也无法从容。 徐子青一捏手指,说道:“师兄以剑意助我!” 云冽自无不允,一指点中师弟眉心,正是用自身剑意,同其神识相连,受那神识牵引使唤,把恶念煞气尽皆打散。 因两人在那洞天法宝里也曾如此交融,如今即便在战场上,于对战剧烈时,亦是不在话下,毫无滞碍。 徐子青又道一声:“师兄为我护法。” 云冽略点头,自将剑意纵横八方,便是为护持师弟罢了。 徐子青阖眼。 识海里,那一缕青气急速奔来,把那黑金剑意缠住,再随之快速游走,就把那源源不断冲击而起的浑浊之物,全都绞杀得干干净净。 而那散落的零星,则有另一股澎湃意念碾压过来。将其全数净化! 战场上,徐子青颇有虚弱,而云冽将剑域祭出多时,体内真元消耗自也甚巨。 不过师兄弟两个非是头一次被这般为难,曾经在九虚战场时,他们被压榨得更是厉害,甚至因真元消耗过甚使得经脉刺痛也是常事,如今仅仅是疲惫些,哪里能使他们为难? 这般煎熬,也不过只是一种历练而已。 任凭师兄弟中哪个,都绝无畏缩惧怕之理。 只是,即便勇猛无畏,到底非是毫无破绽。 待得今时今日,不仅徐子青尚在极力恢复之中,便是云冽,他丹田之内,也仅仅余下了三成真元而已。 此时此刻,师兄弟两个也是各有虚弱,。 天色暗了。 突然间,一道扭曲的恶意自侧面逼仄,仿佛有一道虚影,裹着强大力量,就直朝徐子青处杀来! 有人暗算! 679、 云冽反手,一剑刺出! “锵——” 两种锐器相交,擦出明亮火花。 随即一道残影曲折而动,因其遁速极快,竟将一条影子化作了数条般,使人看不明它的来路去路,十分诡谲。 然而云冽神色不动,手腕振动间,那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正是将那影子多番袭击,全都挡住,那剑光汇集,水泼不进,极是严密。 声响足足有数百上千记后,那人影终是后退数步,显现出本来的面貌。 它原来也是一头妖魔寄子,生得极其丑陋,眼中恶毒之色毫无掩饰。 此时它虽是退后,却并未停止动作,而是张口一喷,就有一团血光如同火焰,长长拖曳,激射而出,直往师兄弟二人之处冲去! 徐子青早在察觉危机后已然睁眼,见到这寄子,自其视线里立时认出,它分明不是旁人,而是那血魄魔尊所化寄子! 是了,若非是血魄魔尊,再无人同他们师兄弟两个有如此深仇大恨。若非是血魄魔尊,也未必会有这般卑鄙无耻,趁着他二人已然疲惫时偷袭而来! 于他们二人而言,此时当是艰难。 可又是于他们二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也怀有仇恨? 云冽出手如电,叫那血魄魔尊没能得逞,但这血光扑来时,却也更快。 似乎在刹那间,就要扑到徐子青的面上! 那血光里煞气极是惊人,倘使当真触碰,怕是就要化作一滩血水了。 徐子青目中青光闪动,意念动时,一根妖藤扬起,对准那血光猛然抽打! 血光绽放,居然又变作许多血珠,一边迸射而来,一边爆炸开去。 这时就有一道剑意分散,在两人面前形成光幕一般的屏障,把那些爆炸的力量,也尽皆阻挡在后了。 而血魄魔尊,又有后招。 它的身形与那血光几乎同时前倾,每奔走数步,就猛然涨大几分! 短短一段路程里,它便由寻常寄子的三丈高,变成了数十丈高的血色妖魔! 这正是,它以寄子之身,把法身释放出来。 ——照理说,这寄子外皮坚硬,已然能容纳其本来力量,无需变作法身。且即便寄子也可使用邪魔神通,到底与邪魔有所不同,那法身神通若是使出,对自身就有损伤。 可血魄魔尊在这一场大战时,本来也并未一定要活下来,自也顾不得这种神通对己身损害。它已成执念之事,便是要将两人残酷杀灭,至于旁的物事,哪怕是它这一条丑恶性命,又算得什么? 早非是其最在意之物了。 待法身一出,这血色巨魔当即一脚踩踏,所踩之地,正是徐子青与云冽所在。 徐子青眉头微皱,周身青光缠绕,就要出手。 却听云冽道:“子青莫动。” 此时徐子青恰在行功,若是突兀动作,即便那煞气恶念并不能彻底反噬,也有可能残留识海之内,到后头再来净化,就要更难几分。 徐子青闻言,稍稍一顿。 云冽一个晃身,已立在徐子青身前:“有我。” 徐子青心下一暖,知道师兄心意,便是应声:“是,师兄。” 随后,他将那血藤驱使,往后退去数丈。 下一刻,云冽身形暴涨。 待入得出窍期,凡修士皆可凝聚法身,修为越是精深,则法身越是强悍。且法身可大可小,小则有数丈之高,多则可达百丈有余,当真极为强悍。 用这法身与人争斗,于出窍以上修士而言,才可将己身实力发挥最大,而这法身若仅是变化也就罢了,若是以此用出神通,消耗真元也更为剧烈,往往除非背水一战,并不会在寻常斗法里显化出来。 但此时云冽不仅真元只余三成,那血魄魔尊也使出法身,他要护持师弟,只能以强攻强。倘使他还以寻常身躯对抗,便只做抵挡,都要浪费好大力气,便是十分不值了。 这一瞬,只见得用一股澎湃剑意冲天而起,只在一息之内,云冽已然化作了同样有数十丈高的巨人,仍旧一身白衣,仍是手持黑金巨剑,但此刻他全身上下都焕发出锋锐剑光,好似是以无边剑意凝聚而成,又爆发无尽杀机,仿佛由纯粹杀意造就!远远看去,竟不能看清他的面容,只能见到一团恐怖杀气,冰冷凛冽,往四面八方流溢! 徐子青亦有些震撼。 师兄的法身,他亦不曾见过…… 那血色巨魔本是一脚踩来,然而云冽反应极快,他瞬时也化作巨人,骤然抬起右腿,与其猛然相撞! “轰!” 两股力量相接,那冲击之力迸发四射,周围许多兵将、妖魔,也在这等冲击之下受创,其余人等实力不及者,都是立刻遁走,将此地空了出来。 云冽将黑金巨剑一斩而下,那滔滔剑意疾劈过去,空间发出爆鸣之声,似乎有要被这锐利之力切割来开,几乎发出裂帛声响。 那血色巨魔略退一步,手持长枪,对那剑意抵挡攻击。 与此同时,云冽身形微弯,另一手直往地面一捞,登时将他那师弟持在掌心。 徐子青毫不抵抗,他坐在自家师兄手中,一念而动,把那妖藤收回,没入小乾坤阴鱼之中。而他自身,则将青色光芒运转起来,再度吞服丹药,极力恢复实力、净化煞气恶念。 云冽将徐子青置于肩头衣领之内,徐子青与此时云冽相比极是渺小,但因与师兄肌肤相贴,触及那等微冷坚硬肌理,心中安稳之余,恢复起来也越发快了。 到这时,云冽心无旁骛,可与那血色巨魔一战! 徐子青低声道:“师兄速战速决,莫叫他拖延。” 三成真元维持法身,必然不能持续太久。 云冽“嗯”一声,与那血色巨魔相对。 血魄魔尊长枪连动数百次,才将那道剑意绞碎,又见云冽已将徐子青护住,思及自己那惨死爱侣,心头越发不甘。 为何他们能如此恩爱,他却要与心肝儿生死两隔? 为何他们可并肩而行,他的心肝儿却要半途陨落? 皆是此二人之过! 一阵悲恸下,血魄魔尊将长枪疾刺而出,再不愿看那两人眼神默契模样。 云冽也不慌张,他如今真元不济,无法长久催动剑意,但本身威压仍在,却与真元无关,可来震慑对方。同时,他便以剑术对敌——想他为领悟剑道,多年来不知磨剑多少次,更在那剑灵塔中那般历练,所习得之剑法无数,自身也曾创出几式剑招,现下尽数使来,从容不迫。 两人一时杀得激烈,却互相奈何不得。 血魄魔尊一面怨恨,一面也惊异无比。他为复仇不仅苦修许多年头,更不惜化身寄子,提升实力,如今的力量,比之大乘期的修士,也并不差上几分。然而他分明已是寻得对方虚弱之际前来袭杀,却仍旧被其抵抗了住,还可与他如此僵持……需知当年他那心肝儿几乎将此人灭杀,虽不知他如何回归,也仍是浪费了许多光阴,但如今竟然又追赶上来么! 这般的天资,这般的悟性,这般的运道! 为何上天不公,竟让此人崛起! 越是这般想,血魄魔尊出手越是凌厉。 云冽周身的杀气、剑意流失得很快,而也是因此,让云冽那白衣身影,也变得渐渐有些虚幻起来。 血魄魔尊原本不能将他如何,可现下眼见云冽法身受损,心头大快,已然是稳稳占据了上风! 但是,云冽却未有丝毫动摇。 在他领口处的徐子青,也是心无杂念,借助先前云冽所赠那缕黑金剑意,把仅余的最后几许煞气恶念,也迅速绞杀。 血魄魔尊攻击更快,云冽的法体消散也更快,他体内的真元,此时已不足一成了,甚至他的另一只手臂,他的腿脚,也都变得模糊。 而他的领口处,依旧完整、凝实。 血魄魔尊见云冽如此护持徐子青,心中恨意一起,不由倾身而来,他拼着受那云冽一剑划破腰侧之伤,也要疾奔到云冽身前,将那长枪猛然捅出—— “啊!” 然而,他却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是一缕黑金光芒,朝他胸口凹陷处直刺过去,他却是险而又险转动身形,把那弱处避过,可那缕光芒,还是把他左臂切断半截! 同一时刻,这血魄魔尊见到前方光芒急冲而起,有无尽平和生机之气,就往四面八方,都扩散开去。 凡在这等生气中的仙修们,居然都倏地减轻了几分痛楚。 这时候,又有一尊极高大的法身静静站立。 他身形亦高达数十丈之多,足踏近乎千丈的青色巨龙,青衣猎猎,长袖飘飘,潇洒清逸。其气息浩瀚苍茫,□的些许肌肤处,有血色藤蔓纹路往衣内蔓延,似乎是遍及全身,与他眉心那一点青芒交映,竟在那温和包容之内,又生出一分凌厉诡异之美。 徐子青终是在最后一刻恢复如初,也将法身释放出来! 680、 那一抹黑金剑芒,自然便是先前云冽送入徐子青识海之内助他净化煞气恶念之物,方才情势危急,徐子青刚刚恢复,便察觉师兄身体不妥,而那血魄魔尊却是咄咄逼人。心急之下,他自是立刻将这剑意推了出去! ——也是他与云冽心意相通,真元里早有几分师兄的气息,因此也能催动剑意,使其迅速击出,刺杀敌人。 果不其然,那血魄魔尊猝不及防,当即被剑意所伤,虽是不重,却能阻上一阻。 便在这一瞬阻碍下,徐子青顺利将法身放出,化作了巍峨巨人模样! 徐子青可不欲给那邪魔寄子太多反应时间,他一指点出,就有一道巨大光柱自指尖迸发出来,其中包含生死意境,好似沾染之后,就能立时进入轮回一般。 正是一指生一指灭,生生灭灭,轮回不休。 血魄魔尊自然感知到这一指生灭的可怕之处,连连后退。 他手掌里的长枪舞作一条长龙,摇头摆尾般,要把那光柱寸寸磨灭。 而徐子青,他点出这一指后,便道:“师兄可是无事?且收法身罢!” 云冽道:“无事。” 话音落处,他那已然模糊到几近虚影的巨大身形,也骤然变小,成为了不足九尺高的冷峻男子,虚空而立。 徐子青一笑,伸出手掌,一把将师兄捞起,也置于自己肩头,随后说道:“师兄只管调息,这血魄魔尊,便交予师弟处置就是。” 云冽并不同他多言,那满眶深黑的双眼也恢复如常,他再盘膝端坐,牢牢钉在师弟肩头之上,就当真吞服丹药,阖目运转真元起来。 安置好自家师兄,徐子青神色一冷,看向那血魄魔尊时,就生出了几分杀意:“血魄魔尊安天艾,今日正该是你我恩怨了结之时。” 那血魄魔尊恰好绞碎最后一尺光柱,也是阴沉开口:“定取尔等性命,以慰我那心肝儿在天之灵!” 两人语毕,已是对战起来。 血魄魔尊长枪一抖,血光迸发,泼得有铺天盖地,腥气扑鼻,恶浪滚滚。那恶浪之中又有极恶之力,转瞬间已逼近眼前,使人几欲作呕,仿佛有一种邪异力量,要把皮肤血肉都腐化了。 徐子青手里亦有一件兵刃。 他从前随师兄曾修炼剑法,但剑法到底只能将他心志打磨,却非他所求之道。待后来,他只以一双手掌与人对战,或者指尖神通,或者将万木衍化,又或者悟得拳法,劲力不凡。 可此时,他凝炼出一具法身,这法身的手掌之上,却握住了一根细长的木棍。 这木棍非是他从前使过的钢木剑,而是通体浑圆,只在前端处削尖,实为他最初曾化出的武器,如今多年过去,居然再度显化出来。 足见他内心深处,其实早早定下防身利器,待到如今认得清楚明白,与当初之心,便无意中相合了。 当下里,徐子青把这尖木擎起,朝着那柄长枪,就直击过去。 此木前端乌黑,乃是小乾坤里衍生万木中剧毒之种所化,其毒性剧烈,若是刺破他人皮肉,就是难以消受。 他使出的招式非是剑法,却与剑法有些相似;非是指法,却仿佛戳点之间有些相类;非是拳法,却隐隐能舞出那等澎湃劲力;非是棍法,但挑动之间,又哪里没有些许棍影重重之意? 在取出这兵刃后,徐子青如何使用此物,便已了然于心。 只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 于是,那木棍前端已然与长枪枪尖相触,直发出“噗”一记声响,好像有什么物事被戳破般,那长枪造就的恶浪,也瞬时泼洒开去,不复凝聚,也不再有先前那般气势。同时,那棍尖的乌黑,几乎是立时染上了枪尖,使得那枪尖也变作黑色,转瞬已要蔓延到枪身上去! 血魄魔尊长枪一震,那血光一浪复来一浪,把那些乌黑毒物,全都震落。 只是他刚刚使出的枪法,也被徐子青一棍刺穿,破解开来。 血魄魔尊恨得双目赤红,抡起那枪,便是一个打砸,徐子青身法灵巧,左右跃动时直将那木棍挑起,只自那间隙之内,迅速刺中那血色巨人腰侧——便是一声入肉响动,棍尖血芒一闪,那处居然就有大块皮肉,都被一瞬消融掉了! 不错,徐子青这一支木棍实为万木化身,他可以将诸多己身神通由此物上显化出来,而那万木的本领,亦同样可以在此物上千变万化,随时转换。 适才那一击,乃是徐子青以容瑾吞噬之能释放出来,方可在稍微刺中血魄魔尊皮肉时,就仿佛吞噬一般,挖空了大块。 血魄魔尊又受一创,越发杀红了眼。 他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干脆将那长枪一抛,登时在变成长长利爪,闪烁寒光,逼迫过来。因寄子有妖魔本事,这比大妖魔能为更胜一筹的妖魔寄子,也快如闪电,直化作了一道残影,就扑到徐子青的面前! 徐子青神情凝重,动作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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