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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了半天，才发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顾昭华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想从言蹊腿上下来。陶媛立刻告退：“你们继续！我走！” 她一溜烟就跑走了，出门前还细心地往外看了看，朝着顾昭华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搞！外面没人！我谢谢你！她不让言蹊喂了，自觉拿起筷子吃饭：“这不是剧组盒饭吧？” 言蹊点头：“好吃吗？好吃的话我让人明天还买这家。” “好吃。” 顾昭华不跟他客气，一口气吃了小半碗。言蹊确定她吃饱了，也不嫌弃，就着她吃完的筷子，把剩下的饭菜吃了。吃完了饭，他让顾昭华先去洗澡。洗澡？洗什么澡？在哪洗澡？你不回房？看着她一脸惊恐，言蹊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崩：“想什么呢！” 他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视里：“洗完澡把这个看了，一个纪录片，了解一下底层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专门给顾昭华找了一部很老的纪录片，里面记录了一个老巷子里的生活，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烟鬼、酒鬼、赌鬼……人生百态，并不是只有光鲜亮丽的一面。在老城区看不见的角落里，依然有很多底层人，用自己的方式活着。顾昭华的确没见过这种，她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片子不长，不到两小时。直到全部看完，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燕就是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 言蹊陪着她看完纪录片，又重新播放了一遍，一边看，一边慢慢引导她。 “她的父亲可能是个酒鬼，不，她甚至可能没有父亲。她母亲没什么技能，两人生活很穷，阿燕成人就自己出去赚钱，因为她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去站街有什么可耻的。” 言蹊音色很低，声音里带着柔。顾昭华眼睛看着纪录片，耳朵听着他娓娓道来的故事，忍不住沉入阿燕的人生。 “不要觉得羞耻，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在片场里，我是赵峰，你是阿燕，我们有新的人生轨迹。昭昭，你必须先理解你的角色，尊重这个角色，才能演好她。” *** 第二天的片场，袁皓惊喜地发现，灵气满满的顾昭华回来了！她不再觉得说脏话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也不会再被言蹊一个眼神压住戏。她所饰演的阿燕活生生出现在了片场，甚至比当初的梁雨洁发挥得更好！袁皓乐得合不拢嘴，昨天他还痛苦得一宿没睡，以为《良栖》要完蛋，可今天，他决定让编剧把删减的阿燕戏份全部给加回来！所以，顾昭华演技上去了，拍摄进度却更赶了。一整天，一剧组的人都没休息，晚上还要继续开工。今晚要拍摄的，是阿燕发现赵峰没回来，以为他又因为钱不够被人扣在小酒馆，于是带着钱去给人“赎身”。来到酒馆，就看到醉醺醺的赵峰正被一个光头纹身男打倒在地。阿燕急了，冲过去想把人拉出来，可她太瘦了，大腿还没纹身男胳膊粗，不仅没把赵峰扶起来，还被人摸了一把。她登时就捂着屁股跳起来：“曹尼玛！老娘被摸一下200！哪个狗日的敢白嫖！” 周围人被她的粗俗发言逗得哈哈大笑，纹身男踹了赵峰一脚：“你小子，残疾了也不忘找鸡啊！” 阿燕从来不以自己的身份自卑的，可听到别人用自己以前做的事侮辱赵峰，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耻。这种感觉很陌生。她表情茫然，但眼神开始挣扎起来，嘴唇也因为不甘心抿了起来。看到纹身男还在嘲笑赵峰，她冲过去咬别人。男人吃痛，一挥手，把人重重推开。纹身男演员有些拘谨，这一掌十分虚，看起来轻飘飘没力气。顾昭华觉得不够，指着自己腰说道：“没事，往这儿推！” 纹身男演员不敢，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到90斤，他怕自己一手下去给人推折了。又拍了两遍，袁皓始终不满意，那纹身男演员咬咬牙，问道：“我真推了？” 顾昭华：“来！” 纹身男演员一使劲，咣当一声，顾昭华整个人连带着旁边的桌子椅子全部翻了下去，人都被压着看不见了！纹身男演员呆了，刚准备去拉她，就感觉到一只手把他拽住，猛地往后一拖！言蹊并没有因为顾昭华摔倒出戏，他继续按照剧本进行。阿燕被打，赵峰再也没有忍住。他再怎么落魄也是特警出身，对付这种地痞流氓只需要一只左手。 “哪只手推的她？” 赵峰的靴子踩在纹身男手腕上：“要不要试试，跟我一样当个残废？” 第219章这场戏拍完后，又补拍了一些零星的片段。顾昭华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忍着疼把剩下的戏都拍完，回到房里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腰间青紫了一大块。她赶紧通知陶媛买药，不然等明天严重了，怕影响后面的拍摄工作。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了。顾昭华捂着腰，一瘸一拐去开门。 “言蹊？” 言蹊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给你上药。” 顾昭华侧身让他进来：“不用啦，我已经跟陶媛……” “我知道，我在楼下碰到她，说我来就可以了。” 言蹊打断她，让她在床上趴好：“衣服撩起来。” 受伤的部分有点大，顾昭华把脸埋在枕头里，撩起衣摆。刚一看到，言蹊就倒吸一口冷气。他一言不发地坐下来，把药油倒在手心搓热，按到顾昭华腰上慢慢搓揉。 “疼疼疼！” 本来也没有那么疼，但被人这么大力按压，顾昭华疼得龇牙咧嘴。言蹊不为所动，继续铁面无私给她上药：“用力才能把药油按进去，才能好得快。” 顾昭华呜咽一声，把头一埋，大义凌然地说道：“那你快点……” 言蹊的手掌很暖，顾昭华觉得腰间火辣辣的。疼到后面已经麻木了，她缓过劲来，有力气跟人聊天了。 “诶，梁雨洁拍的时候，也是这么被推下去吗？” 言蹊没好气：“没，人家只是做了个虚的动作，镜头在背后，看起来推得重，实际上是借力摔下去的。” 他没忍住，唠叨了两句：“袁导也没说要你真摔，就你这么实诚！” 顾昭华不服气：“你不也是真摔真打吗……” 这话倒没错，言蹊的每一场动作戏都是自己亲自上，为了追求视觉效果的逼真，就算是被打的戏，也要求对手演员拳拳到肉。言蹊手上突然使了点力，顾昭华哎哟一声。 “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拍了多少年的戏了，早就学会借力了。”他把顾昭华衣服拉下来，把药油放到她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不像某个人，实打实摔下去。” 其实他就是心疼，但总忍不住想多说几句，听起来就像是在怪她一样。顾昭华知道他没有恶意，她好声好气求了饶，可言蹊还在说她。这人有时候怎么话这么多呢！顾昭华侧过身子，假装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哎哟”一声。言蹊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紧张地扶起她：“怎么了？压到了？” 顾昭华苦着脸：“今晚怎么睡觉啊，我是不是得趴着睡了呀？” 她的伤势在腰侧和后背那一块，确实是没法平躺着睡。看她在床上一副扭曲的姿势，言蹊想了想，脱下鞋爬上床。顾昭华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干嘛！” “睡觉！” 言蹊把她搂下来，让她能够侧着身子、把另一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睡：“怎么样，舒服些没有？” 顾昭华没受伤的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睡，你胳膊会不会麻啊？” 言蹊帮着她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把被子给她盖好：“先记着，等你伤好了，给我捏肩捶背。” 顾昭华笑嘻嘻，她抬起头，亲了一口言蹊的下巴，美滋滋枕着他睡了。这一晚上，她睡得极好。毕竟有个软硬适中的人肉靠枕，而且就算自己想翻身，对方也会立刻惊醒，帮她慢慢侧过来，免得压到伤口。顾昭华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正侧着身子躺在言蹊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胸口。不得不说，这身材摸起来，比郑珏云那一身排骨舒服多了！顾昭华的手不听自己的使唤，在言蹊胸上又摸又压。拍《玲珑昼夜》的时候，有一幕戏是玲珑撞进白昼怀里，戏里看起来十分唯美浪漫，实际上撞了顾昭华一头包。当然，郑珏云也被她撞得脸色铁青。唉，都是男演员，难怪言蹊是影帝，郑珏云只能演小仙男呢！瞧瞧这胸肌这手感！她摸得上瘾，直到被男人一手抓住。 “醒了？” 言蹊声音听起来还是迷糊的，他含糊不清嘟囔了两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由于要补拍的戏份里，赵峰大多数造型都是胡子拉碴的颓废男形象，袁皓特地吩咐言蹊这几天不要刮胡子。胡渣长了出来，扎在顾昭华额头上。她扭着身子躲：“呀！别亲我！胡子太硬了！” 言蹊按住她，不许她乱扭：“别动了！” 顾昭华并不知道危险临近，她嘻嘻哈哈还在扭。言蹊实在受不了，抓住她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去：“再动，我还有更硬的！” ***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的房门，到了餐厅，顾昭华还哭丧着一张脸。言蹊给她取了早餐，把盘子放到她面前。顾昭华低着头不肯看他，两只手摊在桌子上。言蹊把一杯牛奶塞她手里：“怎么，连我的也嫌弃啊？” 顾昭华一把将牛奶推开，开始撒气：“我不喝这个！” “行！” 言蹊也不觉得烦，又去给她打了橙汁过来，小声问道：“手酸不酸，要不要我喂你喝？” “滚！” 顾昭华直接换了个桌子坐。言蹊也不恼，端着盘子也跟着坐了过去。这一幕被刚好下楼吃早饭的袁皓看在眼里。他昨晚跟圈内的其他导演打了半个晚上的电话，着重称赞了言蹊作为演员的专业精神！其实一开始，袁皓对他没有抱多大的期望的，毕竟当初想占用他时间来配合新演员补拍的时候，言蹊和他的团队就不太乐意，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