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们放我走——” “宋媛,你个贱人,你纯心害我是不是,把我送到这种地方!” 我这才淡淡地开口:“妈,您冷静点。之前我问您,要不要用启高的抚慰金,您不是不肯动吗?” 我顿了顿,强忍着笑意,“可我也没什么钱,就只能给您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了,您忍忍就好,有个落脚之处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你……”婆婆喘着气,怔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我语气温柔又无奈:“您可不能怪我啊,我已经尽力了,妈,您就安心在那边休息治病吧,好好适应适应,毕竟是以后替您养老送终的地方,别太抵触。” 婆婆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大声嘶吼:“你想让我死在这儿是不是?!” “您说什么呢?”我轻笑,“死在哪里不是死,你苟活到现在全靠我良心照顾,也该为我减轻一下压力了吧?” 说完,我果断挂断电话,把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看着卖房中介的报价,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6 两个月后,婆婆终于撑不住了。 她每天在那间破败的疗养院里忍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里没有专门的护工伺候她,甚至连吃饭都要抢,所有人都疯疯癫癫,白天歇斯底里,夜里嚎叫不止。 她终于想起我的好,怀念起饭喂到嘴边,有人给她每天擦身换衣服的日子了。 婆婆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可她的电话,我一次都没有接。 她咬着牙,心里默念着:宋媛不可能就这样把她放在这里,宋媛过几天就会来接她的。 可一天又一天,随着我一直保持着失联状态,她终于绝望了。 “我要出去!我儿子是烈士,我是烈士家属,你们这样是违法犯罪的!快放我出去!” 但迎来的,只有冷笑和白眼,甚至有护工把她当成妄想症加重的病人,又把她拖去做了一次电疗。 疼得她全身颤抖,半张脸都被电得麻木。 她崩溃了。 她知道,我这是存心要她死在这里。 可她不能死,她还有儿子和孙子要去看,她要等启高来接她。 “我儿子会来接我的!等着吧!你们等着吧!” 她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甚至冲到院子里抓着医生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说:“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儿子!他还活着,他马上就要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狠厉和疯狂。 医生们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7兔ar兔oS故!事+@=屋[]提iP取c?o本XG文*1h勿wN私4C自,N`搬#r1运tC ——病情加重了。 于是,当晚,婆婆被正式转入“特殊治疗病房”,每顿饭里都会多加一片镇静剂。 7 卖掉房子后,我拿到了一大笔钱,在邵启高原单位旁边租了一套房子。 偶尔遇到他之前的同事,我就说自己太想启高,想住得离他之前工作的地方近一点。 很快,我就和消防队的人打成一片。 他们都夸我是个好老婆好儿媳,不仅安分地为启高守了几年寡,还亲力亲为照顾启高瘫痪的妈妈,现在还拿出自己的钱让她去疗养院休养。 熟悉之后,甚至有人为了打抱不平。 “要说启高妈也是,启高都没了,她又瘫着,拿着这么多抚慰金和赔偿金有什么用,宋媛辛辛苦苦照顾她这么久,竟然一分钱都没拿到。” “你呀,就算孝顺老实,也得好好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总不能做一辈子寡妇吧。” 我听完只是笑笑,婉拒他们的建议。 “启高虽然已经走了三年,但对我来说,他就跟还活着一样,我还是放不下他。” “我婆婆也是,她有时候甚至假模假样的跟启高打电话,刚开始我还以为她疯了,但时间久了,我也跟着习惯了,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当他还活着。” 几个老大哥看着我,摇摇头,说以后有什么事就让我找他们,他们能帮的一定帮。 我连声应和,因为我要借着他们的帮助,一点点弄清当初启高火场葬身的真相。 一天跟着队里聚餐,酒过三巡,有人感慨:“当年启高那事儿,真是太突然了。” “是啊。”另一人叹了口气,“我记得之前有个兄弟因公殉职,家里拿了一大笔钱,启高当时还唏嘘了好久,说那兄弟也算能安息了,拿了那么多钱,死后家人也能有保障……”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时说这话,脸色可不太好看。” “可不是?”有人点头,“谁知道才过了几个月,他就……” 后面的话,他们没再继续,而是纷纷叹息。 可我的脑子却已经迅速转了起来。 队友的赔偿金……启高的感叹…… 这两者之间,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回到出租屋,翻出这两个月收集的资料,一点点梳理。 婆婆在启高“去世”后确实拿到了很多抚慰金和赔偿金,可那笔钱后来去了哪里? 三年来,她的医药费、护理费、生活费,全是我一个人承担的。 她一直以来对我千防万防,不肯让我动那笔钱,最拮据的时候,我把嫁妆都卖了,她也无动于衷。 答案呼之欲出。 钱,从来不在她手里。 真正掌控这笔钱的人,是她的儿子——邵启高。 而他也并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顺着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些零散的消息,我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 8 邵启高住在偏远的郊区,出入低调,刻意避开所有能留下身份记录的场合,仿佛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和他一起同住的那个女人,丽丽,是他的初恋,毕业后一直待在N市。 他们早就旧情复燃了,启高假死后她找人把他接过来,两个人一起用骗来的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至于婆婆? 她根本没有从这场“假死”骗局里获得一丝好处。 她守着我,不是因为孤苦无依,而是因为她的儿子和那个女人嫌她是累赘,不愿意带着她一起走。 而她也知道,只有赖在我身边,她才能继续享受生活里一切便利。 莳畅鞾祀覱耠閦鱷鉕铯或恂崕糽傭刖 我冷笑了一声。 这场戏,她演了三年,我也陪了三年。 但现在,该我来终结它了。 再接到疗养院电话时,我正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晒太阳。 电话那头,护工的声音透着一丝犹豫: “宋小姐,刚刚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你婆婆的远房侄子,想接她出院。” 远房侄子? 我轻笑了一声,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 婆婆果然坐不住了。 而邵启高,也终于要出现了。 我调整好语气,对护工温声说道:“既然是远房侄子,那就让他来吧,不过我当天也会到场。” 护工有些疑惑:“那需要通知你婆婆吗?” “不用,先别告诉她,也别告诉别人。” 挂断电话后,我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洪亮的男声传来:“宋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我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刘队长,有件事得麻烦你,我婆婆住的疗养院出事了,听说最近那里爆雷,她在里面受了不少委屈。”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声音带着点啜泣:“我打算去把她接出来,可是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不好说话,怕自己去他们不放人,您……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什么,疗养院爆雷?!”队长一听就急了,“什么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婆婆打电话来说她在那边不太好。” 我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愁苦的模样,“她毕竟是我婆婆,我不能不管。” 刘队长沉默了一瞬,随即一口答应:“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道:“谢谢队长,还是您靠谱,我代启高和婆婆提前谢过您了。” 9 当天,我们准时抵达疗养院。 不出所料,那个所谓的“远房侄子”已经站在门口。 他戴着棒球帽,穿着一件深色外套,显然是想遮掩身份。可他的身形、步伐,甚至微微垂着的头颅,都暴露了他的紧张。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亡夫”——邵启高。 刘队长跟在我身边,也看清楚了,整个人瞬间僵住:“邵启高?!” 邵启高猛地抬头,看到队长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顿时惨白。 “你……你认错人了……” 刘队长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声音透着一丝愤怒:“认错人?我是你的队长,带了你三年,前两天还去给你扫墓呢,我还能认错你?!” 邵启高的身体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疗养院的护工也被这一幕惊住,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而此刻,婆婆从疗养院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 婆婆急了,也不装了。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刻薄和算计,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嘴里不断哀求着: “刘队长,宋媛,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出来的法子,跟启高没关系啊,你们放他走吧。” 她的腿不住地发抖,长久地坐在轮椅上躺在床上,让她肌肉轻微萎缩了,但那走路和下跪的姿态,明显不是一个瘫痪三年的人能够做到的。 刘队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阴沉:“你装瘫?” 婆婆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嘴,却再也找不到借口。 刘队长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咬牙道:“邵启高,你不仅假死骗钱,还让你妈装瘫耽误宋媛这么久?!你们还有点良心吗?”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一片冷意。 邵启高低着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队长的目光。 婆婆在地上不停磕头,哭喊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宋媛,求求你,别把事情闹大,我们会还钱的,会还钱的……” 我缓缓蹲下身,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为什么要骗我,原来你们一个没死,一个没瘫,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扭头看向队长,一脸泪痕:“队长,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您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给婆婆端屎端尿了整整三年……” “他们……他们害得我好苦啊!” 队长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又看向我,目光如焰火一般犀利。 “我知道你的苦,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不能让他们白白逍遥三年。” 我点点头,狠狠抹了把泪。 说罢,他转身朝疗养院外走去,声音铿锵:“我要去队里汇报,让所有人知道——邵启高,还活着!” 10 邵启高自顾不暇,也无心再管婆婆疗养院的事情,在收拾行李打算跑路的时候,被警察抄了家。 丽丽挺着八个月的孕肚,一脸惊恐。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马上要生孩子了,我可不能坐牢啊。” 警察没有听她的辩解,“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在诈骗过程中起到同谋的作用,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进行审问,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丽丽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 而婆婆,因为儿子面临牢狱之灾,她自己也付不起疗养院的违约金,只能被迫继续待在那里,自生自灭。 邵启高假死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消防队,引起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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