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就想帮着补充一下。” “哥,”项西瞪着他,“你不光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你还是我见过的脸最大的人。” 程博衍笑着站起来,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体温计递给他:“量量。” “好像不用量了,”项西接过体温计夹好,“我感觉我好多了……” “应该还烧着,”程博衍坐下,“有些人发着烧就特别能说,我看你就是,话真是多得这筒子都装不下了。” “是吗?”项西挺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是,其实我平时话不多,也没什么可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块儿就总想说话。” 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因为……” “因为你帅,是吧,我知道,”项西马上说,“你肯定是要这么说。” 程博衍没接着说下去,起身拿了一个小热水瓶灌了一瓶水,又拿过他的杯子一块儿放在了茶几上,进厨房又洗了几个苹果出来:“不睡觉就喝水,吃水果。” “哦。”项西点点头。 程博衍等了一会儿,看了体温计,温度已经降下了38度,他拿起书和本子进了卧室。 “你睡觉?”项西问。 “看书,你太吵了,”程博衍在卧室里说,“对面的鹦鹉让你一衬都柔情似水了。” 程博衍没有关卧室门,项西能看到他戴上了耳机,靠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腿伸得老长。 看个书也能看得出这么舒服的姿势。 虽然没上过学,但项西觉得程博衍上学的时候肯定是那种特别能念书的学生。 如果平叔能让自己去上学,他可能也念不出个样子来,平叔肯定天天被老师拎到学校去,拎不了三次他估计就得成为失学儿童。 电视没意思,程博衍也懒得听自己说话,又不想躺着,于是项西团在沙发上盯着屋里看书的程博衍发呆。 说起来,程博衍的确是挺帅的,第一次看到身份证时项西就觉得这人挺帅,项西看着他的侧脸,就是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儿冷,不熟的时候总给人不太好接近的距离感。 其实是个挺逗的人。 不过可惜了,居然喜欢男人,项西啧了一声,这么好的基因就这么浪费掉了……好像想得有点儿远。 项西摸摸兜里的手机,手机他一直拿着没离身,就怕人家打电话来让他去上班他接不着电话,不过手机一直没响过。 项西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有电,也有信号。 只要开始动了就行,自己倒是动了,动得也挺积极的,不过改变有些微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步入正轨,像程博衍这样他是没希望了,但像大街上那些为生活奔波着的最低层的人他也会满足。 比如晚上在水果店给人看看店什么的,就是挺好的一步了。 挺好的。 程博衍觉得看专业书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乐趣,但从小到大都很自律的他已经把看书学习作为一种习惯。 枯燥的专业资料也能一看就两三个小时不动,机子里的音乐按顺序放完一遍的时候,他合上了书,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已经11点了,项西手里拿着遥控器,整个人都缩在棉筒里已经睡着了。 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泛着红,基本正常了,他伸手在项西脑门儿上碰了碰,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茶几上的苹果项西吃掉了三个,大概因为不想动,苹果核他都没扔进垃圾筒,但也没放在茶几上,而是放在了杯子里。 程博衍把果核倒进垃圾筒,又洗了洗杯子,回到沙发旁边拍了拍项西的脸:“进屋睡去。” “……嗯?”项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进屋再睡,沙发上睡一夜你明天肯定腰疼。”程博衍又拍了拍他脸。 项西皱着眉偏了偏头,这回连眼睛都没睁。 “哎,先醒醒,”程博衍用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弹了一下,“起来。” 项西睁开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吵……我一个病人……” “现在说自己是病人了?”程博衍说,看到项西又睡了过去,他伸把他眼角的创可贴唰地撕掉了,“醒醒。” 项西的手从脖子下面的棉筒洞里伸了出来,在脸上抓了抓,又不动了。 程博衍在沙发旁边站了一会儿,弯腰往项西身下一兜,把他抱了起来。 他并没有多善良体贴,但要是项西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一宿,病再加重了,他感觉自己精力会不够用,光做个病号饭都把他折腾得够呛了。 大概是突然身体腾空,项西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瞪了两秒之后喊了一嗓子:“啊!” 接着就在棉筒里挣扎着要往地上窜。 “哎别瞎动!”程博衍赶紧吼了一声,快步走进了书房,把项西往沙发床上一扔,“摔个骨折我能给你接了,摔着脑子我还得给你找大夫!” “吓我一跳,我刚梦到站楼顶上,然后就腾空而起了!”项西从棉筒的缝里伸出手挥了几下,“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自己进来不就行了。” “你觉得我会没叫么?”程博衍拉过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行了赶紧回楼顶上去吧。” “我在沙发上睡也行的,”项西小声说,“你这万一把腰闪了怎么办啊。” “就你这三两重能闪了谁的腰。”程博衍关掉灯,往外走了出去。 “哎哥,”项西在棉筒里调整了一下睡姿,“有个事儿我刚才一直在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之前说过,你这么帮我……是有原因的,”项西揉揉鼻子,“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啊?” ☆、第23章 程博衍心软,又是个医生,医者仁心,对受伤了的,病了的人会条件反射地出手帮忙,自己又比较会装可怜,所以…… 这是项西之前的想法,关于程博衍为什么会这么帮他。 而也正是拿准了这一点,在自己想要奋力摆脱过去生活的牵扯时,他会想到向程博衍求助。 但在看过程博衍的提神醒脑小片片和知道了程博衍喜欢的是男人以后,他突然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谭小康那天晚上的干的破事儿让他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虽说程博衍没对他有过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举动,而且就算程博衍干了什么他似乎也不会像对谭小康那么恶心……因为程博衍很帅,不,因为他人很好……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问问,这事儿从他看过小片片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但刚问完就后悔了。 感觉自己真该去控控脑子里的水了,程博衍怎么可能对一个小混混有什么想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这样的就算碰个有想法的估计也只能是谭小康…… 他突然很希望程博衍没听清自己的问题。 “你觉得呢?”程博衍站在门口问。 屋里的灯已经关了,他逆着光的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清,项西从他平静的语气里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觉得?”项西拉了拉被子,“我觉得我大概想多了。” “是想多了,”程博衍笑了笑,“别担心。” “我没担心!”项西赶紧解释,“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多了是想多了,但没担心,真的。” “真不像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这么没防备心?”程博衍啧了一声。 “你到底是想让我担心还是不担心啊,”项西也啧了一声,“我也就是对你没什么防备。” 程博衍想了想:“因为……” “你帅,”项西立马接了过来,“因为你帅。” 程博衍笑了着带上了门,说了一句:“晚安,晚上不舒服叫我。” “晚安。”项西回答。 客厅里的灯光从门缝下漏进来,项西盯着看了很久,尴尬和后悔的感觉包裹着他,全身都有些发烫,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臊的。 不知道程博衍会不会觉得他可笑,自作多情的典范啊简直是。 项西摸摸自己的脑门儿,真是发了一天的烧把人给烧傻了,要搁平时他肯定不会有这么没自知之明的想法。 在棉筒里翻了几圈他才想起来,程博衍几句话就把他之前想问的问题给岔到天边去了! 虽然他有这个想法,但想问的并不是程大夫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啊! 操!程博衍也太阴险了…… 程博衍洗完澡走到客厅里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插头有没有全拨下来,垃圾有没有都打好包,然后洗了个手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头柜里有瓶红酒,他拿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打算再看几页书就睡觉。 伸手拿书的时候他看到了扣着放在书柜里的相框,犹豫了一会儿,他把相框放正了,手撑着书柜,对着程博予看了很长时间。 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啊? 项西这句话还在他脑子里来回响着。 是啊,为什么啊? 他一开始就跟项西说过,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答案就是程博予,虽然他认为自己对这个一直都不喜欢的弟弟并没有多少感情,似乎不应该因为项西一声哥就有这么大触动。 但事实却的确是因为那声哥,因为在停车场里那个跟程博予相似的眼神,程博予在最后的日子里看向每一个人的带着祈盼和渴求的眼神。 仅仅因为这些吗? 项西不问,他不会去想,答案他已经给了自己,不会再去琢磨。 但项西问了,他却并不能完全确定了。 也许在这些之外,还有些别的什么,比如项西身上那种野草一样的生命力,挣扎着也要从黑暗里探出头去的努力,带着自卑和无奈的那种倔强……当然,因为这样的背景,这小子毛病也相当多。 要不是一开始对程博予的那份愧疚,他是不会把项西带回家来的。 不过就算在愧疚之外还有同情和某种欣赏,项西跟他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和习惯,还是没两天就让他感觉有些扛不住。 人设和画风都不一样,自己的生活节奏全都被打乱了。 “哥。”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项西裹着棉筒探了个脑袋进来。 正在撑柜沉思的程博衍被吓了一跳,因为一直一个人住,他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一般就是虚掩过去,虽然项西已经在他这儿住了两天,他还是被这冷不丁出现的动静惊了一下。 “敲门。”程博衍撑着书柜转过脸说了一句。 “哦。”项西的脑袋缩了回去,把门关上了,接着又在门上敲了两下。 “……什么事?”程博衍关上书柜门,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我上了个厕所……”项西推开门探进脑袋。 “这个不用汇报。”程博衍说。 “我不是汇报这个,”项西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想问,我的创可贴你给撕掉了?” 程博衍有些无奈地过去打开门,推着他走到了电脑桌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袋子:“我都收拾到这儿了,要用自己拿。” “太好了,”项西像是松了口气,挑了半天拿出一张轻松熊贴上了,“我以为这些都弄丢了呢。” “你这毛病跟我洗手差不多吧,”程博衍转身准备回卧室,“强迫症。” “不是,”项西很快地回答,“不是。” “那是为什么?”程博衍回过头,“你要觉得这痣不吉利,点掉不就行了么,你这么些年买创可贴的钱都够点十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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