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日里沉默孤僻谢家小公子,谢怀瑾,将那个想对沈怜音行不轨之事的男子摁在地上打。 顾清宵凤眸暗沉了几分,从混乱的人群里,将沈怜音抱了出去。 春风拂面,将酒气散去几分。 沈怜音杏眼泛着水光,迷蒙地望着他衣襟上暗绣的银线竹纹。 再往上,是一张冷白如玉的脸,眉骨高挺,凤眸半垂如寒岭覆雪。 她在脑海里确认了很久,才盈盈出声:“顾清宵?” “嗯。” “是你救了我?” 顾清宵没回答她的,将她游廊处的长椅上,神色冷漠,没否认也没承认。 倒是一旁的裴焰摇着洒金折扇,眼角挑着促狭笑意:“嚯,这不是定北侯府的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小姐吗,我们顾世子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回报?” 自从沈嫣婉进了定北侯府,她从嫡长女生生变成了二小姐。 沈怜音听不得“二”这个字,咬牙切齿瞪着裴焰,要是她现在有鞭子,定要打得这个浪荡子满地找牙! 可看到顾清宵时,她戾气消散,手指绞着裙子上的流苏,声音有些不自然:“顾清宵,既然你救了我,以身相许的话,也不是……” 话还没说完,顾清宵已经转身离开。 …… 第二日起,沈怜音对抢走顾清宵这件事,认真了起来。 顾清宵前脚去了什么地方,她后脚就跟了过去。 不是在他面前假装扭脚摔倒,就是捧着一本她看不懂的书,不停地向他求问。 甚至在上巳节马球会上,女扮男装混进了顾清宵的队伍,与他同骑一匹马。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上京城。 不少闺阁小姐捏紧帕子,怨怨不平:“沈怜音这个女太岁,怎么就祸害上顾世子了呢?” 贵公子们则打趣发笑:“顾世子那般谪仙人物,怎么会看上她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 “也难说,这沈怜音收敛些娇蛮凶横的做派,倒是别有一番风情,看的人心尖发痒。” 更多的则是看戏,看这定北侯府两位小姐到底谁能摘下顾世子。 春日诗会上。 当事人顾清宵,神色平静地看着沈怜音慢慢打开诗笺。 沈怜音盈着笑:“顾清宵,我这首诗,不错吧?” 这可是她想了半个月才想出来的。 顾清宵垂眸扫过,脸色没有任何变动,将代表投票的竹简放在了沈嫣婉的诗集作品旁。 沈嫣婉的竹简多她一票,获胜。 两人并肩离去,低声交谈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骄纵了十几年的沈怜音,被当众下了面子,她咬牙,将手里的诗笺撕碎,还狠狠踩上几脚。 听到身后的动静,顾清宵的步子猛地一顿。 沈嫣婉紧张地看向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清宵,怎么了?” 顾清宵余光扫过那个委屈跑开的身影,温声淡淡:“走吧。” 之后的一个月里,沈怜音追求的手段层出不穷。 顾清宵冷眼旁观着,倒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果然,没多久,沈怜音就打了退堂鼓。 他听到她和好友抱怨:“我不追了,为了顾清宵,我连谢怀瑾都放弃了,他倒好,只对沈嫣婉有笑,这木头爱谁抢谁抢吧。” 他握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黑眸情绪翻涌。 没多久,京中流言四起,定北侯府为养女惩戒嫡女,如今荣宠尽在那个养女沈嫣婉身上。 沈怜音愈发跋扈,人前人后,对沈嫣婉连表面关系都不想维护了。 她开始不着家,整日宿在酒楼,喝得酩酊大醉。 顾清宵垂眸看着她:“别喝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她一把拍开他的手。 顾清宵凤眸微眯,轻声缓慢:“我与你姐姐好友,你是她妹妹……” 还没说完,沈怜音突然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如藤蔓般勾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顾清宵身形骤僵,少女的软香与烈酒气息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待怔愣过后,他反手扣住她后颈,指尖插入她发间,近乎掠夺般回吻。 沈怜音被吻得几乎窒息,用力捶打他无果后,一口咬了下去。 直到两人嘴里弥漫出血迹,才堪堪分开。 沈怜音脸颊绯红,挑衅地看向顾清宵身后的来人。 她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带血的嘴唇,那笑容明艳又张扬。 顾清宵顺着她目光转头,看到了沈嫣婉。 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拳头不自觉握紧。 他知道,他又被沈怜音当成了炫耀物品。 有那么一瞬,顾清宵想上前掐死她。 但他的理智很快回归,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能利用他达到目的,那他也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拉她坠入深渊。 对于沈怜音,不能一味的讨好,也不能一直冷着。 分寸拿捏的好,才能勾的她一步步臣服,摇尾乞怜。 他会恰到好处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给她错觉的回应。 当她被侯府上下冷落,而伤心难过时、冷眼旁观够了,再缓步上前,用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过是定北侯将赏赐的牡丹给了你姐姐,想看的话,我带你去洛阳的牡丹花。” “沈怜音,你是定北侯嫡女,身上流着沈家的血,他们不会不要你。” 他适时地给她新的目标:“顾家的世子妃,需得是能掌中馈、知书达理、仪态万千的女子,嫣婉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果然,沈怜音第二日起,将自己锁在阁楼上,日夜研习《女诫》。 顾清宵翻着暗卫送来的密报,一目十行的逡巡。 沈怜音习茶时被沸水烫伤。 沈怜音为了绣一个荷包,十指被扎的鲜血淋漓,每晚都叫着疼。 他望着掌心那个勉强能入眼的荷包,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胸腔都在震动。 随后,他才提笔给她写信:“针脚的确长进了……” 还不够,他要一寸寸抽去她的傲骨,让她彻底失去自我,无处可依、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像菟丝花一般,紧紧依附、讨好他,在他的掌控下,卑微地苟活下去。 当‘脱胎换骨’的沈怜音再次站在他面前时,他在她的及笄礼上,在她饱含期待的目光下—— 当众求娶,定北侯府的大小姐,沈嫣婉。 看着沈怜音惨白的脸,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 他以为沈怜音会因嫉妒疯狂,会不顾一切地来抢夺他。 但沈怜音,她没有哭闹,没有纠缠,反而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开始刻意疏远他,还将他送给她东西,都还了回来。 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顾清宵很不好受,只想把一切拨回正轨。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替嫁。 大婚当日,顾清宵看着,那道穿着凤冠霞帔的身影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入喜堂,九翚凤冠上的珍珠流苏簌簌轻颤,像是因为害怕。 所有人瞧见,那嫁衣,明显不合身。 司仪再喊二拜高堂时,他袖中指尖轻挑,沈怜音的红盖头“不慎”滑落。 满堂宾客哗然,嘲讽与议论声如潮水袭来。 沈怜音脸色骤白,身子瑟瑟发抖,无助地看向他。 顾清宵温润一笑:“别怕。” 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完成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高喊。 他重新给她盖上红盖头,看着那双饱含喜悦、羞涩的剪水秋眸绣金流苏缓缓遮挡。 沈怜音,这样才公平。 …… 三年后,谢府张灯结彩,喜幡招展。 长街车马粼粼,一众王侯贵胄皆捧重礼登门,入不了门的也想方设法扒着门缝送贺礼。 毕竟那位踏碎北疆王庭、杀穿三十万匈奴铁骑的“活阎王”谢将军——谢燕行回来了。 还掳回了北疆一位娇娇弱弱的公主。 听说那公主生得芙蓉面、柳蛮腰,美的让娇花都自贱形残。 谢将军回京后,铠甲未卸就进宫面圣,请旨赐婚了。 花园凉亭,几位命妇执团扇窃语:“这被削了爵位的定北侯府怎么也来了,几年前他们家为养女,逼死亲女儿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可不是!,听说那沈怜音最后的遗愿是,不沈家鬼,不入顾家坟。 “顾清宵却死活不肯,在城郊修了座冰晶宫,用西域香料养着尸身,每日下朝都要抱着睡,最后老首辅实在看不下去,趁他离京赈灾时,一把火烧了那座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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