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些被凌辱的每一幕,都在脑海里不断放大,搅得她一团乱麻。 那人是沈嫣婉的朋友,那绑架她的事是不是和沈嫣婉也有关? 她找了个人,去打探林砚的的来历底细。 过了会,来人查到消息,进府汇报。 “世子妃,那林砚公子是当今圣上的堂弟,满朝文武见了皆要礼让三分。” 沈怜音脸色愈发惨白。 这时,一道冷嗤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沈怜音,你先用绑架做借口引起林砚的注意,现在又大张旗鼓去查他的底细,你勾男人的手段还真了得!” 沈怜音转头,就对上顾清宵那双盛满戏谑的黑眸。 “怪不得要同我和离,原来是找好了下家,你就这么爱抢嫣婉的男人?” 她没想到顾清宵会回来。 原以为顾清宵会陪沈嫣婉留在侯府。 她的不语在顾清宵眼中成了默认,他黑眸轻眯了眯,俯身逼近。 “沈怜音,收起你的小把戏,除非你死,否则你要就要和我一起困在这段孽缘里!” 言罢,顾清宵转身离开。 沈怜音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低声轻喃。 “顾清宵,我是困死了,因为,我是真的已经死了。” 她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像是风声在喃喃低语,没人听到。 收起所有情绪,沈怜音出门去了大理寺卿。 望着“正大光明”的匾额,她一字一句地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 只是,隐去了自己重生的事。 毕竟她现在‘活生生’跪在这里,没人会信。 祈愿,大理寺能将林砚缚于王法之下,将所有真相大白。 突然,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沈父、沈母、顾清宵三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沈父满脸怒色,抬起手就扇向沈怜音:“孽女!往日你胡闹就算了,现在还闹到这状告皇亲国戚!你这是要让府上几百人都跟着你掉脑袋吗?!” 说完,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沈怜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顾清宵竟生生挡在了她身前。 “岳父,音儿是我的妻子,纵有不是,也该由我来说。” 这一声‘音儿’,含着三分温柔。 沈怜音恍惚了下。 仿佛又看见幼年春日,少年郎骑在马上,笑着朝她伸手,说要带她去看洛阳的牡丹。 可还没等她回神,顾清宵冰冷的声音就响彻在她头顶。 “大人,内子染了癔症,她说都是疯话,写的状纸,还请就地销毁。” 沈父见状连忙附和:“对,不作数!” “这孽女自幼骄纵任性,是老夫教女无方!” 沈母也走上前:“怪我这做母亲的,将她娇惯坏了,让大人见笑了。” 沈怜音僵在原地,一颗心像被镊子一点点掰开。 他们。 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亲近的家人。 可他们唾弃她、谴责她,将她视为耻辱! 喉间涌上腥甜,沈怜音死死咬住舌尖,才没让呜咽溢出。 她终于明白。 哪怕大理寺真能查明真相,找到她的尸骨,他们也绝不会有一丝难过。 看着状纸被丢回,沈怜音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之后,她连怎么回到世子府的都不记得了。 室内,顾清宵的声音冷如霜雪。 “沈怜音,你招惹别的男人前,先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若再敢……” 说到一半,他瞥见她白皙脸上泛红的巴掌印,像一团火刺进胸口,闷闷的。 竟让后半句哽回了喉咙。 须臾,他压住异样情绪,拿来雪凝膏,正要触向沈怜音受伤的脸颊。 沈怜音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顾清宵的指尖悬在半空,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更加深邃。 ‘啪!’ 他将雪凝膏狠狠摔在地上,眼神凌厉。 “现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贞洁烈女,那便疼死算了!” 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怜音嘴角勾起极浅又自嘲的笑。 “顾清宵,我的确是被疼死的。” 许久,沈怜音才回复情绪,铺开宣纸,狼毫蘸墨,为《枪挑落玉冠》改写最终结局。 “寺庙钟声回荡,公子跨马向南,小娘子乘车往北,自此苍云隔山海,余生不相逢。” 写完最后一字,泪滴砸在宣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色。 这是话本的结局。 也是她和顾清宵的结局。 …… 翌日,天阴沉沉的。 沈怜音将改好的话本送去教司坊。 回来的路上,在看到那座覆着金顶的祈梦阁时忽然停下脚步。 一年前祈梦阁在上京城初开,人人都说灵验,当时她急于修复和父母以及顾清宵的夫妻关系,便也在这留下了心愿。 想了想,沈怜音还是走了进去。 阁中的师父认出她,从佛龛后取出个褪色的祈愿袋递给她。 里面是两张香火气熏黄的纸,上面写着她曾经的心愿。 一愿:早日与父母冰释前嫌,亲恩重叙,承欢膝下。 二愿:顾清宵能看到她的好,能喜欢上她,等多久都可以。 看着看着,沈怜音的眼眶渐渐红润。 师父看出她眼底的怆然,轻声问道:“施主可是心愿未得偿?” 沈怜音声音哽咽:“是啊,一个都没遂愿。” 师父温言劝慰:“阁中近日有法事,可将心愿投入其中,自会以另般机缘补全遗憾。” 说着就指了指远处。 一座用纸编织的小塔屹立在中央。 大家把自己的旧物,或者是信都放进小塔的窗棂里。 轮到沈怜音时,她深吸一口气,将装有心愿的祈愿袋,也放进了小塔。 下一秒,师父手持桃木火把掷入塔基。 火焰燃起,沈怜音曾经过往的所求所愿皆化为了烟雾。 快了,她快放下所有了…… 天黑了,夜深了。 沈怜音回府后,就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娇笑声。 大厅里,顾清宵坐在主位上,沈嫣婉坐在一旁主母的座位上。 看见她,她绽开一抹假笑:“音儿,你回来了。我近日心疾复发了,清宵说你们府邸风水养人,让我搬来暂住,你不会介意吧?” 这说辞拙劣得可笑。 哪里是有什么病要调养,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搬进来。 沈怜音喉咙发紧,还未开口,顾清宵已沉沉出声:“她不会。” 她收回嘴,扯了扯唇笑了下:“嗯,请便。” 反正,以后这世子、以及这世子府和她没关系了。 沈嫣婉闻言,顺势就摆出了当家主母的姿态。 “音儿不介意就好,你还没用晚膳吧,跟我们一起吃吧。” 沈怜音目光扫过满桌猩红泛油的菜肴,嘴角的笑容更讽刺了。 她畏寒不能吃辣,否则便会腹痛。 嫁入给顾清宵三载,他从未留意过她的喜好。 “不了,你们慢用。” 她哽涩的回完,就想离开,身后传来沈嫣婉的声音。 “清宵,你这府中满了兰草,还建了秋千,这不会就是因为我喜欢吧?” 沈怜音离开的脚步一顿,身形发颤。 但在顾清宵开口前,她立马就走了。 顾清宵深看着沈怜音那纤瘦的背影,平静的黑眸沉了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怜音离开大厅很远才停下脚步。 她望着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心口颤了颤,呼吸窒闷。 曾经那些萦绕在心头、怎么也参不透的疑云,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为何,府中药中满兰草,但从不让她碰。 为何,她只是坐了下那秋千,顾清宵就大发雷霆。 原来,这些从始至终都是为沈嫣婉准备的。 早已麻木的心脏,在这一刻还是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 沈怜音深吸一口气,回房写了两份东西。 一份是和离书,从下笔到落字,她写的都没有半分停顿。 一份是绝笔书,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一句话。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这两封信就去找顾清宵。 刚到书房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了顾清宵与好友的谈话声。 “心理治疗?顾世子,定北侯真打算把沈怜音送进寒山寺调养心性吗?” “也是,这沈怜音爱你爱的太偏执,的确有病,确实该读读戒律清规。” “她疯了的消息一旦放出,你父亲肯定会同意你和离,毕竟谁会让个疯妇占着世子妃的位子啊!一箭双雕!” 顾清宵却迟迟没有说话,没来由的躁郁阵阵升起。 忽然,他视线一瞥,看向了门口那道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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