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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怜音直接去了教司坊。 在被顾清宵拒婚九十九回后,她满心酸涩无从排解,便化名“焕颜”,将情思都揉进文字里。 谁承想,她的这本《枪挑落玉冠》爱情话本,竟一纸风行,就红遍上京。 书中,她写的是和顾清宵历经千帆共赴白首。 可现实中,她和顾清宵却是一对怨偶。 出事前,有人出高价买下他的话本,要编成戏曲。 今天来,沈怜音就是解决此事。 她刚走进去,竟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清宵和沈嫣婉。 沈嫣婉也看到了她,温柔出声:“音儿,好巧啊。” 沈怜音没有回。 接着,沈嫣婉又继续出声。 “不过你别误会,清宵是因为我被选为今年七夕宴的‘织女娘娘’,所以才陪我来的。 “他说要买下那本红遍上京《枪挑落玉冠》的情爱话本,为我改编成戏曲。” 这番话,看似解释,实则炫耀。 沈怜音一顿,看向了她身旁的顾清宵。 所以,买下话本的人,是他…… 顾清宵似有所感,冷冽眸光扫过她,眉峰陡然蹙起:“沈怜音,你怎么在这?” “我……” 她真要解释,沈嫣婉就轻笑:“清宵,音儿肯定是听到你在这里,特意追来的。” 沈嫣婉这句话,暗示了她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 顾清宵脸色骤沉,扣住沈怜音手腕就往外走。 寒冷的声线随着天空的雷声同时砸下。 “沈怜音,你整日这样黏着我,真的令我生厌!” 沈怜音喉间发苦,艰涩的回:“我没有跟踪你,来这里是办私事。” 顾清宵冷笑:“私事?这三年来,你除了无时无刻跟踪我,就是窝在房里看房事图,你做过什么正经事?” 难听的指责如刀,挖得沈怜音心口疼。 这些年,她的确为了顾清宵快忘了自我。 她心口酸了下,声音很轻:“顾清宵,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们和离吧。” “此后,一别两宽。” 话落,空气好像被凝滞。 顾清宵神思怔住,不可置信看向她。 雨幕朦胧下,她的小脸出奇的惨白,与记忆中的明艳缠人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心底陡然升起没来由的烦躁,可转瞬又勾起凉薄的唇,渗出一抹邪冷。 “一别两宽?当年,是你使尽手段要嫁给我,毁了我的婚缘!” “所以,往后,你和我,只能继续斗着,恨着,不能善终!” 沈怜音心口狠狠一震! 顾清宵恨她,却从未想过这份恨意已经恨到骨髓! 心里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沈嫣婉走了出来:“清宵,下雨了,送我回府吧。” 顾清宵转身,从侍从手里接过雨伞,扶着沈嫣婉上了马车。 沈怜音站在原地,一片片雨水打湿了衣裙,也侵伤了她的心。 原来,爱与不爱,早就昭然若揭。 她敛去心底的痛意,去见了管事。 话本,她卖了,但是她要改结局。 这份圆满结局又何尝不是她对顾清宵的执念。 既然是错误的,那就要修正过来。 和掌事商议好后,沈怜音就走出房间。 院子里,不少来听戏的小姐围在一起,议论声如潮水。 “听说,今年七夕宴的织女娘娘是沈家大小姐沈嫣婉,难怪顾世子上月差人从吐蕃运来冰玉,雕成月宫灯,原来是要替心上人撑场面。” “可惜这对有情人,被沈怜音那个女太岁活生生拆散了,真盼她哪天遭报应,横死街头才好。” 沈怜音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她的确是死,还是惨死。 又过了几日,到了沈母的生辰宴。 贺礼在沈怜音出事前,就备好了,可她却犹豫了片刻才决定去。 父亲母亲不一定想见她,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一番梳洗过后,沈怜音就出了门。 门口,顾府的鎏金马车已停在阶下。 车帘掀开,顾清宵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今日母亲寿宴,我与你同去。” 婚后,连回门他都躲着没陪她。 可如今,沈嫣婉回来了,顾清宵就不躲了。 是去见谁,沈怜音心知肚明。 半个时辰后,定北侯府。 寿宴正盛,热闹喧天。 刚走进去,沈怜音就听到前厅传出的欢声笑语。 她走上前,挤出微笑开口。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她屈膝行了个礼,又将贺礼递给沈母:“愿母亲,安康永驻,福寿延绵。” 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冷凝。 沈父脸色冷沉:“你这不孝女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接着装病装死,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母也一脸失望道:“音儿,你真的太不懂事了!” 沈怜音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说死而复生的荒唐经历。 她其实,真的死了…… 这时,沈嫣婉走上前,挽住沈父沈母的胳膊,温柔出声:“妹妹既已回来,便是喜事。今日生辰,别说不好的事。” 接着,又转头看向顾清宵:“清宵,你来帮我一起给母亲切福寿糕可好?” “好。”顾清宵眉眼柔和应了声,就走了过去。 沈父沈母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的亲生父母,本该与她举案齐眉的夫君,此刻却与沈嫣婉言笑晏晏。 而她才是最多余的一个。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沈怜音没去打扰这‘一家人’的温馨,将贺礼递给一旁丫鬟,就回了自己旧时的闺房。 房间里,还存着少女时的气息。 墙上那幅画,是她十岁生辰,沈父请画师,给他们一家三口画的。 那时,沈嫣婉还没来侯府。 画上的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沈父沈母眼里也满是骄傲和宠溺。 沈怜音看了许久,眼眶逐渐湿润。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翻出一个空箱子,准备将这些自己的尘缘之物全部都收了起来。 一收才发现,关于顾清宵的东西就占据了大半。 她送给顾清宵可全都被他退回的礼品,有八十八份。 她写给顾清宵一封都没拆开过的信,有九十九封。 还有,为他扎破了十个手指才绣好的荷包、费尽周折为他寻的夜光琉璃盏、在吐谷浑王庭苦等十日换来的九曲胡琴…… 每一件,恍若都像是在告诉沈怜音,当初的自己有多用力去爱顾清宵。 冰凉的心像是被沸水烫了下,又疼又麻。 随后,她将这些一一放进箱子。 只要不再将过往那些虚妄当作救赎,那些消不散的执念便再困不住她半分。 沈怜音收拾完,就走出房间。 路过前厅,里面依旧欢声笑语。 她原本想悄然离开,余光却忽然瞥见,一道长揖的身影。 “侯爷,夫人,晚辈林砚,特来贺寿。” 像一道惊雷,将沈怜音定在原地。 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折磨了她三日,剜去她十个指甲的山匪头目! 那时,她的四肢被铁链锁住,这人用匕首挑起她下巴。 “没想到这侯府千金细皮嫩肉的,倒是比青楼姑娘更经得住折腾。” 她永远忘不了这声音。 忘不掉刀刃一次又一次划破她皮肤的痛感! 沈怜音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手中的箱子,也‘哐当’坠地。 厅内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循声望来。 沈父脸色铁青:“沈怜音!你鬼鬼祟祟站在那,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沈怜音死死盯着那男人的脸,沙哑出声:“是他,绑架我的山匪是他。” “一派胡言!” 沈母一脸怒容:“林公子是嫣婉的好友,你休要血口喷人!” 沈嫣婉眼底闪过一丝惊惶,旋即换上关切神情。 向她走来:“音儿,你是不是太累了,姐姐扶你回房休息。” 沈怜音一把甩开她的手,想要找林砚对峙,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钳住手腕。 顾清宵面色如霜,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怜音!今日是母亲寿辰,你还想装神弄鬼唱什么把戏?适可而止!” 每个人的话都像一把把寒刃直直捅穿她的心脏。 沈怜音痛到几乎窒息,可颤抖着嘴看着四人,半天却再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差点忘了,这里没有人会相信她。 因为,根本就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倏然,沈怜音浑浑噩噩地抱住箱子,逃一般地离开。 一直回到世子府。 她还是觉得自己没从那寒窖里爬出来般,每寸肌肤都透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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