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的青春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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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谢燕行比她大五岁，一般的公子哥这个年纪已经有一房美妾了。那日李家千金聊到了兄长开蒙时，藏了三箱子春册，其他千金也纷纷说，男子就没有不看这个的。沈怜音有些好奇，趁其不备偷翻谢燕行的藤箱，却见除了几卷残书什么都没有。于是，她起了坏心思，让人去买了一本春册子。 “阿行哥哥，这个字我不认识，怎么读啊。” 她拿着册子，一脸坏笑的递过去。谢燕行凝着她，似乎在辨认她的可信度。许久，他才接过册子翻开，一张绘男女之事图卷便映入眼帘，他耳尖“唰”地红透，从脖颈蔓延至面颊，手忙脚乱地将画册摔在桌上。沈怜音看他这副纯情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第二天，她早早地就起了床，正好碰到他抱着被褥出来。谢燕行看见她，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她瞬间明白过来，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生气了？” 谢燕行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扭过头，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沈怜音出手，掰过他的脸，笑着说：“与你一般大的男子都看了，我是好心给你买的。” 谁知谢燕行不知道抽什么疯，猛地推开了她。沈怜音差点摔倒，她懒得哄他了，反正他自己会哄好自己。果然，没过多，她和谢燕行之间一切如常。从那以后，沈怜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经常变着法子捉弄他。她很喜欢看他被气得额间青筋凸起，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后来，沈怜音和他保持了距离，因为她要抢顾清宵，不能让沈嫣婉抓到了她的把柄。听说，沈燕婉偷偷在绣香囊准备在秋宴上，给顾清宵。沈怜音立马叫丫鬟，去买了上好的料子，也准备绣一个比翼鸟香囊压她一头，才下第一针便被银线扎破指尖，她当即不干了。叫来了谢燕行，把样式给他，沈怜音翘着腿歪在美人榻上，命令道：“十日内，给我绣好这个香囊，我要最漂亮的，不能输给沈嫣婉。” 谢燕行还真的去学了刺绣，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眼瞅着香囊只差缀珠收尾，谢燕行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是她要送给顾清宵的。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把香囊烧了！沈怜音气的不行，这个下贱的奴仆，竟然对她冷脸！从那之后，他们陷入了冷战。他不低头来求她，沈怜音是绝对不可能跟他说话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谁也没有打破僵局。以至于，当有一天谢燕行一脸平静地走到她面前，说他要离开的时候。她一把打落，他准备送给她的发簪：“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谢燕行凝着她，良久，才俯身拾起地上的簪子，衣袂轻扬间，一步步地走出了她的世界。颈间忽有温热的抚过，打断了沈怜音的思绪。她回神，就看到了谢燕掌心里那支被她摔了的银蝶发簪。蝴蝶样式的，很漂亮。谢燕行将发簪斜别在她的青丝，银蝶终于稳稳栖在她的云鬓间。谢燕行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她的脸，声音轻柔：“这么多年，它终于送出去了，它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以为此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沈怜音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很多想问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沈怜音的。” 谢燕行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以后再告诉你。” …… 沈怜音把这件事说给陆棠棠听，陆棠棠表情几乎不停的变化。 “音儿，你知道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那个时代叫什么吗？” “叫什么？” 沈怜音来了兴趣，陆棠棠总能说出一些她从未听过的事物。陆棠棠不是这个世界人，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陆棠棠故作高深：“叫渣女啊。” “从顾清宵到谢燕行，这些都是你惹出来的情债。”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的太多是要还的，哪怕换了个皮囊，你也得继续还。” 沈怜音：“……” 陆棠棠推了推她：“这下对谢燕行放心了吧？” 沈怜音傲娇地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三日后。大雍世宗帝驾崩，顾清宵拥立了年幼的皇子登基。谁都知道，金銮殿上的幼帝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手握权柄的是首辅顾清宵。圣旨当日便下至将军府，命谢燕行明日领兵赴北疆。明日，正是沈怜音和谢燕行大婚的日子。下午，沈怜音去了寒山寺给谢燕行祈福，陆棠棠陪着她一起去。一路上陆棠棠骂顾清宵的就没停过。踏入寺庙，袅袅檀香扑鼻而来。想到她逼问谢燕行的副将，副将欲言又止地说，谢燕行日渐虚弱的身体和她回来有关。沈怜音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佛像，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信女恳求佛祖护佑他此次出征顺遂，平安归来……” 从寺庙出去的时候，沈怜音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不远处两道身影。目光一下子顿住。沈父和沈母，在寺庙的青石阶梯上，一步一叩。声音顺着冷风，丝丝缕缕地传到沈怜音的耳朵里。 “求佛祖保佑我女儿，沈怜音来世投个好去处，一生平顺安康，无灾无难……” 陆棠棠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们一直担心你会在地下过得不好，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为你祈福。” “要过去看看吗？” 沈怜音眼眶酸涩，她抬起头看阴沉的天空。许久后，才出声道：“不用了，走吧。” 陆棠棠拉着一步步下山：“刚来这个世界我还想着，当女帝、养美男左拥右抱呢，可真到了才知道，古人的心眼子比蜂窝还密，嗜血手段比豺狼还狠，根本斗不过。” “我走后，你尽快找匠人把图纸里的东西打出来，这火统是热武器……能保命。” …… 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怜音。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外，顾清宵才收回了目光。他眼帘轻抬看了眼，谢怀瑾：“考虑的如何。” 谢怀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音都带着一丝颤：“共妻？顾清宵你把她当什么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有洁癖，对感情有极端占有欲、和控制欲的顾清宵会提出，要和他共享沈怜音的话。顾清宵抿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的寒意。疯了？他早疯了，在沈怜音不要他的时候，他就疯了。他早就是一具被爱欲啃噬得千疮百孔的躯壳，披着正常人的皮囊，内心却是被阴暗、偏执与不甘填满的骷髅架。顾清宵将茶盏轻轻放下，看向谢怀瑾：“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有想法？” 谢怀瑾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道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的翩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清晰地跃然在脑海里。看着谢怀瑾的表情，顾清宵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手背青筋凸起，面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袅袅白雾升起，顾清宵循循善诱：“谢燕行要是活着回来，你觉得你和我，此生还有机会吗？”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谢怀瑾，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谢怀瑾和他相识这么多年，自然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 “你想利用我？” 谢燕行一身兵书战策烂熟于心，麾下铁骑曾一日奔袭八百里破敌道，此次出征若无内鬼作祟，踏平十个北疆亦不在话下。他太了顾清宵了，也很清楚他对沈怜音的偏执的占有欲，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绝对不会提出这么荒唐的提议。 “怎么是利用呢，若事成，我们都能得偿所愿，若败了……也有我担着。” 顾清宵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冰冷一片。 “像沈怜音这种女人，只有碾碎她的傲骨，将她那些劣质的毛病彻底根除，打碎重塑，从思想到身体，全方位掌控她，一步步地驯服，她才会乖乖听话，你不觉得吗？” “她并不无辜，她把别人的感情当儿戏，随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