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沈怜音的脑海里本就一片昏暗,这句话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直以来强撑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你好恶心,顾清宵,你真的恶心!我真的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她猛地推开他,转身扯向那件嫁衣! “嘶啦——”声阵阵响起。 金线断裂声中,红色嫁衣被扯得支离破碎,珍珠串滚落满地。 顾清宵被这一幕刺的眼眶通红,手背攥紧。 可听到沈怜音终于承认了身份时,死寂许久了的心脏,重新开始跳跃。 他试图安抚她:“音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换我爱你。” “不好!”她挥开他的手,“我不爱你了!你滚!” 沈怜音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已经喑哑。 不知是哪句话彻底刺激到了顾清宵,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额头、脖颈、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他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你爱谁,爱谢燕行,还是谢怀瑾,还是你又看上了哪个男人!” 就在沈怜音以为会被他掐死的时候,顾清宵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沈怜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顾清宵,你真的病了。” 听到“病”这个字,顾清宵的身体顿了顿,随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刀。 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他眼底红血丝格外刺目。 沈怜音本能后退,后腰抵在冰凉的青玉案几上。 却见顾清宵忽然屈膝跪地,匕首尖端朝上,双手托着刀柄举到她面前。 他抬头,墨眸深邃,像是陷入绝迹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音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恨,我欠你一条命。” 他嗓音低沉而喑哑,透着无尽的偏执。 “让我给你出气好不好,你随便捅,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利刃入肉的声音,肩膀处传来痛感,他闷哼一声。 沈怜音拿刀的手颤抖,眼中厌恶不加掩饰:“你以为我不敢吗?” 顾清宵笑了,看向她的眼神中有骄傲也有宠溺:“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够狠。” 说完,他伸出手,猛地按住沈怜音持刀的手,用力将刀向自己身上捅去。 然后又缓缓拔出,鲜血飞溅而出。 “你疯了!”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顾清宵恍若未闻,抓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温热的血液飞到了她的脸上。 沈怜音大脑一片空白,在顾清宵抓着她的手,将刀抵在心脏处的时候。 她终于崩溃,声泪俱下:“你停下!” “确定吗?”顾清宵伸手,抚了抚她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神中有着沈怜音看不懂的笑意。 恰在此时,密室石门“轰”然炸裂,碎玉般的月光劈面涌入。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无数身影涌入。 一道玄色身影破风而来,将摇摇欲坠的沈怜音捞入怀中。 “音儿。” 沈怜音脑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谢燕行打横抱起她,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所笼罩。 顾清宵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缓缓抬起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凤眸里溢出轻笑。 谢燕行拔剑出鞘,冷光映面:“顾世子,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裴焰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三叔,别冲动,别冲动!” “先送公主回府诊治。” 谢燕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终是咬咬牙,抱着沈怜音离开了。 首辅府。 顾清宵斜倚在鎏金榻上,太医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肩上的刀伤。 裴焰看着染红了血迹,终是忍不住开口:“清宵,你这又是何苦……” “她下不了手。”顾清宵苍白的唇角勾起笑意。 谢怀瑾眉宇紧蹙:“你做的太过了。” 顾清宵睨了他一眼,勾唇:“怎么,你心疼了?” 谢怀瑾直直地迎视他:“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品。” 眼看周围气氛剑拔弩张,裴焰赶紧出来打圆场:“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谢怀瑾气息微敛,沉声:“她情绪不稳定,服了镇心散才睡着。”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朝顾清宵扫了一眼。 谢怀瑾没有在这待很久,人离开后。 裴焰望着顾清宵苍白的脸,数次张口却又咽下。 “有话便说。”顾清宵声线低沉。 裴焰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让她放下心中的那口气,但是你这样也堵死了你们最后的可能性。” “清宵,就算她真的是沈怜音,你也……放过她吧。” 顾清宵的手抖了下,一时分不清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只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刺痛。 久久没有等到回话,裴焰抬眸看去。 烛光下,男人眼尾有泪光闪烁,高大的身子隐隐发颤,像是一颗行将就木的枯树,了无生机。 …… 几场雨下来,上京便浸在秋凉里。 比皇子们明争暗斗更教人胆寒的,是顾世子与谢将军之间无声的拉锯。 前者翻手为云掌控六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者覆威望颇重。 满朝文武战战兢兢,无人敢轻易站队,只盼着这场山雨能晚些落下来。 而这一切血雨腥风,都被隔绝在沈怜音的小天地里。 每日只管与陆棠棠听曲下棋,投壶赏花。 唯一让她发愁的就是,她和谢燕行大婚的日子快到了。 沈怜音搅着冰酪,心不在焉。 陆棠棠听完她说的话,舀了块冰镇荔枝喂到她嘴边,一针见血。 “音儿,你若真不愿嫁,就不会坐在这里发愁了。” 蜜渍荔枝在舌尖化开,沈怜音微微一怔。 陆棠棠继续说道:“你不会是因为顾清宵,对男人有了抵触感吧?你要清楚,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沈怜音’了。” 说着,陆棠棠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我可听说,谢将军在北疆时能单臂擎旗血战三日,纵马过草原连换三匹战马不歇,这武将的体力,你真的不想体验一把?” 沈怜音一僵,脸上迅速爬上了红霞。 陆棠棠眼尖地瞧出端倪:“诶,音儿,你这样子不大对劲,有情况啊?” 沈怜音轻咳了下,在陆棠棠目光的微压下,全盘脱出。 是一个寻常的晚宴。 她百无聊赖地跟着贵女们学着调酒,想到谢燕行前不久受了伤,她什么名贵大补的都放了些,然后包含期待地让他喝下了。 可刚回府没多久,就出事了。 副将抖着嗓子,几乎要给她跪下:“公主,您今晚调的酒不对劲……将军喝了之后……” 他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军医说,他背上箭伤未愈,若强行灌药催吐,怕是要伤及心脉。” “公主,能近将军身边的女人,只有你。” 副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怜音也很犹豫,毕竟今晚的事,跟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副将如释重负,迅速掩关门落锁,又挥手屏退了廊下侍婢。 室内烛火昏黄,沈怜音小心翼翼地夺走了男人手中的刀。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燕行,我帮你。” 谢燕行缓缓抬头,猩红的眸子有了一丝清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愿意……唔!” 话还说完,男人炙热的身躯欺压而上。 檀木案上的酒盏轰然翻倒,满园荼蘼花被狂风骤雨吹的无力飘落。 那一晚,沈怜音嗓子都哭哑了,在他身上又抓又挠的也没让男人停下来。 直到天光微亮,她仅存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 武将的体力,是真的不容小觑! 听完沈怜音的话,一贯“见多识广”的陆棠棠沉默了了,忽然想起了什么。 “怪不得前几日邀你跑马,你不去。” 陆棠棠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敢情是骑够了,下不了床啊。” 沈怜音耳尖骤红,拿团扇轻拍她手背。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谢将军要权有权、要貌有貌,还能给你“幸福”,我看你啊,也不是对他没感觉的样子,所以音儿,你在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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