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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马车里,他本要对我说些什么。 可我看见了跟踪的人,便提前下了马车。 本以为他回了湖州的。 没想到他还等着我。 坐在马车里,他深深鞠了一躬。 「苏姑娘,请恕在下无礼,又见面了。」 说话间,淡淡药香充满鼻息。 「在下听闻姑娘擅长行医除疫,斗胆请姑娘救救江南百姓。 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原来江南瘟疫又起。 他明明很急,却又不想为难我。 一副君子如玉的温文模样,一番话说得也是言辞恳切。 医者仁心,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我忽然想起那个世界里,疫情肆虐时,作为医者即使付出性命却也时常无能为力。 那种无力感和悲怆的心情,即使今时今日忆起也是揪心地难受。 那我便去江南吧。 「苏姑娘大义!我替江南百姓谢谢您!」 我轻轻摆了摆手。 「崔郎中毋需客气。」 我不是也让您白担了我未婚夫的名声吗?」 崔世元脸一下子红了。 我问:「现下江南是什么情形?」 崔世元叹了口气道:「十室九空,闾阎萧然。」 我皱了皱眉。 我穿来那年就知,这个时期,疟疾是非常流行的致命疾病。 每几年便会流行一次。 而《肘后备急方》还没问世。 当初我用青蒿之法救了宫中之人,也教了太医。 不知为何江南道又会任疫情肆虐。 难道病情又有了变异? 「请问崔郎中,他们可用了什么救治之法?」 崔郎中道:「黄花蒿煮水顿服。」 我按了按眉心。 看来当初传出宫的方子还是错了。 时人习惯煎药,以为煎药效果更好。 可青蒿素怕高温,高温煎取又如何能有效果呢? 我道:「黄花蒿没错,可是方法错了。 需黄花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青蒿煮水,去之甚远啊。」 崔世元叹道:「真是上苍有好生之德,不灭江南啊。 往年此时黄花蒿才出芽,今年竟连叶子都这么长了。 漫山遍野,竟比往年也多出许多。」 我心神一动。 是啊,是有几分神奇啊。 是因为江南异常的春暖? 还是……系统,是你吗? 我似乎感觉到它又回来了。 10 正说着,忽听车外有小厮嚎哭。 「二郎君,你快回去吧。 老太君和老爷都只剩最后一口气等着您呢。」 原来崔家也染疫了。 崔世元并未临床实践过除疫之法,未必来得及救治。 我不得不改了主意,与崔世元一路疾驰去了湖州。 湖州满城皆是死气。 崔家二老皆口唇发绀,浑身打战,已是半昏迷。 崔世元面目悲戚。 「我救了那么多人,怎得救不了自己的亲人?」 他这一句话仿佛重锤敲在我心头。 我不也是同样的吗? 我还更甚。 没救了自己,还害了妈妈。 可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死与生的较量,像在血与泪的泥沼里跋涉。 腿伤在连日奔波下反复发作。 那针封闭的痛楚仿佛积攒了数倍反噬回来。 我咬牙忍着,将浸渍绞汁的法子教给崔世元和聚集的医者。 看着一户户紧闭的门扉重新打开,看着绝望的眼中重新燃起微光,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崔世元始终与我并肩而战。 加入我们的人越来越多。 湖州之疫逐渐过去。 湖州百姓千恩万谢。 「崔家大德啊! 崔郎中当受香火啊!」 崔世元道:「崔某不敢当。 非崔某之功,是顾郎中之功。」 这是我与崔世元约好的,用了我的母姓,避免被李承烨发现。 百姓又道:「顾郎中必是观音娘娘派下来救我们的药神啊。」 民间有神相辅,名声总会传得格外快。 顾药神的名字很快传遍江南。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11 我与崔世元一起离开了湖州。 由湖州入苏杭。 那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 一路触目惊心。 昔日繁华地,如今荒草长。 草席裹尸随处可见。 那尸体被野狗翻出,又吸引了乌鸦群聚啄食。 不啻人间地狱。 我一刻也不敢歇息。 好像又回到那个世界。 急诊室永不熄灭的灯火。 医生永不能停下的脚步。 处处皆是人命。 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他见我第一眼,便委屈道:「阿姊怎得不要我了呢?」 我噎住。 半晌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嘴角又上翘了,带着几分得意。 「没有瘟疫,找你或许难。 有瘟疫,我便去最厉害的疫区,我就知道准能找到你。」 唉,说他不懂我吧,他又能猜对我。 我气道:「你是一国之君,百姓福祉系于你一身。 你怎可如此任性来疫区?」 「谁说我任性了? 我染疾了怎么办? 我只有找最好的郎中治呀。 再说,我是带着太医院的人一起来江南的。 我是为百姓好。 怎么是任性呢? 阿姊,你怎得也不问问我现在病得有多严重?」 他声音低了下来。 我无语扶额。 好吧,你的天下,你的百姓,你喜欢就好。 我转身就走。 只听身后噗通一声。 李承烨晕倒了。 影卫赶紧现身。 「苏姑姑,陛下为了寻您,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专门去疫情最重的地方,也不避忌。 陛下是真染疾了,而且不允许太医救治。 陛下说,这条命本就是您的。 要您治,他才听。」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刚才强撑着,我确实也没想到。 他若真染疫确实麻烦了。 12 李承烨得过疟疾,吃过黄花蒿。 若是再得,怕是有了耐药性,后果不堪设想。 我赶紧去采了最嫩的黄花蒿叶,亲自用石臼捣碎。 小心的一下下,不能太用力又要捣得很烂,还不能让蒿汁升温。 可喂他服下后,毫不见效。 他烧得越来越厉害,总也退不下去。 我一狠心,便取出了贴身藏着的一个小瓷瓶。 里面是我在宫里时自己反复琢磨试验提纯出的青蒿素晶体。 他迷迷糊糊地问:「阿姊,这是什么?」 我道:「毒药!」 我说的是实情。 那药的纯度我也不敢保证,说不好是能治病,还是能害人。 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哦。」他乖乖服下。 我睁大眼睛:「毒药你也吃?」 他攥着我的衣袖恹恹道:「阿姊才不会喂我毒药。 阿姊,你答应过买了院子等我,让我寻你去的。 你说话向来作数,不能骗我。 不能不要我。」 他闹我时,喜欢喊我云儿。 求我时,向来叫我阿姊。 他现在的样子,又像是那个从狗洞里爬进来乖乖躺在桂树下的样子。 我不由得抬手轻轻拍他道:「好啊。」 他把脸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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