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隐匿了魔气化为小蛇,作势就?要缠上虞禾的手臂,却被谢衡之拽了下来,像条树藤似的被丢在地上。 “自己走。” 他抛下一句简短的话,拉着虞禾从尚善身上跨过去。 或许是被谢衡之压制惯了,尚善敢怒不敢言,虞禾只听他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几句,口中碎碎叨叨地念:“亏我帮了你不少忙,好没?良心?,人族当真是信不得……” 虞禾边走边问尚善近日的变动,从他口中得知仙门百家与?妖族联手,将魔域跑出来肆虐的妖魔朝着邽州与?天墟赶回?去了八成。 至于?斩断九境地脉,以?及再度封印魔域的人选,似乎还有?待商议。 虞禾心?中也明白,她作为最关键的一环,没?有?她身体中的法器阻止天火灭世。 封印了魔域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了仙门大能的性命,仙门众人争执不下并不奇怪。 虞禾感到无言,只苦笑一声便不再说话。 湿地长着大片的芦苇,空气中能闻到水草的清香。此起彼伏的虫蛙鸣叫声,此刻非但?不令人烦躁,反而只觉得心?中平静。 夜深了,沼地渐渐升起薄雾,有?星星点点的流萤飞舞而来,让荒凉的湿地多了几分梦幻。 虞禾扯了扯谢衡之的衣带,小声道:“有?萤火虫,你看。” “嗯,看到了。” 说完也跟着她停下脚步。 这?些萤火虫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不约而同飞来,汇聚如?一条起伏的星河。 虞禾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用了术法,想要讨我开心??” 谢衡之正欲开口,一支飞剑寒光陡现,剑气拨开沉寂夜色,将汇聚的萤火惊散,直直朝着他的眉心?刺去。 谢衡之略一蹙眉,却并没?有?及时出手。 虞禾有?些意外,急忙起剑将锋芒打开。 直到背后一声剑器被挡下的嗡鸣声,虞禾回?首去看,才?发现他不何时用墨火挡下了另一只长剑。 那只剑悄无声息,没?有?带起丝毫气浪,也没?有?锋锐的剑意,以?至于?虞禾一时间没?有?察觉。 一剑在前,以?剑招分散注意,令一剑藏匿在后,伺机而动取人性命。 “悲风泣月。”谢衡之眉梢轻挑了一下,评价道:“你那位好友的剑法精进不少。” 说完,双剑倏尔间飞远,无声隐入黑暗。 虞禾没?想到连泣月都来追杀她了,幽幽地叹息一声,说:“是,竟能将剑意隐藏得这?样好,我方才?险些没?有?察觉出来。” 她倒是想说,她方才?正在走神,谢衡之什么时候反应那样慢了,那只细剑都快刺入眉心?了也不见他挡招,好在她及时挡下,只差一点,他就?成了泣月扬名天下的踏脚石。 “冲我来的,想必是有?话与?你说。” 谢衡之说完,薄雾之中果然渐渐出现了几个身影。 “泣月,还有?……”虞禾的脸色微变,惊讶道:“柳汐音?” 泣月面上还带着歉意,背着两只剑就?要上前,又被身后的琴无暇给拉住了。他下半张脸被面纱遮住,额前系着一块麻布似的抹额。 他警惕地盯着谢衡之,而后对泣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上前。 柳汐音与?顾微却一直走到他们面前才?停下。 “师父,虞前辈。” 谢衡之朝着雾气沉沉的夜色轻瞥了一眼,意味不明道:“没?有?旁人了吗?” 柳汐音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了。” 问完他便不再说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禾站着不动,断流也收了回?去,她有?些苦涩地开口:“是来抓我的吗?” 他们是书里的主角,是正道的栋梁,比她勇敢也比她心?怀大义。 看到自己尊敬的前辈,在苍生陷入危难,本该毅然决然站出来之时,她选择了退缩,自私自利地保全自己,柳汐音也好,泣月也好,应当都为此感到失望吧。 “她不是,我是。” 率先开口的却是顾微。 顾微眸光熠熠,在黑夜中宛如?一双寒星。 “玉虚境上下为了平息魔乱已经战死?一半修士,我父亲也葬身邽州。已经死?了太多人,我不能让他们白死?。前辈无辜,天下众生同样无辜,我没?有?其他选择。” 顾微说完,却迟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换做今日,送死?的人换成柳汐音,你又会?如?何?”谢衡之问他。“你也会?如?此劝她去死??” 他说着,指尖隐约有?流火闪烁,如?果顾微的回?答他不满意,下一刻墨火便会?扑过去。 “她不想死?,我会?护她到最后,她选择牺牲,我亦不让她孤身一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微说完,谢衡之指尖微弱的火光也随之不见。 说尽了,只是立场不同,哪有?什么谁对谁错。 那些人要杀她是应该,她想保全自己也是应该,到了最后,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师父……”柳汐音张了张口,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倘若……倘若虞前辈心?意已决,你又何必为难她。” 一直到此刻,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虞前辈是想要牺牲自我,只是苦于?被谢衡之困在身边,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为难?”他笑了一声,显然明白了柳汐音的意思。“我为难她时,你愿意替她说情,倘若天下人来为难她,你会?如?何?” 柳汐音抿唇不语,谢衡之凉凉道:“天下人用大义逼迫她是应该,我用私情为难便是不该,原来如?此。” 顾微虽说得义正辞严,到底是心?中有?愧,被说得面色发白,僵持着迟迟不肯拔刀。 柳汐音似乎是有?话想说,却被谢衡之三言两句压下。羞愧与?伤心?一起涌上来,眼眸泛起盈盈水光,话也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那边的泣月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甩开琴无暇的手,朝着虞禾跑了过来。 “前辈!” 泣月也颇为歉疚,羞愧万分道:“对不住了前辈。”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虞禾虽然被逼得可怜,但?她到这?种?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只是有?个谢衡之往她身旁一站,莫名就?压得人不知如?何开口。 他轻轻一瞥,就?能吓得人脑子一片空白。 “我去跟她们说些话,你就?不要跟过来了。”虞禾小声嘱咐他。 谢衡之点头,脚尖踢了踢卧在虞禾脚边的尚善,示意它陪在虞禾身边。 尚善愤怒地抖了抖尾巴,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直到走出谢衡之的视线,柳汐音才?闷闷地问:“师父也没?办法了吗?” 虞禾苦笑:“没?有?了。” “那前辈……是前辈自己的选择,还是师父他……”谢衡之的偏执和疯狂,柳汐音是见识过的,事到如?今,她还是更想听虞禾自己的心?意。 “是我自私,我不想死?。” 虞禾答得坦然,柳汐音却又忍不住反驳:“前辈不是这?种?人,无论如?何,这?一切错不在你。” 泣月附和:“其实谢衡……谢前辈说得也有?道理。” 但?她紧接着又小声却坚定?地说:“再过三日,瑶山也要与?各大仙门追杀前辈,我也在其中。我……我答应了琴夫人,我要护佑瑶山和少主,还有?天下苍生,今日过后,再见前辈之时,我只能……” 想到自己说这?些话,与?恩将仇报没?什么分别,泣月更加羞愧了,眼神都不敢看向虞禾。 虞禾并不生气,他们都各有?苦衷,各有?要去捍卫的道,不分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柳汐音不说话,想必答案也是如?此。 正因?为几人心?中纠结不下,才?一路追踪至此,想见到她本人,好得到一个答案,让她们做好与?她刀剑相向的决心?。 虞禾忍不住想,其实她也有?很多在意的人和事。 曾经她力量卑微,总有?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候,但?如?今,她也是有?力???量,能够保护什么人的。 琴无暇与?顾微无言地跟在她们身后,虞禾走近了才?确认,琴无暇额心?确实系着一条麻布。 泣月注意到虞禾的目光,解释道:“掌门与?诸位前辈为了修补地脉,损耗了大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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