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便情意不存,记忆却要时?而作祟,实在令人不快。 几人离去不久,又是一群弟子紧随其后,来?到卖傩面的摊子前。 他们挑挑拣拣,各自?往脸上?扣了一个面具,虞禾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发呆,忽然间听到摊主说:“姑娘,还真是你啊?” 虞禾疑惑:“什么?” 摊主是个妇人,见到她就笑,说:“我方才见到你夫君,却又不见你,还当是认错了人没敢问,竟还真是你们……” 虞禾这才明白自?己方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几年前,她与?谢衡之?的某个除夕夜,就是在这座城中度过。没想到这一回又是在同样的地方,相同的人,心境却截然不同。 见到有同伴惊讶地望向?她,虞禾连忙摆手道:“我初次来?此?,又何?来?的夫君,想必是你认错人了。” 摊主也?是因为头一回见到姿容如此?超凡脱俗之?人,加之?两人恩爱非常,她对此?的记忆才深刻了许多,但?到底过去了几年,被虞禾这么一说也?怀疑起自?己的眼神,喃喃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也?是,夫妻俩哪有不相伴同行的……” 虞禾也?没想到,她出来?散心都能被提起旧事,再往她心上?扎一道。心中倍感郁闷,也?失了游玩的兴致,讪讪的将面具放回原处。 “怎么,你不要吗?” “还是不要了。” 游玩了不过一个时?辰,虞禾就被他们拉回去喝酒。 过节的时?候客栈没什么人客,店家收了钱便回去陪伴家人了,连酒水都是他们自?己想法子买来?。 虞禾想着伤势没好,不敢跟着他们闹腾,却被强行按着坐下?,八宝法门的前辈拎着酒,踩在桌子上?说:“这可都是供给人皇的岁酒,我们几个千方百计才买到。从荆城走了一遭,咱们也?算生死之?交,就当祭奠死去的道友,今日不醉不归!” 整个客栈里只有他们,众人举杯共饮,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玉玲琅,提及十二楼,又说起自?己的志向?,辱骂着宗门中最刻薄的长老。 酒至正酣,大?门被推开,谢衡之?他们回来?了。 方才还吵嚷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方才站在桌子上?慷慨激昂的人此?刻也?戛然而止,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站着不动比较好,无措地抱着酒坛子望向?同伴。 不止是虞禾,对于其他人而言,谢衡之?由于天赋出众,太早接手门中事务,与?他们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加上?他们都知晓,若无变故谢衡之?就是日后的掌门,导致众人看他都像是在看一位前辈。虞禾十分能理解这种心情,跟谢衡之?喝酒如在跟领导或教导主任喝酒,会让所有人都不自?在,所以大?家都自?觉地不去叫他。 谢衡之?不在,师清灵与?萧停自?然也?不在。 现在都回来?了,有剑宗弟子率先?礼貌性地邀请:“难得一聚,师兄要来?一起喝酒吗?” “诶,让一让,我坐这儿。”萧停毫不犹豫找了个位子挤进?去。 谢衡之?手上?提着几个盒子,看起来?都是女子的饰物,显然是给师清灵的东西。师清灵捏着一袋点心,另一只手牵着谢衡之?的袖角,附在他耳侧小声说话,姿态亲密无间。 虞禾低下?头,默默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水烧进?胃里,浑身都跟着发热,心里沉甸甸的郁闷,仿佛也?能被烧成轻盈的灰。 师清灵将几个油纸袋子推到桌子上?,说:“师兄给我买的糕点,可好吃了,你们尝尝。” 她指着几个袋子,依次道:“这个是枣糕,梨膏糖,芙蓉子蜜饯……还有这个,是桂花糕。”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清灵师姐!” 师清灵看向?没有动作的虞禾,轻声道:“虞师妹,你也?尝尝呀,就当替之?前的事给你赔礼了……” 虞禾点点头,朝着那袋芙蓉子蜜饯伸手,却忽然???听人嗓音微凉道:“很酸。” “没事我爱吃酸的,多谢师兄。”另一人继续将蜜饯丢进?嘴里,只有虞禾默默将手移开。 谢衡之?说完话,自?己却先?皱起眉,眼底浮现一抹极浅的懊恼。 师清灵垂下?眼,轻笑一声,说:“大?师兄从不喝酒的,你们尽兴就好,我们先?回去歇息啦。” 听到“不喝酒”二字,虞禾脸色微微一变,偷偷瞥了谢衡之?一眼。 恋爱脑蛊的威力当真不可小觑,能将人一以贯之?的习惯都改变,她在这儿第一次喝酒还是谢衡之?半哄半骗她才喝的。 等谢衡之?一走,方才还克制的众人立刻又喧闹了起来?。 吵闹声中,只能隐约听见烟花爆竹的声音。 兴许是节日气氛浓厚,让大?家兴致大?涨,无论有伤没伤的都喝得一通乱醉,众弟子也?从尚可忍耐的吵闹到一片狼藉的撒泼,场面逐渐开始失控。 酒坛碎了一地,有人扶着桌角狂吐,有弟子站在桌上?赤膊舞剑,道宗人弹琴吹笛为他奏乐,底下?人起哄狂呼。萧停抱着根柱子嚎啕大?哭,一人安慰一人跟着他哭。 音调歪到天边儿的曲子,满客栈乱飞的剑,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嚎,都被一道倏尔飞出的剑气终结。 琴弦玉笛一齐断裂,长剑当啷一声响插进?柱子,将哭声都给吓停。 尚有几分神智的人朝上?望去,见到谢衡之?站在栏杆前,正冷着脸盯着他们一群人。 “适可而止。”他的语气略带警告。 话毕,客栈这才安静下?来?,清醒的人按着耍酒疯的,纷纷在谢衡之?的目光下?扶着同伴回房。 到最后,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人仍留在客栈里。 当初被虞禾用血度母救过的弟子,将同门师兄送回去以后,又折返回去,站在一抹鹅黄前踌躇不决。 虞禾的酒量不算好,她也?知晓这一点,还是猛灌了自?己好几杯,一直喝到晕晕乎乎站不起来?,直接趴在桌上?睡去,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臂弯里。 那弟子心怀歉疚,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去想要将虞禾扶起来?。不等他触到虞禾的衣裳,就听背后一句:“她住哪一间?” 他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看到是谢衡之?,忙答道:“二楼最左那间。” “好,你先?回去。” 还剩两个烂醉到拖都拖不动的人,他们的同伴正边骂边将他们往回背,以及抱着柱子至今没有撒手的萧停,师弟们打不过,都等着谢衡之?来?接手。 虞禾的头发梳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发髻,只简单挽了一半,再坠着一条辫子,不像从前变着花样的各式发髻。 墨发斜落,露出泛红的后颈,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 谢衡之?没有碰她,只是敲了敲桌子。 “虞禾。” 没有反应。 他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禾。” 趴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却没有站起来?,只是扭过头,将红透的脸露了出来?,一双眼也?泛红,迷蒙地望着他,像氤氲了层水雾。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片刻后,虞禾缓缓坐起身,笑得有些傻气,唤道:“阿筠……” 而后她冲着谢衡之?张开了手臂,催促似地又唤了一声。“谢筠。”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衡之?看出来?,这是要他抱的意思。 虞禾养成了习惯,喝醉以后还以为和从前一样,只要张开手臂,那个人就会轻笑一声将她抱进?怀里。 然而这一次,身前的人始终没有动作,直到虞禾的神情开始委屈不解,才听到他冷硬的拒绝。 “我是谢衡之?。” 终于有心宗的弟子想起来?将虞禾落在了底下?,连忙跑下?来?说:“虞禾说喝多了说胡话,对不住前辈,我这就把她抱回去。” 说完她就接过虞禾,无奈道:“好好好,给你抱,我抱你回去。” 客栈中依然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人却已?经?散去,谢衡之?在尚有余温的位置上?坐下?,给面前的酒盏斟满了酒。而他只是静坐,面色沉静地看着,片刻后将杯中酒水倾倒在地,离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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