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鼎之家,临走前立下誓言,不打退戎族愿永不归京。” “当真?他立下誓言想必是有信心打败戎族,不知是哪位将军?我们可曾听过?”底下人纷纷询问。 季初也悄悄扬起了耳朵,不由自主地端起了茶杯。 “那位将军姓聂,潞州城的季尚书大家都知道吧?他的独女正是嫁给了这位将军。” “嘶。”四周传来此起彼伏倒吸气的声音,季初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差点一个失手砸了茶杯。 聂衡之不是说已经双腿残废了吗?如此他怎么去与戎人对抗?还是说他的腿伤又痊愈了? “可是听闻,季家女已经回来了潞州城,她呀,早就同这位聂将军和离了。” “真的?” “季氏女真的不知福。” 听到这里,季初冷哼了一声,明明是她知福才和聂衡之和离,这些人果然是没有功名没有正事,每天只能耍耍嘴皮子! 不过,聂衡之能立下这样的誓言也算他有担当。季初稍稍安了心,她觉得战事应该很快就能平息,聂衡之性情虽恶劣但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 北地,聂衡之上了战场,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暴烈情绪,阴着脸同敌人厮杀,手持宽刀收割生命,凶狠地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阎罗。 很快,他艳丽的脸上,浓密的眼睫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闻着浓重的血腥气,他弯着唇角畅快地充满享受地大笑,骇的与他交战的戎族人不敢靠近。 战场上挥动刀柄,聂衡之杀了个酣畅淋漓,全然忘记了他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最后一刀,他笑着斩断了戎族首领的头颅。这个令人胆寒的笑被戎人记住,成了他们毕生的噩梦。 随后,被戎族人占领的城池也被收复,惊天的好消息传回平京城,魏安帝同朝臣们大喜。 魏安帝当即下旨恢复了聂衡之金吾卫首领的官职,又在看了刑部查明的证据后勉强饶了聂家人一命,聂锦之夺去世子之位流放三千里,定国公贬为庶民不得再入朝为官,而定国公的爵位由聂衡之降一等袭爵,称定北侯。 然而鏖战过后,新任定北侯旧伤再度复发,未来得及对北地节度使戴绍下手,他从西北南下养伤,传言南方有温泉,泡之可促进伤口愈合。 为此,京中众说纷纭,有说定北侯肆意妄为也有卫长意为他辩解伤势加重不得不暂且休养。 可无论朝堂如何反应,载着定北侯的马车最后还是停在了潞州城,潞州城知州亲自迎接的,排场阵仗极大。 第三十五章 潞州城知州为了迎接定北侯的到来, 几乎派人肃清了两侧的街道。好奇定北侯的潞州城百姓只能挤在街道旁边的酒楼和茶楼上面,隔着窗户一观定北侯的风采。 这可是一出手就斩杀了戎族首领的大英雄,据说他足足有九尺之高, 生的虎背熊腰满嘴獠牙…… “下官拜见侯爷, 侯爷一路劳累,还请跟着下官入城。”潞州城的知州葛磊人如其名,行事也还算光明磊落, 得知打退了戎族的定北侯要到潞州养伤, 纠结了一番过后也坦然接受了。 定北侯来了只管敬着便是。 不过他的副手吕通判显然想的要更多一些, 葛知州刚说完话他就接了过去, 语气讨好,“下官等已经帮侯爷准备好了接风宴还有宴后沐浴的汤池,还请侯爷赏脸。” 隔着一道马车壁, 众目睽睽之下, 吕通判弯腰的弧度也比葛知州大了许多。 谁比谁会做人一目了然啊。随行的一些小官吏纷纷在内心感慨。 可惜,无论是有些呆板的葛知州还是善于讨好的吕通判, 定北侯一个都没搭理, 只是极为冷淡且不耐地嗯了一声,从头到尾连一张脸都没露出来。 这让想要一睹定北侯容貌风采的潞州百姓和官吏们不免有些失望,可转而又想定北侯受了重伤,肯定没闲心与人寒暄。 “侯爷先行, 哈哈哈。”葛知州尴尬地摸了摸胡须, 讪笑。 原本葛知州是想先到知州府去宴请侯爷,结果吕通判自作主张搞了个药浴的名头, 现在只好往吕通判安排的地方去。 那个地方, 刚好是潞州城内最大最豪华的一处酒楼。 马车一直往前行驶, 他们这些潞州的官吏只能跟着马车边走, 尤其是葛知州,体型较胖,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一路上,侯爷态度冷淡,葛知州不好让气氛就这么冷着,他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也可能是太累了没了理智,突然说了一句,“潞州百姓们都仰慕侯爷风姿想要见一见,吵闹了些,吵闹了些,侯爷不要介意。” 闻言,他身后的一些官吏包括吕通判撇撇嘴,知州大人有时候是真不会说话。侯爷身份尊贵,身上还有伤,岂是平头百姓们想见就能见的?知州大人这就是在贬低侯爷! 又走了两步,葛知州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么失礼,正要赔罪,没想到马车顿时停下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葛知州等人屏住呼吸,看见一位容貌艳丽气势却极为凛冽的青年男子优雅地从马车里面出来,一双漆黑的凤眸冷冰冰的,额头还带着一条狰狞的伤疤。 聂衡之身上的伤势复发不是假的,一双腿疼痛难忍,可他一听到葛知州口中的潞州百姓,心下一紧,想都不想就下了马车。 站定,他扫都没扫潞州城的官吏一眼,而是抬起了头,一双黑眸向上环顾,眯着眼认真地逡巡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像是在找一些人。 然而,站了足足有一刻钟,逡巡了也有一刻钟,他却没找到他想找到的。 眸中骤然翻滚了乌云,他冷冷地看向体型显眼的葛知州,“潞州的百姓就这么点,看够了吧。” 葛知州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也不敢擦拭,只能尴尬地笑,总不能回答看够或是没看够吧,那他将侯爷当做什么了。 最后还是他身边的一个文书替他解了围,拱手笑道,“侯爷不知,潞州百姓数十万大都渴望一观侯爷风姿,奈何这条街道实在狭窄,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再说,肯定还有一些待在家中的百姓不知道侯爷您大驾潞州城。” 不知道?季初会不知道他来潞州?他的阵仗这么浩大,不会有人不知道,除非她根本不在潞州或者不愿意看到他,一想到这个可能聂衡之呼吸急促了下,冷喝了一声,“走。” 他的目光肉眼可见地黯了下来,浑身的气势也更冷了些。 潞州的官吏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了,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请定北侯去接风宴吧。 谁也摸不准这位侯爷是什么心思,多说多错。 *** 聂衡之的到来季初是真的不知道。 那日,她在茶楼里面听到聂衡之去了北地,猜定北地战事不会持续很久,之后就未再关注过此事。她最关心的还是潞州城外的难民还有即将要开设的画馆,施岐忙的脚不沾地,季初一放下心中的顾虑就去帮他了。 她依旧是一身半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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