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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转了一圈,火光朝豪宅内飞去,楼上燃烧起来,信徒们用异常崇敬的眼神看着安纳托里。 突然间,窗户碎裂,一个庞大而凶残的怪物一跃而下,它遍体血红,长着一对羊角,双目闪亮犹如红灯,大约三米高。 人们喊道:“它下来了!” 那个红色怪物落地,我看出它并非红炎恶魔,而是一个将自己塑造成恶魔形状的斯密茨血族。它冲向街道另一边,安纳托里吹了声口哨,手持长矛与弩弓的人向这血族猛攻。他则发动天地元一,操作火光为刀刃刺向猎物。 这血族非常厉害,但在安纳托里完备的伏击之下,不久身负重伤,信徒们伤了大约五人,其余只不过连连喘气。安纳托里拿起一根长矛,尖上冒火,朝红色怪物猛地一刺,它的脑袋开了花,不久自行焚毁,信徒们欢呼雀跃。 安纳托里手掌一捏,火势熄灭,随后,他们迅速离开了这里。 走过迷宫般的街道,他们进入了一个地窖,地窖里是个蓄水池,四处响着水滴的声音。他们用火把照亮四周。 安纳托里脱下锁子甲,仅围着一层毛巾,进入蓄水池,用一柄小刀划破自己的胸膛,他的血染红了水池,很快了无痕迹。他的信徒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安纳托里喊道:“耶稣基督,多谢您的神力,让我们又多活了一天,让我们又为这世界除了一害。我奉上我的鲜血,望您下次仍赐予庇佑。” 人们都在大声呼喊着,祷告词与他相同,安纳托里祷告完毕,说:“今天到此为止了。” 信徒们跪地喊道:“我们也愿意为基督奉献鲜血。” 安纳托里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接受你们的信念,由我奉献给主,这便已足够。” 信徒们哭泣着拜了又拜,安纳托里一声令下,终于令他们散尽。 安纳托里闭上眼,整个人浸泡在蓄水池里,过了许久,他从蓄水池中捞上来一具棺材,棺材中是朗基努斯。 朗基努斯说:“你们又干了什么?” 安纳托里说:“赛色苏斯死了。” 朗基努斯勃然大怒,想要说话,先咳嗽了起来。安纳托里说:“喝些我的血吧。” 朗基努斯说:“我不喝血。” 安纳托里说:“不喝血,你就会死。” 朗基努斯仍旧未喝,反问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动手之前,先弄清楚敌人的底细,斯密茨是很厉害的巫师,一旦行踪败露,你们都会死。” 安纳托里说:“我在梦中见到了神启。” 朗基努斯:“你那是中邪了!没有神启那种东西!” 安纳托里冷笑道:“难道你刺死基督之前所见的并非神启?” “那可能是恶魔的蛊惑。” 安纳托里大声说:“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相信你就是那个杀死基督的异教徒,相信你所说的‘上帝已原谅了你。’更相信你的教义,从而皈依了基督教,现在你反过来告诉我你可能弄错了?一开始你所受的是恶魔的邪念?” 朗基努斯怒道:“你就当是我临死前的忏悔好了。” 安纳托里森然道:“你不会死,只要你喝了血就不会死!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固执?” 朗基努斯说:“如果我死了,我会以凡人之躯重生,彻底摆脱血族的诅咒。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几百年的修炼就是为了这个。” 安纳托里哈哈大笑,说:“真是异想天开,就像白天鹅生下的是癞蛤蟆的卵,就像给处子之躯剖腹产却产下了恶魔之子,就像那天我肢解的那头白色麋鹿,就像那艘栽满死人的海盗船的船长却是个纯洁的天使!你简直疯了,朗基努斯!” 朗基努斯悲哀地望着他的徒弟,意识到安纳托里正变得歇斯底里,变得冥顽不灵。也许从小时候起,他已显露出了如今的征兆,可那时还不明显。 还不够明显吗?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把疑似血族的人一个个杀死。他现在所做的正是和以前一样的事,只不过更有效率,更加胆大。 他嫉恶如仇,近乎疯癫。 安纳托里说:“你要出门转转?” 朗基努斯说:“我要去看看圣枪,我的命没多久了。” 安纳托里说:“那只是一根难看的鱼骨头。” 朗基努斯大声说:“你继承了天地元一的力量,可以使用圣枪,直至找到我的转世,将圣枪再传授给他。动用圣枪吧,那会让你更加强大。” 安纳托里摇头叹息道:“哦,老朗基努斯,我可怜的老朗基努斯。我一直厌恶教堂的那些伪君子,你难道不是吗?” 朗基努斯:“可有些伪君子会一辈子做好事,那也不算伪君子了,对不对?” 朗基努斯要前往康斯坦丁堡的大教堂,安纳托里无意与朗基努斯同行,他早就认为那些神父、教士与修女并非善类,羞于与他们为伍。而朗基努斯老来糊涂,竟与那些官僚称兄道弟?拜托,他可是亲手弑神的家伙。 安纳托里信奉主,可并不依附于任何组织,他的信念也无需任何仪式。他认为自己相信,那就足够了。 他在自己的手腕划出一道伤痕,任由血滴落在地,大约走了一百米后,他的伤口愈合,他跪在地上,观察血液留下的痕迹,以此迎接神启。他通过这种种痛苦折磨自己,使自己更为坚定,也更为强大。在外人眼中,这英俊的流浪汉极不正常,不是个疯子,也是个宗教狂热者。 血液的占卜显示为恶兆。 夜晚的风声犹如野兽的吞咽声,安纳托里听见肠子落地的声音,粘粘的、听着不舒服。 他转过街角,见到堆在地上的死人,是之前与他分手的信徒。乌鸦落在他们身上,啄他们的眼球,他们张开的嘴里还剩下几颗牙,仿佛在向他们崇拜的圣徒祷告。 安纳托里察觉到了阴影的流动,有人从阴影中钻出。他闭上眼,手中的火把朝后一挥,那火焰成了镰刀,将那个影子斩成两截。 影子接二连三地跃出,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朝安纳托里袭来,安纳托里奔向一座高塔,在墙上踩着奔了几步,一个后空翻,当他的正面与地面平行时,他斩出火焰镰刀,将那些暗影恶魔击杀。 他注意到一条小巷中藏着个人,猛然一冲,那个血族朝他怒吼,将暗影变成了一柄剑,然而安纳托里陡然停步,手指一拨,火焰烧中那人,那是个女人,她厉声尖叫,露出尖利的犬牙。 血族怕火,不一会儿她已被烧的遍体鳞伤,安纳托里散去了火焰,走向那女血族。 女血族骂道:“该死的畜生!” 安纳托里抓起她的头发,用火焰镰刀划开她的嘴,女血族在剧痛之下叫唤不停,安纳托里将镰刀往下一转,她的整个手掌被切掉了。 女血族承受不住,说:“我什么都招!” 安纳托里说:“为什么盯上我们?” 女血族说:“你杀了赛色苏斯,我们拉森魃不会放过你们。” 安纳托里说:“是谁主使的?他在哪儿?” 女血族狞笑道:“你不会想要知道,而且康斯坦丁堡完了。” 安纳托里一脚踩断了她另一只手,女血族哀嚎声中,安纳托里问:“你们其余人呢?” 女血族说:“我们盯上你已经很久了,你和你的..那个老血族。你们一直在杀我们贵族,所以,你们可倒霉了。” 安纳托里的脸霎时变得异常可怖,他说:“你们知道他?你们冲他去了?” 女血族放声大笑,说:“你很快就将见到我们拉森魃与斯密茨血族的可怕之处。” 安纳托里将她烧成了灰,她的惨叫声划破夜空,而安纳托里赶往大教堂。 这座极尽奢华的神圣建筑,在康士坦丁堡阴森的夜色之下,令安纳托里很不自在,那些石像鬼、那些神像、那哥特式的尖塔,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和标志。 他产生了错觉,认为这建筑是恶魔建造的,就和他初遇朗基努斯的教堂一样,表面光鲜,内里却藏污纳垢。 拉森魃的血族袭击安纳托里,他杀出重围,当赶到教堂内殿时,见到阴影组成的尖刺如石笋与钟乳石般林立,朗基努斯的身体被刺穿,挂在高处,仿佛十字架上的那个殉难者。 他杀死了敌人的首领,可受的伤委实惊人。 安纳托里将他的老师救了下来,喝道:“喝我的血!快点!” 朗基努斯苦笑道:“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 安纳托里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血族落泪,他说:“你的理论不会成功的,血族从不能变成人类!” 朗基努斯说:“我...是特殊的,看着吧。” “如果你成功,我何时能再与你相见?” 朗基努斯答道:“那可能得等你与我一样苍老才行。” 安纳托里犹豫着,蓦然咬上朗基努斯的手腕,吮吸血管中剩余不多的血。朗基努斯平静地看着他,在安纳托里怀中消失了。 安纳托里转过身,拿起了矗立在废墟中的鱼枪。 第467章 魔女邪教 林子里有火光。 安纳托里听到信徒们走近他,草地上窸窸窣窣,不比兔子奔跑响多少。 是血族安纳托里。 安纳托里说:“你们看见邪灵了吗?” 信徒们皆摇头道:“大人,唯有你才看得见。” 安纳托里:“那你们就是愚昧的,盲从一个疯子,去杀人。” 杀女人。 信徒们说:“然而大人展现的种种奇迹却是不假的。” 安纳托里——操纵火焰的血族,圣朗基努斯之徒,血族世界臭名昭著的叛逆者,吸血鬼猎人。他的种种身份与他的本质截然相反,他不怕火,他的师父因为功绩被教会追封为圣人,他是血族,却以猎杀吸血鬼为乐。 他拥有智慧,然而被世人视作疯子。 林子里,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吵,仪式正进行至巅峰。 信徒问道:“她们在做什么?” 安纳托里不答,他走入林地,看清了那仪式。她们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送入一个女人的腹部,再缝上,让这个没怀孕的女人“生育”,如果孩子能爬出来——挖出条血路,对她们而言,他就是完美的祭品。那个女人如果能从这种仪式中存活,也将受到她们的崇拜。 莉莉丝邪教。 安纳托里说:“不留活口。” 信徒们一窝蜂涌出,霎时血流成河,肢体零落,安纳托里使用天地元一,火焰裹在信徒身外,这让信徒们像一群可怖的猛兽。 其中一个女血族厉声尖叫,靠近她的信徒立刻被操纵,反过来暗算友军,安纳托里如一道火光般闪烁,鱼枪的火焰残影弥留空中,那女血族被开膛破肚,信徒们恢复了神智。 女血族颤声说:“你就是叛徒安纳托里?” 安纳托里改变了主意,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你指什么?” 安纳托里:“把孩子塞在肚子里。” 女血族说:“莉莉丝的初生子,那是传说里的故事。” 安纳托里:“说下去。” “莉莉丝是最早被逐出天堂的人类,比亚当和夏娃更早,她离开时已经怀孕,她给孩子起名为恩奇都。” 安纳托里问:“是谁令莉莉丝怀孕?” 女血族答道:“有人说是上帝,有人说...” 安纳托里暴喝道:“亵渎!我主岂会做这样的事?” 女血族连忙改口:“有人说是一条毒蛇,那毒蛇...毒蛇将它恶毒的智慧与种子注入了莉莉丝的身体。” 毒蛇,又是那条毒蛇,我记得路西法的回忆中,他也始终不明白这条毒蛇究竟是何物。 安纳托里问:“这与仪式有什么关系?” 女血族:“莉莉丝在黑暗大陆定居,她沉入海底,等待分娩。某一天,大天使加百列找到了她,说:‘你的第一个孩子必为孽胎,当处死,否则必有天罚。’ 莉莉丝疼爱孩子,不肯答应,加百列遂离开。莉莉丝吸收天地的灵气,一共生了十三个女儿。当她最后一个女儿诞生时,天国派来了强大的天使,将她所有的女儿全数溺毙,理由是她的长女之血已经玷污了其余的。” 安纳托里皱眉道:“然后呢?” 女血族说:“由此,莉莉丝满心恨意,直至她遇到了该隐。她教会了该隐强大的力量,希望该隐与她一同向天堂复仇,然而该隐也背叛了她,险些将她杀死。这让莉莉丝的内心彻底异化。” 安纳托里望向那已经没了呼吸的婴儿。 女血族:“这段往事的意义在于——天使是对的,而母亲过度的慈爱将祸害所有子孙后代。所以,我们要斩断慈爱,将头生子作为祭品,献给天使,献给上帝。” 这就是她们献祭婴儿的原因,也是她们吸收女巫的标准。 女血族说:“看在上帝的份上,饶了我....” 安纳托里杀了她,但她没有任何痛苦。 他说:“烧尽。” 信徒们用火焰点燃这邪恶林地中的一切,火光盛大光明,等烧得差不多了,安纳托里熄灭了火焰。 他说道:“闭嘴吧,末卡维。” 他又说:“我受够了你的唠叨,你那些话毫无意义。我知道我杀得都是些小喽啰,一些替罪羊,真正的大奸大恶藏得很深,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我之所以与你合作,听你这些废话,是为了找到朗基努斯,可过了这数百年,朗基努斯的转世在哪儿?” 我由此看出,他此时已经被疯网侵染了。 他又说:“耐心,很好,我很有耐心。什么?我的杀戮证明了我的不耐?可笑至极,我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他走入城内,街上巡逻的卫兵上前盘问他,安纳托里出示了手上的十字架戒指,卫兵们敬畏地让开了路。 哭喊声从一间屋子里传出,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安纳托里朝哭声方向走。 是女巫猎杀队的人,将一个卖草药的女人从屋中拖到街头,判官当场定了罪,她现在是个与恶魔通尖的人了。 判官说:“当场烧死,无需繁文缛节...” 这年头,此类事件发生于各处,无数女人被当做瘟疫与死亡的替罪羊被送上刑场。当男人愚昧野蛮时,女人总会倒霉。当今的极端女权主义者渴望一场战争杀光男人,可她们不知道一旦发生战争,她们的命运将比男人更惨。 安纳托里走出人群,说:“饶恕她,她并无恶魔气息。” 判官朝安纳托里怒视,叱道:“你又是谁?为何胆敢质疑我的判断?莫非你是恶魔的同党?” 安纳托里晃了晃手中的十字架戒指。 判官脸色剧变,躬身道:“您就是圣朗基努斯赫赫有名的侍者?” 安纳托里说:“相信我,我比你更能判断真伪,这女人只是个卖药的,魔女另有其人。”他一剑斩出,人群中另一个老女人惨叫,她肚子裂开,从中跑出个张牙舞爪的魔婴,安纳托里用圣枪刺死了它。 莉莉丝邪教的气息,还真是无处不在。 猎杀队的人跪在地上,说:“啊,那就是圣枪?” 安纳托里将圣枪插回后背,说:“魔女的特征,她们的腹部有血色的斑纹,通常是荆棘图案,如果她们常在夜间外出,就可以捉其审判。” 当然,这不能涵盖所有女巫,可能防止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杀一气。 一些人当场成了安纳托里的崇拜者,但安纳托里以神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他在城里找了个合适的角落,用圣枪为仪器,制造了避难所。他毕竟是血族,连个孩子在白天都能杀死他。 睡至夜间,有客人造访。 一些血族,闻血的气味,他们年代不久,他们甚至毫不掩饰行踪,马蹄在街上哆哆直响。 安纳托里坐直身子,进来的是五个年轻血族,每一个死后都不超过三十年,他们穿着鬼鬼祟祟的衣物,用帽檐遮住半张脸。 领头的是个女人,她颇为美丽,举止优雅而从容,即使她现在显然很着急。 她说:“安纳托里大人。” 安纳托里说:“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你已经杀了我们五十多个同胞了。可我发誓,我死后从未杀死过人类,我饮血果腹,仅此而已。” 安纳托里冷冷说道:“拉森魃的诺兰吉,你的罪孽确实不深。” 诺兰吉露出苦笑,说:“你确实有与众不同的魅力,无怪乎那些人类愿意追随你。” 安纳托里毫不费力地说出了另外三人的名字,可唯独一人,他并不熟悉,这人体内的魔血很弱,简直像个食尸鬼。 安纳托里:“那些追随我的人类,只要有一个丧命,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 诺兰吉指着窗外:“看看吧,大人,看看这疯狂的世道,人类居然在猎杀我们?猎杀我们这些猎手!如果他们知道你是血族,你也永不得安宁。” 安纳托里冷笑道:“你们害怕了?当你们明目张胆地占据地盘,建起高耸的城堡,自称为领主,奴役摧残领地人类的时候,何尝想过会有今天?” 诺兰吉说:“我们只是替罪羊!” “替罪羊?” 诺兰吉咬牙道:“我们的父辈,我们的祖先,才是真正奴役人类的家伙,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替罪羊,他们故意将人类引到我们的住处,将我们杀害,如此,人类以为已经杀死了血族,他们就安然无恙了。” 安纳托里说:“这就是血族脆弱而可笑的忠诚,孝心与慈爱?你们比人类自私多了,人类可以因为父爱或母爱而自我牺牲,可以因为信仰而团结起来,可你们太聪明,太狡猾,彼此之间唯有算计。” 他想到了朗基努斯,想到了他长达十年的养育,想到了他那近乎痴愚的牺牲精神。 诺兰吉露出怒意,说:“是的,他们对我们没有怜惜,我们这些年轻血族对他们而言只是弃子而已,他们随时可以制造新的子嗣,并且,在人类食物短缺的时候,吸我们的血!这简直欺人太甚!所以,我们要反抗,要在他们杀死我们之前将他们的一切夺取!” 安纳托里说:“食祖?” 诺兰吉露出快意的笑容:“不错,食祖,将他们的血夺取过来,还有他们的权势、地位。” 安纳托里说:“你想让我帮忙?” 诺兰吉说:“如要对付强大的祖先,我们的力量远远不够!” 安纳托里说:“滚吧。” 霎时,年轻血族们显得手足无措。但那个弱血的血族微笑道:“不要如此武断,安纳托里,凡事都有其两面性。” 安纳托里站起身,握着圣枪的手居然不停颤抖着。 他不认识这个弱血者,但他听出了弱血者的声音,那声音和语气非常熟悉,熟悉得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468章 孤山魔影 冷月之下,高山上有座城堡,老鹰在上面筑巢,并在那儿吃着抓来的鸽子,血腥味一直飘到了这里。 年轻的血族组成的讨伐党藏身于山间,躲避巡逻的士兵。 安纳托里问:“你一直在哪儿?” 朗基努斯回答:“某个地方,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想起自己是谁。” 安纳托里说:“现在的你很弱。” 朗基努斯笑道:“我身上血族的特性正在消失,而且,我正在学习魔法。” 安纳托里:“这些年轻血族,向你承诺了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安纳托里说:“你和我一样憎恨血族,即使重生了,想必也没改善。” 朗基努斯说:“他们不知道我是那个圣徒,而且,这是个好机会。” 安纳托里用阴沉的目光眺望那城堡,说:“好机会?” 朗基努斯说:“老血族认为年轻血族只能服从他们,因此,他们的藏身处,年轻血族都知道。我们有机会将那些古老的血族一网打尽。” 安纳托里:“年轻血族喝了老血族的血,会变得和老血族一样难对付。” 朗基努斯答道:“消息传开,整个欧洲的血族之间会爆发内战,对血族而言将是一场浩劫。” 安纳托里点了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城堡上,问:“里面是什么人。” “拉森魃。” 安纳托里深吸一口气,说:“是那个‘拉森魃’?” 朗基努斯说:“唯一的拉森魃。” 一个第三代的血族,洪水先民,正面作战,安纳托里没有把握能杀得了他,但这是一次突袭。 诺兰吉身上有第四代血族的血统,但她死的时日不长,力量有限,即使如此,拉森魃对诺兰吉很信任,她知道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堡内。 那条密道是下水管道,他们走过管道,从暗门进入城堡内部。此时,朗基努斯注意到安纳托里的异状。 他问:“你在和谁说话?” 安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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