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亚伯在拳头上裹着暗影,蓦然一击,整块地面在这一击下粉碎,我怀疑会不会导致摩天楼的倒塌,将我们埋在数万吨重量之下,但旋即想起那些摩天楼是浮空的。我又担心我们会径直坠入无底的深渊,摔倒某个地狱里去,虽然不知道这种方式能否直达。 结果我们站在了唯一完整的一块地上,下方的地层似乎...全消失了,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 绿面纱说:“布鲁赫的大力神体,他也运用到了极致。他仅仅缺失的是末卡维的疯狂术。” 瘟疫修女说:“又或者是拉瓦诺斯的幻术,他可能不屑于此。” 瘟疫医生说:“当然,还有那些萨洛特族,他不像是医疗的类型。” 在这足以重塑大地的力量面前,两位天使也表现得惊惶万分,他们看上去像是要朝亚伯跪拜,可又勉强维持住了尊严。而冉娜、金波丽则完全吓丢了魂。 亚伯落地后,凝视着深渊之下。我喊道:“太阳王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小心他的反击。” 亚伯说:“掌握血族法力的好处在于,只要综合使用,既能对付生者,也能对付死者,放心,他已被我囚禁住了。” 我问:“真的么?” 亚伯说:“他被困在暗影中,这暗影会吸收自动增长,不断蚕食他,直至他彻底毁灭。” 我将信将疑,又问:“你不确认一番么?” 亚伯说:“我在监视他,这一过程恐怕需要几年。” 冉娜喊道:“啊,上面,他可能还有一些残余留在上面。” 我说:“即使有也不会很多,暗影割裂了他与其余部分的联系。最关键的是里昂的灵魂,他与我见过的所有太阳王都不同,他远高于其余,如果没有里昂的灵魂,那些太阳感染者并不难对付,甚至等到今晚,他们可能就会自己照月亮而死。” 冉娜朝下看,可什么都看不见,我却能隐约感到不断收缩的阴影,像个深海大章鱼似的。 金波丽说:“等到晚上,能不能把这里昂运出去,让他照照月亮?那法子是最有效的,对不对?” 亚伯说:“现在就可以这么做。” 我急道:“现在可是白天,而你是血族。” 亚伯笑道:“愚蠢的兄弟,你太低估我了。” 他真的认为我是赛特了?虽然我有赛特的记忆,可也有可能是疯网造成的。 更何况如果承认了是赛特,也就承认了他是我的哥哥,那岂不是永远要低他一头?大丈夫雄心万丈,志在天下,岂能甘心一直屈居人下?而且!他那句愚蠢的弟弟是我一直想对别人说的,他却抢先对我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想想吧,如果接受了这一设定,似乎也很不错,好处比坏处多得多——首先,他得帮我,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得二话不说的帮我。有他在,叶格丽就死定了,又或者他大概能和朗利·海尔辛打个平手,那可多让人安心,不是吗? 所以,清醒一些,鱼骨,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你又想要尊严,又想要安全,可世事岂能两全?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有利益,认贼作父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只是认一个糊里糊涂的兄长而已。 念及于此,我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眸闪晶莹,轻轻一跳,到了亚伯身边,亚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轻启朱唇,舌尖微颤,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低声道: “欧尼酱。” 亚伯一拳把我揍趴下了。 我翻身而起,怒道:“你打我做什么?” 亚伯冷冷说道:“我没你这种白痴弟弟。” 我喊道:“不是你先叫我兄弟的?你说了话还能不承认吗?” 亚伯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灭口一般,我遍体冰冷,打算开溜,好在他叹道:“你给我闭嘴吧。” 他一扬手,地底的那团影子浓缩成了一个球体,引领我们来到了地面。 在大楼的阴影之外,阳光明媚得像是赤道。但亚伯凝聚精神,施展训诫之力,以至于在几分钟之内,世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仿佛陷入了日全食。 曼达罗戈说:“上帝。”他语气十分惊讶,可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绿面纱说:“拉森魃的‘黑暗之神’,他居然连这一招都学会了。” 亚伯变成了狼形,朝天嚎叫,于是一道月光穿过了暗影,照在困住里昂的影子球体上。我记得这一招勒钢也施展过,是他们刚格尔的独门秘技,只能在户外使用。 随后,他解开了暗影球,让里昂暴露在月光之下。 第402章 洗白之后 月光下,里昂发出野兽般的叫声,不怎么像怀有理智的太阳王,他成了一块纯黑的余烬水晶,向上升高了大约一百米,成了一块不规则的石碑。他甚至没来得及说半句遗言。 我眼馋极了,只想把这石碑运走,但传送门容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冉娜说道:“接下来我们得一栋楼一栋楼搜索,哪里有这种东西得立即处置。” 我完全同意,即使我不是那种劳模,可对太阳王的憎恨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我说:“不错,一栋楼一栋楼搜!他们现在说不定还在找人吞。欧尼酱,靠你了。” 亚伯一字一字地说:“你再这么称呼我,我就把你的脸打成肉饼。” 这讨厌的傲娇,为什么偏偏不承认对我心怀的感激与亲情呢?不过他不是瓦希莉莎,她能容忍我称呼她为“莎”,可亚伯的警告最好别不当回事。 亚伯召唤出一些蝙蝠,让这些动物当耳目四散搜寻。那些太阳王并不难发现,因为他们一边吃人一边唱歌,动静闹得很大,唯有里昂能约束这些狂热者,现在他们丝毫不能掩饰自己。 当找到后,亚伯会一瞬间将他们凝固为余烬水晶。 等他确定所有问题已经解决后,说:“在战斗的最后,那个感染者飞速进步着,他体内制造出了针对我血液的抗体,并且学会了我部分的能力,如果他继续变强下去,鹿死谁手就变得很难说了。” 冉娜相信感染者已经不复存在,她通过黑楼群的广播,悲伤地说:“我是你们的女王——冉娜,任何存活者,请集中到主楼来,请相信我,悲剧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集合,生活还要继续。” 当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泪水夺眶而出,金波丽早已泣不成声,被恐惧感压抑已久的哀伤霎时溢满心头,断断续续地说:“米尔、博尔宁、爱伦....” 我始终没明白活在太阳王体内的人究竟算不算活着,如果他们活着,如果他们能正常地与人交流,如果能让伤心欲绝的亲人们平复思念的心,太阳王或许会有存在的意义。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对太阳王而言,复活人类太轻松了,那决不能是真正的复活,他将沉重的死亡变得宛如儿戏,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所以,复活的人极端危险,与原先的人并不是同样的人。 如果我失去了拉米亚,我会怎样?我会不会寻求太阳王的力量?念及于此,我打了个冷颤,立刻强迫自己不去往那里想。 死者是无法复活的,所以,我们必须更珍惜生者,我决不能让拉米亚受到伤害,我决不能与她分离。 冉娜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如果听见了她,人们会聚在这里么?我怀疑他们甚至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大惨剧,因为那些都是普通人,不可能从与太阳王道遭遇中活命。 幸存者大约将近两千人,聚在了主楼,果然,他们无一例外地不知道这场大屠杀,冉娜的解释让他们将信将疑。 她告诉他们有一场致命的剧毒泄露事件,是恶魔操纵了里昂犯下的罪恶,现在剧毒已经被遏制住了,死者也已安息。她告诉人们要坚强并节哀,现在,一切将重新开始。 如果告诉他们事实,没有任何好处,即使他们相信了太阳感染,也会变得疑神疑鬼,对身边任何人都小心提防。 不过剧毒泄露这种说辞....还不如说是博伦策划了又一场叛变,可数千人凭空消失,以及屋外那形状怪异的石碑也无法解释,但两位天使加上冉娜、金波丽坐镇,我坚信他们能稳住局面,至少外界还有恶魔,只要有共同的敌人,所有人都会团结一致。 亚伯交给我一截骨头,看上去像是脚掌,那是末卡维的第四块骸骨,我大吃一惊,问:“这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应? 亚伯说:“该隐将我封在了死亡之际,随后,我的灵魂感应到了它,它又感应到了法阵中的这些...东西,是它们,加上你的血,以及我留在你额头上的印记,将我唤回了吴策的身体。” “所以你究竟是吴策还是墨慈?” 亚伯笑道:“我是亚伯。” 这话看似很有深意,可其实什么都没说,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他死而复生之后果然变了个人,变得会拐弯抹角,变得会和稀泥了。 我不知道这块骸骨会带回谁来,是海怪还是吞噬者?我希望是安纳托里,那另外两个家伙让我不舒服。 我说:“你得跟我回号泣。” 亚伯说:“我会去你那里看看,但在那之后,我会继续闯荡这世界。” 我急道:“别啊,老哥,不瞒你说,最近我那里有个混账老女人挑事,你得帮我收拾她。” 亚伯说:“你也是最初的人类,所有人类的血脉都源自于你,你身上的潜能不逊于我和该隐,你得靠你自己。” 我有苦难言,他真的以为我是赛特了?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根本没见到所谓的潜能,我确实能激发出圣徒的力量,可与他相比,我就是个弟弟。 这个二哥不靠谱,或许我该试着找找该隐,上次他不也现身过了吗?看样子该隐似乎心肠更好,会疼爱我这个可爱的小老弟(伪)。可上哪儿去找那个更加凶残、更加威风、更加不可一世、更加高高在上的大哥呢?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我故意带着亚伯去找朗利·海尔辛碰瓷,如果真得大打出手,亚伯不会放着我挨揍不管。不过我怀疑亚伯是否能破解得了暗杀者大衮对时间的操纵,万一他也赢不了..... 我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 拉米亚向亚伯打招呼,亚伯表现冷漠而孤傲,这让拉米亚很不满,不过我认为这是亚伯傲娇一面的体现——他毕竟太过古老,人类于他宛如蝼蚁,又经历了太多起伏,如此表现也并非不正常。 那骸骨并没让我昏昏入睡或产生幻觉,看来我对疯网的噩梦已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我对冉娜说:“我们得走了。” 冉娜并未挽留,只是说:“感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感谢我什么呢?如果我不在,牛顿火箭就不会发射,太阳就不会重现,里昂也不能吞噬任何人。我现在怀疑里昂关于以太加速消失的理论都靠不住。 不过不破不立,看看太阳吧,那至少为你们赢得了白天自由行动的机会。 在与熟人经历了一番道别后,我们踏上了归途。 亚伯在白天不方便行动,好在我们出发时已经是晚上。 我问亚伯:“听说亚克·墨慈是个罕见的血族,能在白天行走,不惧太阳,你为什么不行?” 亚伯:“不知道,但总之已经不能那样了。” 可恨,一定是作者觉得这设定太强而削弱了他。 拉米亚叹道:“又要穿过恶魔的巢穴,真是一点儿也大意不得。” 我冷笑一声,说:“老婆,你以为我的老哥,人类祖宗亚伯是吃素的吗?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在一夜之间将满城的恶魔清理得干干净净。” 拉米亚低声说:“你真的是什么赛特?” 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亚伯认为我是就行。” 拉米亚说:“那你岂不是很老?我被你上过了那么多次岂不是很吃亏?” 她的思路真是清奇。 她又说:“如果能多消灭一些恶魔就好了,也算给冉娜缓解一些压力,至少让恶魔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错,为什么不在临走之前为冉娜她们做点贡献呢?为什么不央求亚伯活动活动筋骨呢?毕竟我都抛弃尊严叫他哥哥了,要他替我卖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我说:“亚伯,伦敦的人民受苦已经很久了。” 他没有回答。 我又说:“你我身为人类的起源,皆肩负着不可逃避的、拯救人类的光荣使命与伟大任务。既然如此,为何不借此良机,大展拳脚,将此地的邪佞奸恶一扫而空呢?” 他还是没有回答。 拉米亚说:“他睡着了。” 我惊恐地看着亚伯,他一边走一边打瞌睡,形同梦游,不,他就是在梦游。 我怒道:“你在开玩笑吗?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快给我醒过来!别在关键时候拉胯!” 瘟疫医生:“他的灵魂多次融合,每一次都会加深疲劳,加上他在白天并未睡眠,所以要倒时差。” 我叫道:“这是什么鬼话?血族也要倒时差的吗?” 瘟疫医生:“只是个不恰当的比喻而已。” 这是什么鬼?当初他是我们敌人的时候怎么从不需要睡觉?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七分。这本书为了维持战力平衡已经不顾逻辑了吗?万一遇上恶魔袭击,我们该怎么办? 哗啦一声,有许多人靠近,我吓得一声尖叫,躲在亚伯的身后。 是一些人类,大约有一百多人,从窗口之后看着我们。 拉米亚说:“啊,他们是...” 是地煞圈养的猎法者后裔,看来在伦敦的幸存者比我们想象的多,而且多很多。 周围没有恶魔,这一带像是无恶魔区,可我没办法把他们都带走。 瘟疫医生说:“你可以利用亚伯,增强睿摩尔的传送魔法,只要将亚伯的血滴在钥匙上,就能增加传送的人数。” 第403章 装睡难醒 我步入他们栖息的巢穴,很黑,各式各样的气味儿混杂在一块儿。我发现人是很臭的动物,如果不加掩饰,比其余动物臭的多,汗臭味混杂着排泄物的味道、食物的搜味,让人直皱眉。 周围哼哼声、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人们盯着我看,目光警觉。我也很警觉,好几次险些踩到他们留在地上的脏东西,不过我这鞋早就脏的不像样,倒也不必太过忸怩。 这就像是个屠宰场——屠宰人类的屠宰场,人类被困在狭小的地方,定期被喂食,偶尔,他们之中那些出众的会被选出,授予交配的特权,其余人则是奴隶与粮食,恶魔们差遣他们做各式各样的事情,包括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娱乐活动,当恶魔胃口来了时,就会吃他们。 这些人类完全明白自己的处境,惊恐之余又完全接受了命运,他们比剑盾会的奴隶老实的多,可他们的精神是空的,他们缺乏所有驱使人类奋发向上的精神动力——信仰、梦想、愿望、甚至嫉妒、繁衍、生存的本能。 光带他们回去是没用的,还得花很多的时间教育他们,教他们成为人类,否则,他们情愿懒散悠闲地等死。这也许比教一群猴子干活简单一些,可也简单不到哪儿去,猴子可比他们可爱多了。 或许刚格尔的训诫之力....那是操纵动物用的,可未必不能操纵这些人,他们的精神世界毕竟空空荡荡。 那意味着我必须如对待牲口般对待他们,我必须教会号泣的人鄙视这些退化的同胞,以免对他们心生同情。如果善待这些人呢?我了解人性,了解不受约束的人性是多么邪恶,这些人是被恶魔驯养的,他们目睹了恶魔的种种暴行之后,灵魂中是否还有善的痕迹? 拉米亚问我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喊道:“谁听得懂我说话?” 一个高瘦的老男人举起手说:“我,我听得懂。” 我问:“这里有多少人?” 老男人说:“大概两千人左右。” 我说:“像你这样能说话的呢?” 老男人说:“大概两百人。” 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 我说:“带我去见他们。” 老男人不敢反抗,我进入了一个侧门,底下有一个坑,坑下面比较干净,铺着松软的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住在此地,年轻人居多,也有些中年人。 我问老男人这里的情况,老男人说:“这些...都是猎法者的后裔,恶魔从他们身上发现了才能,我...我负责教育他们,他们的灵魂需要一定的启发,才能更...值钱。” 我跃入坑中,大声说:“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 他们一起看着我。 我说:“从今以后,你们跟我走,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就像服从你们恶魔主人的命令一样!” 霎时,他们表现出恐惧,随后浮现出了憎恶之色,一个女人大喊道:“我们永不会背叛主人,你这肉圆,你这下贱的皮囊!” 大约二十人一齐怒吼,骂我是红烧排骨或是火腿三明治,这似乎是他们最狠的脏话。 他们最害怕什么? 绿面纱试探了他们的灵魂,说:“简单的很,他们害怕强悍的暴力。” 我走向最开始叫嚣的女人,女人大叫,手臂蓦然伸长,像是长臂猿般打向我,我一拳震断了她整条胳膊的骨头,她痛得仰天摔倒。 我其实不愿意打女人,可这并不是我的原则,必要时我会见机行事。 我抓起她的头发,她面目狰狞,张嘴朝我咬来,我捏住她的牙,硬生生拔掉了几颗,她发出扎心的惨叫。我又踢了她肚子一脚,她吐了血,满地打滚。我意识到她远比人类强壮,但只要我加重一些力量,她就会死。 拉米亚在上面看着,并未出声劝阻,她明白我在杀鸡儆猴。 这女人害怕了,黑噩梦趁虚而入,她的精神在这压迫下陷入混乱,她尖叫着,四肢并用,逃离了我,对其他人说:“攻击他,攻击他,否则主人会杀了我们!” 我说:“你们的主人已经消失了。” 女人说:“主人会回来的!” 两个男人从背后扑向我,他们的肌肉膨胀,变得异常强壮,我回过身,抡圆姆乔尼尔,将他们的左右臂膀一齐卸下,他们遮住伤处,惨叫着倒地。 其余人颤抖着,显得惶恐不已。 我在心中默念:千万别再上来送死,就此屈服!我不想带着一群残疾人回到号泣,我也不想痛下杀手。 突然间,屋外响起惊呼大吼声,那无疑来自于恶魔。我与拉米亚对视一眼,又望向亚伯,他仍睡得很安逸。 女人狞笑道:“主人到了,你们完了。”她仍在颤抖着,对那主人的恐惧已经蚀刻在她心灵深处。 我跳回地面,只见一个红炎恶魔率领着大约一百个白蚁出现在门口,身上鲜血淋漓,似经过了异常惨烈的杀戮。 那红炎恶魔拿着一根燃烧的铁棍,哈哈大笑道:“我不在期间,居然有猎法者送上门?好极了,好极了,成为我的牲口吧。” 我问:“你打了胜仗?是和其余的红炎恶魔,还是和某个地煞?” 他愣了愣,说:“你对局势很了解。” “桑格温的死让你们都乱了阵脚,你似乎在收集人类的信仰,想让自己飞快地壮大起来。” 红炎恶魔身子一震,喊道:“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你可以猜猜为什么桑格温死了,是谁杀死了他,为什么白天会出现太阳。” 红炎恶魔吓得朝后一跌,急忙用木杖撑住自己的身躯,他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能骗得了我?” 我叹道:“你至少听人讲述过当时的场景吧。” 我释放了黑噩梦的暗影,黑暗的丝线宛如活物,将这里编织成他的巢穴,他的猎场。黑噩梦睁开眼,无尽绿里透红的眼球注视着恶魔们。 红炎恶魔的大叫一声,朝外飞奔,但他的恐惧吸引了恩夏利尔,没有人能在恐惧之下逃过黑噩梦的追杀,转眼间,他已被黑噩梦咬得尸骨无存。 黑噩梦完全恢复了力量,这大概算是个好消息。 这个不知名的红炎恶魔的死在巢穴中引起了更大的恐慌,恶魔们吓得夺路而逃,而人类则抱头蜷缩,止不住地流泪,止不住地呕吐和排泄。 我杀了一部分恶魔,让其余恶魔们逃走,它们会替我宣传,如此一来,我们的撤离会顺利很多。 我改变主意了。 利用亚伯的血,能不能将这些人都带走? 瘟疫医生答道:“可以。” 恩夏利尔享受着他们的恐惧,那恐惧对他而言宛如信仰,它出现在他们背后,它出现在他们眼中,它出现在他们心底,它出现在他们灵魂的对面,在他们心目中,它无所不能
相关推荐:
女奴的等价替换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神秘复苏:鬼戏
NTR场合_御宅屋
武当青书:诸天荡魔至洪荒
我的傻白甜老婆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虎王的花奴(H)
过激行为(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