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说:“这边。”随后又问:“那些太阳感染者——就是你一百年前遇到的那些——其实挺让人羡慕的。” 说出此言,我观察他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拉米亚说里昂厌恶太阳感染者,可如果他是信徒,绝对隐藏不了内心对太阳感染的崇拜。 他的表情变了,很难说那其中有怎样的情绪,但无论如何不是喜爱。 很像厌恶,像是洁癖的女生家里来了个到处呕吐的醉鬼那样的厌恶。 他说:“让人羡慕?” “是啊,不老不死,连死人都能复活,每个人都那么高兴,那么和睦。我总觉得吧,变成那样也不坏。” 没人比我更憎恨太阳王,我这么说是在试他的底线。 里昂说:“那样的生命太低下了,盲目地吃人,无序而紊乱,简直比伦敦还糟,比恶魔的呕吐物或排泄物更糟。” 幸运的是,疯网捕捉到了他说这话时的感情,与他的词意是一致的,他没有说谎,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恨透了太阳王。 是我多心了,是我仅凭只言片语无端的怀疑他,本来就是嘛,他只是说了一些感人的话,而我却觉得这些话违和,仅此而已。 但每个人的性格之中,总有意想不到的角落,不是吗? 乏加说:“她在那里。” 目标指向一个酒吧,它装饰的五颜六色,张扬妖异,即使现在仍维持得不错。仅从这一点判断,至少有个觉醒的红炎恶魔占据了此地。 我向里昂展示了拉森魃暗影,说:“用这样的方式潜进去!恶魔们绝不会察觉到。” 里昂霎时变得脸色苍白,说:“不行!我不能忍受幽闭的空间。” 太阳感染者害怕拉森魃之影。 我疑心大作,说:“只几分钟就行了,这样最快最方便。” 里昂说:“我拒绝,在你这影子里我会失控,这法子行不通。我杀进去引开恶魔,你用潜行救人。” 他振振有词,说的不无道理,他的确显示出幽闭恐惧症的征兆,但.... 霎时,我想用拉森魃暗影将他罩住,看看他是否会受伤,可这么做有悖我的初衷,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窝里斗的。 现在的我状态不好,我喝了奥丁之眼、毒蛇之血、硬化药水与阿蒙之水,救了人我立刻就走,哪怕用尽最后一枚闪光弹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乞求下方没有地煞,只是个红炎恶魔的头目。 里昂见我隐形,说:“你几乎具备了所有猎法者的能力。” 我答道:“这还不是我全部绝技。”言下之意:“即使你是太阳王,也给我收敛着点儿,我盯着你呢。” 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常识告诉我他绝不会已被太阳感染,微弱的迹象告诉我他有些可疑,可那疑点又都是可以解释的,我该如何判断? 酒吧中有一些白色恶魔,无所事事地闲着,我从旁靠近它们,一个个将它们杀了,它们很蠢,并未察觉到我,我怀疑它们甚至以为同伴只是睡着了。 将酒吧清理干净,没见到米尔的影子,上面的第二层更加窄小,信号不是从那里传来的。而且,如果那个红炎恶魔真有智慧,绝不会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这里肯定有地下室,就像夜潮酒吧一样。 我攥紧了手心,屏住了呼吸,祈祷:“不会是地煞,不会是地煞,千万不会是地煞。” 在酒吧第二层,通过乏加提醒,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雕像,脑袋是可以活动的,扳开脑袋,里面是个按钮。 第一层响起石块摩擦的声音,里昂喊道“快来,有个暗门!” 进入暗门中,是个装修豪华的地下室,突然间,数个白色恶魔从两旁出现,手上拿着大刀、战锤等武器,袭向里昂,同时发出怒吼。里昂一个勾拳,打碎了一个恶魔的脑袋,抓住那个恶魔来一招过肩摔,恶魔与另一个恶魔碰撞,后一个也立即毙命。他又踢出一脚,两个恶魔撞中了第三个恶魔,第三个也死了。 下方吼声如潮,一个红炎恶魔现身,指着里昂,里昂喝道:“来吧,有种来追我!”转身朝外冲去,许多恶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怒气腾腾地追着里昂。 它们走远了,我知道里昂足以解决这种数目的恶魔。 我继续潜入。 地下室中有一个个房间,现在已经脏乱破败,一片死气沉沉,不知原先是做什么买卖的,总之不是什么好勾当,不过神神秘秘的,一定利润上佳。 我来到一个类似酒店大厅的地方,没有光,昏暗不清,这里聚集着更多恶魔,它们如野兽般分散着,或是相拥而眠,或是打架斗殴,或是朝对方嘶吼,或是漫无目的的追逐着。 就像是狼群,一群永不知饥饿的狼群,以杀戮破坏为乐。 它们很可能原本都是人。 然后,我看见了被圈养的人类。 这些人类身在恶魔之间,很瘦,并没有绳索或镣铐束缚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惊恐而小心,稍有风吹草动就往地上一趴,蜷缩着瑟瑟发抖。他们都没有衣服穿,当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极端麻木,麻木的让人心悸,因为我能轻易判断他们的麻木是在无止境的恐吓、毒打、谋杀与撕咬中形成的。 他们很害怕,却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像是鸵鸟,以为把脑袋埋在地里就能万事大吉。 忽然间,恶魔与人类起了变化,他们一下子变得庄重了不少,神态崇敬,我见到一个红炎恶魔走来,他身材又瘦又高,肌肤红的发亮,脸上有那种狮子般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 他手上拿着根铁链,铁链那一边铐住了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一个是米尔,一个是爱伦。 她们还活着,只是被折磨的很惨,米尔的眼睛被挖了,爱伦身上全是创伤,她们都被粗粗地包扎过了,恶魔不想让她们死,因为她们的灵魂很珍贵,可这蹩脚的治疗手段能有什么用?我深切怀疑恶魔所圈养的人类存活率有多少? 只要将她们活着带到灵魂之花那里,她们就能复原如初,问题在于,我如何带着她们逃出去?我身上虽然无伤,可意志力所剩无几,我甚至无法唤醒黑噩梦。而米尔与爱伦的伤势...稍有不慎,她们都会死。 唯一的出路是,利用毒蛇之血杀了红炎恶魔,释放暗云,随后将她们送入暗影。 我虽面临困境,可仍不禁微笑起来,感到回到了过去的朗基努斯时代,那时,我几乎不敢招惹红色恶魔,每当我用毒蛇之血成功杀掉一只,我都仿佛觉得自己征服了世界。 那就这么做吧。 时机只有一刹那。 那个红炎恶魔抓住米尔的脸,吻上了她的嘴,她发出痛彻心扉的呼喊,我看见那红炎恶魔咬断了她的舌尖。 忍耐,米尔,忍耐,我会救你的。 红炎恶魔说:“你们的同伴在外面,他也很快会被捉。我不会杀死你们,我会让你们与他繁衍。” 米尔吐出血,想骂却不能骂。爱伦尖叫道:“你们这群蛆虫拉出来的屎!是肠子里最肮脏的屎的精粹!” 红炎恶魔说:“人类,多么卑劣的种族,为何你们的灵魂却如此美妙?” 他的语气很平静,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有何打算。 他直接咬断了爱伦的咽喉,爱伦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低下了头颅。 第382章 极端情况 米尔看着爱伦,跪地而垂泪,那眼泪其实是血。 刹那间,我追悔莫及,而又怒气勃发,极速朝那红炎恶魔冲去。我本想也一剑划开他的喉咙,但他皮肤十分坚硬,这一剑只割出了血,伤口未至要害。 他啊地大叫,指着我,指尖放出一道红电,我横过姆乔尼尔,将红电挡下,随后又一剑劈中他的额头,他脑袋像个裂开的西瓜,应该死透了。 我对这恶魔又补上一剑,他脑袋烂的不能再烂。随后,我查看爱伦伤势,她已经断气,我无法救她。我回身找米尔,但在我前后已满是恶魔,它们没想要将米尔带走,因为它们贫乏的智力想不到我是为救米尔而来。 我叫道:“蹲下!” 米尔立即照做,我掣出鱼刺枪,与姆乔尼尔一碰,电流变成了金灿灿的阳光,恶魔只要照射到这光芒,那部位立刻溶解,进而导致恶魔的惨死。 我来到米尔身旁,抓住她的胳膊,说:“到暗影中去!”随后想起她眼睛看不见了,我说:“站起身,随我来。” 米尔模糊地说:“爱伦她...” 我说:“我已经替她报仇。” 这时,恶魔们分开,五个穿重甲的红炎恶魔围住了我,每人都手持巨斧,它们从哪儿找到这些冷兵器的?如果它们学会用热兵器.... 它们同时向我攻击,我抱住米尔,一个翻滚,出了它们的包围圈,随后一剑将一个恶魔的脊椎砍断。 红炎恶魔们连声怒吼,回身追杀我,但又蛮横地将近处的白蚁恶魔与圈养人类杀伤,导致其余白蚁恶魔不敢围攻。 我扔出姆乔尼尔,一剑爆头,手凌空一抓,它又回到我手里。这时候,我感到精神上的虚弱压迫而来,我必须集中精神,潜入阴影逃脱。 但这些恶魔一刻不停地追击而至。 我不再使用念刃,怀抱米尔,纯以剑法迎敌,这让我无法一举击退三个红炎,更无暇遁入影子,而在我周围,白蚁恶魔虎视眈眈,只要这些红炎恶魔下令,它们也会加入战斗。 米尔说:“放下我吧!你自己能逃。” 我喊道:“别添乱!”她抿住嘴唇,不再多言。 我所要做的是一举杀死这三个红炎恶魔,这会导致白蚁恶魔不知所措,只要它们发愣,在两秒钟内,我就能影遁而走,至于能走多远,只能听天由命。 我咬破舌尖,突然朝它们吐出血水,它们猝不及防,血水溅上了它们的脸,血中的剧毒让它们一瞬间有些呆滞。我身躯旋转,鱼刺枪伸长,在它们身躯上留下道道伤痕。 这些红炎未意识到这血中毒素何等厉害,不顾麻痹,继续猛攻,不到十秒钟,铿锵几声,它们闷声栽倒,身子变得异常僵硬。 我松了口气,目光一扫,白蚁们怯懦不前,无论如何都来得及。 可蓦然间,天上嗖嗖几声,我立即转动剑刃,挡开了似乎是箭矢之类的东西。 我心冷了大半,看见四个红炎恶魔站在高处,手中拿着弓箭,还有一柄弩弓。 这已经与热兵器相差不远了。 他们狞笑着说了魔咒,箭矢产生了变化,有的燃起火焰,有的变成了毒蛇,有的呈现墨绿色,有的变成白骨,随后朝我发射,我立即施展激流,躲到白蚁恶魔之中,用它们当挡箭牌。上方的红炎怒吼痛骂,喝叱白蚁们让开,但我没给它们让开的机会,在它们身后绕来绕去,它们频频中箭。 这也很危险,白蚁也会攻击我,可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险些被白蚁打倒,对绿面纱祈求道:“做点什么!” 绿面纱说:“很遗憾,你连续作战太久,我们无法复原你的精神,唯有吞噬老人与瘟疫医生能那么做。” 可到了伦敦之后,他们早已失联。绿面纱能让我看见别人精神上的破绽,瘟疫修女似乎能散播疯狂,可现在却毫无作用。 顷刻间,上方的红炎惨叫起来。我和白蚁们同时抬头看,是里昂赶到!他偷袭拧断了一个红炎的脑袋,一拳击穿了另一个的心脏,再一掌将最后一个打成了肉泥。 我不禁欢呼道:“里昂!” 这么喊挺没水准的,真的,我应该是在紧要关头救场的那一个,可现在也顾不上了。 那三个红炎恶魔似乎是这里的首领人物,他们一死,白蚁恶魔顿时大乱, 里昂跳落在地,抱住爱伦的尸体,我喊道:“她死了!留她在这里!” 里昂神色悲哀绝伦,全不似他最初的冷漠,他摇头道:“我要把她带回故乡。” 有许多白蚁回过神,骤然猛扑向我们。我取出闪光弹,运用天地元一,霎时金光乱窜,将大厅照得像是成了白天。大批恶魔惨死,另有不少本能地找地方藏身。 我看见里昂痴痴地抬着头,沐浴在阳光之中,竟似乎忘了自己是谁,我凝聚最后的意志,用暗影将他裹住。 随即,我辨别方向朝外闯,里昂颤抖不止,仿佛一个普通人被莫名其妙地关进了棺材,他小声呜咽,稍微挣扎了一会儿,勉强逼迫自己镇定。 但他没有受伤,皮肤未被暗影腐蚀,他不是太阳感染者,我早就知道,我之前太多疑了,那都赖疯网... 我说:“坚持一会儿!” 他仍紧紧抱住爱伦不放,我累得不轻,怒道:“把她扔了!” 里昂说:“她是我的孩子!” “什么?她是你女儿?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吗?” “不是这样意思,我看着她从小长大的!” 这小子即使不是太阳感染者,也很不正常,爱伦至少已经快四十了,他却将她当做小女孩儿一样。他对猎法者、不、黑楼群的人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爱。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但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又过了五分钟,他发了疯,喊道:“放我出去!” 我说:“你抛下爱伦,我们能走快得多!” 里昂说什么也不肯让步,他既像是个狂热的家长,又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在金州废土,我们拾荒者有始终贯彻的信条:不要管拖后腿的同伴,不要因同伴之死动摇自己。黑楼群的人显然没这观念。 但我们终究还是逃了出来,回到了地面。里昂打起精神,扛着我们,带我们到楼上,通过滑轨移动,附近出奇地没有飞行恶魔,我们总算等到了一些好运气。 而冉娜她们也安然无恙。 她们看见米尔的惨状,都惊惶不已,潸然泪下,而爱伦的死更是雪上加霜,她们哭的更大声了,我生怕引来更多的恶魔,不过很快她们就止住了哭泣。里昂没怎么哭,可比她们更不理性。 他提议把爱伦的尸体一直带着,带回黑楼群。 冉娜说:“然后呢?” 里昂说:“将她安置在纪念碑,她值得体面的安葬。” 似乎里昂以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而著称,他通常一个人往来与伦敦市区,偶尔会带上弟子,并不顾一切守护他们,即使他们不幸身亡,他也会努力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家,在我看来,这简直是疯了。 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他。 灵魂之花很快治好了米尔,里昂说:“得找到阿克米尔他们。” 我往地上一躺,大声喘气,说:“我肯定是不成了,我要睡觉,好好休息,我的体力与精神都透支了。” 里昂说:“要多久?” 我气往上冲,顿时忘了我挖墙脚的宏大愿望,说:“实话实说,我到你们这里来纯粹是义务劳动,没半分好处!我冥火没找到,还替你们跑断了腿,所以别对我颐指气使的!我要充分休息,恢复百分百的状态,在那之前,休想让我再挪动一根手指头!” 里昂:“看着爱伦的尸体吧,也许阿克米尔他们也被同样折磨着,那些可是残忍无情的恶魔!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救人!” 他以为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吗?有人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 冉娜说:“朗基努斯说得对,他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离广场只有几个街区远了,我们不必孤注一掷。等你们复原了之后再去救援,如果来得及最好,如果来不及....” 她没有再说下去,里昂看样子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更无法承受得了。他这种走极端的圣母让人头疼,偏偏却是我们这一边的。 曼达罗戈与艾尔雷兹在那一队,钢铁神、泰坦神与迷雾神又比其他人可靠一些,我不必替他们太过担忧,说不定我们的处境还不如他们。 拉米亚坐在我身边,我握着她的小手,闭上眼,很快昏昏入睡。 .... 我听见心脏跳动声,回荡在被黑血浸染的脏器森林里。 我见惯了疯网中种种扭曲的景象,对此已经习惯,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被疯网的噩梦纠缠,也很久不曾窥探他人的梦。 这让我有一种怀念之情。 疯网的机制非常怪异,我不知它如何筛选出让我窥探的人,有时候,那被窥探者呈现的是心灵,有时候,又只是单纯的遭遇。 而现在,我也处于被窥探者的梦境中。 这是个极端不正常的人。 第383章 梦与真相 有人在这漆黑与茫茫鲜血中说着话,他的声音很轻,迫使我不得不靠近一些,但越是靠近,恐惧感就更深一层。 这声音我在哪儿听过,我很怕他,因为那声音里.....不仅仅只有一个声音,而是成千上万。 那时,我和达莉亚在密闭的房间里紧紧相拥,而我们的亲人融合成了一个整体,在屋外唱着令人寒毛直竖的歌。 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我看清那个人是里昂。 他跪在爱伦的尸体前,用温柔的手法抚摸着她,像是慈祥的长辈,一个伤心的父亲。 他说:“猎法者...你们每一个都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会把你们带回家,我会让你们都活过来,我会与你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我准是疑心的发了狂,里昂不可能是太阳王,否则我的暗影会灼伤他,他已经通过了验证,绝不可能搞错。 这不是来自疯网的警告,而是一场纯粹的噩梦。 里昂又说:“但我很头疼,毕竟曾有过那样一场争执,我好不容易才逃脱那困境....如何能够....不,我已经成长了,我已经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他低头片刻,又仰起了头颅,说:“你们一个都不会少,你们都会活着。 活在我的体内。” 霎时,我受恐惧的驱使冲向里昂,抓向他的肩膀。但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他面无表情,丝毫没察觉到我。 我不在这儿,我只能是个看客。 我向绿面纱喊道:“让我记住这个梦,我不能忘记,决不能忘记。” 绿面纱说:“我也会忘记,这是疯网全知全能的弊端。” 我甚至无法分清这是真相还仅仅是梦境。 ..... 有人喊道:“醒来吧。” 我勉强睁大眼睛,像是瘫痪了很久的植物人,拉米亚扶起了我,说:“你觉得状态如何?” 他们所有人都投来期待的眼神,里昂的伤全已好转,他说:“走吧,朗基努斯,算我求你,仍旧是你和我,不能再耽搁了。” 我困惑地看着他,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拉米亚说:“有什么事,我们都通过乏加耳机联系。这里很安全,恶魔不可能找到我们。” 但愿如此,但你的话也不能说满。 我邀请里昂通过阴影移动,里昂谢绝了我,他指了指那些滑轨,说:“我更喜欢奔跑于天空之下,放心,我不会被发现。” 的确,他有幽闭恐惧症,而且他已经证明过自己了,我若是再坚持,未免太不像话了。 我和拉米亚之前曾路过一个岔路,那里有曼达罗戈他们战斗过的痕迹,我们返回那地方,发现痕迹一直延续到街的尽头,拐了个弯,又继续朝前。他们干掉了数以百计的恶魔,仿佛连续不绝的大型车祸现场,这景象令人惊讶不已。 走过一段高架路,战斗的痕迹断了,恶魔们的尸体也到此为止,他们似乎甩开了恶魔,随后设法躲藏了起来。 里昂在楼上朝我比了个手势,我转向他那边,里昂说:“在科琳娜街。” “你怎么知道?” 里昂说:“我在这地方往来了数百次了,有一些迹象与平时不一样,我能察觉到。” 我问:“他们提到了一个叫桑格温的恶魔,你听到过吗?可能是伦敦所有恶魔的头目.” 里昂说:“是某个地煞,还是那几只红龙?我对此不甚了解,因为我不曾有闲情雅致与恶魔聊天。” 我挖苦道:“我总觉得你这一百年算是白忙了。” 里昂并未理会这其中的挖苦之意,他说:“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我不该催你,我们所有人都欠你很多。” “啊,不必道歉,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的。” 里昂说:“每一个猎法者都是新兴的人类,是未来人类生存的希望,他们会一代比一代强,我看着他们,就觉得未来很光明,充满着阳光....” 我打了个冷颤,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 “你这人毛病挺多,又是幽闭恐惧症,又是猎法者控。你应该明白我们所作所为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事,想要没有战损是没有可能的。” 他答道:“不,在我的眼前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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