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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杀她。” 亚伯挥出一拳,一瞬间将这祭坛粉碎,击穿了地层,整个地面像是裂开的冰面一样零散开去。我们都不由自主地朝下坠落,萨洛特神目放光,刹那间用隔空取物接住了所有人,我们缓缓落在了深渊底部。 迈克尔他们纷纷叫道:“朗基努斯?”“睿摩尔祖先?”“公爵?” 我盯着亚伯,紧张得开不了口,此刻即使召唤圣徒,也不是盛怒的亚克·墨慈之敌。而他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在上世纪,曾有千万无辜之人葬身于他血液之下。 我并未见到赵洛,她大概被亚伯留在了上方,没和我们一起摔下来。 亚伯是不是仍对赵洛有感情?如果他还有理智,或许也不会杀我们。但我怀疑这一点,因为他刚刚重温了祭坛中的惨痛情绪,他正在暴怒之中。 亚伯又高呼:“该隐!兄长!如果你再不现身,我发誓将毁灭世上所有血族!就从眼前这些人开始杀!” 从他身上,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这新形成的山谷,在山谷的石壁上,我见到了用血形成的文字,那是该隐所留下的,未出现在埃尔吉亚残卷上的一部分。 “我孤身漂泊,痛苦与日俱增, 这痛苦是如此的深重,仿佛一场绝症, 上帝并未毁灭我的人性, 如果是那样,我不会畏惧孤独, 现在,孤独的痛苦如毒蛇撕咬着我的心。 我十倍诅咒上帝,不,千倍诅咒他, 他剥夺了我身为人的种种色彩, 让我成为人类卑微的模仿者。 然而我已强大,我试着返回那片光明的土壤。 我发现亚当蒙上帝祝福,另有新生子嗣, 他是我的小兄弟, 名为赛特。 上帝恩赐于这不幸的家庭,赐予他很多孩子。” 我看到这里不禁想道:“该隐、亚伯、赛特,亚当和夏娃就生了这三个孩子,那赛特是如何繁衍的?难道是和夏娃....不,不,不可能是这种操作。这么说,夏娃还生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成了赛特的妻子?这个女孩儿又是谁?” 文字往下: “我去见赛特,尚未告知他我们的亲情, 他便用鱼骨制成的枪刺我, 我流了血,他因反噬而受伤, 上帝授意凡人恨我, 而我不想再犯下凶杀。 我远离他们,躲在暗中,遥望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遥望他们的部族增长,看着他们幸福度日。 这并未缓解我的痛苦, 它又增长了,因为我得不到这幸福。 赛特的长子名为以诺,人类崇拜他,推举他为人类之王。 以诺谦和的拒绝,说道:‘我当面壁十日,沐浴受戒,默念圣经,等待上帝的答复, 若神同意,我当返回,成为你们的王, 若神不同意,我当返回,推举另一位伟大者为王。’ 他来到偏远隐蔽、孤独荒凉之处,默默等待着, 上帝并未来得及赐予他神启, 我用习得的法力,将话语传入他的精神,径直与他的灵魂沟通, 我告诉他黑暗的喜悦,黑暗的恩赐,黑暗的祝福,黑暗的法力, 我告诉他血液的甜美,血液的必要,血液的强大,血液的神圣, 在夜不成寐的那些夜晚,他渴望我的声音,他深深崇拜了我, 他的意志被我左右,他的信仰系于我身, 他被我蒙蔽了双眼,被我迷惑了心, 他见到我时,任由我将我的诅咒赐予了他, 我吸了他的血,再赐予他我的血,这是天使们给予我的权力。 于是,他返回部族,向人们宣称该隐是他们的王。 因以诺的权威,人们并未有反抗的念头。 看吧,上帝,看吧,父亲, 我该隐现在又回到了人类之间, 我打破了诅咒, 我是所有人类的王了。” 文字终结时,我感到一个人从黑暗中出现,如暗影的王者般降临在这危险的夜晚, 血腥气味变得从未如此浓烈,如此甜美,如此强大人,如此....充满威胁。 那个人长须黑发,身形高大而消瘦, 我不知他从何而来,他似本就在这儿, 又或者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心中涌现出一个无比恐怖而神圣的名字。 该隐。 亚伯面对着该隐,该隐面对着亚伯。 亚伯说:“兄长,你果然来了。” 该隐的声音充满凄凉,他答道:“兄弟,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 第220章 训诫之力 我似乎感觉到血城因他们的重逢而颤栗。 我似乎感觉到那些隐形的幽灵都在逃难。 我似乎感到死亡这疾病到处传染与弥漫。 我认为如果我们不尽快逃离这里,我们皆即将毁灭。 迈克尔问:“他真是该隐?我们的起源?他一直都在血城?” 萨洛特说:“是的,孩子,你没察觉到自己的血在与他血管内的血共鸣吗?” 这两人的对峙太危险了,仿佛稍有不慎,我们所有人从灵魂到鲜血都会被他们在无形中吞噬殆尽。 我大喊:“打扰了,你们有事先忙,看天气快要下雨,我们家里忘了收衣服先走一步....” 我看见亚伯身躯变化,阴影缠绕着他,化作成百上千的兵刃,以及不断变幻的利爪,这团阴影如此宏大、黑暗与不祥,即使是彼列的利维坦鱼群也无法更胜一筹。 该隐也身躯剧变,成了一头极其雄伟的野兽,他像是雄狮、狼与熊的结合体,毛发尖端闪着血色的光,他的形态显得冷酷、残忍而不洁,令人联想到诅咒与瘟疫。 亚伯说:“所有血族根本不配存在,我会将他们从世界上连根拔除。” 该隐说:“那样也算消除诅咒了,对吗?我的兄弟?” 亚伯动了,他无尽的武器库也随他行动,兵刃从各个方向,各个角落刺向该隐,该隐咆哮,引发震动,将这些阴影全部震碎。然而,亚伯的阴影宛如一个巨人,伸手抓住了该隐,将他擒拿在半空中。 亚伯喝问道:“你为什么让我复活,为什么让我受无穷折磨与痛苦?” 该隐说:“我想结束诅咒。” 亚伯说:“为了摆脱孤独,你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罪恶的血脉。为了结束诅咒,你将我从平静的长眠中用剧痛与屈辱唤醒!你这自私自利的残渣败类,你卑劣的令人发指。” 巨手挤压该隐,我们听见骨骼的碎裂声,随后,亚伯将该隐扔了出去,将岩石击碎,硬生生制造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那些好似卡车的巨石轰隆着乱飞,如果不是萨洛特祖先用念力相救,我们只要被擦着一点儿都会骨肉碎裂。 该隐出现,他的血液已经将他治愈。亚伯的阴影巨人持续进攻,该隐的动作快得宛如幻影,将这无止境的攻势化解。 我注意到该隐并不主动出击,他只是不断抵挡。 亚伯说:“你为什么不还击?你以为我会因此手下留情?” 该隐说:“我不想再一次杀死你。” 亚伯在狂怒之下发出大笑声,反驳道:“那就被我终结吧,罪恶之源!”他一挥手,暗影之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该隐被利刃切割,露出道道伤痕,他终于决定回击,朝前猛冲,他尖锐的毛发刺入亚伯体内,亚伯摔入另一侧的山壁。 该隐喊:“够了!住手!” 亚伯的声音从乱石堆中传来:“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身躯溶化,变作浩荡的血水,朝该隐流去,我看见大地被这血水一碰就腐蚀溶解,很快将引发大塌方。 该隐身躯沉入地面,将溶解中止,地下升起根根石柱,那石柱吸收血水,化作残忍而扭曲的石碑。亚伯变回原形,将石柱一根根击碎。该隐重新现身,与亚伯各自施展千变万化的训诫之力。 萨洛特感叹道:“力量、耐力、速度、精神、幻觉、野兽、黑暗、血液、身躯,他们都已达到了血族的极限,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亚伯的怒气飞速增长,他长出蝙蝠般的翅膀,变成漆黑无光的怪物,该隐被亚伯压制,重重摔入地面。亚伯发出咆哮,我感到鲜血在燃烧沸腾,身躯滚烫,似是要被蒸干。 夷辛惨叫道:“我们死定了!我们死定了!” 忽然间,亚伯“啊”地惨叫,抱住脑袋,连连后退。我见到该隐用手对准亚伯,这举动令亚伯颤抖。 亚伯艰难地问:“你做了什么?” 该隐说:“所有血族的力量皆源自于我,我可以剥夺你血族的训诫之力。够了,亚伯,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收手吧,我不想杀你。” 亚伯说道:“休想!休想!”他虚弱无力,缓缓软倒在地。 我担心该隐要杀亚伯,他虽然现在沦落入疯狂,可却多次救了我的命。 但该隐并没有杀他之意。 该隐说:“我看着我的后裔在血城壮大,变得傲慢,我看着我的孙辈杀死我的子辈,我知道天使的诅咒烙印在我们的血液中,所以,我愈发渴望达到血之极乐,非但是我自己,而是所有的血族都能如此。” 亚伯用手撑住地面,皮肤摩擦出血,他说:“所以你用那种手段将我带回到世上?让我忍受血族的凶残与卑微,让我体会死亡的轮回与惨痛?” 该隐低头道:“那是个错误,但至少你还活着。” 亚伯说:“那让你心安了吗?我的兄长。” 我躲在坠落和破碎的层层岩石之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氛围大有缓解,这时,我微微一笑,心有灵犀,认为是时候化解这场干戈了,在这世上,说起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只怕世上没有几个人及得上我。 迈克尔问:“怎么办?我们得设法离开这里。” 我叹道:“这两个人,各自拥有逆天改命,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通,但他们决斗之惨烈,委实骇人听闻,以至于生灵涂炭,万众受苦,说不得,此事便着落在在下身上,唯有在下挺身而出,方能劝解这两人握手言和,此举纵然不易,可又舍我其谁?罢了,罢了,也算是造福世人的一场功德吧。” 考克骇然问道:“你要...你要去说和?剑圣公爵,这两人都是十足的怪物,就算是你,这也太危险了。” 不,其实并不危险,这兄弟二人已经唤醒了心中的亲情,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上场只需三言两语,给他们各自一个台阶下,这场恩怨就能消弭于无形,这史上最久远的仇恨也将画上休止符,这便是:“该隐悲苦血与泪,亚伯怒火永相随,朗基努斯一张嘴,千年仇怨如烟飞。” 念及于此,我昂首敛容,庄严肃穆地走向该隐与亚伯,临到阵前,尚未说话,已经是一口悲天悯人的叹息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听见夷辛问:“这是哪国语言?” 迈克尔说:“似乎是某种脱口秀的搞笑段子。” 该隐与亚伯根本不看我。 我心下愤怒,倍感屈辱,可碍于这两人恐怖绝伦的实力,唯有忍气吞声,我强笑道:“亚伯施主,哈哈哈,你看,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又对该隐说道:“该隐施主,你本领高强,宅心仁厚,老衲...在下是很佩服的。”三言两语,套了近乎,可他们仍对我不理不睬。 我隐约感到迈克尔他们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我,这让我如芒在背。 我说:“亚伯施主,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之遭遇,虽然惨绝人寰,可悲可泣,然而时过境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该隐施主是你的兄长,他虽然先把你杀了,随后又用残忍手段,杀害活祭,方才将你复苏,重重恶行,即使不能饶恕,也总算是情有可原....” 说着说着,我注意到亚伯的表情变了,他似乎怒火更强盛了些。 我开始流汗,大声道:“总而言之,两位卖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亚伯说:“滚!” 我说:“好的。”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回原处,不敢和迈克尔他们眼神接触。 该隐说:“兄弟,在我面前,你所有神力都已经消失,我与你的恩怨,与我所有的后裔无关,你走吧,记住你杀不了我,因为我是谋杀的起源,我是仇恨的化身。” 亚伯继续挣扎,粗重地喘息,他身上暴露出红色血管,紫色的血液在体内流淌,在喘息的间隙,他大笑道:“朗基努斯说的不错!你杀人!你折磨!你操纵!你逃避!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报复?为什么我不能毁灭这罪恶的一族?” 他又开始变化,那是另一种形态,他那蝙蝠的双翼变得犹如天使的羽翼,只不过仍然黯淡黑暗,他爆发出新的力量,挥拳击出黑暗的火焰,该隐似有些吃惊,闪身避让。 亚伯笑道:“他们曾经利用我对付猎杀天使,记得吗?我浸泡着天使的灵魂,血族们相信我是堕天使,那我就是了!” 他一扬手,成千上万的锁链自混沌中涌出,该隐想要躲避,可锁链霎时将他缠住。那锁链放出熔岩般的光,该隐身上涌出血液,化成黑里带红的铠甲,但片刻间,那些锁链将铠甲融化。 亚伯说:“血族的心脏是永恒的弱点,即使是你也不例外!”他手中出现一截栗色的木剑,朝该隐俯冲而去。 骤然间,该隐双眼血红,那双眼令我们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我们好像在一瞬间被放逐到了地狱,坠入了不断死亡,永无轮回的宇宙里。 这让我立刻懂得了一个真理—该隐是谋杀的起源,自他之手,有了谋杀的概念,谋杀的定义,所以,他能谋杀一切,甚至...可能连造物主都能谋杀。 这不是幻觉,不是假想,我认为其他人和我一样,他们恐惧的表情彰显出他们的领悟与我相同。 无畏的亚伯也因畏惧死亡而却步,这很明智,明智至极。 第221章 六月飞雪 这时,这山谷进一步崩溃,萨洛特也再无法抵挡这山崩。萨洛特说:“我们撤离此地。” 我问:“赵洛怎么办?” 董定奇说:“别管那么多了!” 我忽然记得还有面具,这小子人在哪儿?会不会在途中死了?他是我身边不可多得的谋士,一想到失去了他,我如断左膀右臂。 我试图用阴影逃离,可这山谷地质奇特,竟阻止了我潜入阴影里。 该隐忽然伸手一指,离我们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血池,他说:“进去!” 我们心下惶惶,互相对视,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亚伯说道:“你想救他们?我说了所有血族都得死!” 亚伯朝我们扔出一条锁链,该隐体内伸出一截骨头,将锁链挡住。我们再无犹豫余地,朝血池一跳,霎时,这两个传说中的人类始祖与我们隔开了,我不再去想他们的恩怨与结局,我不希望亚伯死,可也不希望该隐输。 血池中暗流汹涌,我随波逐流,根本看不清其他人在哪儿,我撞上了岩壁,忽上忽下地翻跟头,渐渐意识模糊。 等我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在雪山里,不远处有一个温泉口,我是从这温泉口被喷出来的吗? 我大喊:“迈克尔!迈克尔!”空中大雪纷飞,我看不见他,看不见任何人,而那些乌鸦仍在盘旋,并不袭击我。为什么?也许它们认为我已经是血城的居民了? 我身子半边麻痹,半边剧痛,似乎在不断的骨折后痊愈,我张口喷出一大口血,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我现在孤独一人了,所有伙伴都不在身边,他们是死是活?我该如何找到他们?更不幸的是我非常羸弱。 不,这还不是最糟的。 我见到疯网议会的六人将幻影投放到我眼前。 那个老者,那个总想吞噬的疯子说道:“这雪让人很饥饿,你一定也饿了,小子。” 那个畸形的海怪说道:“睡一会儿吧,做个噩梦,醒来后就会好,至少心情会好。” 金发少年说道:“圣徒在收取应得的代价,但他还不会杀死你,记住,这并不单单是惩戒,这还是个契机。” 绿面纱说:“你不能死在这儿,我们不能失去难得的载体。” 染病修女说:“那就让他染上我的病,我的病能让人不死。” 瘟疫医生笑道:“不死不活,中庸之道。你总是这么迷人。” 我知道我不会死,他们六人在指引我,守护我。我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可到了现在这份上,我也不能深究了。 如果遇上敌人,他们会用疯网杀死他。但我必须小心红霜那样的陷阱。 走着走着,我看见了一颗不一样的大树,这大树很粗,半径就有二十米,它也很高,最上方的树枝大约两百米的高度。树上破开小口子,流下鲜血来。 染病修女说:“喝这血。” 我喝了一口,血腥味呛得我咳嗽,问:“这是什么?啊!”刹那间,我像是瘫痪了一般直挺挺倒地,一圈树皮将我裹住。 我怒道:“你...这婆娘害我?” 染病修女说:“我这是在救你,这树血能缓解代价。” 我说:“可现在怎么办?我什么时候才能动?” 有人从拐角的另一边朝这儿走来,我想要呼喊,却叫不出声了。 还好我没叫出声,来者是巴提克斯。 这少年也看见了这棵树(由此证明并非是我的幻觉,而是实物),他吃了一惊,打量这树木,不敢触碰上面的血。随后,他看见了我。他应该认不出我是谁,因为我被树皮捆成了木乃伊。我脸上只露出了眼睛、鼻孔和耳朵。 巴提克斯俊俏的脸上阴晴不定,打开第三只眼,盯着我看了一分钟,霎时更为惊愕,喊道:“你....朗基努斯?” 这下惨了,我连告诉他认错人的能力都没有。 巴提克斯想要逃走,可又变了心思,等了一会儿,松了口气,笑道:“你被这树变成了这样?” 他如果要杀我,对准我眼睛开一枪,我就完了。 巴提克斯捧腹大笑,说:“无敌的你,现在这模样,可不能带给我恐惧感。”他搓着手,兴奋不已,说:“好极了,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格特利克斯那个混账图谋的萨利萨尔被黑棺剑圣所杀,而黑棺剑圣又落在了我手里。父皇会很高兴,我发达了,我会成为统帅,成为大主教,成为红衣主教,甚至取代太子。” 现在的问题是,我如何威慑他,将他吓跑?我试图哀求疯网,但疯网却不为所动,我是不是忘记充话费了? 又或者,我该示弱,让他明白我没有反抗之力,他会把我擒走,带回纪元帝国,那样我还有逃跑的余地。 巴提克斯叹道:“现在,我看看该往哪儿走?这可真是个难题。” 他朝我一只眼睛伸出指尖,我看着他从指甲缝隙中挤出一滴水,我闷哼几声,一只眼睛看不见了,我以为我被他毒瞎,可随后又恢复了视觉。 巴提克斯笑道:“完美至极!你完全动不了,现在又中了我的法术,你的心脏将停跳十天,宛如古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好像我的心脏没受影响,树血的毒性比他的法术更大,可我闭上眼睛,索性装死,希望他听不见我的心跳声。 巴提克斯又说:“现在,让我看看该怎么走?该死的格特利克斯,他没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该死的血城。该死的混账。” 他对这棵树没了兴趣,甚至有些畏惧,取出绳索把我绑好,用一只手将我拖着,他精通生命魔法,力量不在勒钢之下,即使拖动着我和我的木棺,仍然奔行如飞。我听见沙沙声,那是木棺摩擦雪地的声音,大雪仍在继续,风声不绝于耳,树枝因风雪而发颤,响起凄凉的奏鸣。 他说:“这是哪儿?一座修道院?这是什么文字?” 我偷偷睁眼看,还真是,这座修道院有着白色的矮墙,里面有木屋,有石屋,有几处造型精美。 巴提克斯念起咒语,一圈魔法阵环绕在他周围,很快,这魔法阵罩住了修道院,他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里面有人。” 我认出墙上的字是苏美尔语,写道:“快离开,闯入者,若非斯密茨的继承人,将会死于斯密茨血肉之术。” 这修道院是血族始祖斯密茨留下的。 我想提醒巴提克斯快走,但巴提克斯说:“黑棺剑圣,你觉得呢?我觉得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这里面的活人能给我提供生命的能量。” 这小子虽然是人类,可他修炼生命魔法将他变得如同血族。 他吹出一股气,那气息变成了一只蝴蝶,随后进入修道院,蝴蝶飞在前方,不久,停在一颗树前。 这棵树与之前那棵大树相比,显得枯萎和矮小。 在树的前方坐着一个人,也显得枯萎和矮小,十几根蔓藤连在这人的背上。 巴提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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