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荆缠  sc. > 第101章

第101章

心,正如往常一样,我能活着回来。 她笑着抱了抱我,没再多说什么。 正如迈克尔打算准备完全一样,我也得弄清楚一些事,弄清楚我自己。 我必须明白圣徒,如果在危机关头,我想借助圣徒的力量,绝不容有任何失误。 我步入疯网,在疯网中,我仅仅见到了金发的少年。我不知他为何疯狂,又如何疯狂,但他的金发像是意志的波动,散布于这灵魂的世界。 他说:“你回来了。” 我问:“如果我想召唤第二人格,如何才能让他更持久,更厉害?” 金发少年将手指划过他的肌肤,所过之处,留下荨麻疹般的痕迹,他说:“那是你的过去,并非第二人格,他为你留下的遗产。” 我点头道:“是,我如何让这力量留下?我需要变得更强。” 金发少年:“如果你真的想,那你就能办到。” 我说:“我...办不到,对了,你是谁?我该如何称呼你?” 金发少年说:“安纳托里,我们曾经相识。” “你,你和我?和圣徒?” 金发少年将手指对准他的太阳穴,戳了一个洞,血从洞中流出,安纳托里说:“你也曾是疯网议会的一员,当你离开后,我取代了你。” 我问:“你究竟....活着还是死了?” 安纳托里的手变得血淋淋的,他说:“我活着,但成为了梦中的形体,你也活着,却成为不断转世的驱壳。” 他示意我喝他的血,于是我这么做了。 他说:“你的力量源自于你的记忆,你记得越多,圣徒就越强。” 我笑道:“还有这种好事?” 忽然,我前方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白色的镜子,镜子里满是杂乱无章的碎片,五彩纷呈的乱象,我看见无数张脸,那全是我,全是圣徒。 我听见圣·朗基努斯跪地泣道:“哦,上帝,我做了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那是朗基努斯的母亲。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饮尽了她的血。 朗基努斯说:“我是什么?为何我时常听见来自我体内野兽的呼喊?那声音如此凄凉,如此难以遏制,让我渴望鲜血,让我神魂颠倒。让我铸成如此大错?” 是圣子之血。 尸体消失,融化成了血,渗透了地面,形成了文字。 那文字写道:“我们不再是人类,我们异于人类,有人说我们高于人类,不,我认为我们低于人类,或者说,我们比人类更简单。 人本是野兽,他们用文明、礼貌、教养和修辞掩盖了这事实,因此,人类复杂,而这复杂让人类虚伪。他们以为这能令他们安全,让他们中的弱者得以生存。 我们看穿了这一切。 血族中,那些伪装者,他们也是一样,他们穿着富丽堂皇的衣物,行走于精美雅致的殿堂,举着酒杯,踩着皮鞋,带着笑容,出没于舞会和化妆舞会。 他们试图用智慧和战略克敌制胜,用阴谋与背叛达成目的。 他们错了,我们是野兽,我们的眼睛可以看穿软弱,我们渴望着软弱者的鲜血,我们只希望饱餐一顿。 我们是狼群中的狼,统治着所有弱者。我们是猩猩中的首领,霸占着所有异性。我们是原始部落,攻打异族,掠走女人和小孩,杀死成年人和老者。 所以,地位和财富,那些都是虚幻。 最终的最终,是力量,还有魔血。 血族只服从强者。 其余的一切,都是假的。” 圣徒又哭泣道:“可我并未拥有力量,我拥有的只是罪孽。” 文字写道:“寄生虫又何尝拥有力量?” 圣徒说:“寄生虫?” 文字:“我们并非寄生虫,但我们可以从寄生虫开始我们的飞升。想象我们是绒茧蜂,寄生于毛虫或蛾的身体里,我们吃它们的血肉,一点点成长,直至破开它们的躯体,张开翅膀,翱翔于天际。” 圣徒说:“我是寄生虫?” 文字说:“世界既是吸血鬼,这是该隐所说的,大地渴望鲜血,渴望死亡,唯有无数死亡能支撑无数生命,让这轮回永无休止。人类又何尝不是寄生虫?他们在地球上存在的每一天都在制造着毁灭,直至某天,星球的能源耗尽,他们会飞向太空,寻找下一个宿主。” “但血族并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只是纯粹的寄生虫?” 文字:“那只是生命的某一个阶段,终生寄生的生物低下而卑微,唯有破茧而出,才能脱胎换骨,摆脱自身的卑微。 当你还弱小时,扮演弱者吧。但当你强大时,自由飞翔吧。” 刹那间,文字与镜子都不见了。 我仍是我,安纳托里仍浮在半空,蜷缩着身躯。 地上躺着的尸体不再是朗基努斯的母亲,而是我亲手杀害的莎莎。 我觉得我是宿主,而圣徒的灵魂是个寄生虫。 当寄生虫强大时,我会变得弱小,而当我强大时,寄生虫会逐渐消失。 安纳托里说道:“将你精神的力量借给圣徒,你将拥有无可比拟的屠魔之力,那是我亲眼所见的,不会有错。” 第209章 过往住客 迈克尔打扮的十足像是个未来战士,厚重的红色甲胄,宛如吸血蝙蝠的头盔,背上像是火焰喷射器,敞开胸甲,里面是现成的武器库,各种枪械弹药应有尽有。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群麦宗实验室的恶魔实验体,为首的是个短须短发的高壮汉子,他们皆穿着游骑兵轻甲,一支狙击步枪,一支自动步枪,带足了神剑弹。 我心想:“炮灰。” 正如以往每一次探险那样,如果我们不带上些累赘,好像就不能衬托那地方有多么危险,而我有多么神勇似的。这些无名无姓的恶魔实验体无疑会死在第二血城,成为彰显我强大的衬托。 我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们。 恶魔实验体首领问道:“公爵,你叹什么气?” 我用温和慈祥,仿佛葬礼祷告般的声音说:“你们在家乡有未婚妻吗?” 他们面面相觑,一个发须浓密的汉子答道:“有的,怎么了?” 我说:“不,不必告诉我怎么了,更不必告诉我你打算和她结婚,还有,不许和我提你们的家人,不许把你们家人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更不许与我攀什么交情。” 迈克尔问:“你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我说:“临行之前要攒足人品,可不能败坏了运气!听懂了吗?此行非常危险,危险得随时都会丢了小命,所以说话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一个挺彪悍的金发女人笑道:“放心,公爵,我们是麦宗公爵最新的原型体,本就拥有超过红色恶魔的力量。” 我骇然变色,尖叫道:“不许再说了!” 话音未落,那个胡子大汉咧嘴露齿而笑,说:“无论有什么敌人,我们都会将他们碾碎。” 我瞪着迈克尔,说:“我们真用得上这群败坏人品的家伙?” 迈克尔说:“麦宗难得肯帮忙,至少有他们在,我们就可以不必担心敌人的恶魔使了,他们的脑电波能抵消恶魔使对恶魔的操纵。” 那个首领的头顶突然长出一双牛角,牛角延长,宛如尖刀般将一块大石头洞穿,他将大石头举起,脑袋转动,往远处一抛,那大石头在半空中熔化了。 首领朝我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笑道:“我叫董定奇·豪祖,这就是熔岩恶魔的部分力量。” 我问:“麦宗什么时候收集到熔岩恶魔的细胞了?” 首领说:“在尤涅头一次的远行时,当时你也在场。” 我记起来了,当时车上有贝拉、游骑兵与实验室的人,麦宗的属下确实有可能收集细胞。 那个浓须大汉蓦然脱去上衣,变成了个巨大的黑色恶魔,他手臂一挥,将好几棵树连根打倒,发出惊人的咆哮声,过了一分钟,他恢复原样,肌肉仍有些发胀。他的裤子完全撑破了,可他毫不避讳的袒露一切。 我看着他那根东西,为其尺寸而咋舌,这玩意儿像是根战锤似的,可以用来杀人越货了,好在片刻后,它缩小如常。 几个女实验体发出放荡的笑声,说:“帕赛克,帕赛克,每次看见你变身都好有趣。”“我身体都快烧起来啦。” 帕赛克粗豪地喊道:“闭嘴,娼妇!”他穿上了另一套游骑兵军服。 之前那个金发女人长出翅膀,腾空而起,她的指甲变得宛如细剑,朝着另外几棵树挥动,那些树被她切开成好几截,瓦解散落一地,她身后长出一根尾巴,那尾巴射出数枚尖针,咚咚落地,尖针深入坚硬的地面。 她冷笑道:“娼妇?我随时可以干掉你,而你连我的一根毫毛都碰不上。” 其余人跃跃欲试,想在我面前露上一手,我眼见他们在炮灰的路上越走越远,无力阻止,心中唯有悲叹之意。 迈克尔说:“够了,出发,赵洛女士应该准备好了。” 在赵洛的住处外,温度骤降,变得异常寒冷,像是到了冰山之中,担心的人们围在屋外,我说道:“闲杂人等,莫要阻碍我们办事。”他们喊道:“大主教来了,纷纷躬身而退。” 赵洛屋中出现了一座一扇超现实的门,寒风从门中吹出,赵洛也慎重得准备了一番,穿上了厚实的大衣,腰悬智慧火剑。 她说:“门的那一边,就是血族的故乡。” 第二血城几乎是血族历史上最重要的地点,与第一血城相比也不遑多让。十余个洪水先民共同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用今天无法想象的魔力维持着他们的统治,建造了奇迹般的一切。对人类而言,这座城市无疑象征着血腥与残酷,但对血族而言,它的神圣与伟大毋庸置疑。 血族实现了与人类的共存,并持续了数百年。而且,那段时期是否真如想象般残忍?人类是否绝望地接受了他们成为食物的命运?又或者,他们将血族奉为神灵,而血族如神灵般关爱着这些信徒?人类虽为食物,却能安然地活着?就像如今的黑棺一样? 我们很快就能看见这遗失的神迹了。 我说:“炮灰走在最前面。” 说话时,我看着董定奇。 董定奇神色愠怒,问:“谁是炮灰?” 我说:“反正不会是执政官,也不是我,更不是赵洛。” 董定奇沉声道:“听着,你他妈的,我不管你是不是黑棺的英雄,还是故事书中的人物,如果你再看不起人,我就把子弹送入你的脑袋。” 我答道:“如果不想做炮灰就给我滚。” 董定奇叫道:“你以为我们是临阵脱逃的懦夫?鱼骨·朗基努斯,我们的麦宗爵士怀疑你是徒有虚名,你是在装腔作势!你能活到今天不过是好运气!” 他说出了让人不爱听的事实,可仍旧是事实。 我已经找到了圣徒,让这寄生的灵魂苏醒却需要付出代价,那代价也许会让我的灵魂迷失,让我发疯。 小心地驾驭这力量吧,朗基努斯,莫要让他的精神将你摧毁。 迈克尔用低沉地声音说:“董定奇,闭嘴,你走第一个。” 董定奇的精神似被迈克尔操纵,又或者被麦宗嘱咐过,无法抗命,答应一声,穿门而过。 金发女人(她叫考克)径直问我:“这就是黑棺最强者的气魄?” 我并非胆怯,不,我确实胆怯,而且我必须更谨慎。 我们依此进入门中,这段路正是之前追踪格特利克斯的那一段,走着走着,道路变得异常狭窄,风越来越大,令人冷得止不住颤抖。 我双手抓住大衣,牙齿上下碰撞,因为我将精神力喂养了圣徒,这令我虚弱而疲劳。 考克说:“黑棺的英雄撑不住了?” 我怒道:“说什么风凉话?我故意示弱,是在迷惑敌人,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帕赛克说:“这儿哪有敌人?” 我又说:“放屁,难道传奇英雄不能生病吗?我现在带着满身debuff,你们狗屁不懂,给我闭嘴!” 忽然间,我感到空间在收缩,两侧挤压过来,那出口正在关闭,不,它在拒绝我们。 我喊:“怎么回事?” 赵洛回答:“我也不知道!是第二血城....似乎它不想让我们抵达。” 迈克尔问:“为什么?” 赵洛张开第三只眼,查看了一会儿,说:“我们之中没有第二血城的住民,它在将我们赶走。” 道路愈发狭隘,我们只能不停向后退,否则会被压扁,我急道:“格特利克斯那一伙儿人怎么能过去的?” 赵洛说:“睿摩尔在他们手上!睿摩尔吞噬萨洛特完整的鲜血,所以他们能通过,我们不行。” 我指着那三眼面具,说:“这个呢?” 赵洛:“这有什么用?” 我说:“里头有灵魂!扔过去试试!” 赵洛:“信你有鬼了!这灵魂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血之城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夺过三眼面具,朝远处一扔,过了几秒,空间继续压缩,我们只能继续撤退,再退就是入口了。 迈克尔喊:“鱼骨,将一切障碍劈开!” 我急道:“这怎么行?” 迈克尔:“缇丰说你办得到,她说你一击几乎毁了大半座城市。” 我说:“那太野蛮了,肯定另有办法....” 董定奇:“我就知道他是个打嘴炮的!” 我勃然大怒,说:“废话不多说,你敢和我单挑吗?” 就在这时,空间一瞬间静止不动,稍后,墙壁朝后退,那已经闭合的通路再一次出现。 我们看着这现象,各个儿惊讶极了。 我说:“看!那面具有用了!我们凡事要动脑子,不能一味喊打喊杀的。” 董定奇哼了一声。 赵洛说:“快跑吧,别多话!” 我们竭尽全力狂奔,迈克尔虽然身穿重甲,可兀自健步如飞。我觉得这里稳住了,再不会缩小。 十分钟后,我们顺利通过了门,在一刹那,风雪声涌入耳朵,像是爆炸似的,让人脑袋难受。 这是一座冰封雪罩的山谷,四周的山高得让人惊叹,产生异样的渺小感。 我冷得鼻子都快掉了,但我必须忍受这衰弱,以便能召唤最强的圣徒。 赵洛说:“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第二血城隐藏在这里?”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洪水摧毁了那座城市,将其隐藏在破碎的时空中。” 这声音属于面具,可面具怎么会在这儿? 我回过头,见面具站在传送门的前头,他显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消瘦,像是个无望治愈的自闭症患者。 第210章 亡者之鸦 我问:“你怎么跟过来的?” 面具答道:“我听见了轻微的声音,又觉得楼上很冷,于是找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血城的事?” 面具说:“我听二道贩子和黑市商人说过。” 我心中起疑,突然觉得并不是那个三眼面具打开了通路,如果是三眼面具,起效也太慢了些。通路的变化是在三眼面具被扔出去很久之后才扭转的,这扭转非常之突兀。 是我们之中突然多了一人,这个人让我们能顺利通过。 就是眼前这个工具人老兄。 我正想多问,蓦然间又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面具是个奸商,是个掮客,是个私家侦探,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仅此而已,他怎么可能与第二血城有关系呢? 看看赵洛、迈克尔、帕赛克、董定奇和考克等等吧,他们对面具毫不在意,如果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那古怪的人反而是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精神中正在孵化的圣徒让我愈发不正常了。 我喊道:“别磨蹭了,动起来吧,这又是冰又是雪的。帕赛克,给面具一件大衣。” 帕赛克无情地说:“我没有多余的了。” “胡说,你肯定带足了衣服,不然你每次变形后难道都光着屁股吗?” 迈克尔说:“帕赛克,照朗基说的做。” 帕赛克嘟囔些什么,面具多了一件大衣,这大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皮厚肉少的黑心包子。 赵洛不知什么时候把三眼面具捡了起来,凭借此物,我们能跟踪格特利克斯与睿摩尔。他们比我们领先了足足一天,只希望血城的秘密还没被他们揭开。 我们踩着雪,攀岩上这白雪皑皑的山脉,大风夹杂着冰,让人身上冷,心里更冷,不由自主地担心自己支持不下去。我习惯了炎热,可不习惯寒冷,尤其被圣徒掏空了身躯和精神,更让道路对我而言艰难至极。 我以为面具比我更惨,但他好像比我精神多了。董定奇一伙人时不时向我投来质疑的目光,我告诉他们:“我是在扮猪吃虎!” 可仔细一想,扮猪吃虎的人怎么会告诉别人自己是猪还是虎呢? 一个叫夷辛的女实验体说:“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赵洛回答:“晚上,不然我们不可能清醒。” 夷辛又说:“可现在天可真亮。” 的确,我们能清楚地看见冰川、树木、大雪的平原。我抬起头,看见一个雪白的光源悬于头顶,那绝不是太阳,更不像是月亮。 迈克尔指着圆球问:“那是什么?” 我说:“像是尤科斯反应炉。” 赵洛说:“这就是第二血城传说中的苍白之阳,据说在它的照耀下,第二血城的人们,鲜血会变得更鲜美,更有活力,而且,它抵消了太阳部分的魔力,让血族在白昼能多活动一段时间,直至中午。” 我又问:“难道住在阿尔卑斯山的人没看见过它?” 赵洛摇头道:“是我们进入了异空间,它才会出现。” 忽然间,天变暗了,我在漫漫群山中见到了一座座黑色孤塔,它们点缀在山间,每座山上偶尔会有一座,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些孤塔带来了寂静,它们周围声息全无。 我指着它们:“那又是....” 赵洛面露敬畏之色,说:“沉默塔。” 迈克尔:“是血城的哨塔?我们已经进入血城中了?” 赵洛说:“恐怕是的。” 偶然间,我朝脚下看了一眼,不由心惊肉跳。下方是万丈悬崖,比之前的山脉高了数倍,风雪消散了,可以看见漆黑的海洋蔓延至地平线的尽头。 随后,我听见了似乎来自远方的低语,这低语被风扰得让人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可是,我轻易地联想到了这声音属于死者,那些即将咽气人的遗言。许许多多的死者一齐低语,各自说着不同的话,充满着悲伤、哀怨之情。 他们想让我们下去陪他们。 面具说:“快些进入沉默塔,随便一座!”他斜指着一座,喊道:“那里!” 话音未落,头顶的乌云中,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乌鸦,它们张嘴嘶鸣,可声音正是先前死者低语。它们朝我们降下,凶猛而饥饿,似乎恨透了我们。 赵洛拿着火剑,一团火焰旋转着升上天,烧死了大片乌鸦,它们绕着圈,继续朝我们猛攻。 迈克尔打开胸甲,取出两柄散弹枪,砰砰地朝上发射,他的子弹似乎是他的血,因此不用换弹夹,连续发射,很是精准,被他击中的乌鸦接连掉落。 我问:“你枪法还不错啊!” 迈克尔笑道:“我是纨绔子弟,枪法和剑法是肯定要学透的。” 董定奇的双角燃烧着赤红的火,摇晃脑袋,将靠近的乌鸦烧熟了,只是他这摇头晃脑的动作让我看着都累。 考克飞上天,用利爪与尾巴与乌鸦厮杀,但这么做却是班门弄斧,很快被乌鸦们啄得伤痕累累,她叫道:“该死!” 夷辛喊道:“快撤回来!”她也伸出尖锐的指甲,但将指甲如飞刀般扔出,像是一场银色的花雨,令乌鸦死伤惨重。考克趁机逃回下方。 面具说:“别恋战,去沉默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说的有些道理,我仔细观察,觉得一整片乌云似乎是由这些乌鸦伪装而成的,我们能应付几百只乌鸦,可那乌云中更不知还有多少。 迈克尔抛了一柄散弹枪,空出一只手,取出一袋血喝下,很快又精力十足,说:“边战边撤!”赵洛不断劈出火焰,烧死更多乌鸦。 夷辛说:“韦斯特,用刺猬盾掩护我们!” 一个粗豪的实验体身上长出尖刺,那尖刺变成了一个大伞,他举在头顶,乌鸦撞在大伞上,顿时被刺穿成了烤串。韦斯特等伞上串满了乌鸦,就把伞扔了,又长出来一柄。 我虽然打算暂时出工不出力,可董定奇他们对我很不满,我没法子,挥动姆乔尼尔,挡了一阵,好歹有所建树。 我们退上一条山路,离沉默塔已经不远。 突然,那些落地死去的乌鸦放声哀鸣,哀鸣声十分刺耳响亮,更似乎伴随着诡异的震动。 脚下的雪

相关推荐: 万古神尊   山有木兮【NP】   秘密关系_御书屋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淫魔神(陨落神)   猛兽博物馆   娘亲贴贴,我带你在后宫躺赢!   深宵(1V1 H)   乡村桃运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