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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浪静,我照做还不行?我说:“我是游骑兵!” 保安冷笑道:“巧了,我也是!可我从没见过你。听你的口音,是从黑棺外来的?” 语言,区分人与人本质的智慧之火,正因为世上有了语言,人才会有隔阂,有了高下之分。 我答道:“你听见消息了没有?我就是和拉米亚一起找回尤涅的那个新人,尤涅,就是那个移动的堡垒,是人类复兴的....” 这个游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奸诈,他说:“什么?我没听说过。” 我突然意识到他并非不知情,他只是装傻,想趁此机会给我个下马威,报复我...嗯....抢走他们的上司。他说:“我再说一次,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让我搜身!” 我怒道:“休得胡言!我岂能让你侮辱我的尊严?你是不是已听到斯德恩的命令了?” 游骑兵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不照做?”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拉米亚。斯德恩把你当做替罪羊,他可以若无其事,抵赖不认,你可推诿不得。你又不能当真把我怎么样,可拉米亚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吃苦,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游骑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滴汗水划过太阳穴,他退后一步,说:“我....嗯....你等一等,我得查查你的记录,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明显地畏缩了,哦,拉米亚,我的甜心,我的妻子,我的守护神,让他们说我是个吃软饭的吧,我情愿被软饭噎死,也好过被这群无能之辈横眉冷对,百般刁难。 他根本早就知道,我说:“别装蒜了。”说着指了指上方的监控装置,那监控装置的指示灯显示绿色,说明一切安好,我并非非法闯入者,因为乏加早就替我开通了权限。 游骑兵不敢与我四目相对,他低头退开,说:“好的,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他脸上肌肉紧绷,说:“我....我叫....川伏,长官。” 我说:“很好,我记住了,但这件事我可以忘记,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他左右张望,见办公大厅中排着长龙,都是些低层居民,他们正盯着我们看。他低声对我说:“长官,我可以替您安排,让您提前领证,这是我微薄的心意,祝您与拉米亚长官新婚快乐。” 这些排队的人都愁眉苦脸、战战兢兢,他们是摩天楼中的最底层,是低等的劳工,是苦命的住客,他们为了狭隘的一隅容身之处,整日整夜地劳动,透支自己的体力,放弃尊严去哀求、去乞讨,以避免外界末世的残酷。他们抓住了悬崖上的一块松动的石头,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石头上而不愿放手。 因为他们知道外面是什么景象。 他们就像是拉米亚的父亲般焦虑不安,他们又和我一样,为了一个渺茫的梦想而拼尽全力。他们却和我不同,他们并没有拉米亚、没有乏加、没有银行户头、没有在这末世生存的本事。 我摇头道:“不必了,我可以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未来我们可得相护关照。” 川伏笑道:“正是,正是,长官,我们不打不相识。”与我握了握手,我排入了队列。 当办完事儿,才下午一点。川伏已经和我混熟了,他替我指了路,我在一个小的几乎不起眼的小巷找到了墨丘利商行。乏加说这商行擅长处理这种来历不明的资金,保证客户的隐秘。 我看到了那个账户,看到了那个数字,刹那间,我虚弱的浑身无力,就算痛饮阿蒙之水也不曾让我感觉这世界如此不真实。在以前,两千万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现在,我对摩天楼的物价有了初步的认识,这数字便已有了非凡的意义。 柜台后那人问:“先生?你还好吗?” 我流泪道:“祝你的未来能和我此刻一样美满,朋友。” 我想拥抱他,亲吻他,他以为我要抢钱,取出枪对准我,我于是体会到了遭遇仇富的味道。 哦?你仇富?好巧,好巧,我很富。 我走出商行,太阳好温暖,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了。咦?怪了,摩天楼里怎会有太阳?是不是我的幻觉? 或许这就是美梦成真的感觉吧。 一个人向我走来,我不管他是谁,直接给了他一个熊抱,说:“人生到此境界,夫复何求?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那人也拍了拍我,神秘地说:“先生,您发财了?” 我说:“是的,孩子,你叫我声爸爸,我会给你一个金元的。”我是如此地心情激荡,以至于自认为人间神父,心怀苍生。 他低声说:“好的,爸爸,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有一套三十层的大平房,共两百平方米,你要不要买下来?这里楼层极好,未来升值的空间极大,你也知道,如果未来人类真复兴了,这里就是起源之城,房价会翻一千倍不止。” 我看着他,他和我几乎一样消瘦,一样苍白,一样犹如幽灵般无力。 我问:“是么?请问你尊姓大名?” 他说:“你...可以叫我面具,先生。” 第40章 牧羊之人 这个“面具”说的房子离这层电梯井很远,几乎是在对角线上,因为不明原因,这儿的光线有些暗,一扇双开的门,房子的第二层是一排排窗户,里头漆黑一片。 面具用钥匙打开门,说:“进去看看吗?”他的语气颇为急促。 我进去一看,再一次被震慑,屋内的家具都是杂志中描绘的中世纪样式,看来别具一格。房间有五间卧室,两个大厅,分上下两层,通过木制旋梯连接,摩天楼的排风系统仍在运作,虽然很久无人居住,可仍空气新鲜。 我经过一面斑驳的玻璃镜子,忽然间,我见我背后有个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她的眼和嘴都红彤彤的。我大吃一惊,回头去看,原来是一幅挺逼真的画像,看来有些年头。 面具东张西望,说:“出去谈吧,咳咳,这里有些冷清,不过等你的家里人搬进来后就热闹了。” 我笑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我们来到屋外,我这才发现这屋子旁什么店铺民宅都没有,最近的在一百五十米开外,而且有屏风挡路。面具请我到一处所谓的咖啡店,请我喝一种叫做咖啡的饮料,惊讶地看着我把五个糖块放入杯子里。 面具说:“您...是新来的吧。” 我心想:“可不能让他把我瞧小了。”于是笑道:“新来归新来,我可算得很富裕,这顿饭我请了。” 面具说:“不,我坚持是我请,您饿了吗?”于是又点了些点心,我这辈子没尝过这么新鲜甜美的糕点,差点一口一个,狼吞虎咽。但我记起这是在高贵之地,于是观察周围人的礼仪,小心地学着。 面具说:“您结婚了吗?” 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我微笑道:“是的,我的妻子美丽而贤惠,而且赫赫有名。” 面具说:“是新婚还是结婚已久?” 我说:“今天晚上才是证婚仪式。” 面具忙说:“那可得赶快了,有什么结婚礼物胜过一间明亮宽敞、别出心裁的房子呢?现在即使是摩天楼三十层以下的平民男士,想要娶年轻女孩儿,也得至少有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房屋产权,更何况是您妻子那么出众的美人?” 我倒不知道原来有这种规矩。 面具说:“您妻子并没对你说这不成文的习俗,那是她温柔体贴。可您如果认为她不会因此被人指指点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您想租房子吗?您想和您心爱的妻子一辈子寄人篱下,每一年都为房东的心情而发愁吗?您为何要过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像您这样的杰出英杰,正配得上那一座豪宅。男子汉,大丈夫,欲立身于世,岂能无安身之所?” 我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对,乏加让我租房子住,并说两千万能够租二十年。可既然可以拥有自己的领土,又何必委屈地向别人上供?难得如此良机,我岂能平白错过?更何况摩天楼的人做生意,肯定十分阔绰,十分爽快,否则定会招来轻视。 我说:“开价多少?” 面具问:“您有多少?” 我说:“两千万信用额度。” 面具喉咙咕噜一声,双眼放光,喊道:“成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握住我的手,并从公文包里取出大大小小的文件,告诉我在哪儿签字。 我产生了一丝疑虑,问:“这房子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买吧。” 一滴冷汗划过面具脸颊,但他立即笑道:“我也不瞒您,确实唯有您一人。” 我顿时变得异常犹豫。 面具说:“这其中有两层原因,第一:即使在这三十楼至五十楼之中,能一下子拿出两百万金元现钞的富豪可少之又少,能有此豪气者,必是大富大贵之辈,不是现在,就是将来。” 我哈哈一笑,觉得自己正是那样的人。钱没了可以再挣,面子没了可就不好办了。 面具又说:“第二,摩天楼的中产阶级,莫不是胆小怕事,鼠目寸光之徒。他们面对这么大的一笔投资,认为风险太大,因此望而却步。唯有最精明,最有眼光的英雄人物,才能有这样一掷千金,率性而为的气魄。” 我认为他说的没错。 摩天楼的人是纯洁的羔羊,而我是饱含智慧的牧羊人。 他们安逸得太久,忘了这世界不进则退的道理。他们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居住,以至于智慧不足、见识短浅。我呢?我是从生死一线的外界来的。对这儿的绝大多数人而言,我太聪明了,两者之间有次元般的差距。 他们不敢买的东西,我敢买,且毫不犹豫,正是这样的豪阔之举,就足以让他们刮目相看,敬佩不已。 我大声说:“不就两千万而已吗?成交。”我故意让所有人听到,沐浴在他们惊羡的眼神中,我的快乐更上了一层楼。 面具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说:“先生,您真是太....太棒了。我遇上了您,就像久旱逢甘霖,枯木再逢春。” 面具看了看墨丘利商行的存单,他喜道:“真的!我们这就去办手续!” 我们到了三十五楼,这里是中层房产局,也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玻璃窗后的官员们慢条斯理、悠哉悠哉地办公,那些等着租房买房的人愁眉苦脸、惶惶不安。面具不知走了什么门路,我们顺利地到了队伍的最前排。 一个挺胖的女办事员问:“你要买三十层亨利·佩慈的豪宅?”她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有些许颤抖。 那一定是敬畏。 我淡然而不失风度地说:“是的。” 面具抢着说:“而且是全款。” 女办事员说:“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房子的实际价值....” 面具大声说:“实际价值更高!若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卖的!”他又连连咳嗽,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出现在办事员背后,对她耳语了几句,女办事员叹了口气,飞快替我们办好了相关文件,。 面具把钥匙和一本所谓的“房产证明”交给我,他说:“先生,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再见了,祝您幸福地活下去。” 我说:“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吉利。” 面具说他还有急事,快步走入电梯,我不知他去了几层。但到了此时,我真正兴奋不已,已顾不得此人下落,急匆匆地回到三十层,去看我新买的豪宅。如果我把这事告诉拉米亚,她肯定也会为我们欣喜若狂。在未来,我一定会有更多的财富,然而这座亨利·佩慈豪宅对我却有非凡的意义。 它是我在天堂的第一个据点,是我踏上征途的地方。 乏加的声音突然传入我脑海中,她说:“我注意到我给你的那个账户空了,转账去了房产银行,随后被人兑现取走。” 我笑道:“那个面具的手脚可真快。” 乏加默然片刻,说:“我还注意到你买了亨利佩慈豪宅?” 我朗声大笑,说:“这就是我的魄力,我的手笔,我的小公主,请不必赞美我的英明果决。” 乏加说:“这房子标价十万也无人问津,甚至倒贴钱也不会有人去住。” 我怒道:“你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这么好的房子,在这么好的楼层,怎么....” 乏加说:“事实就是如此,这房子死过人,闹过‘鬼’,而且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打实的案例,数量为二十起。数十年间的住客,没一个活得超过一晚。调查人员也未能幸免。即使想要盗卖里面的家具,也都因谣传那家具受到诅咒,无人接手。” 我腿脚发软,不知不觉间已浑身冷汗,在那个之前的咖啡店坐下。 乏加说:“像你这种新来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你这一辈子遇上的人不超过一百,而黑棺的居民整天都在为生计发愁,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人算计。” 我喉咙发干,问:“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乏加说:“我忙于公事,一时没顾上你,想不到你就出了差错。” 我登时怒火中烧,说:“这面具在哪儿?你能追踪他吗?” 乏加说:“证据显示,他五分钟前离开了中层,前往低层,低层缺乏监控装置,已无法追踪。而且,交易的手续完整,无法追诉。” 我想起房产局的那两人,他们一定是收了面具的好处!我或许找不到面具,可那两个人却逃不了。 乏加说:“最好不要莽撞行事,你这么做,一旦被关入大牢,想保释你并不容易。” 我抿了抿嘴唇,问:“乏加,我的好友,你能再给我打两千万吗?” 乏加说:“休想。” 这冷酷的世界,这冷酷的生化人,真特么冷酷的让人绝望。 我发现面具给我的那一沓文件中有一个小信封,里面装了一千金元,还有一张小纸条:“好好活下去,在五点以后千万别回家,会闹鬼,会死人的,别头铁。” 落款是面具。 我气急败坏,险些将信封撕了。 我整理思绪,觉得还不至于穷途末路,至少我有了房产,而在摩天楼,有房产就能一直住下去,直到交不起税。而且我还有一千金元,至少能活个把月,更何况游骑兵有薪酬,再说我是吃软饭的,不必担心生计。 只是我心情难以平复,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乏加提议唱歌给我听,以期令我重新振作,我倒觉得她的歌声与我的豪宅挺应景的。 我颤抖地打开豪宅的门,找沙发睡下,这虽然是一场骗局,但已是我的容身小窝。沙发居然一尘不染,不像是长久空关的模样。 第41章 贵族公子 乏加说:“在白天,这屋子并无异常,但到下午五点,直至次日早上七点,这屋子的门再也无法打开。当能够开门查看时,会发现住客自相残杀而死,孤身住客会自缢身亡。麦宗实验室进行了数次调查,可调查员无一幸存,所以执政官禁止任何人再靠近此处。” 我说:“那这场骗局是不是该怪当局监管不力?那个面具本来根本不应该有开门的钥匙!我可不可以要求官方赔偿?” 乏加说:“那是上一执政官当政时期,现任执政官撤销了那条禁令。” 我希望破灭,悲哀地说:“管他呢?只要提前出去不就行了吗?” 事情可能还有转机,这屋子在白天是正常的,意味着至少我一半的钱没有白花.... 我究竟在想什么?这屋子即使在白天没事,在晚上可是要命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承认吧,我被坑得鲜血淋漓,我太低估摩天楼的奸诈伎俩了。 乏加说:“振作一些,快点离开。” 我说:“你到临近五点的时候提醒我不就行了?我心力交瘁,我需要好好睡会儿。” 乏加说:“你可以到附近的旅社睡。” 这一千金元就是我全部的财产,我再也不愿多花一分钱,我现在认为摩天楼是个处处陷阱的地方,除了拉米亚与乏加,我谁都不会再信任了。 乏加斥责了我几句,我头疼万分,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一阵恶寒让我恢复了知觉,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这古典的宅子已完全变了模样,噩梦般的黑影覆盖在家具与墙壁表面,像是火灾时的浓烟。 我发出一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拿硬化药水,敷在咽喉与心脏处。 屋子里响起窃窃私语,然而目力所及之处显得平静异常。我试图找寻这声音的源头,可没有任何人的迹象。那声音像是不存在,又像是哪儿都是。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女子的画像上,她几乎被黑影遮蔽了,唯独一双血红的双眼透过黑影,像是两盏小灯。 突然间,我见到我的影子从地面升起,它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像是半梦半醒的人,连一寸肌肉都动不了。那影子完全变成了我,它拔出匕首,刺向我的喉咙。 但幸亏硬化药水,匕首没能刺入,我一下子惊醒,反手握住了影子的手腕,那是纯粹的影子,我第一下没能握住,就像是穿过了一道光束,就在这关头,我觉得自己所在的环境很熟悉,对,对,这就是鱼造成的黑暗空间,那个黑暗的海洋。 我第二次抓住了黑影,它如蛇一样扭动身躯,与我缠在一块儿,这动作就像是我要杀我自己。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是被自己的影子所杀!他们反抗那些影子,结果造成了自己或同伴丧命。 那黑影侵蚀入我的肌肤,我感到神经冰冷,脊椎像是支离破碎了,它试图再一次掌控我,一点点攻陷我的大脑,可我曾经抵抗过类似的精神控制。我咬紧牙关,左眼流血,黑影松动了,屈服了,它缓缓松开了手。 我匍匐在地,汗水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可很快又强打起精神,我那影子暂时与我和平相处,像是木头人一样站着。 画上的女人发出悲惨的尖叫声,倒像是我加害了她似的。我见到三个手持镰刀的人影从壁画中跳出,其中一个朝我一斩,我紧握匕首,阻挡镰刀的挥击,铿锵声响,我的匕首挡住了实物,可它力气竟似足以与白色恶魔的冲锋撞击相较,我被它撞出很远。另两个黑影绕我侧翼,镰刀斩我的左右后背。 我的影子救了我,它及时出现,双手各握一柄漆黑的短剑,将镰刀格挡开。我大喊:“对,对!就这样!你和我本就是一伙儿的!” 我的影子朝门口一指,我立刻会意,扑向那边,一脚踢中了门,可感觉像是踢中了一团烟雾。我的影子比我强得多,它逼退了三个敌人的夹击,附上我的身体,我不知所措,走投无路,只想:“好吧,暂时让你附体,你可别像那面具一样坑我。” 我的身体包裹在黑影中,朝前一推,那扇木门没开,可却打开了一扇虚无缥缈对的影门。我们朝那儿一跳,在一瞬间,那重重黑影,那呢喃地域,那噩梦般的房间,全都不知所踪。 我在街上,在亨利豪宅之外。我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亨利豪宅依然寂静无声,全无异状。二楼的窗口中也并无黑影的波澜。 我的影子在地上,仍是我的附属,并没有丝毫擅自行事的迹象。 乏加的声音响起:“你去了哪儿?我没法联系到你。” 我思绪错乱,仓惶大喊:“这屋子...这屋子是异空间!就像海底监狱一样!我险些死了!死在我自己的影子手下。乏加,你为什么不早些叫我?” 乏加说:“我在四点三十分就试图唤醒你,可那时已经联系不上了。” 我仰躺在地,仿佛患了重病,脑袋剧痛,心中充满如噩梦初醒般的恐惧。 乏加说:“你说怎么逃出来的?” 我说:“我....我好像我的影子帮了我。” 乏加问:“影子?” 我说:“别问了,我头疼!我真是倒霉透顶!啊!现在几点了?” 乏加没回答我,但另一个人回答道:“五点三十分钟。” 我注视来者,是两个年轻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整齐的长裤,一人是白色领带,一人是红色领带。两人都算得上是英俊之辈,一人留着黑色寸头短发,目光镇定而坚定,身材强壮而匀称。一人则是金色披肩长发,脸色惨白,容貌秀美,体态纤瘦得很,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透出阴郁柔弱的气质。 那个金色长发的青年问:“我刚刚看见你从鬼屋出来。” 我大声说:“可不是吗?可真险些要了我的命!真是见了鬼!你们可千万别进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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