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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的鱼缸?” 我说:“是的,先生,然后鱼就来了,就像现在一样。” 我抬起头,鱼出现在面前,它与天地一样广大,将黑影作为它的海洋。它用麻木的、毫无感情的鱼眼凝视着我们。 剑盾会的骑士们回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紫黑色的天,看着那无比庞大的鱼,他们比我更惊讶,更恐惧。 为了对抗光明,所以会有黑暗。 为了终止生命,所以会有死亡。 第20章 劫后余生 我没死,我还活着,我甚至还在尤利西斯教授的密室里。 没有剑盾会,没有黑鱼,没有残废,没有盲目,我还好好的,那一切就像是梦,梦中人物的死活无关紧要。 我喘得像匹长途驰骋的马,四肢像灌了铅,我爬了起来,认为自己经历的事皆为密室中的脑波造成的幻象,纵然危险,但我挺过去了。 我看见墙上黑色的溶洞,我看见脑壳粉碎的少年,我看见乏加牌耳机与小元件的残片,我看见地上滴落的一滴滴黑水。 那不是幻觉,又或许部分是事实,部分是幻觉。我遇见了剑盾会的人吗?剑盾会的人叫我什么名字? 无关紧要,通通无关紧要,我是鱼骨,擅长劫后余生的鱼骨。乏加的小心愿,我替她完成了,当再经过一番跋涉之后,我将像个富豪那样驾临摩天楼,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我原路返回,又捡了几柄卡戎雇佣兵的枪,这枪显然已经不能用,因为不知何时会卡壳,但带回摩天楼,肯定有人会修,这也是钱,蚊子再小也是肉。 我回到上一层,去左边的房间找拉米亚,先是一件布满仪器的机房,里面没她,再往里走,推开一扇门,是个室内的浴室,地板上是清澈的水池,拉米亚正泡在水池里,她倒是会享受。 她见到我,不躲也不闪,我索性直直地看她,在我众多的优点中,我觉得直率坦白是我最引以为傲的。 除了双臂双腿,她身躯是一层薄薄的蓝色金属,纵然仍有美丽的轮廓,可就像是看着她穿紧身的甲胄。难怪她不怕人注目,她永无法褪去这层甲壳,也绝不会暴露她的躯体。 她永远都将是全副武装的战士。 她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自然不会背叛与乏加的协议,我说:“下面有些状况,我吃了一些药。” 仔细一想,这句话还有些小歧义。不过纯洁如我,自然不明其意。 她说:“你要洗一下吗?这水是热的。” 水是生命之源,但却格外让我敬畏,令我惶恐。 她擦干了身子,走上了岸,转身穿上衣物,我趁她没留神,俯身偷喝池水。 因为我渴的要命。 她从岸边拿起一杯红色的葡萄酒,抿了一小口,说:“人要学会时不时放松,你总是太过紧张,这与黑棺显得格格不入。” 我认为我是该改改了,当我到了摩天楼,我会理所当然的跻身贵族行列,那些礼仪最好现在开始学起来,免得到时被人在背后耻笑。 我是知道雅致的人,悠闲者往往缓慢,缓慢者必然悠闲。我慢慢走向拉米亚,动作舒展,宛如拈花摘叶,凌波微步,同时,我神色深邃,一颦一笑皆展现出智慧和聪颖,高贵与典雅。 拉米亚笑道:“你别闹了。” 我很失望,没想到她如此缺乏鉴赏力。她把喝过的酒递给我,说:“我命令你喝了它。我不想再听见滴酒不沾四个字。” 我认为暂时逃过了鱼,小酌怡情,并无大碍,我接过酒杯,边缘上留着她淡红色的唇印。 她说:“看什么?” 我叹道:“长官,这上面有你的唇膏。” 拉米亚说:“你这么计较?那你为什么喝我泡过的水?” 我不料她情商如此之低,她即使看见了,也本不该说出来。羞愤之下,我把酒喝了,还顺着杯沿舔了一圈。 如此一来,我已解气。 但她却被我逗笑了,说:“你真是有趣。” 我淡然地说:“长官,多谢赞赏。” 她说:“我的属下通常敬畏于我,而我在他们面前展现的都是冷酷的一面,然而你不怎么怕我,恰好相反,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像个....白痴。” 白痴?白痴?她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真理。面对白痴,人会放松警惕,人会降低期望。而面对锋芒毕露的人,人会全神贯注,人会期望过度。我之所以显得愚笨,其实是为了扮猪吃虎,面对我时,她将不由地轻视我,忽略我。 我问:“而您则是个冰山美人。” 她说:“当然,我很美,我杀人时心如止水,你说得对,我是个冰山美人。” 人与人之间截然不同,有如我般谦逊内敛的隐士,也有如她般桀骜不驯的狂徒。 她又说:“这世界充满了罪恶,恶魔是一类,强盗是一类,而因为上一纪元的蠢货而造成的灾难,也是一种罪恶。为了对抗罪恶,守护世上的弱小者,我必须变得强大,唯有强大,我才能执行我的正义。你作为我的下属,也当秉承我的理念,即使愚笨如你,也不能违背。喂!我和你说话,你怎么走了?” 她追上我时,我已找到了她仍在一旁的行囊,正把她包里剩余的三明治往嘴里塞,我饿昏了,控制不住食欲,如同暴走的狂兽,她喊:“住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冷笑一声,虚晃一枪,一招精妙的虚招。此招虚实不定,四两拨千斤,当真轻如风,劲如虎,令她阻拦不及,三明治即将不可避免地入我腹中。她却不按常理出牌,给了我个过肩摔,险些出人命。 这些女人,动手真是没轻没重,不过这也是这世界残忍的侧影,人们往往为了一口饭而杀人,为了一口饭而丧命。以至于在这一瞬间,我的人生如走马灯般从眼前逝过。 拉米亚说:“你要吃可以,但你这是偷窃。” 她耳中的乏加牌耳机响起:“拉米亚,鱼骨先生在你身边吗?” 拉米亚看了我一眼,说:“是。” 乏加说:“他还活着吗?” 拉米亚说:“好像还有一口气。” 乏加说:“请替他治疗,尤涅充电完毕,还请与鱼骨先生回来。” 拉米亚说:“奇怪,你叫他鱼骨先生?乏加,你何时会用敬语了?你怎么不叫我拉米亚小姐?” 乏加说:“是...程序错误,请...不要在意细节。” 我唇边的鲜血泊泊流动,我颤声说:“乏加,如果我死了,请铭记我,我是死在拉米亚的手里,这其中的故事充满着艰辛,充着满背叛,充满着曲折,可歌可泣,令人悲叹。” 拉米亚用赤着的脚踩在我嘴上,说:“他死不了。”这举动真挺侮辱人的,万幸她的脚很软,也很干净。 我宽宏大量,我不计较,可惜她没多踩一会儿,等我想伸舌头,为时已晚。 .... 尤涅,这沉睡的巨兽终于醒来,发出数十头雄狮般的低吼声,它的车身微微震动着,却如同从一块铁石中雕刻出来般浑然一体,密不可分。 老威打开车门,他显然刚刚睡醒,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半疯着。他喊:“干得漂亮,女士们,先生们,见证这伟大的奇迹。” 我看着乏加,她似乎并无不同,也不看我一眼,我想问她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拉米亚和老威这两个电灯泡却没法打发,我不便发问。 乏加动了动手指,开启了门,上车后,老威发动了引擎,他不愧是老司机,驾驶技术确实一流,这重心极高的巨型卡车在他手里如同跑车般平稳迅捷。 我注意到老威泪流满面。 拉米亚问:“老威你哭什么?” 老威说:“我...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拉米亚说:“就这?你就死而无憾?你的理想也未免廉价了些。” 我说:“你根本不懂男人的浪漫。” 拉米亚说:“无聊。” 我随意将手放在乏加的头发上,轻轻抚摸,说:“乏加,你怎么看?你是不是觉得长官有些麻木不仁?” 拉米亚与老威喊:“把你的脏手从乏加头上拿开!”“执政官知道了会杀了你!”话音未落,乏加用铁爪夹住了我的手,无情一捏,我发出杀鱼般的惨叫声。 乏加说:“鱼骨先生,请别得寸进尺!” 我说:“得寸进尺?我连寸都没得呢。” 乏加说:“会得的。” 我何等聪慧,微微一笑,立刻便领悟了其中的禅机。 这意味着我发财了。 尤涅绕着车库转圈,驶出不到一公里,我见到了一片黑土,土地像被大火烧焦了,但没有烟尘,像是坟墓。 老威急刹车,他说:“来的时候这里一切正常,为什么?怎会这样?” 我心想:“是鱼。” 那噩梦是真的,鱼一直追踪着我,而我又一次逃过一劫。 剑盾会的人躺在黑土里,若不仔细辨认,便会以为他们只是黑色的泥巴。铠甲七零八落,有时,骨头被风一吹,裹在黑土中骨碌碌滚过。 鱼渗透入他们的铠甲里,把他们全吃了。极端的生命,极端的死亡,人只是夹在其中的饭食。 拉米亚说:“老威,打开车门,我出去之后,立即关上。” 我说:“说不定有辐射什么的。” 拉米亚:“乏加,你能侦测辐射吗?” 乏加说:“辐射量正常。” 我克服恐惧,抢在拉米亚之前冲出去,她则在我关门之前跟上了我。 我捧起铠甲的残余,在这么近的地方看我一生的噩梦,如果我有心脏病,我已经发作十回了。 拉米亚捡起那位长官的剑,上下挥舞,说:“真是块好铁。”将它插入腰间。 乏加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她说:“你知道原因吧。” 她立即又说:“我在读取你大脑皮层表面的浅思维,你不必开口,只需想,我就能听见。这是我新的能力,当然,是拜你所赐。” 我本该惊讶,但现在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我惊讶了。 我告诉她我一无所知。 第21章 求救信号 那场灭世的浩劫最大的问题在于:它毁灭的还不够彻底。 尤涅太庞大了,在旧金山错综复杂的城区废墟间难以通行,那些环绕城市的高速公路往往在中途断开,我们开不上去。而那些高楼大厦更丑陋,旧的没拆掉,新的又往上造,纵向堆积,横向扩张,整个废城区拥挤狭窄,现在充满了死人,成了钢筋水泥与茂盛植物交织而成的坟场。 我说:“听说古代有一种核弹,一炸下来,这些区区块块就都成了砂砾。” 拉米亚说:“当你孤身一人时,这些房子帮你遮风挡雨,你回头就忘了?” 我说:“长官,人的立场是会变得。它们原先对我有好处,现在对我却没好处。” 拉米亚思索片刻,说:“老威,一路撞过去,如果实在不行才绕路。” 老威说:“遵命!”他开始撞塌那些小平房,真是如履平地,至于那些高楼我们可惹不起,以免被活埋了。 我们似乎摧毁了一、两个强盗老巢,有强盗逃出来,大喊着朝我们开枪,枪击对尤涅像蚊子咬,我们懒得理会。 风暴来临时,我们正推掉一片残破的铁栅栏,进入金门公园,公园也被植物攻陷了,这些恶毒的花草,并不挡路,却比混凝土的墙壁和立柱更可恨,更难缠,它们嵌入尤涅的轮胎,轮胎虽然是特制的,比车身更坚硬和富有弹性,但如果花草塞满了轮胎的缝隙,尤涅就容易打滑,让老威无法随心所欲的操控。 雷声透过尤涅厚重的门板,很是沉闷,更糟糕的是,雨点是绿色的油,黏在防弹玻璃上,挡住了视线,尤涅的雨刮像是铡刀,力道十足,可也没法清除。老威惨叫道:“糟了,得在玻璃上喷强酸才能清干净。” 我说:“那么,哪里才能买得到呢?” 老威说:“买?买不到,根本不可能买到,这下可怎么办?” 确实,即使想用大量的水清洗,也是一种奢侈。 天打雷劈也弄不坏尤涅,但细小的碎屑与粘液却令我们手足无措。 拉米亚说:“乏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过去的加油站?” 我问:“找加油站有什么用?” 拉米亚说:“用火烧。” 浩劫前的汽油受了污染,已无法发动引擎,但用来燃烧还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尤涅是防御军事袭击的装甲车,应该能抵挡区区火焰。 乏加从眼睛中投出了影像,指示了一条路线。但老威说:“我....这....没法开过去。” 我说:“无论有什么挡路,碾压过去就是了。” 老威说:“万一跌下桥呢?” 乏加说:“请让我来驾驶。” 老威的表情像是受了挑衅的拳王,他说:“你驾驶不了,别开玩笑了,我经过专业的训练,你没法想象我下了多少苦功才练成了如此车技。你不仅要考虑平衡,还得考虑过弯的车速,影响因素何其之多?你稍一犯错,就得翻车。” 乏加说:“请允许我试试。” 拉米亚命令老威退下,乏加用铁手握住方向盘,车子转向,顺利地前进,老威看起来有点自闭了。 拉米亚问:“乏加,你能看见外面?” 乏加回答:“我可以用声波探测成像。” 我说:“1024.” 拉米亚问:“什么意思?” 我说:“似乎是古代男性之间的秘密语言,意思是一级棒。” 拉米亚皱了皱眉,问:“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敢回答。 拉米亚又面向乏加,说:“如果是这样,那也不用清理了。” 乏加说:“声波成像精确度不高,这只是权宜之计。” 老威说:“是啊,还是人眼操作最安全。” 我认为这是乏加体贴的一面,她在照顾老威的情绪,她不仅增强了功能,也变得更有人性了。 这全都归功于我,希望我到摩天楼时,会有一个余额三千万的宝藏等着我去开启。 乏加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是两千万。” 啊,这可恨的读心术,让乏加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乏加告诉我们到了加油站,粘液风暴仍在继续,在风暴中,我不敢外出,因为有时风暴会将人送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是被童话中的妖精捉弄了一样。而尤涅很沉重,那些妖精搬不动它。 等了两个小时,风暴告一段落,我们走出舱门,拉米亚试了试油枪,说:“油还很充足。” 新的问题又来了,尤涅实在太大,油枪够不到挡风玻璃。拉米亚说:“都离远一些。” 然后她咬紧牙关,把整个油箱举起,她的神情算不上轻松,而且这油箱也不是满的,可我万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神力。她急促地呼吸,对我说:“准备在空中射击油箱。” 我喃喃说:“疯了。” 拉米亚将油箱扔向挡风玻璃,我朝油箱开了几枪,油箱恰好爆炸,燃油混合着火焰洒向各个方向,我如游鱼般躲闪着这场盛大的火雨,见火焰吞没了尤涅...的一小部分。 拉米亚跑了几步,忽然朝前倒,我扶住了她,将她带到安全之处,说:“长官,1024。” 拉米亚很虚弱,她说:“闭嘴。” 在等待火焰熄灭的时候,我摘了些植物与果子,补充我的药剂。乏加注视我的一举一动,说:“这些植物的成分很普通,绝不可能让人隐形,也不可能毒死恶魔。” 我说:“你忽略了一个要素,我的孩子,那就是人的力量。有志者,事竟成。我正是用我灵巧的双手,做出了一级棒的灵药。” 乏加说:“不是这样的,就像普通的水无法燃烧,木头无法盛放强酸,你无法改变药水的化学成分。” 我笑道:“孩子,你见识的还是太少了,不是所有的现象,都能用科学原理解答。就比如说奈法雷姆....” 我感觉再说下去要被乏加灭口,所以及时打住。 乏加不再看我,但依旧用脑波对我说话:“我认为这药只是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它触发了你的潜能。” 我想:“是吗?你是不是很崇拜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一级棒?” 乏加说:“我只是很好奇,当在尤利西斯密室时,我注意到你的手与眼球都溶解了,成为黑色的液体,你喝下了那些液体,然后似乎进行了瞬移。” 我问:“瞬移?” 乏加:“我怀疑你从一个位置移动到另一个位置,忽略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因为你直接从墙体穿过,进入不可侦测的异域。” 这话题让我骨髓发冷,血压快要爆表,我想:“小公主,你看错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乏加说:“确实,那现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近为零,话题取消,评估其余可能性。” 火焰过了很久才熄灭,尤涅表面滚烫,但表面毫无焦痕,那些粘液被烧干了,成了可以除去的泥灰,我和老威把数百磅的灰倒下去,老威说:“这可是卡车之王,至少得要一个连的人来维护尤涅,我们四人怎么够?” 拉米亚吃了些食物(她的三明治已全然不剩,只能吃我做的劣质肉),状态好转了不少。她说:“设法打开尤涅的货舱,里面肯定有配套的工具。” 我们回到客舱,角角落落地找,我发现了一个钥匙,打开了墙角的锁,锁里是个按钮,写着“货舱”。我说:“在这儿里!” 打开货舱的门,有工具箱、大桶清洗液与各式各样的油剂,还有可以加装的防尘罩。老威和我研究了半天,把防尘罩装上车窗,它可以伸缩,下一次,当类似的风暴来临时,我们可以用防尘罩遮蔽所有窗户。 乏加说:“附近曾有食品公司,可能仍有食物和水。” 我说:“就算有,也早就被拾荒者捡完了,这群老鼠是无孔不入的。” 拉米亚看我一眼,说:“你不是拾荒者?” 我说:“我已经不再是了,我不会再靠捡垃圾为生,我会在天堂拥有光明的未来。” 拉米亚说:“人不该轻易忘本。” 我说:“长官,这不是忘本,这是改头换面,与卑劣的过去告别。” 拉米亚说:“好吧,但路途还很远,我们去食品公司试试运气。” 里面的食物就算没被搬空,也肯定已经腐烂,但这种地方有大量供水,植物最易生长,或许会有可以吃的果子和蘑菇,还有一些可以捕猎的野兽。 老威根据乏加的指引,转了个弯,继续摧毁挡路的小房屋。 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乏加说:“有游骑兵的求救信号。” 拉米亚正靠在窗口打盹,她立即睁开眼,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清晰的人声:“求救,求救,我是黑棺的游骑兵萨尔瓦多,我们在顶津山公园,坐标.....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拉米亚说:“是萨尔瓦多?” 老威说:“他...他们还活着?” 拉米亚与乏加他们一行本来人多势众,但后来因风暴与其他人走散。我以为他们死定了,不料竟然活着? 我有些不舒服,毕竟拉米亚是我的长官,那个萨尔瓦多,以及其他活人,与拉米亚相处得更久,交情也更好。我就像是多了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难免受到些冷落。 四个人足够了,再多些就让人难忍。 我说:“肯定是陷阱,不用理他。” 拉米亚说:“那确实是萨尔瓦多的声音,我们去顶津山公园。” 看,看,我的长官已经偏心了,甚至不惜为他们冒险,这可恨的萨尔瓦多,这些可恨的幸存者。 第22章 竞争关系 拉米亚和萨尔瓦多取得联络,老威把尤涅停在了大厦与大厦的残垣断壁之间。城市建设的好处是,高大的楼宇遮蔽了一切,道路极其错乱,即使是尤涅也不会轻易被发觉,而且强盗通常不会花大心思巡逻。 我和拉米亚走入公园。 绿草高过了腰,树木像是互相争夺领地的军阀那样疯长,哪怕长成奇形怪状,也要挤开其余树木,获取更多的阳光。我读过百年前的书,公园应该是休闲的场所,而现在进入公园仿佛是去热带雨林探险。那些树枝比刀子还锋利,稍有不慎,就会划伤了脸。 我说:“萨尔瓦多是你什么人?” 拉米亚说:“属下。” 我说:“真的是属下?我倒觉得你们两人关系太过紧密。” 拉米亚说:“你在乱想什么?” 我说:“他肯定很重要,不然你为何冒险来救他?” 拉米亚回答:“我对他们每个人的生命负责,而且我不想付抚恤金,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问:“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拉米亚忍不住笑了,她说:“那么,你又是我什么人?” 我说:“我是你忠诚的属下!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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