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要……” 莫名地,在各类爆破声中,润玉痕和陆照火同时听到他那点细小的声音,同时意会到他在恐惧什么。 在两把剑抗衡相抵时,二人同时收手,将剑弃置于地,接着又赤手空拳地爆发搏击。 “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闷响,急骤如雨点。 陆照火在疑心自己的头骨要爆裂的同时,也狠厉地殴回去,将润玉痕面具打落。 润玉痕眉尾被刮出一道破皮的擦伤,但比起那点伤口,更骇目惊心的是他脸上的可怖魔纹。 原本俊雅的脸,如今极为邪异,发邪得令人胆寒。 润玉痕迅速抬手要挡脸,但没来得及,郁舟已经看到了。 郁舟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 润玉痕听到他的抽气声,立刻抬睫看向他:“被我吓到了?” 郁舟瞳孔很快攒满泪花,润玉痕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和,他就睫毛颤了颤,弱声弱气说出心里话:“有一点……” 他对润玉痕的潜意识印象,还停留在润玉痕对自己很好的时候。 润玉痕向他走了几步逼近,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很不能入耳的:“那怎么办?做.爱的时候也要怕吗?如果一直用正面的姿势做,你会尽早习惯吗?” “什、什么……”郁舟瞳孔失神了一分,下意识后退半步。 “当初是你说不要修为再无涨进的废人,如今我修为飞涨,你又怕我。这是什么道理,郁舟?”润玉痕轻轻用手指抬起郁舟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在当初,郁舟说出决绝之言时,润玉痕的道心就当场四分五裂。 他放弃了所有,而郁舟放弃了他。他却还是想强求挽回与郁舟的姻缘,不惜堕魔。 一旁,陆照火刚刚头部受了重击,识海动荡嗡鸣,眼前阵阵发黑,一时支撑不住地侧倒在地。 经过刚刚一番缠斗,他们已经从殿内打至了殿外。 陆照火已经事先勒令,不准剑宗任一修士擅自行动、参与争斗,他不愿让无辜者卷进这场纠纷。 而魔族这边,没有润玉痕的指令,也按兵不动,只是静止地、乌泱泱地压在上空。 宫羽令乘光御风,身处魔族大军之首,悬浮于云端,神色漠然地垂眼俯瞰下方,一手持箭,一手挽弓,拉至圆满,遥遥地向下瞄准陆照火。 郁舟是最先发现宫羽令的举动的。 他瞬间感到被一股寒意浇遍全身,因为明白了宫羽令的意图——宫羽令要射杀陆照火。 郁舟登时甩开润玉痕的手,闪至陆照火身侧。 郁舟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弓。 当初宫羽令送给他的那把金丝楠木弓。 郁舟将唇瓣紧抿得泛白,也用力扯出满弓,银光烁烁的箭簇上扬,对准云端上的宫羽令。 他并不是想要射宫羽令,而是准备着如果宫羽令真的将箭射出,那他也会随之射出,与宫羽令的箭对冲抵销。 但,宫羽令的射功几乎是天下第一,他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拦截宫羽令的箭。 郁舟眉心微蹙,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杀陆照火不可,宁愿暂时结盟都要杀陆照火。 天上地下两方肃然对峙着,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郁舟与宫羽令。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若比箭术,必定是宫羽令胜。 结果谁也没想到,宫羽令放水了,不仅放水反倒护着郁舟,射中一支同时射向郁舟的暗器。 那枚暗器来自一只急功冒进的魔族,以为自己如果暗杀了下方那名纤瘦的修士能算军功一件。 而郁舟的箭却意外射中了宫羽令的左胸口。 宫羽令一身金甲白袍,血溅当场,白袍染血格外鲜红刺目。 宫羽令眉眼缓缓下垂,微微张嘴似欲说什么,却是咳出一口血沫。 血珠落下的那一刻。 郁舟也怔怔地、反应不过来地落下了一颗泪珠。 …… 魔族未出一兵一卒,就不声不响地撤军了。来时如乌云压境,去时如雨过天晴。 此事扑朔迷离,疑云重重,没有人知道魔君究竟为什么会撤兵。 但剑宗上下都知道,魔君还留在他们宗门,妖帝也留在他们宗门,而他们新上任的年轻宗主还在闭关养伤。 虽然已经不再被那么大阵仗的铁壁合围,但剑宗内的修士们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魔君和妖帝还待在他们这儿做什么,不会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一名普通剑宗弟子萧宥心下也有此担忧。 他领了任务,负责外出采买草药,再将这批草药中的名贵疗伤灵草送上宗主殿。 听说这几日都是郁舟在殿内照顾宗主。 早在前不久陆照火回来继任宗主时,宗内就有风声说郁舟是未来的宗主夫人,所以他并不意外郁舟会陪陆照火养伤。 甚至他以为出来接灵草的会是郁舟,他应该能侥幸见到郁舟一面。 然而却是宫羽令敞着袍子,胸口布满猫挠似的浅红抓痕,来施施然开门了。 宫羽令接过灵草,瞥了萧宥一眼,似觉面熟,想了想,想起来这是一年前剑宗秘境里见过的一名师弟:“萧师弟,下次把东西放在门外就可以了。” 萧宥愣住,他的视线不小心越过宫羽令看到了屋内的景象,屋内光线昏暗,床边却垂下来一条小腿,雪白得在暗中隐隐发光。 然而很快,有一只大掌捞住那条小细腿,将其抓了回去,再也看不到了。 据传,魔君和妖帝一直留在他们宗门内,但实际上却没人看到他们的踪迹,不知他们身在何处…… 萧宥似乎大彻大悟了什么,心头巨震,道心都受到极大冲击。 他不敢再看,怕被灭口,连忙告退。 · 随意合上门,宫羽令带着灵草转身回到床前,将珍稀的灵草一揉就碾成粉末,喂到郁舟口中。 郁舟几乎要脱水、脱力了,满身潮红汗湿,瘫软着坐在润玉痕怀中。被喂过灵草后,他的状态明显恢复了一些。 他本来就小的脸,被一条黑布蒙上眼睛,又被潮湿凌乱的发丝掩住小半张脸,只剩嘴巴能让人看清,正微吐着舌尖轻喘。 宫羽令叹息:“小玉,你说想要三界太平,我们都依你了。但你应该知道,和平都是来之不易的。” 宫羽令对于做戏和说话有瘾,整个房间里只有他的说话声,他擅长于时不时让郁舟慌乱羞恼。 亏郁舟那日还为他掉了眼泪,后来才知道,其实打打杀杀对他们那种高境界的修士来说是家常便饭,宫羽令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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