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很轻,带点小心地问:“是这样吗?” 郁舟的侧脸贴上游烈的胸膛,几乎感觉他搏动的心脏在攻击自己的脸,跳得好猛烈、好大声。 “你的心。”郁舟不舒服地抿抿嘴,“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吵到我了。” 游烈沉默片刻。 “我控制不住。” “你自己跟它说小声一点。” 郁舟虚弱得意识已经不算清醒, 把游烈的话当了真, 相当较真地去做这件事。 他将自己的小臂从游烈的臂弯环抱里抽出来, 抬着手,用指尖在游烈的心口一边气势汹汹地写字,像写咒语一样,然后念道:“不准吵了!” 那胸膛下的心脏漏跳一拍, 随即更加激烈地跳动起来。 郁舟被肤肉相贴而传来的心跳声震懵了, 震得整个人都后退半步,被游烈的臂腕拦住后腰挡了一下。 郁舟真的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长在深厚血肉之下的心脏,竟然也能搏动得这么雄赳赳气昂昂,难道全身的血都被泵进去了吗。 他被吓伤了, 萎靡了,蔫蔫地往游烈臂膊依偎,丝毫没注意到游烈用掌微微握着他的胯骨,控制着他远离自己的胯部。 “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暂时出不去,我们也要先搜寻一些可利用的物资出来。” 游烈的语气状似沉稳,眼神也锋锐地往四周扫着,一滴汗却是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心是全然不在周围的环境上。根本没有拿出和以往下本一样的像样态度。 还是郁舟把他的话听进耳朵,像个特别听训的学生一样,将脸从游烈的臂弯里仰出来,开始打量四周。 由近及远,是由一块块巨型方砖铺成的广场、不知为歌颂谁而建的凯旋门、围柱式但柱断檐塌的宫殿。 他和游烈置身在这里,就像误入了巨人的世界,渺小得宛如一支只有铅笔高的玩具锡兵。 郁舟忍不住比较了一下,要是他在这片广场的地上躺下来,身长恐怕还没有一块砖头长,从一条砖缝这儿还够不到另一条砖缝那儿的。 郁舟正打量着,忽然晃神了一下,耳边出现幻觉般的喁喁私语,在呼唤着他前往前方的那座巨人宫殿。 而游烈的判断也是先去探索这座巨人宫殿。 连游烈这样经验丰富的最强玩家,都判断的是去探索宫殿,那,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可能,他听到的奇怪呼唤真的只是幻听。 巨人宫殿的前方是宏伟的台阶。在巨人的世界里,本就建造得大气磅礴的台阶对他们来说更高更长,一级台阶就已经有人高。 游烈并没有循规蹈矩地攀爬台阶,而是直接打横抱起郁舟,踏着自己凝聚的空气台阶,凭空直上。 这段路太漫长,郁舟开始咕哝起来:“你这个技能,嗯,还算不错,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如果是其他无限流玩家听到这种话,肯定要冷嗤一声,技能是玩家保命的底牌,谁会把自己的致命点主动暴露出来? 然而,没一会儿,郁舟就听到了游烈的声音响起。 “有。”游烈说,“有限制。一天内最多使用三次,每次时效是二十分钟。” 弱点,他不仅说了,还介绍得很详细。 “不过我不止这一个技能。” 无限流论坛上一直以来都有很多玩家在分析游烈的作战体系,记录他的技能个数,但都不太准确,大部分只是披着分析贴的皮,其实是引流贴,而最后又往往会发展成引战贴。 论坛上曾经有一个热贴的标题是《揭秘!烈神有一个隐藏超能力,是超能做》,被游烈的狂热粉追着骂了三百楼,最后以封贴收尾。 巨人宫殿的正门紧闭,庞大的石门敦实坚固,并不好打开。 游烈抱着郁舟,登上宫殿的拱形屋顶,这屋顶由骨架般的四十八根肋撑起,肋与肋之间设着圆顶窗。 游烈用剑柄往彩绘玻璃上一敲,在窗户被打破的同时,带着郁舟跳入其中,和许多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一起向下疾坠。 穹顶距地面有百米高,游烈抱着郁舟稳稳当当落地,只掀起极其细微的气流。 血色的夕阳余晖透过穹顶的四十八扇窗,寂静地射入这间正殿,光束交错,氤氲着神秘缥缈的凌空感。 封闭的、静止的、凝固了不知多少年的宫殿,在外来者闯入的此刻,浮尘被扬起,首次在光中盘旋起舞。 宫殿的北面摆放着一尊象牙白的女神像。 雕塑闭目倚着风琴,身着一片式衣裙,荡领大开,袒胸露背,且垂且绾的长发如瀑,欲盖弥彰地遮住单薄的胸脯,鸽乳俏生生地翘着,颈部佩戴着朵朵含苞的花环,簇簇花苞一直往下编,编进裙腰,深入深处。逶迤及地的裙摆,缓缓漾开如水波纹的褶皱。 十分纯洁姣美的女神像,可是…… 游烈的目光移至雕像的脸庞。 那张脸,跟郁舟很像。 游烈凝视了雕像一会儿,又回头看郁舟,目光尤其在某处停留了片刻。 郁舟双臂交叉抱着,皱眉:“你看什么。我才第一次来这里,这雕像不可能是我。” 游烈睫毛扑簌一下,扭开脸,去打量宫殿内的其他布置。 四周墙壁上绵延着画面连续的壁画,似乎承载着一个传说故事,游烈走上前打量,试图从中获取一些信息。 但壁画已经斑驳得太厉害,只有小部分保存得还算完善。壁画的初始是神圣的太阳将无数道光芒投向水面,而后,画面忽然风驰电掣,水面波涛汹涌,一种藤蔓样的水生生物探出水面,精灵虔诚半跪祈祷。 中间部分,隐约可见是一片安宁幸福的画面,草木蓬勃,花果丰盛,精灵在用陶罐舀水,银白盔甲的圣骑士执戟镇守这片祥和。 而后画面转到深水之下,漆黑铁链将一种藤蔓样的水生生物牢牢锁住,祥和的氛围从此戛然而止。 由于壁画剥脱得太严重,中间很多过程都缺失了。 游烈的视线移向壁画的最后,定睛一看,瞳孔微缩。 与前面损毁程度严重的部分不同,在壁画的末尾,居然像是新画一样的几幅色彩鲜明的崭新壁画: 先是身穿纯白长裙的一个小人向深渊祈求赐予,而后画面一转,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纯白长裙的小人走入镜子,虽然小人只是背影,但服饰与殿内那座女神像高度相似。 尤其是,这幅画格外浓墨重彩,精心绘制,充满温暖明亮的幻想元素,在无生命的壁画上都传达出了一种浓郁的、欢欣雀跃的喜爱情绪。 这最后的画面,描绘的不就是他们被镜子卷入这鬼地方的情形吗? 但壁画上更像是经过加工的理想情节,将不相干的人员都刨除了,只留下那个穿着纯白长裙的美丽小人。 游烈已经能确定这小人画的就是郁舟,但,郁舟作为流浪魅魔时,和刚刚进入镜子时,穿的都不是长裙。 游烈忍不住皱眉,只觉得这两幅画经过绘画者的严重臆想,被过于美化得与现实大相径庭。 即使并不知道这是谁画的,目的何在,他也已经莫名十分反感。 “啊!” 听到郁舟的惊呼声,游烈回头,只见郁舟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眼神惊恐地看着殿内的一根石雕立柱。 游烈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郁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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