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即使是周一,非节非假的,想来找乐子的人也尽有乘兴放纵的理由。 22:00。 门扉骤然洞开,夹着雪的夜风刹那涌入。 人群围坐的某几桌似有所感,扭头回望,一时掐烟的掐烟,放酒杯的放酒杯,一片此起彼伏的叮铃当啷声。 热闹的氛围为之冷却几秒。 有人低声讷讷:“有人邀请盛炽了吗,他不是对烟酒不感兴趣吗……” 话未尽,后脑勺便被人拍了一巴掌,说话者于是很快知趣地噤声。 盛炽带着郁舟径直走来。 盛炽走入卡座,从小桌上随手擎起一只杯子倒酒。 玻璃杯底停着朵雪嫩的茉莉,碧透的酒液倾注而下,将花瓣溅打得东歪西倒,悠悠上浮。 有人慌忙起身要与他敬酒,有人期期艾艾地想为他点烟。 盛炽轻一皱眉,那欲献殷勤的几人又落回了座位。 “怎么停了?你们继续玩。”盛炽扫了眼卡座中央徐徐渐停的转盘,将倒好的酒递给郁舟,“这个度数低,你喝这个。” 气氛渐渐回暖,转盘又开始转动,骰子又开始滚动。 曾有几分交情的老同学观望一番,试探着来跟盛炽勾肩搭背。 “盛哥也来玩?” 盛炽微“嗯”一声。 众人都注意到盛炽身旁跟了个以围巾蒙了头脸的人,但盛炽没主动介绍,他们便不敢冒然打趣。 只是自那不知面貌的人坐下后,灯色氤氲、烟酒萦绕间,便多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郁舟被烟气熏得难受,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淡净甜利,又抿了一口。他不自觉地滚动着灵泛的眼珠,不安地思虑着,发愁着怎么完成系统任务。 新一轮的转盘游戏,在众人心不在焉的飘忽视线里,转速渐渐慢下来,最终指针颤悠悠指向了盛炽。 不知是谁倒抽凉气地轻嘶了声。 “啊……盛哥,你可以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真心话吧。”盛炽不是很在意,随手抽了张问题卡片亮给周围人看,由对面的人念出问题。 “真心话的问题是……现在离你最近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此时离盛炽最近的只有郁舟,他边将问题卡片归位,边毫无感情波动地回答:“同居关系。” 大约是想不到会是这种答案,念出问题的人都愣了愣,随后神情讪讪。 其实这种关乎盛炽的八卦是会疯狂流传于崇雅近几届学生群聊里的,尤其这疑似是盛炽的首次绯闻,很俱热议潜力。但现在,正主在场,并没谁有那个胆子敢去触霉头。 盛炽的电话在此时忽然响了,他本想直接挂断,但瞥去一眼,发现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备注赫然显示着“父亲”。 他动作停了下,撂下句“我出去接个电话”,便向外走去。 从混乱喧嚣的氛围中抽身,室外的风吹得盛炽情绪冷却几分,他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着电话对面先说话。 电话里响起一道成熟儒雅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因为你,她天天哭,身体状态更差了。” 盛炽冷声打断:“她这样,到底是因为我不回去,还是因为你出轨?” 对面瞬间恼羞成怒,暴怒呵斥:"盛炽!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盛炽将手机拿得远离耳畔,指腹移到挂断键上方,正要按下。 对面的alpha终究是更年长一截,很快平复下来,语气恢复正常:“你要知道,你妈妈天生体弱,一辈子只能生育一次,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盛炽垂眼,轻声轻言:“那也不是你在外面搞出私生子的理由吧。” 不等他血缘上的所谓父亲再次大发雷霆,盛炽便挂断了电话,动作行云流水地将手机关机。 盛炽的眉眼间闪过一丝至极的厌恶。 他永远记得半年前的那一天,他的妈妈打来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他说不出话,目光遥遥地落在远处,看着所谓的父亲揽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腰,亲昵无间,款款走入酒店。 为什么伴侣之间不能做到忠贞,为什么不能信守诺言。 对这种水性杨花的人,他永远深恶痛绝,绝不原谅。 · 酒吧内。 盛炽前脚刚走,就有纨绔alpha凑过来跟郁舟搭话。 “哎,你是盛炽的小男友吗?你怎么都不说话,把围巾解下来呗,一直蒙着多难受。”纨绔往这边挪了又挪,凑得近了,甚至要直接伸手去扯郁舟的围巾。 郁舟躲了一下,他记着来之前盛炽让他不要跟别人说话,于是闷不吭声。 虽然郁舟的脸几乎被遮掩得密不透风了,但只看那双眼睛,还是让人觉得漂亮得不行。 纨绔忍不住直盯着他看,循循善诱地劝道:“别喝你手里的酒了,那多没劲,来,我给你调一杯呢。” 纨绔调酒手法娴熟,炫技一样,香槟酒兑入加仑桑格利亚汽酒,掺杂进草莓和桃子的果肉,调出颜色漂亮的淡粉色的一杯。 他硬塞到郁舟手里,语气放得讨好:“你喝一口,赏个脸喝一口我就不吵你了,成不?说真的我觉得你特别眼熟,你说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你呢。” 郁舟被迫握住了那只高脚杯,嘴巴紧抿,不知所措地往后躲。 “真的,这个好喝的。”纨绔坚持不懈地劝说,他知道等盛炽回来肯定就没戏了。 他有点急眼了,伸手去捉郁舟的手,携着郁舟的手将那杯粉色的酒抬起来,让杯口凑向郁舟嘴边。 郁舟不得已皱着眉,被迫呛了两口酒液。 突然,纨绔听到一道冷硬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来不及回头,一只手就抓上了纨绔的后衣领,猝不及防被大力一扯,他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地向后摔去。 纨绔双手抱头,慌张道歉:“呃!对不起盛哥对不起……” “……” 郁舟怔怔地抬头看去。 盛炽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蔚蓝的眼瞳变得深暗,眼底情绪波谲云诡。 “他喂的酒好喝吗。” “你好像玩得还挺开的……” “看上这里哪个了?用不用我为你牵线?” “……没有。”郁舟喃喃,眼神变得有点稀里糊涂,下意识去搭他的手腕。 盛炽从之如流地反握住郁舟的手,捏着他细伶伶的腕骨,反复揉搓。 “呃,你干嘛。”郁舟皱眉。 “弄干净。”盛炽眉眼覆着阴霾,“他碰你手了。脏。”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alpha像什么呢?护主很及时的大型犬,却还没被彻底驯好,竟然还敢僭越地对主人露出凶相来。 郁舟的表情显而易见地不高兴了起来,漂亮小脸透出一点冷意。 他声音模糊,含了点烦:“又不是我要喝的……你,松手。” 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仅仅是姑且敷衍,还加了一句训诫语气的命令。 但,这么不好的语气,反而治住了盛炽。盛炽闻言就突然滞涩了一下,如被扯了一下颈环的犬。 盛炽松开手,坐回郁舟身边,给他重新倒了一杯酒。 “不要喝别人的。我的意思是……”盛炽顿了顿,低低地说,“他们不干净,又动手动脚的,离远点比较安全。” 郁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接过盛炽递过来的酒,抿了下,舒畅地轻哼一声,心情惬意。 盛炽总能选到让他满意的好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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