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字迹倒已有几分神韵,练习需循序渐进,莫要伤了眼睛。” 若不是见过他最为凉薄的模样,花虞都要以为他真的爱她。 装模作样! 花虞心底冷笑,伸手夺过字帖,三两下便撕成碎片。 “花虞!” 段席风神情骤变,想要抢回,手背上还被她挠出几道血痕。 花虞冷冷看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眼泪已经流干。 过去种种皆是他往上爬的算计。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他。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剜出他的心,看看与常人何异? 沉默震耳欲聋,段席风气得红了眼。 “花虞,你还要作到几时?我已经很累了,实在没空哄你!” 他曾经,分明是爱她的。 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花虞看他的眼神淡然无波。 哀莫大于心死,连一丝情绪都无法调动。 两人相对而视,身前却仿若隔着天堑,他过不来,她不愿去。 良久,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妇无才无德,配不上大人的天人之资。” “自请休书,盼君成全。” 第六章 段席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面对花虞之时,频频失控。 他上次失控,还是告知花虞要娶安清欢,而花虞大吵大闹之时。 那天,他气得掀翻她亲手做的饭菜。 “这是我得到权势最好的机会,我不可能放弃!娶她只是权宜之计,你的地位不会改变!” 他又怎知,她的吵闹不过是因为他做任何事都从不肯和她多做解释。 好像,她总是游离在他的世界之外,无法走进。 而今,她成全他想要的一切。 却仿佛触碰到他的逆鳞。 他气得一脚踢碎她身旁的石凳。 四分五裂的声音落在耳畔,如同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他的声音比那天还要残忍冷漠:“福安村没了,除了我段府你还能去哪?” “花虞,你别挑战我的底线,这段日子你做的桩桩件件,惹得国公府不满?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 宽容? 花虞没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的宽容,就是打着爱的幌子把她困在这四面高墙中,逼死她的丫鬟,斩杀她的亲人,然后嘴上说着只爱她一人,实则与安清欢夜夜笙歌? “那我可真是,多谢大人的宽容……如若可以,我情愿当初从未跟你入京。” “花虞!” 段席风双眼猩红,他最见不得她这副无欲无求、卑微如尘的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成亲七载,我自认对你从未有过亏欠,你就非得逼我妥协吗?” 好一个从未亏欠! 花虞指尖陷进掌心,任由鲜血滴落。 心口的破洞似填不满,徒添悲凉。 “你的从未亏欠,就是打着爱我的名头将我囚于后院,甚至于将今安的嫡子之位拱手送出?你做下这些决定的时候,可有想过当初对我的承诺?可对得起今安叫你一声爹爹?!” 段席风气笑了:“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怕我剥夺段今安的嫡子之位?花虞,你对我又有几分真心?” 他一把撕开花虞的衣襟,将人摁倒在石桌上。 “你干什么!” 花虞挣扎闪躲,手腕却被死死禁锢在头顶。 她无法挣脱,眼见着衣襟被人彻底撕碎。 花虞抬头便对上段席风疯狂的眸子。 “段席风,你想发情就去找安清欢,祖父新丧,我要为他守孝!你快放开我!” 男人却不管不顾。 “躲什么!你不是处处都要为段今安谋算吗?取悦我,我满意了便如你所愿。” 她想得到好处,却又什么都不愿付出! 他偏不让她如愿。 “花虞,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段家鬼!” 整整一日,花虞身上几乎布满了青紫。 每每想到他也曾这般和安清欢抵死纠缠,花虞便只觉恶心。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她越是嫌恶,他动作越狠,仿佛要将她整个揉碎,融进骨血。 挨到这场折磨结束,花虞唇瓣已被咬得血肉模糊,后腰处,难言的疼痛不曾间断。 日头不知何时已然落幕。 寒风拂过,悄然无声。 花虞难受地趴在桌面,浑身抽搐着,嘴里无意识念着阿娘。 看着她满身被自己弄伤的痕迹,段席风到底心疼愧疚,刚想低头安抚。 院外却传来下人的声音。 “大人!不好了!夫人体内的毒又发作了,整个人又呕又吐,还请大人去瞧瞧。” 即将落在花虞额间的吻猛然顿住。 如她所料,段席风起身整理好衣衫,转头便走了。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临近门口,段席风想起刚刚对上的那双死寂的眼,心头沉闷,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来陪你。” 花虞眼球微动。 在他跨出院门的刹那,一行清泪从眼角落下。 时辰过得很快,连月色也被乌云遮盖。 花虞捡起地上的破碎衣衫披在肩头,回到房中整理包袱。 她要离开这,她要回到她和阿娘的家。 可天不遂人愿,下人们尽数挡在门前。 “花姨娘,夫人怀孕受不得冲撞,大人说了,让你在倾虞院反省自身,不得离开半步!” 花虞静静望着被围地密不透风的院门,喉间苦涩层层上涌。 她只不过是想家罢了!而今却连回去看一眼都不能。 下人担心她不听劝,话说得直白。 “您就算现在回去也什么都看不到了,夫人想在福安村建造别苑,大人已经命人将村子烧成了废墟。” 花虞浑身血液骤冷。 她都主动退让了,也再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毁了她唯一的念想呢? 他就这么厌恶她,非要让她余生痛苦才肯罢休吗? 花虞麻木转身,眼角余光瞥到隔壁院墙上空,燕尾风筝飞扬。 那个才从她身上离开的男人,这会儿就在隔壁。 粗沉的喘息和女人的调笑声夹杂在一起,格外刺耳。 花虞勾唇冷笑。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毁于段席风手上。 如今,他还禁锢她的自由,妄想她服软。 绝无可能! 第七章 花虞用绝食和他无声对抗,没几日便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便对上段席风担忧的目光。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低头亲吻。 恍惚间,花虞仿佛又看见了她曾挚爱的少年郎。 她抬手想要触碰,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花姨娘就算对夫君不满,也不该连累腹中的孩子,这要出了事,夫君该有多难过。” 安清欢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让花虞生生愣住。 孩子? 她竟然怀孕了?! 她抬手触碰,眼中却没有丝毫欢喜。 这个孩子,实在不该来。 段席风的视线落在花虞腹部,手心隐隐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花虞的错觉,她竟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期盼。 许久,他才哑声开口:“你既有身孕,就别再胡闹了,明日我便差人去书院,把今安叫回来陪你。” 听到今安的名字,花虞眼底闪过一抹思念,却仍旧摇头。 “不必,今安求学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平白浪费时间。” 府内上下如今都被安清欢收买,他回来还不知会受到怎样不公的对待。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待在书院,多少能过得舒心些。 …… 之后的日子,段席风日日都来花虞院中。 院中的下人也不敢再敷衍,从前克扣的吃穿用度,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因为肚中的孩子,花虞再次迎来恩宠。 花虞很少走出院门,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对着天空发呆。 哪怕怀孕,段席风也只允许她走出院门,想要回乡却不行。 他说:“乡下多是践民,环境脏乱,对孩子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许是忘了,她本就出生乡土。 这日,段席风被皇帝叫进宫中,花虞终于偷得一丝喘息,不用再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花虞坐在湖边小憩,转头就看到安清欢朝她信步走来。 将周围人都打发走后,安清欢面上再无笑意,看她的目光变得阴狠。 “花虞,你是不是很得意?因为这个孩子,夫君已经几日没来看我,你就是靠这种手段笼络他的心吗?” 她步步逼近,走到花虞身边停下,猛然拉住她的手,眼底充满嘲讽。 “你说,要是你肚里的孩子没了,夫君还会待你这般好吗?” 花虞心道不好,连忙用力抽手,却被拽得更紧。 “你想做什么?快放手!你这样做不止会害了我,还会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可安清欢却仿佛没听见,一个劲儿地推攘着。 “噗通!噗通!”两道落水声先后响起。 在她落水的最后一刻,视线正好落在飞奔赶来的段席风身上。 不出所料,他恶狠狠朝她瞪了一眼,便转身游向安清欢。 将她安然救上岸。 水里,花虞感受到体内有什么正在流失。 远远望着岸上郎情妾意的两人,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湖水淹没头顶。 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 可天不遂人愿,孩子没了,她却没死成。 花虞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而段席风神色冰冷。 “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笑声不断,没有回应。 在他问出口的刹那,她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 安清欢为了陷害她,连孩子都算计进去。 她还能怎么辩解呢? “花虞,你也是个母亲,难道不知道孩子对清欢多么重要!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花虞抬头,段席风脸上已经覆满冰霜,手指握拳狠狠砸在她耳边。 前些日子的温情如同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花虞看着他指缝间的那抹红,神情淡淡。 “不是我。” “到现在你还说谎!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段席风双目通红。 是啊!安清欢算准了他会来,所以找准角度推她落水。 从背后看,可不就是她心狠手辣。 再加上丫鬟的供词,这罪名被死死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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