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狠厉的目光直直盯着他,悠悠开口: “若让那老东西知道小贱人还活着,还真有可能会保下她,我自是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长长的指尖划过他的下巴,伸出一丝鲜血。 她柔声道: “在那个小贱人来之前,你得先把欠云儿的债还了~” 18 柳姨娘说完,另一个女人便拿出破布塞进顾思远嘴里,掏出匕首三两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呜~” 他闷哼一声,衣袍很快别鲜血染红。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浑身颤抖,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滴落,他急促地喘着粗气。 “你竟来真的!” 话落的瞬间,柳姨娘接过匕首,冲这他的大腿狠狠扎了进去,狞笑道:“云儿死后,你包下酒楼畅饮,那时你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 “你加注在云儿身上的痛苦,我要你百倍偿还,今夜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随后,她手上用力,把匕首推得更深。 顾思远痛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咬住嘴里的布团,却是一个字也再没力气说出口。 另一边。 箫桐华正坐在镜前梳头,她叫来冬藏询问: “世子爷走了吗?” “回小姐,听底下的人说,世子爷今天一早便离开了。” 闻言,她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往日都要黏在她身边的狗皮膏药,今日却一整天都不见踪影。 要是他自己离开了还好,可万一他出了事,老太君那边也不好交代。 如今得知他平安离开,箫桐华梳好头就打算上床休息。 突然冬藏递上一小坛子酒,满脸笑意: “小姐,这是西市那边新出的酒品,据说有安神之效,奴婢看着新奇就买了一坛回来,您要不要试试?” 听到是新出的酒品,箫桐华瞬间来了兴致,她本就因为研发不出新品发愁。 随即让冬藏倒在碗中,一饮而尽。 没一会儿,她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全身乏力。 恍惚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扛了起来,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突然,一盆凉水猛地泼到了她的脸上,吓得箫桐华一个激灵,扭头便看到旁边浑身是血的顾思远。 她瞬间瞪大了双眼,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可很快被人揪住头发,抓了回来。 头顶传来一道噩梦般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大小姐。” 她猛地抬头,只见刘姨娘扭着纤细的腰肢,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姨娘了?” 柳姨娘蹲在她面前,眼中满是戏谑。 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冬藏,眼中满是震惊,颤抖着嘴唇问道: “冬藏,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背叛我?” 紧接着,她看到冬藏揭下了脸上的人 皮 面 具,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柳姨娘笑道: “自然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 原来冬藏是箫若云贴身丫鬟的亲姐姐。 当初箫若云被送回太子府后,太子妃查出是她的丫鬟一直在暗中帮她传递消息。 一怒之下,让人把丫鬟投了井。 冬藏得知后,找到了柳姨娘,两人要报复的是顾思远,却意外发现了她还活着。 于是,冬藏趁着酿酒屋扩张,混了进来。 箫桐华静静听她说完,自嘲地笑笑: “要报仇,你们应该去找太子妃啊,不过是看我好欺负,才把一切都怪到我的头上。” 她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顾思远,眼里的自嘲很快被愤怒取代,质问道: “为什么?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还有顾思远,要不是他,箫若云能嫁给大皇子吗?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柳姨娘直直地看着她,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幽幽开口: “看来我们大小姐,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既然今天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门外传来三声鸟鸣,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柳姨娘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陷入了回忆里。 二十年前,她收到母亲病重的书信,求到了自家小姐面前。 小姐心善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还允她回家探望。 可五十两几日便用尽,她回府向小姐讨要,却听闻小姐去了寺庙祈求姻缘。 没有钱治病,她的母亲最终病逝在家里。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萧桐华,眼里满是恨意: “你说,我该不该恨?” 听到柳姨娘的话,她不解: “我娘给了你银子,还允你回家侍疾,已是天大的恩赐,你为何要恨?” 谁知,柳姨娘却扇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和你娘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一样伪善。” “要是当初她肯把我娘接进府治疗,我娘根本不会死!” 听到这话,她震惊地说不出话,随即反应过来。 哪有什么杀母之仇,不过是柳姨娘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找的借口罢了。 平复好心情后,柳姨娘又接着讲述起来。 她对自家小姐怀恨在心,便趁着小姐怀孕无法伺候夫君时,爬上了箫将军的床。 仅一夜,她就如愿怀上了身孕,一直忍到小姐临盆才说了出来。 不出她的意料,小姐得知夫君的背叛,难产血崩,差点在生产时一尸两命。 虽然活了下来却也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箫将军这才把她纳了进门。 说着,她转头看向萧桐华:“你当真以为,你娘是病死的?” 19 柳姨娘的话,让箫桐华震惊不已。 心里的怀疑仿佛瞬间得到了证实,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你,是你杀了我娘!” 柳姨娘冷哼一声: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看她活得那么辛苦,顺手送了她一程,否则就凭她这流水般的花费,将军府迟早得被她拖累死。” “你们全家上下,都该感谢我才是。” 说着,她扶了扶头上的发钗,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真相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展现在面前,箫桐华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母亲温柔的脸。 从小她就知道母亲身体不好,大多时间都不敢去惊扰母亲养病。 可母亲还是隔三差五来到院子里,查阅她的功课,给她做好吃的好玩的,直到筋疲力尽才舍得让丫鬟把她扶回去。 思及此,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箫桐华愤怒地看向柳姨娘,怒吼道: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可柳姨娘只是拍拍手,轻蔑一笑: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马上就能下去和你娘团聚了。” 就在这时,年久失修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持剑冲了进来,瞬间与冬藏几人混战在一起。 柳姨娘脸上的从容瞬间僵住,慌了手脚。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谋划了这么久,明明都快要成功了,事情怎么会突然失控。 正当她愣神之际,穿着一身官服的县令大步走进门,沉声道: “你刚刚说的话,本官全都已经听到了,身为小妾竟敢毒杀主母,依照当朝律法该处以极刑。” “是你乖乖认罪,还是等本官押你回去受审?” 男人满脸威严,吓得柳姨娘浑身发抖。 她转头看向萧桐华,眼里满是怒火: “是你!你早就知道是我,你就是故意被绑的对吗?” 闻言,箫桐华轻轻勾起嘴角: “没错,母亲的死,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可惜一直没有证据。” “从起了怀疑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布局。我故意帮着冬藏斥责了顾思远,让你以为胜券在握,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假死离开后,她曾修书请老太君帮忙盯着柳姨娘。 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不在京城。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动。 她私下找到了娄川,想要寻求庇护。 得知他和县令是故交后,又悄悄在暗处安排了人手。 今夜冬藏刚把她绑到山上,县令那边便得了消息,那三声鸟鸣便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咳咳~”昏迷了许久的顾思远刚醒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笑了笑,“桐华,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她转头看下顾思远,脸上满是复杂,最终还是不忍心,缓缓开口: “你虽整日缠着我,却也不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冬藏的事,多谢你提醒。” 话落的瞬间,屋内的打斗也分出了胜负。 冬藏等人被县令带来的人擒住,此刻柳姨娘已然没有了任何依仗。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后退。 突然,她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箫桐华刺了过来: “小贱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箫桐华脸色一变,她的身体被死死绑住,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千钧一发之际,顾思远突然挣脱了绳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尖锐的簪子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裙。 这时,一把利剑穿透了柳姨娘的胸膛,温热的血溅到箫桐华的脸上,她不甘地最后看了一眼,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官兵砍断了箫桐华身上的绳子,她连忙按住顾思远的伤口,急切地大喊: “快救人啊,求求你们救救他。” 可随行的大夫只是上前看了他一眼,便不住地摇头。 “姑娘,不是老夫不救,而是他被刺中了心脉,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闻言,顾思远扯了扯嘴角: “桐华,别难过,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我做了不少错事,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们的孩子,我欠你太多,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箫桐华心里满是自责,直到怀里男人的眼睛重重闭上,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顾思远的死讯很快传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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