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贺知秋眨眨眼,问:“要……怎么充当?” 李郁泽的手指又在盖碗上敲了敲,说道:“其他没什么。” “但可能,要跟我住在一起。” 贺知秋刚刚搬进公司宿舍,因为要帮李郁泽这个忙,又从宿舍里搬了出去。 徐随问他去哪住?他想了想说一个朋友的家。 除了朋友,他也不知道他和李郁泽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抛开曾经的感情不谈,他们之间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这段时间几次三番地想要拿起手机跟李郁泽解释他当初为什么失约,又为什么在失约之后,这么多年没有主动联系他。 可每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李郁泽还想不想听,也不知道现在再说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离开宿舍,贺知秋对照李郁泽发给他的地址,打了一辆车,来到了一处保密性很好的高级住宅区。出租车距离社区三公里外就停了下来,司机说那里禁止外来车辆入内,不能再往前开了。 贺知秋提着行李箱站起路边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接送点,这里的接送点大多是给不会开车的老人和小孩准备的,长椅旁边有个按钮,如果需要用车的话,只要按一下,物业方就会安排接送的人过来帮忙。 贺知秋想了想,没有给李郁泽打电话,准备自己坐车过去。 眼下已经是一月中旬了,风凉的有点刺骨。 贺知秋围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站在接送点安静的等着。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脖子上挎着相机,手里面拎着盒饭。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记者? 那人同样打量了贺知秋一番,招呼道:“刚搬来的?” 贺知秋没出声,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没见过你。”这位记者黑着眼圈打了个哈欠,又随意地蹲在长椅上,打开了那份早就凉透了的盒饭。 盒饭里面的青椒冻出了冰碴,肉丝也硬邦邦地支楞了起来,他随意扒拉了两口扔到一边,叹了口气。 贺知秋看了他几秒,斟酌道:“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记者可能是憋坏了,听到有人搭腔,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我都在这蹲了五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五年? 贺知秋想了想,看着他的相机问:“是在拍景观植物吗?” “啊?”记者扭头看他,“噗”地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花草协会的,拍什么植物啊?况且这大冬天的,草叶子都黄了。” “那你……” “拍李郁泽啊,你刚搬过来,不知道他住在这里吧?” 果然。 贺知秋没说不知道,而且故意躲开了他的话茬,整理了一下围巾,盖住了半张脸。 这个动作立刻让记者察觉不对,刚准备再问点什么,就见贺知秋目光闪躲,拖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走了,还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记者立刻拿起相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若有所思地拿起来电话。 贺知秋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停下脚步,这个距离已经看到不那个记者,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举动能不能让记者产生怀疑,从而觉得自己跟李郁泽有些关系。 但他知道,李郁泽让他搬过来的目的,肯定跟常年蹲守在门外的记者有关。 可这个方法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有一天蹲守的记者真的拍到了他和李郁泽在一起,怀疑他是李郁泽的爱人,那他的经历他的背景,以及他这些年根本没在a市居住的事情,肯定都会曝光出来。 那么李郁泽没有结婚的事情,同样也会被爆出来,甚至有了他的加入,这件事所产生的后果还会更加严重。 贺知秋隐隐有些担忧,拿着房卡上了电梯,按下了李郁泽家里的门铃。 李郁泽似乎一直在等他,门铃刚响了一声,门就立刻被打开了。 李郁泽穿着一身居家服,看到他的样子明显一怔,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室内外温差太大,贺知秋穿着厚厚的冬衣,站在走廊里面脸色通红,由于刚刚跑得太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头顶若隐若现的还升起了一缕白烟。 李郁泽对着那缕白烟看了半晌,随手拎过他的行李箱,让他先进门再说。 “不是跟你说,到了给我打电话?”李郁泽帮他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边,又帮他倒了一杯温水。 贺知秋踩着刚刚换上的拖鞋,急忙喝了几口,直到气息平稳了才说:“不算太远,我不想麻烦你。” 李郁泽明显沉默了一秒,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那你没看到社区门口有接送的班车吗?” 贺知秋说:“看到了。” “所以你也不想麻烦班车?”贺知秋头顶的白烟快要没了,李郁泽比他高了不少,抬手晃了晃,幼稚地把那股热气打散。 贺知秋没注意,又喝了一口水,才把刚刚遇到记者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如果能混搅一下他的视线就好了。” 李郁泽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哪里。”贺知秋说:“既然答应帮你了,这些事情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又微微蹙起眉:“但我觉得你这个方法可能长久不了,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毕竟我们并不是真的伴……” “贺知秋。”李郁泽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把那个皱皱巴巴的“川”字给戳平了。 贺知秋瞬间没了声音,怔怔地看着他。 李郁泽说:“你决定帮我,是对我心怀愧疚吗?” 贺知秋立刻明白他所说的愧疚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他们两个第一次面对面地提起十年前的事,贺知秋一时沉默了下来,握着水杯的手跟着攥得紧紧的。 他想借着这个机会道歉,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李郁泽解释清楚。 可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急得嘴角打颤,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李郁泽说:“如果不是,那从今天开始。”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李郁泽的家里很大,四面环窗,采光极好。开放式的厨房里煮着刚磨好的咖啡,一股股浓郁的香气正顺着透明的玻璃楼梯飘到二层。 贺知秋没来得及参观他的房子,听他说完这句话,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他想,没有机会了。 如果他们重新认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道歉的话了。 他好不容易再次接近李郁泽,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没有结婚。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再存在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误会。 他看到李郁泽转过身,提起他的行李箱迈上了二楼台阶,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跑到了他的面前,拦着他说:“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但我还是想要为以前的事情跟你道歉。” 李郁泽没有阻止,静静地听着他说。 贺知秋的眼睛里有着千言万语,可到最后,却只说出了短短的几个字,他说:“李郁泽,对不起。” “当年我出了点意外,不是故意失约的。” 李郁泽没有其他反应,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贺知秋紧紧地攥着毛衣的一角,紧张问道:“那你,能不能原谅我。” 这次轮到李郁泽久久没有出声,他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知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贺知秋的手渐渐松开,一颗提起来的心也缓缓地往下坠。 也对,这种事情,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呢?时隔了这么多年的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其实全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说了。 或许李郁泽,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他刚想再次道歉,却发现李郁泽突然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异的鬼脸? 贺知秋愣了一下,手又立刻攥了回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李郁泽说:“原谅你了。”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提着行李箱绕开贺知秋,准备带他去看看房间。 “可我,我……” “我什么我?” “没,没什么。”贺知秋语无伦次,心里觉得开心,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毕竟这件事情放在他心里十年。 毕竟那个时候,他跟李郁泽的感情不一样。 可无论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贺知秋调整了一下情绪,追上李郁泽问:“那现在,我们还可以重新认识吗?” 李郁泽说:“可以。” 他立刻笑了笑,温和地自我介绍:“那我叫贺知秋。” “今年二十七岁。” “从今天开始,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李郁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路过自己的房间时,去里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贺知秋看着那个盒子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了李郁泽的手指。 李郁泽没有直接给他,而是在他面前缓缓地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银色的指环,跟他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盒子里的这枚很新,像是一直没人碰过。 “这个你带着。”李郁泽把那枚戒指取出来,才递给他:“可以不用带在手上,但一定要带在身上。” “这是……” “婚戒。”李郁泽微微勾起嘴角,低沉道:“跟我手上的这枚,是一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这枚戒指贺知秋收下了,还找了一根细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平时能不摘就尽量不摘,除非工作需要逼不得已,才会好好的收起来,等忙完再戴上。 他知道李郁泽的用意,也知道这个戒指只是一个重要的道具,没有其他的意思。 贺知秋单方面的给他和李郁泽之间的事情画上了一个句点。 哪怕心里还是喜欢他,但也没有曾经的勇气跟他表白了。 他怕他的表白再次失误,也怕他的表白再次造成他和李郁泽的分离。 十七岁的贺知秋一定不会相信二十七的贺知秋如此怯弱。 哪怕在他得知李郁泽还没有结婚的情况下,也丝毫没有一点想要把他追回来的心思。 他只是想跟他道歉,跟他在一起这种事情,只敢放在心里想想。 至于李郁泽让他帮的这个忙,他虽然觉得长久不了,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扮演起了这个角色。 他本以为每天出入这个社区,偶尔在楼底下跟李郁泽闲逛,很快就会被人拍到。 却没想到关于“李郁泽到底有没有结婚”这件事情的热度,竟然悄然无息地沉寂了下去。 就连门外那个蹲守了五年的记者,也跟着消失了。 贺知秋跟李郁泽讨论这个问题。 李郁泽坐在餐椅上说:“不清楚,可能是工作调动吧。” 无论是不是工作调动,人走了就是好事。 贺知秋今天要去试镜,吃过早饭匆匆地站了起来。 他们住的地方距离试镜的公司有点远,李郁泽等他吃完,拿着车钥匙说:“我送你。” “不用了。”贺知秋说:“我查了路线,地铁和公交都挺方便的。” 李郁泽没跟他客气,等他把话说完,鞋已经换好了。 …… 好吧。 贺知秋说了声“谢谢”,跟着他一起去了车库。 在贺知秋的印象里,正当红的明星应该是比较忙的,尤其像李郁泽这种,更应该忙得脚不沾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见不到人,就像他上个月那样,光外界知道的行程就有十几个,根本不会有什么私人空间。 可自从他搬过来之后,李郁泽似乎又没那么忙了。 将近一周的时间都蹲在家里。 贺知秋出门的时候他在睡觉。 贺知秋在公司上完表演课回来的时候,他才刚下楼。 今天是个特例,昨晚得知贺知秋要去比较远的地方试镜,专门起来送他。 贺知秋觉得过意不去,坐在副驾驶说:“其实真的不用麻烦你。” 早高峰堵车,李郁泽穿着一件宽松的圆领毛衣靠在椅背上等着红灯,听到贺知秋一直客套,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在帮我吗?算是礼尚往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刚好我也要去那边办点事,就当顺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知秋也不好再客气下去,又说了一声谢谢,才拿出来剧本翻了翻。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却越发地压抑起来。 贺知秋偷偷瞥了李郁泽两次,见他面上不显,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频繁地敲了起来。 贺知秋记得,这是李郁泽的一个习惯,他每次在想事情的时候,手指都会不由自主地敲着桌面或是随手可及的某样东西。 频率越快,越说明这件事情让他觉得难办,以至于心情也会受到影响。 贺知秋不知道他这个习惯变了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差,想了想放下剧本,跟他聊了起来。 “我最近看到卫晟的事情,好像也沉寂下去了。” “嗯。”李郁泽的手指顿了一下,说道:“圈子里就是这样,很多话题来得快去得的也快。” 贺知秋说:“但徐随哥说,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了他的事业,我今天要去试的那部戏还是把他换掉了。” 李郁泽说:“这很正常,负面舆论如果到达一定程度,造成大众的情绪不满,很大可能会影响这部戏收视,资方都是为了挣钱,怎么可能为了考虑他的事业冒这么大的风险?” 贺知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在这个时候拉他下马吗?” 李郁泽:“嗯,既然有人能红,就肯定有人眼红,这些事情都很正常,你慢慢就懂了。” “那你呢?”贺知秋地问:“会有人故意害你吗?” “当然。”李郁泽转着方向盘拐到下一个路口,看他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心情不错地说:“我这么红又这么弱小,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说他红,贺知秋不反驳。 但说他弱小,贺知秋还是迟疑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李郁泽趁着前面没车瞥了他一眼。 贺知秋立刻收回略显质疑的表情,轻轻“咳”了一声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你很着急吗?”李郁泽问。 贺知秋说:“我不着急啊。” “那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毕竟现在准备的再多,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情况。”李郁泽看了一眼导航,把车开进了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稳了才慢悠悠地说。 他说得也对,贺知秋点了点头,下了车。 试镜的地方在这栋大厦的十八楼,李郁泽按下车窗问清贺知秋结束的时间,调转了一个方向,去了车库的另外一个区域。 他有一个朋友在这附近上班,提前打了电话,上了专用电梯。 娱乐圈内能跟李郁泽说上话的人并不多,能跟他称得上朋友的也只有那么两三个。 高奎算是一个。 还有一个叫方昊川。 博文娱乐的总经理。 方总接到李郁泽的电话直接把接下来的会议给推了,刚让秘书准备好咖啡,李郁泽就拿着车钥匙推门走了进来。 方昊川好长时间没见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郁泽跟他熟,没那么多客气的话,车钥匙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送贺知秋去隔壁试镜。” 方昊川没听清,又随口问了一遍:“送谁?” 李郁泽说:“贺知秋。” “谁!?” “贺知秋。” “我草。”方昊川一身西装革履,直接冒出一句脏话,他没顾得让李郁泽坐下,先跑到办公室门口把大门反锁,又担心被人发现,顺手关了办公室里唯一防贼的监控器。 一切就绪之后,才眉头深锁地来到李郁泽面前,苦口婆心地说:“你怎么就没忍住。” “还是当了人家的小三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李郁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本来还想解释解释,这会儿已经不想说了。 但架不住方总操碎了心,不停地想要把他往正道上拉,什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总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连脸都不要了吧?你好歹是个少爷,就算没有了爱情也还有钱,人家就是个普通家庭,你怎么可以去当个破坏者呢? 李郁泽实在听不下去了,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咖啡打断他:“贺知秋没有结婚。” “什么?”方昊川一愣,坐在他对面问:“离婚了?” 李郁泽说:“从来就没有结过婚。” 方昊川说:“怎么可能?你当时不是看见……” 李郁泽说:“我当时确实看到了他跟一个女人谈论结婚的事情。但具体为什么没结,我也不清楚。” “那你问他啊。” “不问。” “为什么不问?” “问得那么清楚有什么意义?知道他还是单身不就可以了吗?”李郁泽强行避开这个话题,神情有些不自在。 要说高奎和李郁泽是大学之后才认识的,那方昊川和李郁泽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当然好朋友这个称谓是方总自居的,毕竟李郁泽从小就不喜欢那些为了利益,受到大人指使讨好他的小孩。 方总能够入选李郁泽的好友名单,主要是因为他爸妈比较傻,抱着一个祖传的娱乐公司就不想再往上爬了。 至于李郁泽能跟他一起玩,也是看上了这一点。 所以说这人从小就会挑朋友,一点都不纯真。 方昊川经常会想,像李郁泽心眼这么多的人,到底会不会无条件地纯粹地接纳或者喜欢一个人? 后来那个人就真的出现了,叫贺知秋。 虽然他们初遇的时候有些好笑,但分离的时候也确实让人伤心。 “想什么呢?”李郁泽见方昊川一直没出声,放下咖啡问他。 “没。”方昊川笑着说:“突然提起贺知秋,就想起了你们刚认识的时候。” 李郁泽表情一顿,片刻,也轻轻地笑了出来。 那时李郁泽刚刚转学,因为长相和学习成绩拔尖,被传得神乎其神。 什么天才转学生,不用看书就能挤掉年纪第一。 什么运动健将,篮球水平登峰造极,已经达到了国际水准。 再加上他独来独往不喜欢主动结交朋友,更让当时正处在青春期的同学们觉他异常神秘。 渐渐的,李郁泽对外的形象就基本成型了。 上课只要稍微看会书,就会引来全班探究的目光。 打篮球时稍微崴个脚,就会让所有围观群众觉得某国际篮球组织的天快黑了。 于是,李郁泽就不学了,篮球也不打了。每天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睡觉,但成绩依旧非常好。 正处在十六七岁的少年,哪个不喜欢被人夸奖?即便他是李郁泽,每天走在校园里被人投来崇拜的目光,也会偷偷得意。 所以他也没解释,就是放学之后多受了点罪,每天熬夜学习到一两点,生怕模拟考的时候掉个一两分,天才人设就崩塌了。 那天周末。 李郁泽请了七八个家教在家里补习,方昊川也来了,跟着一起旁听,但他没有李郁泽的耐心,学着学着就开始走神,想要吃东西。李郁泽在校外买的房子没请保姆,方昊川只能问他要吃什么,随便点了几份外卖。 好巧不巧,那个过来送外卖的人,正好是节假日到处打工的贺知秋。 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由于方昊川点得太多,一个人提不了,就让贺知秋帮忙送进门来。 当时的场面确实有些尴尬。 李郁泽正在咬着笔头苦思冥想。 贺知秋虽然没说话,但嘴巴张成了“喔”形,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他放下外卖想走,却被李郁泽冷酷地叫住了。 “提个要求吧。” “怎么样才能让你保守住这个秘密?” 贺知秋沉默了几秒,突然咧开嘴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李郁泽:“如果你以后都在我家点外卖,我就不告诉任何人,你其实不是一个天才。” 方昊川现在想起李郁泽便秘的表情还要拍手大笑。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吃得都是贺知秋送来的外卖,理所当然,贺知秋跟李郁泽也越走越近。 只是后来,贺知秋不见了。 方昊川问李郁泽他们是怎么重逢的,又问李郁泽,现在的贺知秋变成了什么样? 李郁泽开始说没变,过了几秒又说他变了。 变得跟他生疏了,也变得跟他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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