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藏不住那骨子里的恐惧。 她又擦了一把眼泪,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即便一直在隐忍,胸口的跳动也掩饰不住她的惊慌。 她怕他… 从头到尾,从未变过。 悬着的手微微蜷了几分拳,心绪沉重不知道想些什么,凝了片刻之后,把手指探向女人跪着的脸上。 背着光的位置,阳光只高悬在匾额之上。 微弱的五彩光线若隐若现的晃过窗户缝隙,打过去一道飘着细小灰尘的光束。 苏南初垂着眸,淡粉色的衣摆堆在地上,身上不知道是什么花纹绣着淡淡金线,借着依稀的光线,似有微光流转,温婉华贵之色尽显。 男人手指划过肤脂如玉的脸颊,将女人淌下来的泪珠抹干净。 腰间束带紧系,墨色龙纹玉佩垂落,玄色龙袍幽潭藏龙,隐现金丝磷光。 一个垂眸赌气无声落泪。 一个在无人注意之处,目光深处的心疼和爱意肆意翻涌。 画面似乎在此处定格,无一人敢出声打破这幅和谐的僵局。 襄嫔吓破了胆子,此时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头也不敢抬,冷汗还时不时冒出来几滴。 “回宫禁足,没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头顶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嘶…襄嫔抬了抬头,看见男人目光还是落在他手指碰着的人影身上,但是话… 应该是对她说的吧? 她连忙叩首:“是,嫔妾这就回去。” 说罢,连忙起身,但是跪久了腿脚不听使唤,一时失力差点又跌回去。 好在身旁的侍女及时搀扶住,两个人这才紧赶慢赶往外走。 李德有眼力劲的招呼乳母,乳母立马懂事,行了个礼,带着怀里的孩子退了下去。 走出门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小眼神又最后看了一眼里边的人,才低下头把门关死。 殿内这下才真正只剩下了两个人。 等一切都沉落下来,沈璟之手指抹完女人微温的眼泪,才把手伸向女人面前:“先起来吧。” 声音还是不辩喜怒,平稳无波。 苏南初眼泪又往下落,她拿袖子又摸一把,微微偏了偏头,眉心紧蹙,没有理会。 沈璟之弯下腰,去拉她胳膊,女人还是没有动,任由他用力。 他动作顿了顿,而后攥紧,单手将人托起,低头随着浊气吞吐而出,开始放沉声音道:“朕不是顺位继承,朝堂也并非你所看到的这般风平浪静,不给朝臣一个能成为皇亲国戚的希望,怎么会让他们心甘情愿转投新君,老实本分的在朕手底下夹着尾巴做人。” “朕不让你把手伸进后宫,并不是朕就真看后宫比你重,前朝后宫密不可分,牵一发动全身,你有几条命去卷进那些不该落到你身上的乱子。” “你恨许幻云陷害你,牵连你,在后宫里耍一些小伎俩,有没有想过一式不击敌,你又该如何收场?朕从来没说过不帮你,朕心里是否装着整个天下,也不是朕帮不帮你的借口。” “许家官拜丞相,百官之首,朕坐不稳这个君,如何帮你?”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里错综交错,胸廓若开合之扇不止歇的股动。 男人声音前所未有的划过几分疲惫。 他将人扶起,目光锁死在女人身上,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攥着女人的胳膊久久未放,目光像是寻求又像是迫切在等待:“朕对你是何心思,你当真就半分看不明白?” “以前…” 沈璟之深吸一口气,同时也在压下自己心口的那些不适。 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放缓吐出来:“以前,那不是还不认识你么。” 第229章 朕是丢不了天下,但是你就站在朕的天下里 他生来背负权位之争,一路注定尸山血海,双手沾满鲜血是他的宿命。 他从不觉得自己心狠有何错,谋位之君,不狠如何立威。 可他也从未想到后宫会有一个她。 他的手又收紧,攥着女人的胳膊,神色锁死在女人身上:“以前,朕也不会说些话不是吗?” 若只把她当宫女,当嫔妃,他又何至于今日出现在这里。 “你觉得朕妻妾成群,妃嫔无数,那你又可知,朕若今日镇不住朝堂,明日就是幼帝登基,丞相太师辅政,你觉得朕带你杀了孟雪映便是冷血无情,不念旧情,那朕留下明婉清的那个孩子呢?” “他现在就是下一个朕,但凡朕现如今棋错一步,重臣拥护,朕就是下一个先帝。” 那样一个隐患,若不是顾念明婉清,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杀了的他,岂会在自己根基未稳之时留下这么一个祸端。 他生性凉薄,但并非无情无义:“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路要走,朕是君,受万民供养,享百姓跪拜,正朝纲,平外乱,是朕推之不去的责任,朕是丢不下天下…” “但是你就站在朕的天下里。” “只有天下安在,你才安在。” 不止她,上官家,司马家,林家,所有站在他身后的人,都站在他的天下里,只有他存在,他们、她们才能安然。 沈璟之的声音不重,却一个字一个字吐字清晰。 苏南初的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干涸的泪痕挂在脸上,睫毛上未落的湿漉泛着晶莹。 沈璟之又上来去拽人影,他将人拉过来,女人也没有挣扎,只疲软的任他牵着,依旧垂着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撩女人贴脸的发丝,仔细看清这女人那张容貌,眸色依旧深沉不见底,像是看向深渊。 两个人只是这般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南初眼泪才又开始流出来,她吸了吸鼻子。 抬头的时候,泪珠直接落到胸前,像是豆粒大的珍珠。 沈璟之低着头收紧目光看着,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飘忽到了一年前。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棵野蛮生长的幼草,横冲直撞,没有方向,卑微又具有自己的生命力,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她吸引。 或许是她即便生在皇宫,生在残酷的杂役房之内,却还能保留着他没有的那份鲜活,不像他… 后来,她胆大妄为敢拖他下水,一个宫女,敢把帝王拖下水。 不知道是真的生了火气,还是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他把她丢进掖庭。 然而,她的机敏,她的隐忍,她的生命力,再一次让他开了眼界,即便身处掖庭,万劫不复,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活命的机会。 她很聪明,说不出来的机敏,她甚至能从细枝末节中猜出来他没有杀她的意思,通过跟裴勇写那些淫言秽语的方式吸引他注意,意在谋生。 其实他就要放她出来了…因为他当时觉得留着这样的东西在身边,枯燥的日子会多很多乐趣。 可是就是当晚,掖庭失火了。 她一向胆大包天,能做出来给他写淫乱书信的女人,能选择剑走偏锋,博一生机,他并不意外。 所有人都被抓起来公审,得出来的结果,果然是她的嫌疑的最大。 只是一个乐子,哪里比的上他的皇宫安定重要。 而且他欣赏她,也仅仅是因为她虽然作乱,但是却又心有玲珑,从来不越他给她的度,在这个范围内,他不介意留着她在身边逗弄玩乐。 但她竟然敢烧掖庭,做出这种挑衅皇威,蔑视皇室越过他底线之事。 所以他对她用了刑,甚至也想过杀了她。 …… 最后…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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