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味被之前的连日下雨冲刷消失,但法医的尸检结果确认了赵倩的死亡与秦萍的杀人证据。 与秦萍有过密切接触的吴岳和被秦萍指出为同伙的初冬被传唤,后均确定与这场恶性刑事案件无关。案件发酵为热点新闻,秦萍所任职的学校免去了她的教师职务,事发小区很快在每栋楼的安全通道内外都安装摄像头。 之后与这件事有关的一切消息,都不再出现在初冬面前。 赵倩和吴岳曾经共同的房子再次回到吴岳名下,吴岳在赵倩父母的要求下把房子转给两位老人,并给出一笔数量不小的赵倩葬礼的帛金,委婉向老人表达自己不会出席葬礼。 老人哭骂吴岳没有良心,十多年夫妻说离就离,害得他们女儿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才会被人欺辱杀害。 “当初小倩等了你多久?高中毕业就在等你回来娶她!结果你呢?你说抛弃就抛弃我们的女儿!姓吴的,这么多年你装得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原来你这么虚伪、这么硬心肠!” 吴岳没有任何反驳。 他是否真心深爱赵倩,在很多年前的答案或许是肯定的。单纯的青春岁月将一切最美好的爱与热情都无限放大,将两颗年轻的心热烈碰到一起。然而爱情里短暂的夏日逝去,平淡就让一切变得真实。吴岳能够适应平淡的生活,却在长久的相处中渐渐意识到妻子并非他心中真正的伴侣模样。 他没有把这种失落放在心上。生活不能总要人满意,一切都可以磨合,家庭更需要的是责任而非爱情。吴岳低着头,稳着脚步,专心走好他人生的既定路线。 直到目睹赵倩出轨、自己下定决心离婚,吴岳才抬起头,意识到原来那点年少的悸动和热烈幻想早已被磨灭殆尽,不剩一丝一毫。 或许他们都辜负了对方。 “初冬!恭喜恭喜,顺利考上省一中!” 老李一进门就大嗓门嚷开了,把手里大包小包礼物往地上一放。吴岳笑道:“成绩都没出来,你瞎激动什么?” “咱们小初冬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啦。” 老李妻子跟在后面进屋坐下,笑眯眯接过初冬递来的茶水,“初冬的义肢用得还习惯吧?” 初冬点头,“很舒服。” 夫妻俩来家做客吃饭,初冬身上还系着围裙,端来水以后就回去厨房继续忙碌。老李直感叹,“你怎么舍得让小初冬做饭?” “他自己要做,我要帮忙,他还不让。”吴岳时而往厨房看,无奈,“只能由着他。” 吃晚饭的时候,老李夫妻不停夸赞初冬的厨艺,饭后三个大人又围坐一起聊了许久的天,之后吴岳送夫妻二人下楼离开。 吴岳回屋时,初冬收拾好厨房,已回到卧室。吴岳推门看一眼,房里凉爽,初冬正趴在床上用手机看电影,义肢放在一旁收好。 自中考结束后,初冬就不怎么用上义肢。他喜欢呆在家里,看书看电影也好,画画养花也好,不爱出门。吴岳在外面忙生意的时候,他能一整天呆在家里自己玩,睡觉,吃饭,也不乱跑乱跳,比家猫还好养活。只有吴岳带他出门,他才跟着男人出门去玩。 初冬坐起身,吴岳走到他身边坐下,摸一摸他的头发,初冬就靠过来,轻轻倚他的肩膀。 “在看什么?” “一个欧洲的动画片,没有中文名字。” 自接下商业街的批发铺后,生意一下比从前忙上好几倍,即使吴岳竭力避免,与初冬相处的时间还是变少了。初冬没有一丝抱怨,每天都乖乖呆在家里,依然在他回家的时候到玄关来迎接他,依赖地拥抱上来。 只是不像从前那样缠着要亲吻了。 初冬不再病态地粘着他,引诱他,虽然依然在入睡前温软窝进吴岳的怀里,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窝着,不一会儿就陷入熟睡。 自从孤儿院回来以后,初冬就像身体中的某个零件恢复正常运转,从前对吴岳高热的性需求有所缓解,令两人之间不再尽数充斥肉欲和失控,终于能够拉开一道柔和的相处空间。 初冬靠着吴岳的肩膀,问,“爸爸,明天周末,你要工作吗?” “明天下午要去商业街办事,晚上也有一个应酬。怎么了?” 初冬默默低下头,手习惯性地捏住吴岳的衣角,“我又要一个人在家了。” 吴岳收拢双臂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 “没关系。”初冬说,“爸爸忙着赚钱养家呢。” 吴岳笑起来,“明天上午要不要去游泳?” 初冬终于露出笑容,“要。” 晚上两人洗过澡,初冬躺在吴岳怀里拿着手机继续看电影,湿润发尾还沾着洗发露的香味,皮肤蒸得红润,贴在吴岳胸口,脸颊挤起一团肉。 他被吴岳喂胖不少,下巴长出的肉显得线条可爱,嘴唇翘起的模样让吴岳有些想亲。 吴岳的喉咙发紧,他移开视线,小心调整姿势把人搂好,克制住想吻的冲动。 好几次初冬靠近的时候,吴岳都习惯性地低头要吻,然后惊醒过来停住动作,汗涔涔装作无事发生。 初冬需要时间,他也是。改变某种状态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吴岳甘心忍耐,无论多久都愿意守在初冬身边,等着他一点点从过去的梦魇中脱离。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吃过早饭,晚些时候一同去了游泳馆。工作日上午游泳馆无人,泳池刚清洗过,巨大落地窗透落夏日灿烂的阳光,照得泳池水波粼粼。 初冬坐在泳池边,吴岳站在水里,抬手轻巧把他抱下来。初冬扶着吴岳的胳膊笨拙往下踩水,学游泳有好一阵了,初冬难得对一件事表现兴趣却迟迟学不好,少一条腿令他难以在水里保持平衡,不是要吴岳守在一旁免得摔进水,就是得拿着游泳板慢慢滑。 空荡荡的泳池里,初冬扶着游泳板慢吞吞在水里晃,背后拖着条细细长长的涟漪。水推开又合拢,水花翻上初冬的肩背,浸湿雪白皮肤与漆黑发尾。 吴岳看着初冬自己玩得开心,便拿过一旁装在篮子里用塑料袋封好的手机,接了个厂商那边来的电话。他太忙了,原本今天早上就要去商业街发货,可吴岳怕初冬一个人不开心,最后硬挤出上午的时间陪伴初冬。 吴岳站在泳池边花了点时间打电话,后收起手机放回篮子,转头一看,泳池水面一片平静,游泳板孤零零飘在不远处。 他霍然脸色青白,“初——” “哗啦——”一声,面前水花跃起,冒出一个人。初冬扑到吴岳怀里,“我在这里!” 吴岳忙把人抱起来看有没有事,初冬悄悄游过来在水底潜了一会儿,钻出水面的时候忍不住呛到水,正捂着鼻子不停咳嗽。吴岳一手托着他,大手抚去他脸上滴滴答答的水,“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 吴岳心有余悸,初冬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脖子靠过来,一条腿慢悠悠在水里滑,“陪我的时候不要忙别的事情好不好。” “好。”吴岳无奈笑着,“抱紧,爸爸带你游。” 初冬收紧胳膊,吴岳带着他慢慢往深水区去,初冬还有些紧张,脚丫在水里直晃,“踩不着底了。” “不怕。”吴岳慢慢悠悠踩水,环住初冬的背,“爸爸抱着你。” 两人贴得很近,水阵阵涌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卷过初冬温热的呼吸。阳光穿透水面,照亮水底蜿蜒的波纹,也照亮两人水下相依的身躯。②862309⑥70 “爸爸。” 吴岳转过头,撞进初冬温润明亮的眼睛。初冬望着他,声音轻轻的,“我想,如果我们很久很久之前认识就好了。” 水声空灵里,吴岳的心脏漏跳一拍。 “怎么这么说?”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更久了。” 初冬说着,有些羞涩地抿嘴一笑。他微红着脸看一眼吴岳,靠过来蹭一蹭吴岳的脸,“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呢。” 吴岳一怔,接着捏过初冬的下巴,认真看着他。两人四目对视,在流动的水中沉浮。 “如果你愿意,往后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吴岳低声说。 初冬半晌没有言语,眼眸中隐有水光摇曳。他轻声说,“爸爸,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吴岳依旧专注望着他,说,“当然。” 随后低下头,温柔吻住初冬的唇。 *** 九年后。 一行人走出火车站,从四季如春的南方回到家乡,所有人冷得直打寒战。今年这座城市早早下起了大雪,刚大年三十,街道就覆盖一层银装。 有人提议:“可算在三十前忙完赶回来了,大家都辛苦啦,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其他人立刻附议,一旁上了年纪的导师说,“我一把老骨头,就不跟你们闹腾了。” “老师,您也一起去嘛。” “是呀。” “初冬!你也一起?” 一直安静站在一边不说话的人被喊到,抬起眼笑一笑,“抱歉,我临时有事,就不去了。” “初冬又不参加团建!” “就是,每次大家聚餐,就你不来。” 初冬充满歉意地笑着。他戴着一副眼镜,大眼睛躲在镜片后面,一脸苦恼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叫人于心不忍。导师说,“他不想去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就行。” 这次导师带学生出差做科研,初冬是几位博士中唯一的一个硕士,他年纪最小,导师又喜爱,加上初冬一向如此,大家也都不为难他,纷纷说好吧好吧。 这时,一直不时看向某个方向的初冬忽然眼前微微一亮,露出笑容来。 一辆大SUV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穿深色毛呢大衣,西裤笔挺,身材高大,引得旁人纷纷注意。初冬一直看着男人朝自己走过来,目光温柔。 吴岳快步走来,对所有人一笑:“各位一路辛苦了。我是初冬的父亲。” 接着转头对初冬说,“下雪路不好走,来晚了。” 初冬摇头,示意没关系。有人在一旁惊呼,“初冬,这位是你的父亲?好年轻好帅气呀。” 吴岳笑着,“四十好几,不年轻了。各位还在等车?” “是呀。” “我送你们回家吧,正好车里坐得下。” 导师说,“那怎么行,你特地来接孩子回家......” “没关系,都是初冬的同学和老师,应该的。”吴岳温和地说,“下雪天不好打车,就让我来送吧。” 一行人便坐上吴岳的车。车内宽敞舒适,开着暖气,车座底偏高,吴岳把初冬的导师扶上副驾驶座,才回到驾驶座开车。年轻人们热热闹闹坐在后头,一位学姐悄悄朝初冬竖大拇指,“初冬学弟,你老爸好有型。” 聊天中,大家得知初冬的父亲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再一问家住在那里,一说城南新安,在座便都明白这生意做得不小。偏偏初冬的父亲身上半点没有生意人的精明和油滑幽默,相反举止与气质十分内敛稳重,叫人相处很是舒服。 吴岳把导师先送回家,再送年轻人们去吃饭的地方,等人都下车后与他们挥手告别。初冬坐在窗边叮嘱,“天气预报说晚上还要下大雪,你们记得早点回家呀。” “知道啦。” “初冬拜拜,吴叔叔再见——” 车在雪中渐渐远去。一行人涌进餐馆,还在意犹未尽讨论初冬的父亲,“我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型男大叔,太帅了吧。” “保养得超级好,身材完全没有走样哎,想想我爸,唉。” “穿衣服也好有品味,和初冬的衣品好像哦。”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初冬的爸爸妈妈一定很恩爱吧。” “初冬手上也有枚戒指呢,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和咱们初冬谈恋爱。” “总之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雪花纷纷扬扬,覆盖整座城市。大年三十的白天市中心依旧繁华,路上则渐渐变得空旷。 大门打开,初冬背着包走进屋,吴岳在后面提着他的行李箱进来,顺手打开地暖。家里比他离开前稍微乱了点,好在依然干净,看来吴岳有在尽力保持。 “我买了菜,中午我来做饭。”吴岳在玄关处换鞋,说,“汤已经炖好了。” 初冬脱下棉袄,忍不住弯腰揉一揉腿,“累。” 他很少一个人出远门,这次跟导师出差就让吴岳很担心。这些年间吴岳和老李又联系国外那家公司给初冬换了一个更新款的仿生义肢,但义肢再舒适也会有磨损,走路的时间一长,初冬还是会感到不舒服。 吴岳过来帮他卷起裤腿,脱下义肢,初冬抬起手抱住他,人软绵绵地靠过来,“爸爸,我走不动了。” 吴岳笑着把他抱起来,初冬亲昵吻着他的耳朵,气息温软,“我好想你。” 他的身体一如既往有淡香,说话之间香味甜美地飘向吴岳,引人心神。引诱融进了骨子里,成了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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