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想到扶阳县主来提亲,一想到嫁进容府,她就从苏妙漪变成了容相夫人,到处是束缚,到处是拘囿,她就浑身不得劲。 “不会的。” 听完她的顾虑,容玠当即保证道,“就算你我成婚,你也还是苏妙漪,我绝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 “这不是你阻不阻止的问题。” 苏妙漪小声嘀咕,“苏妙漪在生意场上,可以撒泼、可以耍赖、还可以算计人,可你容相的夫人能做这些事么?” “当然可以。” 容玠的手掌搭上她的肩,缓缓道,“做了容相夫人,你甚至不用撒泼不用耍赖更不用算计,没有人敢给你使绊子,那些你想要的,都会手到擒来……” “我不要!” 苏妙漪蓦地瞪大眼,“我就喜欢撒泼耍赖,就喜欢想要什么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否则我成什么,你成什么了,你是生怕御史台那群人抓不住官商勾结的把柄吗?” “……” “你为了哄我什么瞎话都说。” 苏妙漪郁郁寡欢地塞住耳朵,“不想听。”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院外草丛里的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容玠才抬手,覆在苏妙漪的手背上,攥住,移开。 “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 容玠的声音自后传来。 苏妙漪转头看向他,“什么办法?” “你我成婚,但秘而不宣。” 容玠眼眸微垂,指腹在苏妙漪手背上细细摩挲着,“婚宴也只请亲朋好友。往后在外人眼里,你还是苏妙漪,我还是容玠……但私下里,你我二人得住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榻……如何?” 苏妙漪眸光微微一亮,却还是将信将疑,“你愿意?” 容玠掀起眼看她,“你愿意我就愿意。” 一得到苏妙漪的应允,容玠就立刻将婚事提上日程——先是找了最近的黄道吉日,然后便是三书六聘。还没等苏妙漪反应过来,容家的聘礼就已经在更深夜半时抬进了修业坊,像是生怕晚了一拍,苏妙漪就会反悔似的。 为了不泄露半点风声,容玠甚至安排好了,在城郊的别院大婚。如此一来,晨迎昏礼,只在别院里绕一圈,便不会叫任何外人瞧见。 两家的婚事暗地里筹备着,几乎都是扶阳县主和容玠在操持,苏妙漪这个新娘却像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但知微堂的报探们还是明显察觉出了些异样。 譬如,开例会的时候,东家竟然会走神。再譬如,她摇扇的频率比寻常更快更急,还有,分明生意上一帆风顺,她这几日竟然还是时不时就对着窗外唉声叹气…… “你说你有什么可慌的?” 成婚的前一夜,穆兰特意来别院里陪苏妙漪。 苏妙漪闭着眼靠在摇椅上,将团扇摇得啪啪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慌了?” “你这上火上得额头上都长包了,还嘴硬!” “……” 苏妙漪放下扇子,喝几口冰镇的饮子,问穆兰,“你成婚的前几日,难道就心如止水?” “你问哪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 “……” 穆兰笑着笑着,忽地想到什么,坐起身,“不对啊,你这不也是第二次么?” 苏妙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屋子里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嫁衣,一句话都不说了。 翌日清晨。 别院里张灯结彩、遍挂红绸,窗棂梁柱上处处贴着喜字。满院的红色将黑沉沉、雾蒙蒙的天都映照得亮了几分。 今日能来这别院的宾客没有几个,也都不是外人。除了几个长辈,其余的,男子都跟在容玠身后。至于女子,除了已经离京的江淼,则都在屋子里陪着苏妙漪。 眼看着到了吉时,花轿抬到了苏妙漪出嫁的院子外头。 容玠身穿朱红婚服,站在花轿前方,眉宇间的冷冽之意被尽数冲淡,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脉脉的暖意。就如同冬去春来,高山上冰消雪融、花团锦簇。 那双似玄潭般幽深的眼,此刻也盛着笑意,剔透如镜。 直到看见院门打开,走出来的是眼神闪躲、欲言又止的穆兰和苏安安,容玠眼底的笑意瞬间冻结。 “吉时到了。” 李徵蹙眉,越过容玠,与穆兰对了一眼。 穆兰扶着院门,咳了两声,“出了一点小状况……” “什么状况?” 穆兰支支吾吾。 见她说不清楚,后头的顾玉映将门推开,直截了当地宣布道,“妙漪人不见了。” 院外的喜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容玠身上,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别院瞬间静得可怕。 “哦豁。” 率先叫起来的,是幸灾乐祸的凌长风,“苏妙漪逃婚咯!真是的,怎么逃婚也不同我说一声……哎哟。” 容奚故作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 穆兰侧开身,给容玠让开了路,“……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容玠掩在袖中的手轻轻攥了一下,迈步走进院中,走向那间门窗大开的屋子。 屋内空无一人,只剩下那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的嫁衣。那嫁衣上缀着的珠玉虽华贵,却泛着冰冰冷冷的光泽。 容玠只扫视了一圈,便转身走了出来。 其实他不必看也知道,苏妙漪逃了,就是真的逃了…… 她原本就不想嫁给他。 如果不是在湘阳城那样危险的局势里,她根本不可能松口。可那到底只是一时冲动,等回了汴京,等一切安定下来,她就反悔了。 容玠从院子里走出来时,人人都在看他,连扶阳县主、虞汀兰等人都闻风赶来了。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却都一声不吭,唯有李徵问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 容玠沉默良久,掀袍在台阶上坐下,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等。” 一个“等”字,便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宾客尽散,长辈们也都无言地离去。下人们甚至已经开始轻手轻脚地撤下红绸,撕下各个角落里张贴的喜字。 院外,只剩下一顶空花轿,和枯坐在台阶上的新郎官。 月明星稀,夜风簌簌。 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在草丛里叫了一声,容玠才像是被解开了封印,缓缓站了起来。 娄县的时候,苏妙漪没能等到卫玠。 所以今日的他,也等不到苏妙漪…… 容玠往前走着,从花轿边经过时,步伐忽然顿住。 他似有所感地转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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