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像顾淮西说的,她是个离过婚的二手货,没人会要的。 想起方才在秦家发生的事,她捏着勺子的手微微收紧。 她不气他偏袒颜蔓,但她听不得他说她是二手货。 离过婚的女人,就该被这么说吗? 明明,他都没有碰过她。 他凭什么这么贬低她? 那个男人,说话永远那么狠,直戳她痛处。 今天真是糟透了。 …… 秦雅璐离开大厅后,躲进房间里砸东西。 秦父上楼敲门,“璐璐,别难过了,今天是你生日,你这个主角可不能缺席。乖,跟我一起下楼。” “不开!你帮着外人欺负我,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了!” “我那是在帮你。今天有贵客在场,你这样闹脾气,要是惹他不快……” “什么贵客,你就是故意欺负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秦父正束手无策,余光瞥见秦暮天回来了,过去叫他,“暮天,你妹妹生日,你今晚跑哪儿去了?” 秦暮天凌厉的眉间有几分疲倦,“私事。” 秦父没有多问,拉着他道:“你妹妹又闹脾气了,你快劝劝她。今天大半个彧城的豪门都来了,这丫头这样闹,总归是不太好。” 秦暮天应下,敲响秦雅璐的房门。 里面传来秦雅璐的骂声:“我说了,我不要见你!” 秦暮天冷着声:“是我,哥哥。”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拉开。 秦雅璐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哥。” “惹事了?” 秦暮天随意地一瞥,却让秦雅璐瑟缩了一下,恐惧油然而生,小声道:“是……是外人欺负我……” 秦家所有人都把她当小公主宠着,除了秦暮天。 他从未责骂她,却也从未像父亲和母亲那般亲近过她。 除了两年前被他带回家过的那个女人,她从未见他对谁和颜悦色过。 秦暮天眼睛一眯,“当真?” 秦雅璐硬着头皮点头,“我本来想好好过个生日的,但是夏梓木把朋友送我的占卜水晶球给弄坏了……” “淮西的前妻?” 秦雅璐点头。 秦暮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我帮你出气。”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秦雅璐撒谎了。 大抵是秦雅璐不小心撞了夏梓木,又把责任全都推给她。 他这个妹妹,一贯如此。 夏梓木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是,那又如何? 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想折腾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夏梓木碍了秦雅璐的眼,他帮她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恰好顾淮西也很讨厌夏梓木那个女人,他出手治治她,也算是一箭双雕。 秦雅璐喜出望外,想给秦暮天一个拥抱,却还是没敢上手,“谢谢哥哥!” “下楼吧,大家都在等你。” “嗯!” …… 陆景灏洗过澡出来,夏梓木头发已经吹干。 她给喻武发了报平安的消息,便放下手机进浴室洗自己的衣物。 不一会儿,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喻武回电话了,见陆景灏正好在客厅,便道:“可以帮我接一下电话吗?” 陆景灏没有拒绝,去拿手机。 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是他今晚才听过的声音。 “夏梓木,你在哪儿?” 夏梓木从秦家离开后,顾淮西心头的一抹烦闷怎么都挥之不去。 生日宴还没结束,他找借口先行离开。 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夏梓木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顾淮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在哪儿?” 陆景灏薄唇轻启,“有事?” 这次是顾淮西那头沉默了。 半夜,陌生男人。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好半晌,他才阴侧侧地质问:“你是谁?” “陆景灏。” 顾淮西握紧方向盘,“她和你在一起?” “嗯。”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对她出手。” 陆景灏斜倚在沙发边,漆黑的眸静静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声音寡淡:“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管。” 顾淮西沉着脸。 之前这个男人说过,在夏梓木离婚前,他都不会碰她。 而现在…… 思及此,顾淮西心里更是烦躁,“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在哪儿?” 这一次,陆景灏没有再回答他,直接挂断电话。 夏梓木从浴室探出头来,“谁的电话?” “你前夫。” “……把他拉黑。” “好。” 他放下手机,进书房办公。 再出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夏梓木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心里难受?” 夏梓木摇摇头。 她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不是。我是担心会有别人进来。我在客厅,能随时掌握门口的动静。” 她洗衣服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陆景灏的职业。 万一他背后的那一位,或者是几位富婆夜袭,她不就把他的饭碗给砸了? 她本来想问问陆景灏那女人今晚会不会过来,但他好像在忙,她就没打扰了,一个人在客厅等着。 他淡然道:“没有别人。你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看来他没有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 她放下心来,“晚安。” “嗯。” 第31章 这一夜,夏梓木睡得并不踏实。 光怪陆离的背景色中,上一世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在梦中变换,最后停在顾淮西一张满是嫌恶和厌弃的脸。 他抬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她落入冬日幽泉,冰寒刺骨的痛。 带刺的铁网将她困住,慢慢缩紧,胸口像是压了千斤巨石,重得她喘不过气。 尖锐的疼痛充斥着四肢百骸,她想要挣扎,手脚却被束缚。 她想要呼救,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发不出一丝声响。 绝望和无力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她要彻底失去呼吸时,熟悉的药草香包裹住她。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是失重的人重新回到地面,一颗心,倏忽安定下来。 后半夜,她睡得异常安稳。 那股淡淡的药草香,一直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周身,让人感到舒适放松。 次日清晨,夏梓木醒来时,陆景灏已经买好早餐。 这人收留了她,还早起给她带早餐,夏梓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吃,不用等我。” 陆景灏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起。” 夏梓木不想让陆景灏等急了,迅速洗漱好,走到桌边。 桌上放了两笼小笼包和两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 “南瓜粥加糖没?” 没加的话她去找了加一些。 她爱吃甜食。 “加了,重糖。” 这人的口味和她还挺像。 夏梓木坐下,看了眼陆景灏。 对方拿着一只银色雕花的勺子,慢条斯理地进食。 一碗普普通通的南瓜粥,愣是被他吃出了高级餐厅的感觉。 吃了早餐,陆景灏送她回家。 昨晚雨下了一夜,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比前几天都要耀眼。 她等着电梯,顺便把手机开机。 昨晚顾淮西换了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觉得烦,就直接关机了。 手机上几十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清一色都是询问她位置的,只不过越到后面越暴躁,甚至开始用瑞文来警告威胁。 是他一贯的作风。 夏梓木通过那些文字想象到顾淮西生气的样子。 看来她昨晚那一杯酒,把他彻底激怒了。 但她并不后悔。 夏家现在的路差不多已经被顾淮西堵死了,他再如何生气,也不可能让夏家更惨了。 她把短信一条条删除,发现其中有白依依的短信,也是问她在哪儿的。 她删完短信,给白依依回了个电话。 “木木,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顾淮西那狗东西给绑架了呢!” “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顾淮西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似乎挺生气的。你昨晚去哪儿了?” 夏梓木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白依依骂道:“顾淮西说话做事不会看场合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是……艹,还好你已经和他离婚了!这狗东西果然就只适合颜蔓那样的绿茶!” 她骂够了,又转了话题,“不过,他这么在乎你是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对你回心转意了啊?” “他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何来的回心转意?”电梯下来,她走进去,按下楼层按钮,“他对我不是喜欢,只是不甘。大概是我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突然不围着他转了,大少爷心里不平衡了。” 白依依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夏梓木一哂。 爱? 她不恨他,都已经是极宽容的了。 她只想离开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余生,不需要有他参与。 电梯门开,她往外走,“我早就对顾淮西死心了,他根本不值得我……” 她话未尽,一只手从侧面伸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去。 那人力气极大,她背部重重地撞在电梯旁的墙上,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低沉的怒吼从头顶传来:“你昨晚是不是和那个姓陆的睡了?” 夏梓木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抬眼就对上顾淮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从他眼里看到滔天的怒火和疯狂,似是要将她吞噬。 上一世顾淮西也常冲她发火,这模样,她再熟悉不过。 她的手被他桎梏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挣扎道:“顾淮西,你疯了?放开我!” 他全然不顾她的反抗,目眦欲裂,重复道:“你昨晚是不是和他睡了!?” 他找了她一整夜,一想到她整晚都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心里就莫名升起一团火。 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夏梓木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她已经成全了他和颜蔓,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缠她? “顾淮西,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微仰着头看他,神色漠然,“就算我真的和陆景灏滚床单,那也和你没关系。” “你真的……”他眼底似是酝酿着风暴,声音很低,每一个字却都咬得极重,“能耐啊,这才刚离婚多久,就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先是喻武,接着又是陆景灏,你就这么缺男人?” “是,我就是缺男人。你昨晚不是说我是个没人要的二手货吗?我可不得给你证明一下我的魅力?” “夏梓木!你刚和我离婚,就和其他男人走得这么近,是故意想闹出丑闻,丢我们两家人的脸?” 夏梓木轻嗤一声,“我找到恋爱对象是丑闻,你顾少婚内出轨难道就是美谈?你自己都管不好,和我说这些,有意思?” “我和颜蔓那晚在酒店什么都没干!” “谁知道呢?除了那晚,你们可是有很多机会。就算真的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你婚内精神出轨、对我冷暴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平静地陈述事实,眼底毫无波澜,“我没插手你和颜蔓的事,也麻烦你别用丈夫抓到妻子出轨的语气和我说话。你现在,已经没有立场和资格再来约束我的自由了。” 一番话,成功让顾淮西冷静大半。 确实,他已经失去了因她和其他人亲近而生气的资格。 领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和他便再无瓜葛。 他本不该再关注有关夏梓木的任何事,可为什么在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整晚后,他会这般冲动地找上门? 他思绪一下子就乱了,手上的力气也逐渐松了下来。 夏梓木趁机将他推开,拉开和他的距离,神色漠然,“顾淮西,你既然已经决定和颜蔓在一起,就别再和我有任何牵扯。我不想被别人称为第三者。” 第32章 顾淮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良久,他最后提醒道:“那个姓陆的不简单,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他之前让杨凡查了陆景灏,一无所获。 这人的身份被刻意掩盖了。 能让他都查不到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不知道那个人接近夏梓木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梓木以为他觉得天成的人背景都不干净,冷声道:“我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用你管。麻烦顾少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别怪我告你性骚扰!” 她说完,绕开他,进了公寓。 隔绝掉顾淮西的视线,夏梓木坐在玄关的地上,蜷成一团。 方才被顾淮西抓住时,她有那么几秒,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冰冷漆黑的梦。 在顾淮西面前,她连挣脱桎梏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他对她动粗,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汪!” 一声清脆的狗叫从客厅传来,萨摩扑腾着小短腿飞奔过来,撒欢似的围着她转圈。 看着面前的狗子,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把萨摩抱起来,顺着它柔顺的白毛,“刚才就该开门放你出去咬外面那狗东西的。” 狗子歪头:“?” “走,给你准备早餐。” 等她忙完这段时间,一定要增加格斗课程的训练量。 下次顾淮西那狗东西再敢动她,她就教他做人! …… 离开夏梓木的公寓,顾淮西回到车上。 手机屏幕亮着,他看了一眼,有一个颜蔓的未接来电。 他给她回了电话。 颜蔓柔柔弱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你在忙吗?” 顾淮西心里烦闷,语气也有些敷衍,“嗯,刚刚有事,没接到你电话。怎么了?” “我这两天肚子上的伤口总是痛,没什么胃口,就想吃以前高中门口的那家饺子,你可以让杨凡帮我带一份吗?” 听到她的话,顾淮西才惊觉自己已经有几天没去探望颜蔓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关注夏梓木的事。 顾淮西心里生出愧疚感,语气也温柔了些,“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让私厨给你做。” 颜蔓的声音有些低落,“好吧……” 顾淮西顿了顿,道:“我待会儿亲自给你送过来。” 对方的声音明显变得雀跃起来,“好!” 挂断电话,顾淮西盯着手机出神。 颜蔓乖巧听话,不像夏梓木,每次见他就和他唱反调…… 发现自己又想起夏梓木后,顾淮西一阵心烦意乱。 他是魔怔了吗?怎么总是想起那个已经和他离了婚的女人? 昨晚也是,他居然在知道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后,漫无目的地找了她一夜…… 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里的人是颜蔓,而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加深这个念头,像是只要松懈一刻,其他不该有的想法就会冒头。 到了医院,他把饺子放在桌上,随口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昨天已经拆线了,医生说恢复得好的话,应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颜蔓撑着身子坐起来,“淮西,我听说你最近在针对夏家,是不是因为我?” 被问起这个问题,顾淮西愣了一下,接着才“嗯”了一声。 老实说,这几天他都已经把颜蔓给忘了。 他会打压夏家,更多的,好像只是为了惩罚她逼他离婚,还和其他人亲近…… “淮西,我不怪木木,她也不是故意伤我的,你不必为了我如此为难她。” “她伤了你,就应该受到惩罚。”顾淮西在床边坐下,“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淮西……” “你不用再为她说话了,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颜蔓幽幽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为夏梓木的遭遇感到心痛。 她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喻少好像要投资夏家的几个项目,不知道木木是怎么说服他的。看来木木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 顾淮西皱眉,“喻武要投资夏家?” 他想起昨晚夏梓木和喻武一同现身生日宴的事。 他原本只当喻武是故意带夏梓木来挑衅的,但要是加上金钱交易,那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夏梓木有什么筹码能说服喻武帮她? 喻武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玩女人,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怎么都止不住。 他没有去细想,颜蔓一个整天在医院养病的人,为什么会对外界的消息如此灵通。 颜蔓像是没有注意到顾淮西的异常,继续道:“对啊。不过喻少是彧城公认的花花公子,木木一个女孩子和他做生意,恐怕会有危险。淮西,木木毕竟是你前妻,你要不还是帮帮她……” 顾淮西脸色十分难看,打断她道:“不提这个,先吃东西吧,我待会儿还有工作。” 颜蔓点头,“好吧……” …… 下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夏梓木疲倦地揉了揉额角。 夏森和几个支持他的股东最近一直在给她施压,每次开会都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批斗会。 再拉不到投资,那些人估计又要到夏正国那里去闹了。 她正准备问一下喻武之前答应她的事。 没等她给喻武打电话,对方就主动联系了她。 有个不好的消息。 投资的事,暂时泡汤了。 夏梓木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为什么?” “顾淮西那孙子对喻家出手了。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顾淮西那孙子实在太阴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喻武平时很少说脏话,会爆粗口,说明他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看来这次的事很严重。 夏梓木抿着唇,没说话。 喻武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厚道,但也实在没有办法。 “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你有其他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良久,夏梓木才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 看来顾淮西是下定决心要耗死夏家了。 既然彧城无人可帮她,她便把目光转向别处。 她就不信,顾淮西真能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 她让何田重新准备一份符合条件的投资人名单,何田收到消息后,没有立刻着手准备,而是道:“夏副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陆时衍回国的消息?” 陆时衍。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言久的CEO,M国富豪榜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被称为尼斯街的商业天才,是个能够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夏梓木确实有听说其准备回国发展,但都还只是小道消息,没有人证实。 毕竟,没有人见过陆时衍的真容。 据传陆时衍早年在赌城开赌场,虽赚到了言久的启动金,却也招致不少仇家。 据传,正因如此,他才从未在公共场合露面。 陆时衍是国际知名的投资人,如果能拿到和他合作的机会,夏家便再不用再受顾家牵制。 夏梓木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你听说了些什么?” “今早彧城官方刚放出一批项目名单,有好几个邀请招标都被言久公司拿下了。这证明陆时衍确实已经回国,并且极有可能要在彧城扎根。具体信息我还在查,有结果了立马通知您。” “好,辛苦了。” 何田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不到就把言久相关的资料发了过来。 她拿到陆时衍助理的手机号,先给对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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