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带刺的植株扎了好多下,拿出来时白皙的手背上多出数道尖锐的红痕,他丝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掉零件上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那个装积木的盒子里。 一月初,正是深冬时节。 呼出的气在冷空气中变成一团团白雾,林听看着温卿辞在楼底下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所有的零件找齐。 她打翻礼盒的时候没想到过会是这样零碎的积木,小小的一枚积木不到一厘米,在这样的环境下找起来就更是复杂。 温卿辞手指都冻僵了,他哈了口气,嗓子很痒,克制不住地咳嗽,咳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待恢复平稳,他默默抱起那个大大的礼盒。就在林听以为他马上就要离开时,温卿辞忽地抬起头,目光如有实质般朝她的窗户看过来。 林听下意识往后躲,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窗户是单向的—— 外边是看不到里面的人。 她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重新走过去。 温卿辞仍然站在路灯旁,仰头望着她的方向,两人的视线隔着一道障碍遥遥对上。即便林听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十几分钟后,夜空中下起碎碎小雪,温卿辞怔了几秒,离开了。 雪花甫一落在地面,就化成了水。 .... 洗漱后,林听吹干头发,给李秀英打了个电话。电话那端,李秀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林听连忙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据林父林母之前说,李秀英年纪上来了,老人身体各种毛病都冒出来,阴雨天腿痛风,咳嗽很久也不见好。 “没有,就是昨夜没睡好,有点困了。” 林听不放心,又询问了好些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李秀英笑她长大反而越来越啰嗦,林听嘿嘿笑了声,说起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奶奶,最近天气冷,我给你们报个私人行程去森舟岛玩几天好吗?” “不要不要!”李秀英立刻就拒绝了,但声音里不难听出她的高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到处跑什么。倒是你,应该留着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我说啊,有个能知暖知热的人贴心......” 两年前,林听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奶奶自己和温卿辞离婚了,她害怕奶奶在某一天突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会更加难过。最后还是钟烟说,“奶奶活了大半辈子了,小时候,她就能轻而易举看穿你的心思,现在也看得出来。她说不定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看你还死命瞒着所以一直没说。” 于是,她隐去了原因,告知李秀英。 出乎意料的是,李秀英并没有难过,又或者是生气。 她只是和蔼地叹了口气,“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离婚你会更快乐,奶奶没有其他意见。” 李秀英想的很开,开心就好。 林听心潮涌动,闻言知道她是担心花钱,于是故意道:“森舟岛天气暖和,你也没去过,正好玩完来北城就要看医生了,到时候可就要忌口了。李女士,什么都不能吃的。” 李秀英是个馋嘴的老太太,在林听的一通“猛烈攻势”下很快乐地答应了。 林听舒了口气,和私人导游打了个招呼:“那你跟爸妈说声,简单收拾下东西,半个小时后就出发,待会有车会来接你们三去机场。” “现在?”李秀英惊愕,“这么着急吗?” 这一刻,林听突然有些绷不住,她咬住唇,几秒后:“对。” “现在去便宜。” 李秀英也不懂这些,一听便宜些立马就去找林父林母。 挂了电话,林听静静地躺在床上。 两个小时后,她收到私人导游的消息: 四位? 难道还叫上了别人? 林听没多想,随手回复了谢谢。 这一夜,是煎熬漫长的。 第二天一早,林听带着保存所有勒索证据的手机和电脑去报了警。警察很负责,只是那个打给林听的电话用了高科技手段,具体的专业舒语林听听不太懂,隐约明白意思是暂时查不到。 警察安慰她,警方会尽全力追查,一定会抓到这个人。 林听轻笑着点点头。 回家最近的那条路近来在维修,林听只好绕另一条远一点的路。这条远路平常时人很少,此刻下雪天气恶劣就瞧不见人影,阴影如墨般浓重,林听的心没由来的有些发慌。 她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出这条路,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本能回头,一块混着甜味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下意识地奋力挣扎着。 只是下一秒—— 林听感觉身体就像一块软绵绵的玩偶,力气从身体里被抽空,意识也逐渐消失,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 - 再醒来时,林听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得仿佛有人在其中搅弄。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她现在正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屋子很逼仄,脏兮兮的堆着一些乱七八的箱子,根据上面灰尘看,平常时应该不会有人来。 这个糟糕的事实让她的头更疼了。 直到复苏的知觉将手腕和脚踝上的疼痛传来,林听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尼龙扎带捆住了。扎带锁的非常紧,粗糙的边缘深深勒紧皮肉里,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红了。 如果再不解开,还会影响血液的流动。 她想起来被迷晕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怨毒的眼神令人心惊。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么恨她。 林听深呼吸了口气,抬起被绑住的双手,双拳握紧掌心朝下,将扎带绷到最紧,钻心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但好在,双手间多了些空间,她放松手掌,将双手掌心相对,左手紧撑着扎带,帮助右手拇指从扎带下滑脱出来,然后咬紧了牙用力抽出右手。 左手也解放了。 果不其然,两只手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肿起一圈,渗出血迹,瞧着极为可怖。她刚解开脚踝上的扎带,仓库的铁门“duang”的一声被拉开,刺眼的光照射进来,刺得林听不禁抬手挡住。 “哟,都自己挣脱开这尼龙扎带了啊,可以的啊林听!”脚步声走近,一道阴柔熟悉的女声传入耳畔,她招呼着身后的人:“爸,你看她。” 仓库的门被合上。 林听倏地放下手,看向面前的段妍。 还有—— 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视线落在浑身汽油渍的段生风身上。 他眼神阴沉,透着股狠戾的血气。 这父女俩人都穿着蓝色的修理工服,满脸憔悴,不修边幅,看起来像是落魄了很久。特别是段妍,她从前最喜欢各种高奢,如今耳洞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注意到林听的目光,段妍的表情更加阴沉,“林听,托你的福,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林听的手腕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恶有恶报而已,关我什么事。” 段妍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段生风直接上前将林听按住,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刀架在林听脖子上,然后示意段妍过来拿着。 寒光闪闪,冰凉的刀锋挨上脖颈的瞬间,林听的皮肤就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刺刺的疼痛,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眼下的处境逼得她不得不冷静下来,她看着不远处盯着她的段生风,努力镇定:“当初,也是你们发的照片,勒索我。对吧?” 林听脑海内飞快运转着,当初在《财经周刊》时,她曾参加过一场峰会,也是那场峰会她偶遇了段妍。 而此刻段妍的冷笑就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想来也是,那些照片,只可能是当初扒光她衣服的人会有。作为主谋的段妍会有,也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 “过了这么多年,还留着我的照片。” 段妍手一顿,笑得开怀,俯身凑近了林听。那张扭曲狰狞的脸放大在眼前,林听厌恶地皱了皱眉,段妍心下怒气翻涌,垫了填充物的鼻梁十分怪异:“想不到吧,我都替你们留着呢,多么有趣的画面呀!本来我和我爸想要完这波钱这事就算了,可偏偏——” 她冷不丁地提高了音量,抵在林听脖子上的刀口不由得用上力,血液涌出来,林听忍着没出声,段生风皱眉提醒她:“注意点,钱还没拿到。” 段妍冷哼,但还是将匕首拿远了些。 “你居然敢报警,贱人!” 她抬起手想打林听一巴掌,段生风摆弄完手机走过来,一把扣住她举起的手,沉声斥道:“好了,你把她打坏了,我怎么向温卿辞要钱?” 林听抬起眼。 段生风睨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几圈,泄出猥琐的色相,他伸手拍了拍林听的脸颊,笑笑:“这双眼睛还是这么带劲,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林老师。” “九年前,你去我的公司告段妍的状。”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口气难闻,林听眼神很冷。段生风俯身,意有所指地瞧着某处:“腿挺好看的。” 林听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看着段生风瞬间阴鸷的表情,她一字一句轻笑:“还真是一家人,你们父女这么变态,怎么不互相玩啊?怎么,想说自己还是有点人性的噢?” 几乎是话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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