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就是绘画,弯眼点了点头:“可以。” “我带画本和笔了。”安然高兴地从帆布包里取出画笔和画本来,认认真真地开始画小毛球。 长歌没有打扰她作画,进了茶室,朝着季成泽和许文光说道:“喝茶。” 季成泽刚站起来,又僵硬地坐回去,拘谨地喝了一口茶,不知为何,他觉得女儿比出身傅家的傅怀瑾更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他不怕这个未来女婿,但是怕自己女儿。 “姐姐,爸妈知道我过来,让我代为问好。他们一切都好,你不用牵挂。”许文光此刻有些后悔,他应该带一束鲜花或者一篮子水果过来的,此刻背包里那些浸透着他的汗水的证书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手。 秋长歌点了点头。 傅怀瑾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起身去做午餐。 “怎么能让怀瑾亲自下厨呢,我去帮忙。”季成泽连忙起身,要去帮忙。 秋长歌看了他一眼:“您坐。” 季成泽又拘谨地坐了回去。 秋长歌看向许文光:“我听杜敏说了你的情况,说你学业很不错,拿了各种奖学金和证书,你除了修金融,还选修了什么课程?” “心理学。”许文光见她问到自己的事情,按捺住欢喜,说道,“我们班上很多同学选修了就业前景好的专业,我以后想进金融圈,心理学只是用来补我的短板,不过选修了课程之后才发现,效果微乎其微。” 许文光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以为选修了心理学就能看透人心,弥补他缺失的眼界,后来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选都选了,他有精力学完。 长歌微微惊讶,这么巧? “我听说你们学院今年引进了一个比较厉害的心理学教授,叫做泽越,你听说过吗?” 许文光微微激动:“泽教授非常厉害的,只可惜他现在只带研究生和博士生,不过他每个月都会上一节公开课,场场爆满,上他的课有一种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泽教授还被评选为百校最英俊最年轻的教授。” 季成泽忍不住说道:“这个泽教授真的这么厉害吗?” 许文光拼命点头:“他的课有一种魔力,泽教授最擅长的就是催眠,上他的课有一种身心舒服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催眠,一点点地激发意识深处不为人知的力量,我听说他以前在美丽国的时候,治愈了很多精神病患者……” 后面的话,季成泽就完全听不进去了,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长歌听他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若有所思地眯眼:“知道了。” 后面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吃完饭,傅怀瑾带许文光去参观书房,问下他学业的事情,安然去客房午睡,长歌和季成泽坐在茶室里,继续喝茶。 父女俩亲缘寡淡,无话可说。 季成泽如坐针毡时,长歌开口问道:“您之前问傅怀瑾结婚的事情?” 季成泽张大嘴巴,急急说道:“我没有想干涉你们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那都是小半年前的事情了。 得知女儿和傅怀瑾在一起不久,他就去问过傅怀瑾的意思。 长歌点头:“您现在自立门户,已经不在季家,但是傅家家大业大,要是办婚事,能尽量低调处理吗?” 季成泽呆滞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们,你们准备结婚了?” 长歌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结婚的事情,傅怀瑾之前提过两次,昨日又提了一次,还是小心翼翼地要名分,生怕她不悦。 她莫名有一种渣女的感觉。 其实结婚对她而言影响不大,最主要的是一旦结婚,傅家和季成泽夫妇必然会旁敲侧击地催生,所以她昨夜才会问傅怀瑾对孩子的看法。 “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不打算生孩子,会当丁克一族。”这个词是她从网上看来的。 季成泽又是一呆,看她的眼神隐隐愧疚:“对不起,长歌,是爸爸对不起你,才让你现在对婚姻对孩子如此的抵触。”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妻女,才让长歌从小就流落到外地,吃尽了苦头,长歌如今才二十多岁,就对未来失去了憧憬,提起结婚就跟买菜做饭一样寻常,是他的错。 季成泽说着就要抹眼泪。 长歌头疼地扶额,说道:“与你们无关,这件事情我不好跟傅家提,需要您出面,若是傅家同意,我和傅怀瑾可以去领证,傅家要是不能接受,您就跟我说一声就行。” “傅家还能不同意?他们求之不得吧。”季成泽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他女儿,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他都有在看好吧,傅家不行,后面陆家、宋家抢着娶他女儿呢! 长歌微微一笑:“那就这样说定了。” 季成泽点头,打着包票道:“放心,这点事情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长歌给他续了一杯茶:“您喝茶。” 季成泽闻着茶香,高兴地喝着茶,寻思着得安排时间跟傅家人一起吃个饭,聊一聊两个孩子的婚事。原本这事都是男方主动的,谁让结婚的主动权一直都在他女儿手里,季成泽想着想着就十分高兴。 他心里揣着这样一桩大事,哪里还有心思喝茶,等安然午睡睡醒,就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结婚乃是大事,傅家又是高门,规矩礼节只会更多,少说也要提前一年准备。 季成泽欢天喜地地带着安然回家。 许文光也回了学校。 长歌看着小茶几上的那张黑色名片,眼眸半垂,将名片上的电话发给了季成泽:“这是泽教授的电话,您有时间的话,带安然去他的工作室看看。” “你想让阿姨去泽越的工作室接受心理治疗?”傅怀瑾送走人,回来时看到她发的信息,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嗯,去看看,也许这个泽越有什么过人之处。”长歌放下名片。 傅怀瑾忍不住抱住她,低低说道:“刚才季叔走的时候,跟我说,想让我抽时间安排两家人一起吃饭。我很高兴,长歌,从未这样高兴过。” 她还避嫌,没有直接联系泽越,而是让季叔去联系。 傅怀瑾将她紧紧抱住,因为喜悦,颀长的身子都有些颤抖,难怪她昨夜会问他对孩子的看法。 秋长歌被他用力抱住,心口也微微发软,低哑说道:“我也很高兴,傅怀瑾。” 如果未来是与他一起度过的话,结婚好像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们错过了十世,这一世不该再错过了。 第590章 认亲 秋长歌父母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饭的消息不出一日就传的人尽皆知。 周五晚上,长歌泡完澡,坐在沙发上等着长发干透再睡觉,手机就一直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她皱起眉尖,拿起来一看,只见好友们纷纷发来祝福。 乔曦:@秋长歌,你要结婚了?!!! 衡音:@秋长歌,你要结婚了?!!! 满屏幕都是问号。 宋星河在群里发了一个骷髅的表情包,预示着他极度恶劣的心情。 秋长歌:? 这些人这样神通广大吗?长歌忍不住眯眼。 宋星河:傅家今天在星月楼订了一桌宴席,傅和玉去订的!现在整个帝都都知道你们要见双方父母,准备结婚了。 长歌深呼吸,傅和玉这个大嘴巴! 衡音咂舌:星月楼?这么高规格吗?我长这么大只去星月楼吃过一次席,还是我爸带我去蹭的。 乔曦:?我怎么没听说过? 衡音:曦姐,星月楼是帝都土著才喜欢去的酒楼,有一百多年历史,预约三个月到半年起,酒菜不是特别惊艳,特点是他们有非遗的戏曲表演,这家酒楼是公家开的。 乔曦:??? 乔曦发了一屏幕的问号,她确实不是本地土著,来帝都定居也是因为这里拍戏的机会多,但是她来帝都也有些年了,是她接触的阶层太低了吗?她至今没去过这个所谓的星月楼。 秦阳:难怪我都没听说过,排期三个月起步,年轻人确实等不起,而且现在年轻人喜欢听戏的也少,这酒楼如果是公家开的,去里面当服务员还得考公啊? 宋星河:对。 群里一片死寂。 乔曦:万恶的阶级! 宋星河:你们想象着星月楼类似于在里面吃饭的非遗戏曲博物馆就行了,主要是听戏,吃饭是附带的。工作人员朝九晚五,正常双休,周一到周五只接受一单预定,活少钱多福利好。 衡音:宋哥肯定经常去吧,他们家的红烧狮子头简直一绝。 宋星河:老爷子喜欢去,我偶尔去。 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去星月楼。星月楼确实也代表了老一辈人最高规格的宴席酒楼,傅家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非常看重,只是双方父母见面吃饭就是顶格安排,所以傅和玉那个大嘴巴一宣扬,现在帝都圈人尽皆知。 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傅和玉那混世魔王就说漏了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宋星河心里有些憋闷,又莫名觉得这是傅家该给长歌的待遇。 傅怀瑾能娶到长歌,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星河:@秋长歌,太快了,怎么也要谈个五年十年再考虑,你现在事业上升期,要是传出去,对以后的发展不太好。 群里众人捂嘴笑,宋哥这话酸的隔着屏幕他们都能闻到酸味。谈五年十年?怎么不说干脆不结婚算了,秋长歌事业如日中天从来靠的就不是单身美貌,有个屁的影响,宋星河就是不愿意接受白月光要嫁人了,啧啧啧。 长歌:只是见家长,还没有那么快。 衡音:我傅哥拨开云雾见光明啦,(#^.^#) 乔曦:提前恭喜,我开始准备份子钱了,傅家这样重视你,结婚估计就是明年挑个好日子的事情。先说好,我要做伴娘哦。 衡音:我我我我,我也要做伴娘。 南梦:弱弱地举手。 秦阳:伴郎是不是男方那边选的,我现在去跟傅医生套近乎还来得及吗? 宋星河:? 秦阳:嘿嘿,还是宋少去当伴郎吧。 宋星河:!!! 宋星河不想说话。 长歌看着群里聊的热火朝天,已经从伴娘团说到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乔曦还在群里疯狂发绝美婚纱。 宋星河退出群聊。 她扶额失笑,这人真是越活,心眼越小,明日去拜访徐家老爷子,没准还要给她脸色看。 长歌看着群聊消息,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也生出几分的涟漪来。 傅怀瑾洗完澡出来,见她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便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着头发。 傅怀瑾最喜欢她满头丝绸般的长发,偏偏长歌最没有耐心,每次洗完头发都散着发,等着自然干,有时候头发没有完全干就去睡觉,导致第二天头疼。 为此傅怀瑾只要在家,必会帮她吹头发。 “你手机一直在震动,这么晚了谁找你?” 长歌:“你今天没看手机?” 傅怀瑾见她语气有些奇怪,摇头道:“回来一直没时间看手机。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怀瑾将吹风机放到一边,抱着长歌上床,一手揽着她,一手去拿手机,只见他的手机未读消息99+,一打开全都是恭喜他的。 傅怀瑾看的头皮发麻,看了一眼长歌,连忙说道:“我真不知道,我真没说。” 只是双方见父母,婚期都没谈,很多事情都没有谈定,他怎么可能出去乱说。 长歌似笑非笑:“傅和玉去星月楼订宴席时说的。满帝都都知道了。” “这小子!”傅怀瑾咬牙切齿,“等我回傅宅就揍他。” 长歌冷哼:“别装了,没你的授意,他敢说嘛?我知道你们叔侄俩一直狼狈为奸。” 傅怀瑾扶额,翻身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低哑说道:“真没有授意,一定是傅和玉自作主张,以为这样能帮到我,你不知道,我们家人一直觉得我很可怜,以前要闹出家,后来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对方年轻貌美有能力,还不肯结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长歌见他将自己说的卑微到了尘埃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傅怀瑾可怜?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话传出去,他会被人套麻袋打吧。 “不生气就好。”傅怀瑾见她笑了,松了一口气,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发丝。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不是一直有人传我们分手,我跟陆西泽复婚什么的,真真假假的,旁人也未必在意。我们不在意就好。”长歌看的很清醒。 傅怀瑾见她提起前夫,莫名有些吃醋,一言不发就去吻她,吻她的间隙,关了灯。 周六要去徐家拜访宋星河的爷爷,不过长歌依旧起来晚了。 早上9点时被傅怀瑾吻醒的。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见傅怀瑾已经穿戴整齐,难得穿了正装,一身高定的西装,身形颀长挺拔,衬得他面如冠玉。 “开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给你留了一个小时的梳洗时间,如果迟到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在11点半前赶到就好。” 傅怀瑾俯身吻着她的额头,揉着她丝滑的发丝,眼眸含笑道:“该起了。” 昨夜他很是克制,就是怕长歌起不来。 长歌伸了个懒腰,缩进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定定地看着他,她这段时间属实有些堕落,冬日太好眠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失眠症和入梦症都不治而愈了。 她以前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如今要睡八九个小时还不醒。 “我再睡五分钟。” 傅怀瑾低低地笑,将她从被窝里抱起来,抱她去洗漱。 长歌花半个小时洗漱换衣服,然后坐在餐桌上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吃着早餐。 “徐家老爷子有什么爱好和忌讳吗?”她喝着豆浆的间隙问着傅怀瑾。 原本徐家也罢,宋家也罢,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宋星河是她的挚友和前世的兄长,为了他不难过,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爱好书法,喜欢种花,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外孙,将外孙直接培养成接班人了。要说忌讳的话,就是人有些古板,宋星河父母离婚之后,他十分不待见宋家人,在他面前别提宋家人就行。” 当年宋星河的母亲是下嫁,结果下嫁还过的不好,他父亲在外面小三小四小五一堆,闹的很难看,最后离了婚,徐家想要外孙来继承家业,宋星河父亲还上门来闹过,说孩子姓宋,总之气的老爷子破口大骂。 长歌唇角弯了弯:“老爷子挺有个性的,我知道了。” 去徐家拜访比较正式,不是亲朋好友聚一起吃饭,所以傅怀瑾挑礼物也用了点心,挑了一幅古董字帖,投其所好。 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拜访,算是认亲,所以傅怀瑾带的礼物也很是贵重。 “这是书房里挂着的那幅草书字帖?”长歌上车后,打开礼盒,取出手机查了查,然后沉默了一下。 她以为这只是一幅稀松平常的书法字帖,傅怀瑾随手就挂在了书房了,她以为是他自己写的,结果竟然是元代的古董字帖,拍卖行价格八位数! “嗯。我记得你不喜欢草书,这幅字帖挂了一年多,你都没正眼看它,索性拿去送徐家老爷子。”傅怀瑾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幅古董字帖,徐家老爷子一直在重金收,真迹在他这里,他不缺钱,所以一直没拿去拍卖,既然长歌要去徐家认亲,带这幅字帖是再好不过了。 长歌若有所思道:“会不会太贵重了?若是有人说你傅家敛财贪污怎么办?这些古董字画就是证据。” 傅怀瑾低低地笑:“傅家祖上有薄产,足够子孙后代挥霍几辈子,真贪不了一点。你就说是你送的,你之前不是捐赠了好多文物古董吗?你手中能拿出一些真迹来,也很正常。” 傅怀瑾说完,侧脸过来。 长歌眼眸上扬,亲了亲他的脸,说道:“破费了,傅先生。” 傅怀瑾心里掺了蜜一样,眼眸深邃道:“应该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 长歌手里真的拿不出这样的礼物,她以前挥霍起来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捐的捐,赠的赠,哪里想到后面要面对这么多的人情世故? 傅怀瑾的这个礼物深得她心。 虽说认亲一事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但是她亲自去拜访,全的是她和宋星河的兄妹情,所以得按照她前世的标准来,太便宜的送不出手,这字帖投其所好,又是真迹古董,方能表示她的诚意。 长歌看了一眼傅怀瑾清俊优越的侧脸,心里微暖,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懂她。 徐家老爷子住在老城区的四合院,距离傅宅不算远。 长歌和傅怀瑾到时,正好上午11点,不早不晚。 宋星河在巷子口等他们,见傅怀瑾这么冷的天竟然穿了一身高定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靛蓝的长大衣,衬的他长身玉立,芝兰玉树一般,张了张口,觉得莫名其妙。 今日是认亲,认亲,他穿的跟个公孔雀一样,是怕他抢走长歌? 傅怀瑾这么不自信的吗? 宋星河翻了个白眼,他就庆幸现在是新时代,若是在大盛朝,他想娶长歌,得问过他的意见,他不同意,一切白搭。 “来了。”宋星河皮笑肉不笑地问候了一声,然后看向后下车的长歌,笑容真挚了几分,“外公让我出来接接你们。” 傅怀瑾眼眸含笑,一点也不介意宋星河的为难,今日拜访之后,他和长歌就算是异姓兄妹了,让未来的大舅哥发发脾气,他受得住。 “我们来的不算晚吧。”长歌下车,这一路过来路上的积雪未化,河里还结着厚厚的冰层,像极了当年她第一次北上盛京时所见的画面。 兜兜转转这些年,她还是来了这里。 “还没到饭点,不早不晚。”宋星河领着他们进院子。 庭院内积雪都清理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这时节掉光了叶子,只剩下粗粗的枝干,颇有一种苍劲风霜之感。风水上,槐树代表“禄”,用来镇宅,颇有权威。 “我母亲离异以后,随着我外公外婆一起住。”宋星河在前面引路,说话间,只见一个气质古典的中年美妇从屋内走出来,清水蓝的中式改良旗袍,外罩了一件雪白的小皮草坎肩,应该就是宋母。 宋星河喊了一声妈。 宋母悄悄地打量着长歌,见她五官精致大气,目光清亮,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过来,反而给宋母看的不好意思,别开了视线。 “可是星河接到人了?”里屋传来徐老干练沉稳的声音。 “外公,长歌和傅怀瑾来了。” 长歌本欲与宋母打了招呼再进去,结果对方只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进了里屋。 长歌看了一眼宋星河,明白为何徐宋两家能闹的这么难看,为何他母亲长得这么美貌,离异多年却一直随着父母住,宋星河的母亲性格比安然还要怯弱,如同一株美丽的菟丝花。 或许是徐老严厉,才养的女儿这般听话没有主见,后来所嫁非人,闹的满城风雨,性格必是要更怯弱了。 “我母亲性格柔弱,没有主见,离婚之后一直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所以也不擅交际,你们多多包容。”宋星河早已习以为常,母亲平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弹琴作画,旁的一概不理,今日是特意出来看长歌的。 长歌点头,淡淡说道:“这样的人最是有福气。” 宋星河闻言微微一笑,眉眼柔和了几分。 三人进屋。 第591章 草书 屋内并非只有徐老夫妇,还有徐家旁系的叔伯婶婶们。 秋长歌和傅怀瑾一进屋,就见众人视线似有若无地看过来,这么多的人,屋内竟然十分安静,只有电视背景音,调的极小,里面播放的是动物世界。 大家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 宋星河上前,介绍道:“外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长歌,这是她男朋友傅怀瑾。” “徐老。” 一番寒暄,秋长歌打量徐老的同时,徐家那些旁系的叔伯们也在暗暗打量她,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女,独女只生了宋星河一个孩子,所以徐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要落在宋星河的头上,他们这些旁系只能跟着喝汤。 如今宋星河不声不响地要带外人来见老爷子,说要认妹妹,这事在徐家如同平地炸雷。满帝都谁不知道秋长歌搞垮了季家,又是傅家未来的儿媳妇,宋星河追求不成,竟然要来认妹妹,也不知道这个秋长歌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 徐家和傅家以后难道要捆绑在一起吗? 这个认妹妹要不要上族谱呢?若是上了族谱,那她就是嫡系的孙女,日后徐家的产业自然有她一部分,若是她嫁入了傅家,以后难不成要带着徐家的资产贴补傅家?所以今日的会面,关系到方方面面,徐家旁系都派了代表过来。 本以为秋长歌是那种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人,美的能蛊惑人心的那种,如此才能迷的宋星河失了理智,结果见到本人,徐家人只觉得好清冷一姑娘,一袭黑色羊毛裙外搭着雪白的羊绒大衣,简单大方,看人时像是能看透人心,见到老爷子没有半点紧张拘束,反而自带气场。 这是一个极度有主见有魄力的姑娘,和宋星河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徐老上下打量着秋长歌,暗暗点头,难得露出笑容来:“秋小姐坐,小傅,你也坐,你也有好些年没到家里来了,来尝一尝今年的秋茶。” “徐老日理万机,怀瑾没什么事情不敢来叨扰。”傅怀瑾温润地笑。 徐老笑道:“我记得你围棋下的很好,小秋会下吗?” 徐家旁系的叔伯连忙让位,暗戳戳地看好戏,老爷子一向是从棋路观人,这是要考验秋长歌了。 就算她日后能嫁入傅家,但是要想跟徐家扯上关系,那就得通过老爷子的考验。 傅怀瑾和宋星河对视一眼,着实没有想到徐老竟然想考验长歌的棋艺,她的棋路在于一个诡字,时常能出乎意外地杀的人片甲不留,他俩都未必是对手,不过那是以前,如今长歌的棋路可能会更显平和温柔一些。 秋长歌微微一笑:“会一些。” 她自然而然地坐下来,与徐老对弈,这是一局残棋,白子已经呈败相,黑子的围剿之势将成,要想扭转乾坤,只能先示弱,重新布局。 秋长歌下的飞快,如同看不见黑子的步步紧逼,该舍弃的舍,该退让的退,不出一盏茶时间,就被黑子攻下了大半江山。 徐家观棋的叔伯们看的直摇头,恨不能代替她下,这都下的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臭棋篓子。 然而徐老下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下到最后,甚至有些心惊,原本秋长歌下的时候,白子就已经要输了,没有想到她不仅撑了下来,而且竟然利用残局布局反杀,若是公平对弈,他未必能赢的过她。 秋长歌放下手中棋子,微笑道:“我输了。” “虽败犹胜。若不是这局白子一开始的棋手过于臭了点,你未必会输。”徐老哈哈笑道。 徐家叔伯们目瞪口呆,老爷子怎么还夸起来了,秋长歌不还是输了吗? 徐老见这些人棋艺差的很,竟然看不出秋长歌精妙的布局,暗自摇头,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暗布杀招,他也要吃大亏啊。 “你的棋路是跟谁学的?十分的诡诈啊!” 秋长歌眼眸微扬,她不过是将阵法融汇到了围棋中来,要说跟谁学,也没正经学过,就是从小跟族中的长老们下着玩,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再后来几世都与人对弈,这棋艺自然就精湛起来。 “我是跟傅怀瑾学的,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您老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将一些有趣的残局画下来。” 背锅的傅怀瑾:“?” 他的棋路可一点也不诡诈! “果真?”徐老大喜,手痒的不行,徐家下棋没几个行的。 “外公。”宋星河见状很是无奈,“长歌是第一次来,您让她歇一歇。” 秋长歌可不想继续下棋,下棋太耗心力了,她不喜欢让棋,但是若是全力以赴,赢了徐老也不太好,索性转移话题。 “我听闻您老字写的极好,不知道能否有幸一见?” 徐老生平最得意的就是他的一手好字,见秋家小丫头拍马屁拍到了他心坎里,更加高兴了,连忙笑道:“那我就写一幅?马上就要新年了,小丫头,我赠你一幅春联如何?” 宋星河惊讶道:“外公,去年我向你讨要春联,你都不肯写,您要是给长歌写,那我也要。” “行行行,给你也写一幅。”徐老被他俩一唱一和哄的红光满面,心情大好,连忙去书房拿他珍藏的笔墨纸砚来。 徐家叔伯们看的目瞪口呆,老爷子那脾气古怪又执拗,这就被拿下了?不能够吧!虽然怀疑却又不得不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爷子这般开心了。 老爷子上一次这么高兴还是因为宋星河退圈回来继承家业。 徐老很快就拿了宝贝的文房四宝出来,就在客厅里,将长茶桌收拾干净了,开始写。 宋星河帮着研墨,正丹纸上掺了银箔,金光闪闪,徐老一笔下去,一气呵成,字体气势磅礴,犹如要撕裂红纸,从里面飞奔出来。 众人一片叫好。 长歌看着徐老的字,确实是有几十年的功力,老先生性格桀骜不驯,老来未改,写的是草书,难怪傅怀瑾要送那幅元代的草书字帖。 “您老这字都可以申请专利了。”长歌笑盈盈地说道。 这话说的徐家人险些拍大腿,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拍马屁呢? 傅怀瑾和宋星河都忍不住侧目,心里想到,长歌对他(宋星河)果然上心,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会这般和颜悦色地与爷爷(徐老)搞好关系。 一个高兴,一个微微吃醋,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徐老“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难怪星河在我面前不住地夸你,说要是娶不回来,也要认你做妹妹。星河没有兄弟姐妹,孤单的很,我记得你与季家那边是断了关系的,来做我徐家女如何?” 徐老说着看了一眼傅怀瑾,虽说现在他们感情稳定,但是傅家是帝都数一数二的高门,谁家女儿嫁进去不是亚历山大?季家做不了她的娘家后台,不如考虑一下徐家? 他也知道外孙的打算,做不成情人做兄妹,日后要是傅怀瑾与她感情不和,他好分分钟上位。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他只当外孙是个蠢货恋爱脑,私底下训斥了好几回,结果今日见到秋长歌本人,徐老不吱声了,想起外孙之前在他面前夸的那些话,竟然全都是真的。 只看她的棋路,就知道这小丫头棋艺非凡,智力过人,智商已经这样高,情商还高,徐家除了星河,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可惜啊,不是他的亲孙女,不然他得多骄傲。 徐家叔伯们闻言一惊,急的脑门冒汗。这爷孙俩果然是一个德行,只要高兴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人都敢认啊! 秋长歌眼眸扫视一圈,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淡淡微笑道:“您老好意我心领了,我父母尚在,先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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