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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这个真千金被接回家时,已经快要高考了。 高考那天,我成了交卷走出考场的第一人。 记者问我考的如何,我直言题很简单。 记者惊呼,「同学不会就是沈家天才学霸沈珍珠吧?」 正好假千金沈珍珠也考完出来了。 爸妈和哥哥拥着她,说她才是那个天才。 沈珍珠看似为我说话实则讽刺我,「姐姐,考不好没有关系的,但是不能骗人哦,我知道你的成绩上大专都很难,还可以复读嘛。」 爸妈和哥哥也在一旁黑着脸,仿佛我给他们丢人了。 我只是抱着手,自信笑了笑。 高考所有考试,我都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 加上最后一堂我自信说清北稳了时,直播间的人沸腾了。 我妈更是气到说,「我们没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我爸扬言:「她要是能考清北,我就把我财产全部给她!」 直播间的人早就去搜我之前的成绩,疯狂刷弹幕,「她要是能考上清北,不,本科,我就直播吃屎!」 我目光看向我爸,摇头:「爸爸,你那点财产,我还看不上呢!」 1 话音刚落,爸妈脸色更黑了。 哥哥一脸铁青,「姜贱女,我看你是疯了,现在就应该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 妈妈在一旁十分嫌弃,「也不知道你给你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把你接回来,现在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要不是做了亲子鉴定,我真不敢信你是我生下的女儿。」 下一秒,她落在沈珍珠身上的目光变得慈爱起来,「还是我们珍珠懂事,大方得体,不搞那些博人眼球的噱头。」 沈珍珠「哎呀」一声,「姐姐你是不是缺钱用啊,所以想走黑红路线,后面直接去直播带货?你要是缺钱你给爸妈讲啊,爸妈又不是不给你钱。」 「你这样在外面丢人现眼,不知道的还以为爸妈虐待你呢。」 说完,她乖巧地靠在妈妈肩膀上,眼里却对我露出不屑和嘲讽。 一向最重面子的爸爸斥声道:「胡闹!」 「回家后,给我没收她的一切电子产品,把她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同仇敌忾又十分温馨的样子。 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甚至笑了笑。 我哥沉着脸,「姜贱女,你在笑什么?」 我耸肩,「高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你们何必急于这一时。」 「反正,你们也从来没管过我。」 我哥一点儿都没有耐心,「谁不知道你之前考两三百分的成绩?成绩差不要怪别人不重视你!」 我是被姜家掉包的真千金。 从小到大,成绩巨差。 直到高考前两个月,他们才把我接回来。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考得仍然和之前一样烂。 他们对我彻底死心。 直接忽视我也要参加高考,每天对沈珍珠关怀备至。 到了高考那天,我那日理万机的爸爸推掉了所有工作。 我那每天都和阔太太们有约的妈妈推掉了所有交际。 我那在大学里忙着参加各项活动的哥哥也推掉所有事情。 他们只为陪着沈珍珠高考。 不仅如此,他们还觉得我晦气,生怕我影响沈珍珠考试,只送她一个人上考场。 每一次看到出考场的我时,都会觉得我是什么晦气东西,到了家里还要用柚子叶扇一扇。 沈珍珠站出来装好人,「爸妈,姜贱女之前没有享受过这么多人的目光,应该只是虚荣心作祟了。」 「再说了,高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就让她蹦跶两天呗。」 「姜贱女,你快给爸妈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播间的弹幕上不断刷屏: 「这才是真学霸,落落大方!」 「不过姜贱女怎么回事?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给自己女儿娶这种名字。」 「回楼上,小道消息,姜贱女是沈家被抱错的真千金,才找回来不久呢,不过看样子也算是养废了。」 「看她那副样子真的好欠打啊,给她取这个名字的人简直是天才!」 我无视直播间那些人对我满满的恶意,直接说道: 「请大家为我做一个见证,出成绩后希望我爸妈说到做到。」 「对了,还有直播间的人。」 直播间一片齐刷刷地刷屏: 「我看她是真疯了。」 出高考成绩那天。 之前采访我的记者再次上门。 因为我,他一下爆红。 他不愿意放过这泼天的流量,曾担心我不会再像高考那两天口出狂言,私下联系我。 让我一定要保持那两天的人设。 甚至提出给我分钱。 不仅是他,很多MNC机构也找到我,直接为我量身定做打造好人设,等高考成绩一出,就在直播间直播,只需要说我是高考状元即可。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 在等出成绩的时候,记者采访我爸妈,问我为什么这么极端。 我妈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今天等她看到现实后,我们会送她去精神病医院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爸则揽着她,说了两句后,话题便转向自己公司新出的产品上了。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 要是真把我当女儿,就不会高考前才来接我了。 出成绩前的十分钟,他们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我爸说:「贱女你现在在直播间道歉,还来得及,事后我们就说是你精神失常。」 我妈说:「贱女啊,你一定要沈家蒙羞吗?我看你这孩子回来就是讨债的,我宁愿没有生过你。」 我哥还是很不耐烦,「你今天就非要做这个跳梁小丑吗?是不是我们对你太好了?」 我惊讶着开口,「你们对我好?用嘴说的?我怎么没感受到?」 「对我好就是让我住进杂物间,不给我零花钱也不给我配司机,让我走十公里去上学?我被人霸凌也不管不问?」 他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与难堪。 因为他们把我带回来后,根本就没有管过我。 佣人也会看人下菜,只要他们没说,佣人就不会做。 沈珍珠却红着眼,「姜贱女,你不要怪爸妈,出高考成绩后,我就把爸妈还给你。我会离开沈家的。」 直播间再次刷起弹幕: 「这姜贱女过得这么辛苦的吗?沈家这一点做的不对。」 「呵呵,实则罪有应得!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都不领回来!」 爸妈和哥哥连忙安慰沈珍珠,「珍珠,不要给她道歉,她不配!」 「你要是离开了沈家,你想要我们的命啊。」 「珍珠,我不是看中血缘亲情的人,我只认你是我的妹妹。」 我懒懒开口,「你们一口一个贱女地喊我,这名字本该是沈珍珠的,这才是她爸妈给她取的名字。」 爸妈和哥哥一下对我怒目而视。 沈珍珠眼泪更是掉了下来,「贱……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不满……」 我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打断她,「沈珍珠,我们打个赌吧,你要是考得没我好,你叫贱女怎么样?」 「我要是考得没你好,我滚出沈家。」我刚说完,就有人喊: 「时间到了!」 沈珍珠却是看了我一眼,极力掩饰着眼里的得意: 「姐姐,为了你不再让爸妈伤心,我答应你的赌约。」 所有人都围在沈珍珠的身后,迫不及待地等着她查成绩。 直播前的网友们此时也不刷屏了,有默契地等成绩。 然而,沈珍珠的成绩却是一直加载不出来。 突然,整个屋子一下黑了,只剩下沈珍珠电脑投出来的亮光。 「停电了?难怪网这么差!」 哥哥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停电?还不派人去检查。」 沈珍珠的电脑因为没有网,便一直转圈圈。 黑暗中,有人小声吐槽:「沈家别墅从来没有出现过电路故障,不会是那位做的吧?」 「这么一说好像合理诶,既然害怕就不要口出狂言啊!」 我撇了撇嘴,之前就和他们说电路有问题,他们还不信。 现在反而怪在我身上。 很快,有人来说,「先生,太太,线路出现了一点问题。」 我哥再次暴躁起来,「有问题就修啊,几分钟能修好?」 那人颤声道:「五分钟。」 我哥:「我只给你三分钟!」 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不耐的视线投在我身上,「姜贱女,你非要搞这么多幺蛾子吗?」 「你难道就这么缺爱,要用这种方法来吸引人注意力?」 是我哥的声音。 我翻了个白眼,「明明手机就可以查,是你们非要用电脑的!」 「这是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也给直播间一个交代,免得网友们以为我们沈家都是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你都没有证据,在这里狗叫什么啊?」我无语道。 我哥还想开口,却突然一下来电了。 沈珍珠的页面仍然很卡。 「出成绩了,语文121,数学104,英语130,物理79,化学80,生物83,总分597!」 没有看到的人都「啊」了一声。 因为平时沈珍珠的天才人设,不可能才考这么点。 「不是沈大小姐,是直播间也有人出成绩了,我跟着念了一下。」 下一秒,记者连忙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读弹幕老毛病了!」 不过,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而沈珍珠此时握着鼠标的手,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 下一秒,页面刷新! 所有人盯着沈珍珠的电脑。 「出成绩了,这次是大小姐真的出成绩了!」有人喊道。 就这? 我在心里想。 还以为沈珍珠的成绩看不到呢。 有人把她的成绩念了出来,「语文132,数学140,英语141,物理80,化学85,生物86,总分664!」 一瞬间,沈珍珠脸色有些难看,反复刷新,不愿意相信那就是她的成绩。 沈家几个一开始也有些不愿意相信,但是很快调整过来,安慰道: 「珍珠,你已经很棒了,听说今年的题很难。」 我哥则把一切怪在了我的身上,「姜贱女,要不是你回来的话,珍珠也不会因为你分神而考差了。」 直播间也纷纷怀疑起来,「不是说沈家天才少女吗?虽然这个成绩对我来说很高,但是也算不上少女称号吧?」 「天才少女都才考这么点,那姜贱女岂不是考得更差?」 沈珍珠抬头的瞬间,眼眶红红的,包着一汪眼泪: 「爸妈,哥哥,是珍珠没有考好,辜负了你的你们的期望。珍珠一会儿就去收拾东西,搬出这个家。」 话刚说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恰到好处的流下来,惹人生怜。 爸爸安抚着,「珍珠你说什么呢,就算是你考0分,你也是我沈家的女儿!」 「你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上个重点大学没有问题的。」 「怪爸爸,就不该把贱女带回来,影响你发挥了!这样,爸爸把你看上的那座岛屿买下来,你带着你的闺蜜们去散散心。」 妈妈也连忙开口:「珍珠,妈妈早就给你买了一套两千万的宝石项链,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哥哥也不甘落后,「珍珠,哥哥给你买别墅,豪车。不要难过了!」 还好从小见识过姜家父母的偏心,面对这一刻,我心里仅有的一点酸涩也很快消失。 爸爸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像是看灾星一样,皱着眉:「姜贱女,你没有回来之前,珍珠都是考七百分的!」 我撇了撇嘴,「那是她菜。」 「你!」爸爸怒不可遏,「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我不会允许你破坏我们的家庭,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一点儿属于沈家人的优良东西。从今天起,我会把你送出沈家。」 我好整以暇,「你着什么急,我的成绩还没有看呢。」 人群中再次响起嘲讽的笑,「这次题那么难,大小姐都没有发挥好,她岂不是考得更差?」 我哥一向不耐,「那你赶紧查成绩啊。」 我努努嘴,「沈珍珠不是在查了么!」沈珍珠脸色一变,解释道:「我只是关心你考了多少,好给你分析能去哪个大学。」 我毫不留情回怼:「关心到把我考试号都背下来了?」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有人发出爆笑声: 「零分?怎么会有人考零分啊?答题卡扔在地上踩两下都比这个分数高!」 沈珍珠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的笑,瞅了一眼电脑,确认后抬头挑衅地看着我: 「姐姐,你要是考了两三百分,爸妈还会砸钱把你送进大学,可是你考0分,爸妈就是想为你砸钱都不行。」 只可惜,她没有仔细看。 爸爸妈妈脸色难看到极点,「丢人的东西。」 我哥像是松了一口气,冷眼看着我,「把她给我送去精神病医院。」 直播间弹幕一片欢呼。 像是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心下了然。 原来沈明翊也没有考进过前五十啊。 爸爸十分赞同我哥的话,「对,把她给我送去精神病医院。什么时候治好了再放出来。」 说着,很快就有人站到我身边,准备把我带走。 我皱眉,出声:「你们难道不知道,前五十名是会被屏蔽的?」 所有人似乎愣了一下。 随后发出整齐的爆笑声。 像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前五十?就她?一个考零光蛋的人说前五十!大少爷说得对,她是真疯了!」 唯独我爸妈和我哥,脸色铁青。 沈珍珠从我到沈家以来一直对我敌视的目光,变成了几分同情,但更多的是胜利者的炫耀。 她也觉得我有病。 甚至贴心地安慰爸妈他们,「爸妈,哥哥,姐姐她可能精神上出现问题了,以后姐姐养病的时候,我会代替她多孝顺你们的。」 爸爸似乎一刻也不能忍,怒声道:「给我把姜贱女立刻送往精神病医院!」 「我看谁敢!」 众人皆往声源的方向看去。 而我听到这个声音,眼眶终究还是酸涩起来。 一直以来都没觉得委屈的我,此刻竟开始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 且越来越强烈。 「妈,你怎么来了?」我爸的声音里甚至还有几分害怕。 妈妈和哥哥一开始也有些慌,很快冷静下来,赞许的目光落在了沈珍珠身上。 妈妈说道:「妈,珍珠的成绩我会派人通知你的,怎么能让你亲自跑一趟呢。」 「不过这孩子总算是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沈珍珠有些受宠若惊,甜甜地喊着:「奶奶,我刚刚查了成绩,664分。」 语气中甚至有些骄傲。 奶奶冷着脸扫过他们几人。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招手让我到她的身边。 我立即跑过去了。 「你们要把谁送去精神病医院?」她一开口,透着不怒自威。 爸妈讪讪着,「妈,姜贱女成绩差也就算了,可是她鬼话连篇,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们怀疑她疯了,才想着送去精神病医院治疗。」 「姜贱女?」奶奶直视着爸爸,念着这三个字。 爸爸张了张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不出话,额头已经开始冒细汗。 我哥站出来,颇有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奶奶,不是爸爸不给姜……妹妹改名字,实在是因为临近高考了,忙着操心珍珠的事,没有时间给她改名字啊。」 爸妈在一旁连忙附和:「对。」 奶奶看了眼沈珍珠,又看了眼爸妈他们,露出失望的眼神。 她摩挲着我的手,我却摇摇头,表示着我没事。 以前只有高中班主任疼我,而如今,多了奶奶,是我的幸运。 「请问,这里是沈家吗?」 有几个人走进来,问道。 那几人确认后,一眼锁定爸妈,一句「恭喜你们家女儿高中省状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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