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帝妃狂炸天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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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尽管在母亲去世后的一系列打击下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点不对劲，但为了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陆景琛硬是逼着自己坚持下来了。而当一切稳定下来，陆景琛的症状开始全面爆发。开会频频走神、整夜整夜地失眠、无法接受任何人的肢体触碰、就连说话脑子里也会产生嗡鸣感。不得已，陆景琛去看了医生。得到的诊断结果是，他得了非常严重的皮肤饥渴症。这是一种精神类疾病。皮肤饥渴得不到满足就会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可他偏偏又生理性地抗拒任何肢体触碰。医生一边分析病因，一边积极寻求治疗方案。直到那次学校组织的贫困生资助仪式。作为资助人代表，陆景琛原本只需要上台致辞。陆氏也早就和学校说明过这一点。但还是有一个女人上赶着跑来接近他。陆景琛已经做好了让女人当众下不来台的准备。毕竟，自以为是地攀附权贵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他的身体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被女人握住手的那一瞬，陆景琛多日来的痛苦似乎得到了纾解，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放松的状态了，久到他不可抑制地沉迷其中。于是，直到学生走远，他依旧牢牢握着女人的手，注视着女人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和泛红的脸庞，舍不得放开半分。也是从那次贫困生资助仪式上，他得知了女人的名字——盛思音。事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医生。医生得出结论：他的皮肤饥渴症有特定的免疫人群。他不但不会抵触这类人群的触碰，相反，还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缓解。简而言之，这类人群就是陆景琛的解药。医生敲了敲桌面，将陆景琛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然后翻开资料的后面几页，指着上面的几个女人说： “这是当时我以盛思音小姐为蓝本为您找的免疫人群，一共有十七位，您也都一一接触过，的确不会引起您的生理性抵触。” “她们中有画家、有钢琴师，甚至还有长得和许清颜小姐很像的人。” “可您谁也没有要，依旧坚定地选择了盛思音小姐。” 14 “实际上，这已经证明了盛思音小姐对您来说是极其与众不同的存在，起码，绝不仅仅是治疗手段这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这样，您才会费尽心思，每天都抽空悄悄跟着盛思音小姐，哪怕只是远远看着。” 那段时间，陆景琛的确是像被下了蛊一般，宁可熬夜处理工作，也要抽出时间跟着盛思音。看着她上课，看着她下班，偶尔看到她和同事聚餐，里面但凡有一个异性生物，陆景琛都嫉妒得不得了。暗中使了无数手段让那些异性离盛思音远远的。更是在一次雨夜，不管在荒郊野外突然出现这样一辆豪车是多么奇怪的事，仍旧出现在了盛思音面前。其实，当时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他怕盛思音会拒绝，更甚至把他当成跟踪狂。可盛思音只是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好像漫天雨幕都装在了里面，又好像只装了他一个人。盛思音上车后什么话也没有和他说。可他依旧觉得无比餍足。他示意司机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那段路还是开到了尽头。人性总是贪婪。接近过就会忍不住想要更近一步，拥有过就会想要彻底占有。于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陆景琛直接跑去了盛思音的宿舍楼下。见陆景琛又出了神，医生只能再度出声提醒： “陆总，早在制定方案的初期我就和您说过，治疗皮肤饥渴症有很多种方法。实际上，产生亲密关系并不是其中最好的方案。” “所以，当您第一次占有盛思音小姐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驱使，而是因为您想要她。” “您想要和盛思音小姐在一起。” 陆景琛的脑子似乎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和盛思音在一起？他明明一点都不爱盛思音。每一次去找盛思音也都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需要。更何况，像盛思音这样不知自爱、不懂廉耻、轻易就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见面不超过三次的男人的人，怎么配得到他的爱？作为从业多年的专业心理医生，自然读懂了陆景琛的想法，此刻也忍不住开口： “有没有可能，盛思音小姐是因为爱你，才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了你呢？” 医生是见过盛思音的。也仔细研究过盛思音的所有档案。像盛思音这样的人，爱与不爱几乎全写在脸上，即便他不是心理医生，也能轻易辨别，遑论在商场闯荡多年的陆景琛呢？陆景琛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的意思是，盛思音对我，是一见钟情？” 陆景琛艰难开口。医生则是平静地点头： “所有爱情的开始都有一见钟情的成分。只是有的深，有的浅，很明显，盛思音小姐属于前者。” “不可能！” 陆景琛依然下意识选择拒绝相信。 “您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您心里是确信这一点的，不是吗？” “否则，您又怎么会在对盛思音小姐做出一系列称得上背叛的举动后，依旧确信对方不会离开你呢？” “因为你认定盛思音爱你，不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所以，你肆无忌惮地伤害，本质上，只是有恃无恐罢了。” 说完这番话，医生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陆总，我明白您因为母亲的执拗，以及当初许清颜小姐给您带来的伤害，一直不相信爱情。从而否定了盛思音小姐对您的真心。” “但我能理解，并不代表盛思音小姐也能理解。” “更何况，伤害是加诸在她身上的。” “没有人会永远呆在原地等您。” 15 陆景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马上见到盛思音！一路上他都在想，见到盛思音应该先说什么？虽然不知道盛思音是怎么知道他即将和许清颜结婚的消息，但是这件事或许是最令盛思音生气的，先解释这个应该是最佳方案。还有就是向盛思音道歉。他不该口不择言地对盛思音说那些侮辱性的话。也不该让盛思音跪下向许清颜道歉。他都是昏了头了才会做出那样过分的事。再有就是那个同心扣。就算真的是盛思音亲手割断的也没关系。他还可以陪着盛思音再去一趟那间寺庙，重新求一对同心扣。往后，还有很多事情，他们可以一起去做。只要盛思音愿意。陆景琛这么想着，输入密码的手却是颤抖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练习了一路要说的话，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的客厅。好像什么都没少，又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就比如兔子形状的情侣拖鞋，还有在陶艺坊盛思音软磨硬泡这一起用陶泥捏出来的手工水杯，好有很多他平时注意都不会去注意的东西，一时间都消失不见了。陆景琛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仿佛有什么他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正在以不可挽回的速度抽离他的身体。 “音音？” 陆景琛叫了一声。可回应他的只有撞在墙壁上不停反射的回声。 “音音，你在哪里？”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陆景琛下意识要往里走，手上却抓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是一张卡。他认得，这张卡是他给盛思音的。说是他作为伴侣给的生活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将这张卡递出去的时候，心里已经彻底将盛思音物化成了贪图权利和金钱的女人。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忽视她，不在意她的任何难过与痛苦。这张卡很新。新到仿佛从来没有被使用过。陆景琛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机拨通了卡片背后的银行电话。客服很快接通。当他从电话那头得知这张卡里从始至终只有进账没有出账的时候，他彻底慌了。盛思音没有动过卡里的一分钱。或许是因为她用不上，又或许是因为她不想用。不论哪一种，盛思音对这张卡的感官都绝对不会是好的。反而只能有一个解释。盛思音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沉默地接受了这张卡，又沉默地藏起了这张卡，最后，沉默地归还了这张卡。盛思音从头到尾都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陆景琛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每一个房间，打开每一个柜子，企图在下一刻能看到盛思音藏在里面，然后委屈地告诉他： “我很生气，所以我一点也不想理你。” 可惜他失望了。盛思音不在这间公寓里。连带她的衣服和随身物品也都一起消失了。她根本不在这里。陆景琛的身体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他慌忙拿出手机想要给盛思音打电话。可不管他拨出多少个电话，对方始终无法接通。不仅如此，盛思音的所有社交账号也都没有一点回复。仿佛整个人瞬间人间蒸发了。陆景琛立马叫来公寓管家询问盛思音的去向。可管家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接到您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封禁了这间公寓，没有人出来过。” “如果盛小姐不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压根没有回来过。”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割断了陆景琛心中最后一根弦。没有回来过？怎么会没有回来过？学校的宿舍早就已经退了，音音又没有任何家人，不回来这里，她会去哪里？陆景琛只觉得头疼欲裂： “去把这几天的监控都翻出来，我要知道音音到底去了哪里！” 公寓管家的速度很快，近一个月的监控很快就到了陆景琛手中。他一帧一帧地看过去，却发现，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找过盛思音后不久，盛思音就拖着一只行李箱搬离了这里。和行李箱一起的，还有一只黑色的垃圾袋。陆景琛好像忽然明白了公寓里消失不见的东西到底都去了哪里。 “现在，马上把这只黑色的垃圾袋找回来！” 好在公寓的垃圾都是统一送去垃圾站的，在处理掉的前一秒被成功拦截了下来。陆景琛完全不顾形象，在垃圾站门口就打开了那只黑色垃圾袋拼命翻找起来。被挤变形了的情侣拖鞋、碎得不成样子的手工水杯，还有一枚同心扣。 16 陆景琛一眼就认出了正是盛思音的那枚同心扣。盛思音向来宝贝它，从来都贴身带着。此刻却如一滩烂泥垂死在充满垃圾和污垢的黑色袋子里，如同被主人狠心遗弃的小狗，难看得不成样子。为什么盛思音会把它也丢掉呢？就像丢掉毫不在意的小玩意儿一样？陆景琛的心口生出一阵持续的疼痛，痛得他几乎要直不起腰来。管家见了，连忙要上前去扶，却看到陆景琛宛如对待至宝一般将垃圾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每一片碎片都贴在胸口轻轻擦拭过一遍。高雅矜贵的西装变得脏污不堪，偏偏西装的主人毫不在意，只是一边动手一边喃喃自语： “音音只是生气了才会把这些东西都丢掉。”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一件一件捡回来，重新拼好。” “只要我把它们都修复如初，音音一定就会原谅我了。” 管家听得目瞪口呆。却见陆景琛将所有东西都收进口袋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音音不在家，马上去查她去哪里了。” “还有，查到之后立刻告诉我，我要亲自去接她。” 汤助理利落地应下后又重新提起了上一次的事： “陆总，您让我买的婚纱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另外——” 说到这里，汤助理刻意顿了顿，似乎想要强调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另外关于不雅照片和视频的第一发贴人，我也重新找了两家机构复查，发帖人确定是盛思音没错。” 说完这番话，汤助理十分又自信地适时止住了话头。他不知道盛思音到底耍了什么花招让陆景琛决定重新彻查不雅照的事，但他很清楚，只要他把这一次的调查结果告诉陆景琛，盛思音就什么花招都耍不了了。不出他所料，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几乎可以顺着电磁波听到陆景琛隐忍未发的呼吸声。就在汤助理忍不住提前露出得意的笑容时，陆景琛却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音音还是爱我的！” “否则她又怎么会为了嫁给我，计划这么多事呢？” “只要她爱我就好。只要她爱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汤助理顿时就急了： “陆总，盛思音做出这种事，说明她的品行有严重的问题，您怎么还能一味纵容呢？您明明应该......” “你在教我做事？” 陆景琛直接打断了汤助理。上位者的威压立刻让汤助理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连忙找补： “陆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 陆景琛再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没有人有资格评判盛思音的好坏。于是他冷峻开口： “总裁助理的位置你就不用坐了，人事部会给你结算这个月的工资。” 拿到一份陆氏的工作，还是总裁特助是多不容易的事？如果真的被开除，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里。此刻汤助理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哀求： “陆总，是我僭越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冰冷的拒绝： “明天内走完辞职流程。”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汤助理只觉得手脚冰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许清颜，我都是听了你的话才得罪了陆总。现在他要把我开除了。” “我告诉你，如果我明天真的拿到了辞退通知，那么你的所作所为也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陆总的办公桌上！” 17 陆景琛亲自开车前往了盛思音所在的学校。盛思音非常热爱这份工作。她曾经说： “是学校给了我希望，所以我也想要把这份希望继续传播下去。” 就算盛思音真的因为一时赌气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起码他还能去学校找她。然而，陆景琛刚刚抵达学校，就在校门口见到了许清颜。 “景琛，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为什么都没有接？”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一看见他，许清颜就急忙迎了上来。陆景琛的确接到了许清颜打来的很多个电话，但他全程都在忙着找盛思音，哪里还有空理会别的？眼看许清颜挡住了去路，陆景琛不知道许清颜是怎么找来的，虽然感到厌烦，却还是极力压下内心的急躁： “我很好，你先让开。” 许清颜却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了陆景琛的手： “景琛，听说你因为盛思音的事处罚了汤助理。” “为什么？你不都已经重新查了一遍，一切都是她做的吗？” 陆景琛却眯起眼，警惕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重新查了一遍？还知道我处罚了汤助理？” “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