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小护士颤颤巍巍开口: “盛小姐昨天半夜就紧急办理了出院手续。” “应该是回家休养了。” “毕竟,医院里人多,经常会有拿手机对着盛小姐拍视频,还一边骂她不要脸的......” 陆景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网上的评论我都已经清掉了。” “医院里我也特别嘱咐过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这个病房,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小护士刚想解释,许清颜走了进来: “是盛思音教你这么说的吧?” 小护士想要反驳,就被一旁的医生掐了一下,顿时噤了声。 许清颜正好挡在他们两人中间,所以陆景琛什么也没看见。 倒是许清颜叹了口气,走到陆景琛身边,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也不怪盛小姐耍这种手段。” “她也只是太爱你,太想嫁进陆家了。” “其实,我都能理解的。” 看似在为盛思音说话,实则已经将罪名全数扣在了盛思音身上, “要不然,我现在回去和她道个歉吧。这样,她也就不会再和你置气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陆景琛一把拉住许清颜的手腕,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意: “谁都不许去!” “我会吩咐管家将公寓封禁,没有我的命令,她一步也不许出来!” “既然她这么爱耍手段,那就让她好好尝尝耍手段的后果!” 许清颜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适时拉了拉陆景琛的衣袖,撒娇道: “好啦好啦,景琛,再过两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上次的婚纱因为意外没有试成,今天,你可一定要陪我一起去试一试。” 想到上一回都是因为盛思音自导自演才闹出了这样的事,陆景琛对许清颜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当即便同意了下来。 婚纱店里一早就准备了几十套刚从国外运回来的婚纱。 许清颜一面兴奋地试穿,一面问陆景琛: “景琛,你说好不好看?” 大概是昨晚没有得到满足,陆景琛全程兴致都不高,尤其是在看到许清颜穿着婚纱的时候,竟然自动替换成了盛思音的脸。 还记得有一回,车子开到一半,陆景琛忽然起了兴致。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盛思音,陆景琛总是随时随地都会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司机适时靠边停下。 陆景琛正亲吻着盛思音的身体,却发现身下的人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顺着视线看去,车子正好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而盛思音的目光正定定落在橱窗里的一条白色婚纱上。 10 一字肩、领口缀满了郁金香花瓣,非常漂亮。 但不及盛思音十分之一。 那是陆景琛当时的第一反应。 不喜盛思音在这种时候走神,陆景琛恶劣地咬住了身下人儿最敏 感的部位,惊得盛思音发出一声猫咪般的呜鸣。 声音软软的,像带着钩子,反而激得陆景琛欲 望更盛,忍不住加大了挞伐的力道。 “音音,在看什么?” 盛思音的脖颈终于因为潮 红而高高扬起: “没什么。” “我只是,很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陆景琛的心忽然就软了。 盛思音总是那么知趣。 知道陆家还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即便看到喜欢的婚纱也没有在陆景琛面前要求什么。 就像是无比乖顺的一只小猫咪,只要有主人的陪伴就满足了。 这样的盛思音是怎么会费尽心思搜集不雅照片和视频,自导自演在网上掀起一场骂战,就为了逼婚呢? 陆景琛突然很想找盛思音问个清楚。 可他才说过谁都不许去看盛思音。 他又怎么能先低头呢? “景琛,景琛......景琛?” 许清颜的声音唤回了陆景琛的思绪,还带着些娇嗔, “是我穿这些衣服都不好看吗?” “你怎么一直在走神?” 陆景琛反应过来,随意一指: “我看那几套都很不错。” “你要是喜欢,就都买回去。” 许清颜眼底闪过窃喜。 这些衣服全是国外设计师纯手工定制,任何一件都不会低于七位数。 而现在,她居然可以全都买下来。 许清颜不禁高兴地凑上前,想要给陆景琛一个香吻。 可陆景琛现在满脑子都是盛思音,于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好在许清颜完全沉浸在刚才的喜悦里,转身就开始重新试起了婚纱。 陆景琛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走出试衣间,拿出手机给汤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有一家婚纱店的橱窗里挂着一条一字肩、领口缀满了郁金香花瓣的婚纱,马上帮我买下来。还有——” 陆景琛的手指轻轻在窗台边的栏杆上敲了敲, “关于不雅照片和视频的第一发贴人,再找别的机构重新查一遍。” 听到第一个要求还只是有些怔愣的汤助理,在听到第二个要求的时候声音都僵住了,直到电话那头的陆景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没听懂吗?” 汤助理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回答: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挂完电话,陆景琛下意识摸了摸颈间。 那里常年戴着一枚同心扣。 是盛思音虔诚地爬过三千阶台阶求来的。 直到现在,陆景琛还记得盛思音将那枚同心扣捧到他跟前的时候,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就像永不熄灭的银河: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跟大师求来的。” “大师说,只要戴上同心扣,两个相爱的人就会永远在一起。” 对上盛思音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陆景琛鬼使神差地就接过了那枚同心扣。 就当是盛思音替他治疗皮肤饥 渴症的奖励吧。 陆景琛原本是这么想的,反正拿回去之后就算扔掉,盛思音也不会知道。 可不知为什么。 这条同心扣最后却被他戴在了颈间,始终没有摘下来过。 可现在,陆景琛在脖颈四处摸索了一圈,却惊讶地发现,同心扣不见了。 一颗心像是被人用钝槌狠狠砸了一记。 昨天晚上这条同心扣还在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没有任何犹豫地,陆景琛转身就吩咐司机迅速赶往医院。 一开始接到通知,说是陆总的重要物件丢了,全院上下都紧张得不得了。 直到他们发现,要找的东西不过是一枚材质普通的同心扣,顿时又惊讶又无奈。 毕竟,整间医院都是陆家的,他们也只能乖乖照做。 可几乎将几栋大楼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陆景琛说的那枚同心扣。 11 “既然里面找不到就去外面找,直到找到同心扣为止!” 眼看陆景琛脸色都变了。 身为陆氏继承人,为了一枚同心扣却亲自在烈日底下找了三个小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懈怠。 假山上、石头缝里、人工湖旁......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翻了个遍。 偏偏这几天正是日头最毒的天气,几个小护士找得又累又晒,汗珠沁到眼睛里痛得不行,开始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心扣吗?陆总那么有钱,要买多少个买不到?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这一个?” “说明这个同心扣对陆总意义非凡啊!” “我猜,一定是陆总心爱的人送的,所以才会那么宝贝。” 站在不远处,无意间听到这番对话的陆景琛忽然恍了神。 心爱的人? 听到这个词,他的脑海中下意识闪过的却全都是盛思音的身影。 可盛思音不过是他用来治病的工具,如果不是因为皮肤饥 渴症,根本不可能会和他产生任何关系,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心爱的人呢? 一定是皮肤饥 渴症又发作了! 一定是! 就在陆景琛惊疑不定之际,草坪上忽然有个人举起一团红色的东西大喊: “找到了!” 陆景琛再来不及多想,迈开长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将那团红色放进了手心。 可当他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才发现,同心扣居然已经碎成了两半。 “是不是你弄坏的!” 那一刻,血液直冲颅顶,陆景琛直接揪住那人的衣领质问, “你居然敢弄坏它?你知不知道,这枚同心扣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脱口而出的话,就连陆景琛自己都心惊。 原来,盛思音送给他的东西居然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不需要经过大脑,身体就会有最直观的反应? 可为什么呢? 他明明只把盛思音当做...... 这时,围观中有一个人颤颤巍巍开口: “陆总,这枚同心扣好像是被人用刀子割成两半的。” “什么?” 陆景琛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手里的同心扣,却发现同心扣的断面异常平整,绝对不是人为撕 裂的,倒像是被人用刀子割断的。 是谁做的? 到底是谁做的? 陆景琛愤怒不已,却还是下意识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像是生怕将同心扣剩下的部分也给损坏了。 又有一个小护士怯怯开口: “同心扣应该是被人从楼上扔下来的。” “看位置,好像正对着的是盛思音盛小姐的病房。” “我记得,盛小姐病房里是有一把削苹果用的水果刀的。” 所有的信息以一种极其离奇的方式串联了起来。 所以,这枚同心扣是盛思音拿水果刀从他颈间割断后扔下来的? 怎么可能呢? 同心扣是一对的。 盛思音自己身上带着一枚,然后又求了他好久他才勉强收下另一枚。 陆景琛还记得,他收下这枚同心扣的时候,盛思音眼里的欢喜都快要满出来了,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高兴得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盛思音是那样欢喜他能将同心扣带在身边,又怎么会亲手将同心扣割断随意丢弃呢? 陆景琛想不通。 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通。 日头正当空,没有一丝松懈地投射在地面,像是要将一切融化殆尽。 眼前一片模糊,陆景琛只觉得四周的景象正在迅速倒退,直到重重摔在草坪上,失去了知觉。 12 醒来的时候,陆景琛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我的身体怎么了?” 陆景琛一向自律,健身和饮食从不落下,身体状态也一直维持在相当不错的水平。 只除了那个讨厌的皮肤饥 渴症。 医生刚给他做完全身检查,忙不迭汇报情况: “您的身体状态并没有什么异常。” “之所以忽然晕倒,大概率是长期在太阳下暴晒,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发生了短暂的休克症状。” 急火攻心? 陆景琛有些不敢置信。 他居然会为了一枚没有任何意义的同心扣急火攻心到当场晕倒? 太可笑了不是吗? “只是因为暴晒和急火攻心吗?” “和皮肤饥 渴症没有关系?” 陆景琛急切地想要找到新的理由掩盖掉刚刚的想法。 可医生却摇了摇头: “陆总,您的皮肤饥 渴症已经治疗得差不多了。” “当时我给您标注的半个月的戒断期是比较保守的数字。实际上,皮肤饥 渴症一旦痊愈,几乎没什么戒断期,就算是有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 “所以,您突然晕倒和皮肤饥 渴症并没有关系。” “不可能!” 陆景琛下意识反驳,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我的皮肤饥 渴症肯定还没有完全好,否则我怎么会还是一直不受控制地想到盛思音?” 不仅是想到盛思音的脸,还有盛思音的声音,盛思音窝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顺小猫的触感,还有盛思音总是看向他的,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皮肤饥 渴症,他怎么会总是被盛思音占据全部思绪? 医生愣了愣,有些谨慎地开口询问: “您是说,治疗结束后,您还是一直会想到盛小姐是吗?” 陆景琛挫败地点点头: “我弄丢了音音送给我的同心扣,所以才会在太阳底下一直找,一直找。” “可是找到之后才发现,同心扣已经被人割断了。” “他们说,同心扣或许是被音音自己割断的。” “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气到心脏都好像有抽痛的感觉。” “可我一直以来都只把她当做治疗手段,我怎么可能因为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一定是因为皮肤饥 渴症。我的病根本还没有好,所以盛思音才会这么疯狂地影响我的一切!” 陆景琛自顾自得出了对他来说的最佳答案。 在他心里,他甚至已经给这个答案盖棺认定了。 可从头到尾,医生都只是略带怜悯地望向他: “陆总,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的皮肤饥 渴症早就已经好了。而您现在的行为都是因为您已经爱上盛小姐了。” 心跳漏了一拍。 浑身的血液开始不安地躁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过了好一会儿,陆景琛才后知后觉地听见自己开口: “你是说,我爱上盛思音了?” 医生没有立刻点头,而是返回档案架上取下一摞资料,翻到其中几页摊开在陆景琛面前: “您的皮肤饥 渴症是在您母亲过世,许清颜小姐也跟着离开您后开始的。” 当年,陆景琛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带着一个比陆景琛小不了几岁的儿子,高调住进陆家。 陆景琛的母亲是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从来不曾见识过这些。 一朝遭遇丈夫的背叛,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和陆景琛的父亲吵了几架之后就生病了。 一开始还不算严重。 可情人频繁的挑衅,丈夫视若无睹的态度,令陆景琛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 她开始抗拒出门,整天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时而唱歌,时而疯狂嘶吼,时而将屋子里的东西全数砸个干净。 那时的陆景琛同样被这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 私生子明目张胆地抢夺公司的股份,陆景琛疲于应对,几乎无暇看顾自己的母亲。 于是,在某个春日的清晨,陆景琛的母亲从阳台一跃而下。 13 临终前还留下了一张字条,说要让陆父永远后悔。 殊不知,一个女人的天真是永远无法打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 陆景琛的母亲刚死,尸骨还没 入殓,陆父就急不可耐地娶了情人进门,还着手准备将陆景琛母亲手里的股份统统转到了私生子名下。 明摆着是要扶正私生子成为陆氏真正的继承人。 失去了母亲,又被踢出权力中心。 一夕间几乎失去所有的陆景琛想要寻求爱人的安慰,却只得到许清颜突然出国的消息。 毫无预兆,毫无准备,只给陆景琛留下了一条分手短信。 没人知道那几年陆景琛是怎么熬过来的。 联合舅舅、注册新公司、设计私生子卷入丑闻,连带继母也被拍到和别的男人有染。 消息爆出来的时候,陆父被气得心脏病发,险些熬不过来。 陆景琛则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插 进了陆氏高层。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加上私生子名誉尽毁,陆景琛重新回到了陆氏唯一继承人的位置。 也是在那天的股东大会上,有一个女秘书弯腰给他倒了一杯水,过程中或有意或无意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陆景琛应激般地将女秘书重重推倒在地,连带将整壶热水都泼到了女秘书身上。 女秘书被烫得吱哇乱叫,而陆景琛的失智行为差点让股东大会都因此受到影响。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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