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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之所以让苏琳琅掌家,是提防二儿子贺墨,防着二房在营救一事中故意捣鬼。 毕竟百亿家业,贺氏的董事局主席,是足以让人手足相残的。 刘管家也免不了担心,怕自己当初没有背调清楚信错人,害惨主人一家。 但视无价珠宝如粪土,对钱也漠不关心,这样的少奶奶就是可信的。 他说:“少奶奶将门虎女,天性不拘小节,天玺少爷多担待。” 就她那纤细的腰和手腕,将门虎女? 许天玺忧心忡忡,甚至怀疑是不是就是刘管家反水了,是绑匪内应。 不然他怎会那么信任一个傻乎乎的北妹。 豪门内乱,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大抵也就这样了。 “少奶奶,那珠宝,我真就拿走了。”刘管家捧起珠宝,再确定。 苏t琳琅看许天玺,目光有些呆滞:“天玺少爷,你送它,刘管家要跟着我。” 许天玺连忙摇头:“它太贵重了,劳烦刘管家多送一趟吧。” 很好,苏琳琅只用这一句就试出来了,许天玺没有二心,是个可信之人。 多一个可信之人就排除一个奸细,营救任务也会多个助力! …… 许天玺先送东西上车,苏琳琅等刘管家送完珠宝,一起到大门口答谢蹲守记者。 俩人边走边边对口径,商讨答记者的话。 但才出独立屋到大宅会客厅,就听哐啷一声,一堆碎瓷饮面飞溅。 苏琳琅才躲过,便听一阵笑声:“哈哈,我大哥不陪着,衰婆要自己出街喽。” …… 贺家共两房,二房贺墨只有一子,贺朴旭,是港城有名的二世祖。 大房贺章共三子,贺朴廷是老大,得力精干,可谓天之骄子,老二贺朴鸿有点痴线,悄悄养着,老三贺朴铸看似聪明,但性情暴躁,是个小霸王。 此刻嘲笑苏琳琅的正是他,贺朴铸。 他才十四岁,还在读书。 他也是全家最讨厌苏琳琅的人,整天喊她北妹,北姑,八婆,衰婆。 绑架案目前在贺家也就少数几人知情,他当然不知。 这种大户人家当家人都比较忙,不在家是常态,所以他也未察觉异常。 但因为苏琳琅是个大陆来的北姑,贺朴铸本就瞧不起,偏她竟然做了他长嫂,就使得他愈发厌烦她了。 她才来不久,还故意躲着人,就是不想惹事生非。 可贺朴铸经常跑到她房外,骂衰婆,北妹,臭北姑,故意挑衅。 苏琳琅说不出话来,就选择了不理,也就助长了贺朴铸的歪风邪气,以为她好欺负。 虽不知大哥为什么没陪着,但正好碰上,见她一人,当然要为难一番。 刘管家止步:“我来安抚四少,少奶奶您……”赶紧溜吧。 苏琳琅却朝着贺朴铸走了过去。 据原书讲,贺朴廷逃出匪窝后好容易力挽狂澜重振家业,但因身体太差英年早逝,在他死后,贺氏兄弟便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倾家垮厦大戏。 可见这小子也没能力,就是个大草包。 看到他,苏琳琅就能体会贺老太爷的绝望了,大厦将倾,子孙皆废品。 “贺朴铸?”她挑眉。 米白色的阿玛尼洋装贴身包裹,黑色的古奇皮包,她的脸颊是不必扫腮红就透粉的。 粉嫩肤色配上胸前那枚鸽子蛋大小的廉价水晶,很土气,但也显的她整个人生动活泼,青春洋溢,生机勃勃。 这北妹面貌确实美,极美。 但她的眼神,却叫贺朴铸想起老太爷书房里那副猛虎下山图上的猛虎。 他莫名就有些怕了:“你……你搞咩?” 苏琳琅从供桌上抽了支最粗的玫瑰花柄,手劈旁枝,又啪一把折掉花朵丢掉,笑容明媚,语声温柔:“从今日起我就是你长嫂了,来,把手伸过来。” 这声音绵软的叫贺朴铸搞不懂刚才自己干嘛会胆怯,会怕她。 他挑衅似的摊手:“搞咩,给利事?”看来是想讨好他,给他发红包。 他会接的,接过钱后,他会全部砸在她头上。 但转眼间,只剩刺的花柄刷刷刷七八下,连番抽在贺朴铸掌心。 他从小没挨过打,都不会躲的,只觉得钻心的痛,刺扎破了手,血往外飚。 “长嫂如母,不敬就该打,再有下回,换戒尺。”苏琳琅说完,甩掉花枝就走:“刘伯,吩咐四少的奶妈带他去打破伤风针,再包扎一下。” 贺朴铸捧手发颤:“刘,刘伯,衰婆她,她竟敢打我!” 刘管家:??? 望着手上迅速渗出的血液,贺朴铸尖叫:“臭北姑,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第五刀 虽到了大门口,但苏琳琅还出不去。 因为承诺要陪她一起去的贺墨还没来,要她等着。 据二房佣人说是二太太又晕倒了,贺墨在等医生来。 不比大太太许婉心是个普通人,二太太孙琳达是曾在港城大红大紫过的影星。 因为拍过风月片,还享有风月片女皇的美誉,是在未婚先孕后,大着肚子与贺墨在老太爷的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还是老太太亲自说情,才被允进的门。 之后她洗尽铅华相夫教子,一力伺候贺老太太直到去世,还重新读书,考取了港大经学硕士,因相貌靓绝香江,又有文凭傍身,可谓港府阔太中的头一份。 就在苏琳琅初到港时她被诊出神经衰弱,一直由她的外甥女,港大心理学硕士毕业后又参选过港姐,获得第三名的孙嘉琪小姐负责治疗。 人靓又满腹诗书的孙嘉琪还曾主动请缨,为苏琳琅做过伴娘。 趁着等人,苏琳琅问刘管家:“刘伯,今日载我出行的司机是谁?”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她刻意压到此时才问。 因为她料得到,刘管家肯定会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果然,他说:“是我儿子,也是老太爷的御用司机,他就一个优点,老实。” 刘管家刘流,贺家三代都信任的得力之人。 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可信的,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可信的。 两人正说着,贺墨来了:“琳琅等的久,不高兴了吧。” 他当然换了新衣,一套青灰色的阿玛尼正装,显得庄重许多。 “不像琳琅从小在农场砍甘蔗,练就一副好体格,你叔母是港大经学MEcon,美人学究,读书太用功把身体搞坏了,琳琅可不许笑话她。”他又说。 这确定不是在故意讥讽,说她是大陆乡下来的? 苏琳琅不急不气,来句:“二叔也可以让叔母去农场砍砍甘蔗,强身健体,增强体魄,砍多了她的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她说的不疾不徐,但伶牙俐齿的,把贺墨气了个两鬓突突。 他的心像杀猪一样嚎叫,心说她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听不懂他在嘲讽她。 贺墨笑的皮痛:“让你叔母砍甘蔗,想法很nice,可我怕她一生气跟我离婚,出去和嘉琪创业,港府会多两位美女商人,咱家却要丢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太太!” 哦豁,意思是她拿不出手呗。 苏琳琅一脸认真:“二叔您又秃又有肚腩,也需要锻炼身体,我建议您也去砍甘蔗,跟嘉琪,二太太三个一起砍,这个想法是不是更nice?” 她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贺墨血冲上脑,也想好了,这一出门,当记者们追问起贺朴廷的行踪,他就暗暗言弹几句,表面说他身体不适,但要故意透露出苏琳琅粗鄙,贺朴廷不喜,是以拒绝和她回门的口风。 正好他们二人身份相差悬殊,媒体都在等着看笑话。 听他那样说,必定添油加醋一通乱写,将苏琳琅写的极不堪。 到那时豪门圈子排挤,平民百姓笑话,她就是全港人茶余饭后的话柄了。 但他正想的美呢,苏琳琅忽而轻手揽上他的腰,低唤:“二叔?” “……”回头看,她微笑时唇角还有婴儿肉垫,其实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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