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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慕行之自嘲地掀了掀嘴角,「也是,臣无才无德,无智无貌,焉能高攀公主。」 说完这话,他似下定决心一般,对我施礼道:「适才那些话,公主不必介怀,左右不过是些世人的口舌言论,臣,受得住。」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更加内疚。 慕行之只是笑笑,转身回了皎辉殿。 他跪在父皇面前,说配不上我,也求父皇不要再逼我。 他言辞恳切,我满心的感激与惭愧拧成了一股绳。 父皇长叹:「行之,你是三元及第的栋梁之材,此事朕若轻轻揭过,恐教世人看轻了你。」 「世人如何看臣,臣全不在意。」 慕行之轻声说:「臣只盼公主随心随性,其余诸事顾不得,也无须顾。」 慕行之分明生了一双澄澈的眼,却偏偏瞳色深谙。 平湖之下,波涛汹涌。 慕行之对我缓而一笑,语调轻柔:「有臣在,必不会令你为难。」 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心头竟起了莫名的熟稔感。 父皇对慕行之夸了又夸,末了,又警告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再敢闯祸,决计不会纵容我。 - 我好不容易逃过赐婚,又担忧起了小竹马多寿。 夜里,我翻墙出宫,摸黑去了丞相府。 随手抓了个家丁,逼问慕多寿的住处。 家丁一脸蒙:「寿什么?什么寿?」 「多寿!」我低喊,「慕多寿!」 家丁翻着眼想了半天后,说:「府里没这个人啊。」 一连抓了四五个,都说丞相府没有「慕多寿」这个人。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当年与我吃住一起的是鬼。 可我怀里的信还热乎着呢! 倘若慕多寿真是鬼,能托梦的事儿也犯不着写信吧? 我边疑惑边找人,无意间闯入了一处漱玉温池。 氤氲水气被夜风吹散,露出了一痕玉似的脊背。 线条起伏,曲线有致。 腰窝浅浅一点,盛满水色月光。 北境军中,我见过不穿上衣的男人没一万也有八千,各个精壮厚实。 可那些人捆在一起,也没有眼前这一幕来得震撼。 简而言之,我瞳孔地震,来回乱颤。 水声作响,脊背的主人转了个身。 我嘶了一声,下意识捂住鼻子。 大公子果然美貌无双,状元公真真人间绝色。 我蹲伏在兰草丛后一边想着如何脱身,一边看着美色当前,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刺痒。 随手摸了一把,竟摸到了软黏蠕动着的活物。 「啊——」 外公教我武功时再三强调,要内外双修,故而我内力极为浑厚。 那声尖锐长啸,令整个相府炸开了锅。 一刻钟后,我心如死灰地坐在正厅高位,底下站着十几二十排的人。 按品级高低,轮流参拜公主。 站在一旁的慕大公子发尾潮湿,泡得像根水灵灵的墨竹。 在我看向他时,他修长的五指抓紧微散的衣领,慢慢低头,耳尖泛红。 我:「……」 造孽啊! - 父皇对我夜闯相府,偷看慕行之洗澡的事极为愤慨,甚至于痛心疾首, 「你倒是学乖了,懂得找犄角旮旯行不轨之事,可你别被发现啊,如今再说不嫁,至慕行之于何地?他还有什么脸面做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耷拉着脑袋,已经不想解释了:「…… 我嫁,我嫁还不行么。」 父皇轻哼,对我的妥协还算满意。 我趁机问他慕多寿的下落。 父皇轻描淡写道:「慕多寿死了。」 我错愕抬眸:「什么?」 父皇说慕多寿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十年前。 我与他分别后不久,他便死了。 我双肩蓦地卸力,怔怔地空着眼神,喃喃着问:「多寿死了…… 他借了寿命给我…… 是因为我……」 「慕多寿是失足落水而死,与你有什么关系?」父皇蹙眉。 我不知道多寿的死是否与我有关, 我只知道,多寿死了。 我想到与他幼时的朝暮相伴,想到与他同生共死的誓约。 到底是他背弃约定先走一步,还是这誓言根本做不得数…… 我仍然记得奉先殿里,我说要与他生死不离时他眼中轻轻荡起的涟漪。 平湖之下,波涛汹涌。 回到凤仪宫,我在庭院的梨树下靠坐。 早春时节,梨花开了白茫茫的一树,花瓣被风一吹簌簌落了满地。 慕多寿最爱此处,常常拉着我一站便是小半天。 等梨花落满头后,他对我说,我们定要活得长长久久,如现在这般头发花白,长命百岁。 「什么长命百岁,」我哽咽地望向一树梨花,「都是假的,骗人的。」 梨花不知人心事,年复一年地开,年复一年地落。 可我的多寿,却再也回不来了。 - 我与慕行之的婚事到底还是尘埃落定。 父皇的圣旨已下,三月初三,慕行之尚公主。 慕行之被钦点驸马,擢升为大理寺少卿。 我因得知多寿的死,终日闷闷不乐,但也知道这一切与慕行之无关。 说到底,慕行之是无辜的。 甚至因我的缘故,他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受害者。 我再难过,也不该影响这桩婚事。 道理我都懂,可有一件事仍需个弄清楚。 多寿已死,密信又是怎么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拿出信时却发现怀里空空如也。 那封信不见了! 有人利用多寿的名义将我引回京畿,那封信上有慕氏族徽。 为了查清此事,我二度夜入相府。 在主宅的书斋屋顶上,掀开一片青瓦。 书斋里灯火通明,几声咳嗽隐隐传出, 「再过几日你便要尚公主,身体若有不适,就该多泡温泉。」 慕丞相背着手,沉声道:「万一被公主知道你患寒疾,恐她不喜。」 「父亲放心,」慕行之嗓音温润低哑,「我为尚公主已筹谋多年,不会再生变故。」 慕丞相点点头,问道:「那封信可烧毁了?」 慕行之淡淡道:「慕多寿最后的价值便是诱她回京,既然目的达成,我自会处置妥当。」 慕丞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娉婷公主是陛下与元皇后唯一嫡女,母族又牵连着北境秦王府。你要好好待她,只要哄得她高兴,这半壁江山的权势都是你的。」 慕行之眼睫微垂,灯烛下,眸光幽暗:「是,父亲。」 我将青瓦重新铺回,坐在屋顶上吹了半宿的风。 天光微亮时,我站起身。 冷硬的目光望向朝阳,抿紧双唇。 - 三月初三,公主出阁。 父皇亲自驾临相府,为我与慕行之主婚。 满朝文武尽数到场,热闹得像他们自己嫁女儿一样。 耳边诸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贺声不绝于耳。 慕行之与我牵着花球两端,跨过一道一道的门,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一路。 直到走入喜堂。 礼部派遣出的人扬声唱道:「一拜天地!」 红绸被轻轻拉扯,慕行之已经弯下腰去。 我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慕行之抬起头,才发觉我一动不动,他轻声提醒:「公主。」 我权当没听见,挺直了腰板。 那些祝贺之词渐渐成了窃窃私语,不懂我这是闹什么幺蛾子。 「娉婷。」 父皇开了口,低沉中带着告诫。 我扯下喜帕,头冠上的金凤跃跃欲飞。 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我面向父皇大声说道:「父皇,我不嫁慕行之。」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 但我早预料到了,我提高了音量,再度重复:「父皇,我不嫁慕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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