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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到底谁才是蛇蝎呢,还是两位都是蛇蝎呢? 南藏月这几年与萧阑光为争夺皇夫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如今逮住劲敌的把柄,可谓欣喜若狂,可是满腔喜悦,都在春晓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淡了下来。 “我早便知晓。”她端起茶盏,抿了抿,“他和我在一起时,还是处子之身。” 开后宫最重要的就是端水,偏心不当,导致天平失衡,很容易翻车。 春晓这四年,虽然知道南藏月和萧阑光不和,却因为没有闹到明面上,而觉得生活还是挺安逸的。 她敲打南藏月,道:“阿月,你是觉得如今的日子太无趣了吗?若想要找些乐子,那我明日早朝,便下诏重开选秀,纳一些弟弟们入宫来,陪陪你。如何?” 南藏月血气莹润的小脸,白了下去。 春晓不厚道地觉得有点好笑。 她凑过去,捧住南藏月的漂亮的小脸,揉了揉,又亲了亲:“好宝贝,不要闹了,我们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吗?” “太平,什么太平?”南藏月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脱口而出:“太平王吗?” 太平王是萧阑光的封号。 春晓:“……,你……” 春晓:“朕也给你一个礼物吧。” 于是春晓在民间买了二十间醋铺,送给了南贵君。 南贵君的朝闻殿,连着吃了一个月的醋溜白菜,整个殿飘了一个月的酸味,熏香都压不住。 不过这是后话,此时女帝陛下,还是好言相劝,甜言蜜语将南藏月哄了一通,封了嘴。 而在殿外,两个小殿下不高不兴地抱着臂,蹲在树下面壁。 青衣男仆依旧在扫地,安安静静的模样。 萧白看着看着就计上心头,他站起来,跑了梧桐树下,对着树干踢了一脚,树纹丝不动,他又跳起来去够树枝,萧雪看出了他的用意,于是也跑过来,跟着哥哥一起踹树,够树枝,想要将更多的树叶摇落。 萧白对陆文扮了个鬼脸:“累死你!” 萧雪也学着哥哥扮鬼脸。 兄妹俩都长着一双狐狸眼,面容却有所不同,萧白个子更高,面相偏硬朗,更像是萧阑光,而萧雪则有些柔柔的,更像是春晓,尤其是笑起来的弧度。 两个小孩子玩累了,就席地坐在一起,一言一语说话。 他们在说他们的母亲,说母亲今日说了什么话,答应了什么,今日穿的衣裳很好看,戴了什么玉佩…… 相谈甚欢的兄妹俩,没有察觉,原先不论他们怎么闹都没有反应的丑仆,在他们谈到母皇时,那扫地的幅度减缓,簌簌的声音慢慢的,像是静静聆听。 萧白正在和萧雪争辩,母皇究竟更喜欢父妃还是南贵君,母皇送了父妃什么礼物,昨夜在谁那里过夜,又夸赞了哪位贵君手巧,貌美…… 梧桐叶静静飘落,专心地凋零。 没有人知道,这丑陋不堪又孤僻的丑奴,曾经是大夏最光风霁月的柳相。 那皑皑云虚郎,悄悄零落成泥。 -- 女尊国的小纨绔(86) 九月降霜秋早寒,禾穗未熟皆青干。 两个小殿下破天荒起了大早,他们坏笑着看着丑仆一桶一桶地打水,又一桶桶将水倒回井里面。 “哥哥,如果不是你看到那张画,我真想不到,他竟然偷偷喜欢母皇。” “就该烧了那张画,他这么丑,怎么配得上母皇。” 个头小小的萧雪大声道:“不打满一千桶水,我们就去找母皇告状!” 他们昨晚偷偷潜入陆文的房间,本来想给他个教训,报复他今天将他们拎出来的仇,没想到在他的枕衾下发现了一个画筒,打开来竟然是一卷美人画,他们一眼辨认出来那是他们的母亲。 陆文进门时,他们仓促之下,失手烧了画。 而门边的男人,像是没有丝毫触动,窜起的火焰,将屋子照得更亮,萧白看见丑仆那丑得能治小儿夜啼的脸,他以为会挨揍,可陆文那平静的眼神,仿佛他烧得只是普普通通一张纸。 他没有看见他颤动的手,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狼狈地往袖子里缩。 明明丑仆面无表情,萧白却不知为何,觉得他好像在哭。 年幼的小孩啥也不懂,见烧了画也不能报复,于是逼他出去打一千桶水,打不满一千桶,就去找母皇告状,说玉泽殿有个丑八怪觊觎她,让母皇将他乱棍打死。 两个四岁的小家伙,都不一定能顺利数到一千,却还是有模有样地监工。 中途困极了就去睡了,睡醒了,便自觉穿好衣服,一大早爬起来,在院子里继续监工。 接下来,第二天,第叁天……两个小家伙发现了克制这个严厉的丑仆的法子。 凡是打着母皇的幌子,就很容易摆布这个丑仆做事。 之后,想要吃甚么,想要偷懒,想要多睡一刻钟,统统可以被满足。 萧雪和萧白并排坐在丑仆做的秋千上,小姑娘忽然道:“陆文,你不要喜欢母皇了,我母皇喜欢长得好看的男” 小家伙发了善心,老气横秋地劝道:“你太丑啦,不要想着母皇啦,只要对我们兄妹俩好一点,等我们长大了,就给你安排个好婆家!你觉得看门的苏嬷嬷怎么样?会武艺,做的饭可好吃了。” 然后,逆来顺受,言听计从了半个月的丑仆,第一次,破天荒地打了他们手板。 因为他们进门先迈右脚。这种理由。 简直离谱。 兄妹俩嚎得要将玉泽殿的屋顶掀翻了,春晓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正准备一鼓作气将一桌的奏折都给批了,没想到突然被打断,只能无奈地,让人将两个鬼哭狼嚎的崽子带来御书房。 不过一刻钟,两个哭花脸的小家伙抽抽噎噎伸出红肿的两只爪子,倾诉了委屈。 春晓十分无语,看向跪在堂下的陆文,训斥:“你怎么能因为两个小孩,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问题,就对他们体罚呢?原先朕以为你是个识进退的,没想到,你竟这么迂腐!”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春晓哄两个孩子。 原本她要罚陆文叁十大板,寻常男子挨上五十大板命就不保了,叁十大板能去掉一个男子半条命,但是哭得喘不上气的两个小家伙,又给他求情,不准打他,于是最后折中,改成罚陆文在御书房外跪一个时辰。 两个哭累了的小家伙被带去御书房后面的后殿休息了,伏跪的陆文也被架着在殿外远远跪着。 松妆煲了一盅汤,走来的路上,瞥见殿外的那个高瘦的身影,皱了皱眉。 女尊国生得这般高的男人,算是少见。 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在见到那丑陋的脸庞后,又消失,玉泽殿的丑仆,他之前也见过几次,手脚勤快沉默寡言。 …… 而最后认出了柳觊绸的,是南藏月。 这个热衷于宫斗,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男人都杀了,只留他一个人的南贵妃,明明没见过柳觊绸几次,这两天却通过萧白萧雪撒娇卖乖闲聊时的叁言两语,逐渐判断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多可笑。 春晓儿和松妆费尽心机,苦苦寻觅了四年的柳相,其实早便隐藏在她们身边。 她处心积虑想要找到的人,四年的日夜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 她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情意吗?她对他当真有情意?赵春晓,当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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