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她还有一身武艺,偷偷逃脱了小黑屋后,她抢了一匹马便逃跑。 奔马声引起了那群绑架者的注意,春晓被追击到了一处悬崖边,勒马后,她在追击的人群里,看到了本该在流放路上,一身囚衣的柳觊绸,落魄又清华。 她还纳闷是那个玩意这么残忍,却原来是这个男人怀恨在心,要报复她。 死里逃生,春晓毫不犹豫夺刀,将追击上来几个黑衣人灭口,可她没有杀柳觊绸,这位毕竟是大纲文里唯一点名的男主,她将柳觊绸丢下了悬崖。 大概是被丢下悬崖后被摔断了腿,柳觊绸再出现在人前时,就是这副坐在木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模样。 而对她下手的人也再没有出现过,那狗比柳觊绸,大概是被她吓出阴影了,不敢对她下手了。 春晓吃完糕点,舔了舔手指。 台上和缓清雅的男声徐徐道:“书院内,不必拘于外间规矩。我姓柳,柳觊绸,字燕君。学生日后唤我一声燕君先生便可……” 春晓讽笑,百无聊赖靠在床边,抖腿。 什么燕君,当初她以为这是个小姐姐,给他取的字叫燕娘,如今恢复男子身份,就改成燕君了。呵。 春晓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个男人除了一张欺霜压雪,仿佛仙人下九天的皮相,根本没有可取之处,凭什么可以成为整部原着唯一一个有名有姓的男主? 可是当初,她不也是因为小乞儿长得唇红齿白欺霜赛雪,所以将她捡回来的吗?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便令人胸闷气短。 春晓不耐烦听课,将外衣脱下来,盖着脸睡觉。外衣上还有一缕松妆身上的味道,大概是因为昨夜宿在他床上,所以染上的。 放学了,春晓第一个站起身,在最后一排放肆地舒展身体,当着不良于行的柳大人的面,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和踢腿运动,然后甩着自己灵活的双腿,欢快地离开学堂,去饭堂干饭。 柳觊绸有一双仿佛漆墨的眸子,儿时总是笑着仿佛缀满星星的夜空,如今阴沉得像是一汪深潭,仿佛随时都有毒计在眼下酝酿,令那俊雅出尘的面容,陡生高冷之意。 春晓吃完饭,又在国子监的后院溜达了一遍,摘了几朵花,捉了一只蝴蝶藏在袖子里,看着日头差不多了,便回到国子监继续上学。 走到学堂院中,便看见一只轮椅停在廊下,上头坐在一身玄青色衣袍的青年,弱冠之年,郎朗冽冽,脸庞在廊下的阴影里半明半暗,任谁看了那双腿不叹一声可惜。 可惜始作俑者不为所动,瞄了一眼他衣袍下的双腿,春晓挑衅地背着手,大步迈进了学堂,擦肩而过之时,仿佛无意般,轻轻讽刺道:“燕娘先生,在给腿儿晒太阳吗?” 柳觊绸脸色微白,冷冷看向她,手中紧紧握着一卷课书,“你今日迟到了。” 春晓哼哼:“我去喝花酒了,实在起不来床啊。”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气味,“按照国子监的规矩,我当扣你学分,罚你值日一天,清扫学堂。” 春晓凝眉:“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才不值日。”从没有先生管她,他们都放弃这个差生了,只要不在课堂喧哗,他们根本不理会她。 柳觊绸淡淡道:“这就是你与先生说话的口吻?” 春晓:“懒得理你。” 她大步绕过他,“有本事你来捉我啊,残狗。” 柳觊绸缓缓握紧了手,指节发白,“我要罚你值日叁天,你若是不认罚,明日见到令尊,我会与她聊一聊她家七小姐的课业。” 这可踩到春晓儿的命脉了,贺岱最是怕柳觊绸,且前日还嚷嚷要给她补课来着。 春晓忍怒:“值日就值日,怕你啊。” 柳觊绸抿唇,看着她走进班中,眸垂下来,盯着手指课本,目光散漫,唇边溢出一抹笑弧。 若不是怕他,何必值日。好骗。 (想啥呢傻孩子,春晓儿永远不会被替代,她想让剧情女主来帮她收拾烂摊子,但是书名就叫渣女翻车,能不能走得掉意会一下。) (松妆不是哥哥哦) -- 女尊国的小纨绔(12) 春晓今天被留下来值日,那个可恶的残狗竟然还要在外头,盯着她大扫除,逼逼叨叨烦死了。 好不容易扫完了,她才不要乘他的破马车,倔强地自己走回家,厨房已经没有晚饭,只剩俩冷馒头。 春晓用水蒸了蒸,抱着回房吃了。 吃完饭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办,于是擦了嘴,将外衣披上,匆匆从自己的小院,往母亲的正院跑去,跑到一半,她想起自己不知道贺岱今晚睡在哪位爹爹的房中。 于是春晓又去找了管事,好在大管事还没睡,满脸无语地告诉她贺岱正在花侧夫房里。 春晓礼貌地道了谢,然后快速去找母亲,来到了花侧夫的院子,和守在门外值夜班的小哥哥们打了招呼,然后也不用他们通报,直接上去哐哐哐敲门。 “母亲母亲,娘亲娘亲,妈妈妈妈,您的乖女儿来了,来见您啦!” 好一会,两扇门唰地一下打开,衣衫不整的贺御史黑着脸,“半夜叁更鬼叫什么?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春晓搓搓手:“都不是,母亲,是我要成亲了。” 贺岱:“你是没睡醒,还是将脑子睡昏了?” “我说真的,昨日祖父将我叫去谈话,说相府的南小公子愿意嫁给我,女儿昨日去求证了一下。今天下学,特地来找娘亲早些上门求亲,我答应南公子,今日就要登门下聘呢。” 春晓对对手。月上中天,乌漆嘛黑的夜色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灯火下亮晶晶的,让人发不出脾气。 她面露急色:“可惜,今日平白在学堂蹉跎一天,直到现在才能来找母亲说这件事。母亲,不要睡了,快些让姐姐们挑些家当,去南相府提亲啊!不然女儿就要食言啦!” 贺岱黑着脸,衣袍敞着,可以瞥见雪白的胸口和小肚子,她是家主,自然知道南府登门暗示这回事,不过她却不认为自家纨绔女儿能有那份福气。 以贺春晓这副娇娇弱弱,毫无女子气概的形容,若是出生在平民家里,必是要被虏为贵族禁脔,可她是御史家七小姐,便顶多窝窝囊囊过一辈子。 贺岱:“你昨日去相府了?我怎没有听左相大人同我说过?你与那小公子见了面?” 春晓住了嘴,这个礼教森严的女尊朝,对男子的管束很强,若是与女子私相授受被发现,名节全无,不但身败名裂,结局或是自尽,或是要常伴青灯。 贺岱见她面露心虚,心口一堵,这个糟心玩意平日里做事便极不靠谱,吃喝嫖赌四样,除了赌一个不落,而不赌,多半也是因为兜里没钱! 贺岱低头看春晓,想要大骂,又担心隔墙有耳,于是压低了声音,怒道:“你可知道那位是谁?那是百年世家嫡出独一位的小公子,将来是要……你该不是对那小公子,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是想要害了我贺家满门吗?” 这个小畜生,当初得罪了柳相,已叫她差点保不住官帽,如今日日朝上看着那立于百官之首的背影,她都战战兢兢,现如今,竟然又给她开罪一个丞相! 当朝一共左右二相,这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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