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干净净,都没想到试毒环节。 不过,他可能也没想到春晓有胆子下毒,想到这里,她微微得意。看着陆慈咳得面颊绯红的模样,春晓暗爽,她的胆子可就是这么大,弑君这回事,慢性毒药说下手就下手!如今已是永正十四年,他的死期到了,陆骊龙注定驾崩在这一年。 “你若同意了,臣妾就先行退下了。” 春晓敷衍地行了个礼。 陆慈抿着唇,忍住喉间的痒意,沉声道:“你……好生待他。” 春晓的逆反心理在陆骊龙这特别严重,闻言就反驳道:“若我偏要苛待他,日日责骂他呢?” 陆慈两颊不正常的病态,衬得他那几乎看不到岁月流逝的面容,俊仪中带着几分妖冶,他阴郁地道:“你可知,戴妃是如何死的?” 春晓自然知道,她是难产而亡,可难道还有隐情…… 陆慈从袖中取出帕子,拭了拭唇,轻描淡写道:“她失了本分,纵容下人欺虐我儿,是朕下的手。” 春晓简直目瞪口呆:“她怀了你的孩子!一个临盆的孕妇,你怎么下得去手?她是你最宠爱的女人!” 太恶毒了! 因为尊重孕妇,她都没有下手去报复戴秀儿,结果这狗皇帝直接搞得她一尸两命。 陆慈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慢慢嘲讽地扯了扯,“野种而已。” 戴秀儿偷情?春晓脑中一下子想到,可若她真敢偷情,怀孕了肯定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炫耀,那是难道戴秀儿的胆子竟然和她春晓儿一样大?不愧是她的对手,真够狠。 春晓一下子对戴秀儿肃然起敬,看向陆慈的头顶,如今他是有两顶绿帽子,她想了想道:“没想到你这么疼爱陆拂。” 这话就扎心了,若真的疼爱儿子,也不会任由他在宫内像条狗一样狼狈地东躲西藏了四年。 陆慈轻轻哼了一声,将帕子丢在一旁,嗓音沙哑迟缓,“怎么,贵妃也想要朕疼爱?” 春晓是抗拒的,“陛下的圣恩,臣妾消受不起。” 陆慈靠在椅背上,目光从她眉心划过,似有倦意,阖了眸子,道:“你现在要么出去,要么留下陪我小睡一会。” 春晓一溜烟跑了。 陆慈:“……” 他用手捂住眼睛,胸腔内脏器的疼痛缓缓侵蚀,一片黑暗中,他像是置身深渊,陷入沼泽,越陷越深越陷越深,长年累月,那淤泥已经淹没到他的口鼻,他呼吸不能,有口难言。 崖底的野火,像是荼蘼一样燃烧着,像是生命即将熄灭一样挣扎地窜涌在深雾中。 在春晓从未认真看过的御案上,有着一本浅白色的册子,没有封皮,若要打开来,便会发现,这是她在抚春殿每一日的起居录,每日食了什么饭菜,喝了几盏茶,笑了几回,骂了几遍陆骊龙,见了几个男人,与谁夜渡了怎样的春宵…… …… 他在崖底,曾以为可以爬上去,可那沼泽深深陷住了他,他从未爬上去过。 …… 春晓离开勤政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陆骊龙这四年都没踏足抚春殿,她还以为这贱人早就对她失去性趣了,没想到竟还能听到这样无理的请求,还好她溜得快。 回到抚春殿,池月等人已经将小陆拂刷洗干净,换上了新衣服,俊俏俏像是建模娃娃一样的小男孩腼腆地站在殿内,看着春晓羞涩地低头笑了笑。 太可爱了,春晓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道:“还是太瘦了,要好好补一补。” 陆拂站在原地,乖巧地仰着脸被她抚摸。 池月忽然走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司大人的礼物送来了。” 春晓扬唇,看来这男人已经想开了,她整了整衣襟打算去看观音像,随口道:“他人可来了?” 池月摇摇头,欲言又止。 而当春晓来到偏殿,才懂池月的欲言又止,究竟是什么意思。 偏殿内的堂中端端正正摆着四尊莹润慈悲的观音像,有的半臂高,有的半人高,玉质通透温润,观音神色柔和,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可吸引春晓目光的,确实坐在观音像旁边的小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宽袖的道士服,肤白貌美,身姿秀挺,右眼下一粒小小的泪痣,随着少年眼睫轻颤,纯洁又娇媚。 池月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也是司大人送来的礼物。”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Hǔщěⓗ.⒞ōⅯ 祸乱朝纲的贵妃(46) 春晓颤抖的心,司庭这正妻人设太稳了,知道她腻烦了他,就给她送了个小情人,这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丈夫啊! 只是这年纪未免太小,春晓有些下不了口…… 她盯着那美少年看,少年温顺地低头,脸颊一点点红起来,春晓转头去问池月:“他怎么穿着道服?”司庭怎么给他送了个小道士? 池月噗嗤一声笑了,道:“这是木府二公子,木荣月。少时因为体弱多病,被送上道观中疗养,前个月才回来。” 身娇体软,还是制服诱惑,春晓纳闷,司净莲也太会玩了,下次见到他,要好好奖励他。 想虽这么想,但春晓还是对这个美少年没什么兴趣,文文弱弱的,身量也只比她高一点,不过她也没直接否定,指不定这男孩子闷骚,熟悉了就开朗了。 过了一会,她道:“荣月公子吗?你可知,你来我抚春殿是做什么的?” 木荣月握着小拳头,颤声,“知道。”他当然知道。事实上当初被司丞相选中的是他哥哥木冲微,但他不甘因为体弱落选,下药弄伤了他哥哥的脸,替了他进来。 春晓饶有兴味道:“那你是来做什么?” 木荣月慢慢抬起眼,目光润润地看向她,右眼角泪痣轻颤:“是来陪伴、伺候娘娘的。” 春晓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被暗示了,她扬了扬唇,又问:“荣月公子,可有字?” “此前未曾有字。但在入宫前,司大人为我取了一个字。”他轻声道:“行浊。” 行浊…… 春晓默了一下。司庭果然还是妒忌心极强,送个小情人都要贬低他一番。 他叫净莲,给小叁起名行浊,高下立现。 春晓心内吐槽了一下,还是挂着笑意,让池月帮忙安置他,“行浊,木行浊,是个好字。” 池月领着一身青灰色道袍的清秀少年往偏殿走,春晓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那弱不禁风的背影,忽然道,“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一个双生兄弟,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 那清瘦的背影微微停滞,少年白皙精美的脸颊微微侧过,恭顺又湿润的眼眸垂下来,他轻声回:“是有一位哥哥。我两人生得一般无二,只是兴许是娘胎里兄长占得养分多一些,他要比我高一些,可怜前些日子无故伤了容貌,如今丑陋极了。” 春晓:“……”用丑陋来形容自己的亲哥哥,这木行浊这么坦率的吗? 池月带着木荣月离开了殿内,弄影和几个小丫鬟来将几尊观音像搬去库房,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扒着门框往里看。 春晓回转身,一下子对上了那双圆润晶亮的凤眸,殷红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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