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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乎是被裹挟在人群里,两脚离地,终于,她不知被谁顺手甩了出去。 “这么小的崽子也敢犯上。” 一道粗犷的声音如雷响起,春晓仓忙地爬起来,想要钻回人群里,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揪住了衣领,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痛得大哭。 那个士兵却狞笑着畅快,和身边的士兵打赌,”你猜老子这一脚,能不能踹死这小崽子?“ 春晓眼前发黑。 “我说能就能!”那高壮的士兵一脚踹过来,春晓几乎能感受到那呼啸的风声。 “砰。”闷闷又沉重地一声。 春晓被捂住了,一个坚硬又柔软的身子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春晓闻到了血腥味,睁开眼看到了春岙,“阿岙,阿岙……”她无助地哭着,去碰春岙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她哭着去堵他口中的血,“我被人从里面丢出来了,我找不到你。” “不要害怕。”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用小手掌盖上了她的眼睛,自己也微微闭上眼睛。 一脚被突然扑过来的男孩挡住,没有踢中,那士兵恼羞成怒,扬起刀鞘重重地朝男孩的脑袋劈下去。 春晓感觉到了一阵风声,几乎是下意识想要翻身护着他,却被他牢牢压在身下,最终她只来得及抬手在一片黑暗中抱住了春岙的脑袋。 一阵剧痛擦过手臂,落在他的头顶,少年像是绝境一般溢出了一声痛吟。 捂住她眼睛的手,一瞬滑落,春晓看见面色惨白的春岙。 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瞳孔在一瞬间散大,灰暗下去…… 顾不上剧痛的手臂,她大声叫着:“阿岙,阿岙,阿岙!!” 无论她怎么叫,春岙也没有回应,他像是死了一样,不同于上回在山谷,这次的他连微弱的呼吸都察觉不到了。 春晓绝望的哭泣,引得那群士兵兴奋极了。 她的左臂断裂了,用右手抱住春岙,悲恸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弟弟却不会给她回应了。 瘦弱的男孩几乎只有一把骨头,腰间的小水囊还别得规规矩矩,精致绝伦的面容淌满了鲜血。他还那么小,像是全身的血都奔涌了出来。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那群士兵,那群哄然大笑的士兵。对这个腐朽王朝的仇恨几乎令她扭曲。 她猛地看向不远处停下的马车,“谢关元,谢岑丘!!想要知道你们父母是怎么死的吗?谢家人的遗骸又被掘去了哪里?!” 她几乎是嘶吼,拼尽了全身力气朝那架马车喊道。 她的眼角挣裂了,淡淡的鲜血流入眼眶,随着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精致的五官布满仇恨,令她像个疯狂的妖孽。 那群士兵听到她叫出谢家兄弟的名字,便噤声了。 国公府如今的家主和二家主,谁敢在公开场合直呼其名。 春晓死死盯着那架马车。 半晌,车顶的银铃响了一声,华贵的绸帘被掀开。 先是一只如玉琢般的手指,随着随从开路,一位通身气质温柔,眉眼俊朗贵气的男人,缓缓走了下来。 隽逸逼人,君子如玉,这是谢家二公子,如今国公府二家主,名满京都的谢岑丘,殷风公子。 谢岑丘一身白衣,捏着一柄折扇,缓缓朝她走来,沿路连难民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惊扰这般神仙公子。 他缓缓来到衣着邋遢的小难民面前,俯身,“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春晓死死咬着唇,眼泪聚在眼眶,她紧紧抱着春岙,“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谢岑丘看了一眼她怀里失去生机的男孩,笑了一下,折扇轻点,“小姑娘,这位小哥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春晓摇头,咬着牙道:“不,他还有心跳,阿岙不会忍心抛下我的。” 谢岑丘看着她,半晌,问:“他是你什么人?” 春晓低头看向怀里的春岙,“他是我至亲的弟弟,我们是双生。” 谢岑丘道:“你这丫头颇可怜,我帮帮你。” 他抽出身旁侍从的佩刀,倏然一刀斩下了那个蛮横士兵的头颅。 不瞑目的头颅落地,鲜血喷涌,长刀滑落血珠,公子却一尘不染,浅笑温然。 春晓看着那刀尖,讽刺地笑了笑。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谢家双亲惨死,祖坟被刨的真相。 春晓低头看着春岙,瞧,你不醒来,多的是人要欺负我。 ―― 谢岑丘将他们带入了国公府。 京都城最好的名医齐聚国公府,叁天两夜,春岙总算脱离了危险。 但是。 春晓看着面前打理干净后,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男孩,轻声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轻轻抱住了她,“知道,你是小春。”语气单纯快活。 春晓颤抖地推开他,又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春岙微微弯唇,摸摸她的眉毛,“知道,我是小春的阿岙。” “你会背弟子规吗?我教过你的。”她任由他抚摸着她的眉。 春岙歪了歪头,眸中渐渐浮现疑惑…… 多可笑啊。 那般聪慧的小少年,成了傻子。 春晓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要紧的,阿岙,我们已经到长安城了。” “我,会带你去看烟花。”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Hǔщěⓗ.⒞ōⅯ 祸乱朝纲的贵妃(8) 即便春晓将谢家惨案的始作俑者,以及那些尸骨的去处都告诉了谢岑丘,他也没有去寻回。 始作俑者是当今圣上,尸骨都被丢入了松洲大江,若要大张旗鼓去捞,势必会被人察觉。 自从两年前国公爷夫妇双双遭遇不测,国公府便不如从前了。 如今的国公爷谢关元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去守边疆,如今已有两年,至今未归,府里只剩下谢岑丘守着一座偌大的谢家。 春晓告诉他,自己是国公府六年前在战场上陨落的大公子谢东吟的遗腹子,他与自己的娘亲相识在边陲小镇,约定战后成婚,却没想到一去不回。 春晓是带着信物来投奔国公府的,信物就是国公府嫡系一脉的一首诗。 “虎溪闲月引相过,带雪松枝挂薜萝,无限青山行欲尽,白云深处老僧多。” 她慢慢念完,看向谢岑丘,“父亲叫谢东吟,字雪枝。殷风叔叔,你可以随便问我。”??γüsℎцщц.©©(xyushuwu.cc) 谢家每代嫡长子出世,家主都会送一首诗,从初取二字作及冠后的字,这首诗便是老国公送给谢家长子谢东吟的。 谢岑丘微微瞠目,衣带当风的青年俯下身,认真地打量春晓的面颊。 春晓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她本就没有说谎,这具身体的生母确实与谢东吟睡过,至于是不是他的种,就有待商催了。不过那个女人都已经殉情死掉了,也死无对证了。 她眨了眨眼睛,濡慕地看着他,小声念:”殷风叔叔,你是殷风叔叔对不对?娘亲同我说过,爹爹在京都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谢关元,一个叫谢岑丘,一个是旋周叔叔,一个是殷风叔叔。“ 谢家是将门世家,家中兄弟感情很好,虽性格不同,志气却合得来,从小玩到大,在京城惹事扬名也是互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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