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红挽着手从村里的广场上回来,身上穿得花里胡哨,手里还握着把扇子。 “夏夏回来啦。”刘利红笑眯眯地,利落的短发烫成了羊毛卷,原先瞧着奇怪,但洗了几天发现还挺耐看。 王淑芬的头上是同款羊毛卷,这些日子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吃得好睡得香,气色靓到不行。 “你们队里又订新衣裳了?”许夏拍拍手跳下车,走到俩人身边去揪起她们的舞蹈服来看,衣袂飘飘,煞是好看。 “嘿嘿,好看吧……”王淑芬扭着腰转了个圈,看起来还像模像样。 “不错不错。”许夏忍不住笑了。 青梅的早餐店上个月又雇上了三个大娘,白天和张继兰负责做外面的订单,所以王淑芬和刘利红现在只需要在店里做一上午工。 年纪大了闲不住,这不每天下午两个人都结伴和村里的大娘去跳广场舞,现在都混成舞蹈队领队了。 “最近我们学了新舞蹈,改天还要去镇上表演呢,晚上先给你们跳跳看。”王淑芬一脸得意,嘴角挂到耳朵上去。 “行,一会儿吃完饭看你们跳。”许夏笑着点点头,又从车后面掏出满满当当一兜棉布递过去。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集上卖布的摊位还没散,就扯了点布,上回我爸那个红棉袄不是被客户穿走了吗,再给他做个吧。” “还有铁锤、钟林他们山上这几个男同志,让青梅店里几个婶子一块帮忙,今年也给他们一人做一件,我出工钱。” “这个冬天咱们都红红火火的,看着喜庆。” 王淑芬接过许夏手里的袋子,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一脸惊喜道:“哎呀,这颜色鲜亮,比我之前扯的那块好看。” “不用别人帮忙,正好我们舞蹈队过两天去镇上表演完就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和你二婶得空了给他们一块量量尺寸,做起来可快了。” 刘利红也笑着点点头,“就是,几件棉袄而已,我和你妈几天就做出来了。” “对了,我家给建民做袄还剩了不少棉花呢,到时候一块拿来用,咱山上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放量得宽敞点。” 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针线活是从小练到大的手艺,每年冬天快到的时候都会给家里人每人做上一套棉裤棉袄,又软和又舒服,穿惯了自家做的,外面的怎么都不得劲儿。 “行吧,反正不着急,你们慢慢做。”看两个人一副手拿把掐的样子,许夏也没再坚持。 孟北野把车停好,对着几人打了声招呼,“阿姨,你们聊,我去山上看看牛。” “诶,好嘞,小孟,你这孩子也是的,刚回来也不休息休息。” “没事,不累。” 见孟北野的身影渐渐走远,王淑芬这才笑眯眯地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自家闺女从哪里挖来这么精神一小伙子养牛,真是盘靓条顺,越看越敞亮。 而许夏则径直往屋里走去,她还记得今天是个重要日子。 她刚进门,便看见梵心老和尚拿着一卷纱布和一个工具盒从屋里出来,冲她嘿嘿一笑,憨态可掬。 “许施主回来了,正好,咱一块去给小虞换药,顺便看看第一次上药的效果如何。” “啧,要是这头一次的效果达标了,那后边自然水到渠成。”老和尚摇头晃脑的,挪着胖胖地身子往罗虞的房间走去。 莫名地,许夏有几分紧张起来。 她赶紧洗了个手,也跟着过去,只不过余光不小心瞅到梵心工具盒里那尖尖的银针和长长的刮刀,立刻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243章 换药与新生 罗虞将没有被纱布覆盖的另外半张脸洗净擦干,静静坐在凳子上等待老和尚为她换药。 别看她好像满脸轻松,其实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这一周生不如死的痛苦若是受完了,结果却依旧不如人意,虽说已经提前打了预防针,但心中多半还是不好受的。 吴擎也神色紧张地坐在旁边,如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光亮的脑袋上也被一层青色的发茬儿覆盖,剑眉英挺,眉眼犀利,少了几分傻气,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凶悍。 只不过此时他的眼中也全然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比罗虞更难接受失败。 在场的人只有老和尚依旧笑呵呵地,脸上挂着悠闲地笑容,用碘伏刷了一遍手之后,便哼着小曲儿将罗虞头上的旧纱布转着圈一一取下。 “哎哟,几位施主不要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嘛,搞得老衲手都要抖了。” 他一边调侃着,手上功夫却依旧稳如磐石。 随着纱布慢慢揭开,越往内里,便越能发现一片一片鲜红浸透,伴随着皮肤上分泌出来的淡黄色液体,将纱布的内里全部打湿。 见状,吴擎的心简直吊到嗓子眼,手开始颤抖,怎么会这样…… 越到后面,梵心的手部动作便需要越精细,他让许夏将盘中的工具都消好毒,自己则拿起一柄精致小巧的剪刀,将最里层几乎与肉长在一起的纱布慢慢分离开来。 “啊……” 罗虞的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上下排牙齿死死咬住,才没有大喊出声。 待面上的纱布完全取下,眼前的一幕简直让吴擎目眦欲裂,差点抄起拳头来将眼前还在笑呵呵的老和尚一拳轰出去。 只见罗虞左脸原先干燥凸起的伤疤上已鼓起了大片的水泡,薄薄一层皮,里面裹着粘稠的液体,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荡漾。 有的则已经破了,淡黄色的汁水和鲜红的血丝交融在一起,淅淅沥沥,一片狼藉。 连许夏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丧尸片中被病毒感染的路人甲。 这看起来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可怕了! 之前脸上的伤疤不过就是怪异违和了些,可如今的样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恐怖。 罗虞紧紧闭着眼睛,还在为纱布扯离皮肉的痛苦挣扎,尚未察觉到此时诡异的寂静和冷凝的气氛。 许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已经可以料想到某人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旁边吴擎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响,他可以接受毫无效果,但把罗虞好不容易愈合的脸变成这副模样,就不能怪他要发疯了。 “嗯,不错不错。” 只不过还没等吴擎挥起拳头,挥舞着剪刀的梵心却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依旧。 啥玩意儿?就这还不错? 许夏神色怪异地瞧了一眼大言不惭的老和尚,是不是怕被吴擎揍,开始说胡话了。 而吴擎自然也是满脸质疑,冷冷道:“大和尚,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哪里不错了?” 梵心白了他一眼,指着罗虞斑驳流血的脸:“你没看到吗,这陈年的旧疤已被连根拔起,片片脱落,说明这头一剂药效果出奇的好啊!” “若不是底下已有新的组织萌生,这顶端的水泡怎么可能流出这么多组织液,你是不是傻?” 一通劈头盖脸的训诫下来,吴擎目光呆愣,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生理知识的仔细将这老和尚的话再脑子里过了一圈。 好像……有点道理? 而许夏也瞬间了然,所谓破而后立,晓喻新生,陈旧的疤痕溃败成腐,血肉才会穿破荆棘迎接新生。 “怎……怎么了……” 一阵撕扯过后,罗虞只感觉到自己左脸火辣辣地疼,还有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微凉意。 不对! 她可以感受到凉了。 以往这半边脸从来只有木感,不论冷热交替,雨雪冬春,只有右脸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像雏燕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如今她终于能感受到皮肉因为尖锐的刺痛在一丝丝颤抖着,跳跃着。 血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已分不清里面是否夹杂着泪水。 罗虞嘴角上扬,形销骨立,露出了一抹艰难的笑容。 许夏目光一滞,因为此刻这张残破不堪的脸,竟看起来有种骇人的美丽,凄艳,摄人心魄。 她忽然有点期待,若是在大荧幕上见到这张脸,会有多惊艳。 众人沉默之间,梵心已用细长的银针将剩余的水泡刺破,单手夹着柳叶似的刮刀将罗虞左脸的腐肉清理干净,露出下面嫩红的血肉,随后涂抹上一层薄薄的药膏,继续用干净的纱布缠绕起来。 “行了,让小虞姑娘的脸先休息两天,过几日再重新上药。”老和尚两手举在胸前,得意地挑了挑眉,“这下老衲可以保证有80%的把握可以让小虞姑娘恢复如初了。” “嘿嘿,不过这也多亏了许施主山上这药材好,若是寻常药材,还真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多谢您。”罗虞抬起手轻轻触了触脸上的纱布,不知方才老和尚给她抹了什么药膏,有股浓郁的草木香气,上脸清清凉凉,连方才刮肉的剧痛都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而一旁的吴擎摸了摸脑袋,呆愣了一瞬,便赶紧低头去帮梵心收拾一桌子狼藉。 “夏夏姐、小虞姐姐——快出来吃饭啦!” 夕阳余晖洒进房中,外面响起青梅爽利清脆的叫喊声。 …… 今日立冬,许得宝包了菠菜豆腐饺子,寓意一清二白,福到我家。 另外还熬了一锅雪白的羊肉萝卜汤,热乎乎的,这季节吃了最为温补。 不过罗虞脸上还有伤口,便只吃了饺子和几块萝卜,菠菜豆腐馅儿清爽润口,萝卜吸饱了羊肉的鲜香,软烂多汁,一口下去还来不及嚼,便呲溜一下滑到了喉咙,比羊肉还好吃。 下午铁锤从山上挖了好多地瓜回来,青梅还生上了小炭炉,旁边摆了一圈地瓜,慢悠悠地用余温炙烤。 晚饭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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